同於飛見狀,一連砍了五六個混亂行伍的士兵,大喊說道,“眾人不要慌亂,敵人數量不多,集中攻擊,往湘南城方向突擊。”遊牧匪兵軍隊總算稍微鎮定。


    墊風身披銀色魚鱗甲一馬當先,高舉長劍呼喊,“兒郎們圍好!不要讓遊牧匪兵狗跑了!”手起劍落,一名意欲進身的遊牧匪兵士兵,立即慘死在他的劍下。


    寒域部隊的包圍網已然形成,眼見遊牧匪兵士卒越來越少,同於飛驀地大喝,“看箭!”卻是拉開了弓箭,朝著北寒軍的帥旗一箭射去。就聽“啪!”的一聲,墊風的帥旗應聲而斷,北寒軍一片嘩然。


    趁著這個當口,同於飛率領殘存的騎兵,朝著墊風中軍發動突擊。一般軍隊大抵是兩翼較中軍薄弱,墊風怕遊牧匪兵從兩翼突圍,特地於左右布下重兵。不想這同於飛腦子不太好,膽子卻挺大的,直接對準中軍猛攻。也不管身旁有多少兵器招呼,雙腿一夾馬腹,風馳電掣般直奔墊風。


    墊風舉劍擋住同於飛的彎刀,兩人在馬上交鋒了幾回,戰得不相上下。左右將士頓時反應不及,遊牧匪兵騎兵卻趁此時,硬生生讓突破了一個小個開口。眾人一陣追擊,卻是再也追之不及,隻得眼睜睜看著殘存的遊牧匪兵部隊,躲入湘南城。


    石堆山山麓這一役,北寒軍斬首一千二百零六級,俘虜三百九十一人,繳獲戰馬四百一十七匹,各式鎧甲二百零五副,武器防具無數,墊風軍陣亡四百二十三人、北寒傲塵軍陣亡二百一十三人,雖然讓同於飛逃脫,但遊牧匪兵軍也已元氣大傷。


    待夜裏大軍擇地紮寨安歇,草原之上,四望無垠,夜深沉,隻有關山一輪明月高懸,遠處狼聲喧噪。


    墊風跑到北寒傲塵帳裏討酒喝,笑道,“寒王快點交出私藏的美酒,今天不醉不歸。我帶人蹲了大半天,弄得一身泥土,卻還是讓那將領給跑了,你說可不可氣?”


    “圍師必闕,圍得太緊讓遊牧匪兵狗又不知道會如何行事,到時候讓他們反咬一口,也不甚好。我本來就沒指望,能就此殲滅他們的。”北寒傲塵看墊風一身簇新的銀朱色圓領窄袖直綴,知道他是剛沐浴過,又勸道,“莫要貪杯誤事,況且我軍來得匆促,哪有心思帶酒呢?”


    齊豫遞上剛煮好熱騰騰的奶茶,好聲說道,“信候且喝這個吧!夥夫說遊牧族都喝這個禦寒。”又對北寒傲塵說,“如今夜裏嚴寒,寒王也用點。”


    墊風見是齊豫,便對著北寒傲塵擠眉弄眼,笑問,“酒沒帶出來,人倒是帶出來了。還不給我引見引見,如今是該稱這位鄭先生,還是要稱什麽?”


    北寒傲塵哪裏不清楚墊風要取笑自己,他故意一臉正色說道,“當然是要叫嫂子。”


    墊風立即拱手作揖,笑著行禮,“小弟墊風,拜見嫂夫人。”


    齊豫恭敬地回禮說道,“信候真是風趣,小人齊豫,見過寒王。”


    墊風連忙扶起他,故作輕鬆說道,“嫂子別那麽客氣,我和他都是在霍致平寒王底下一起長大的,就跟兄弟一樣,不是外人。”又說,“如今寒王想借重嫂子的能力,解天下百姓之苦,也是美事一樁。眼前最要緊的任務,就是奪還湘南城,不知嫂子有何高見?”


    齊豫暗道,這位也是來考較自己的,少不得打起精神說道,“信候真是太過謙虛。依齊豫看來,湘南城失陷得突然,我軍並無大型攻城器械,且若強行攻占湘南城,屆時城池殘破,修繕起來也是相當麻煩,因此少不得用計。”


    “若是一般軍隊,斷不可能輕易出關迎戰,然而遊牧匪兵部隊皆為騎兵,不擅防禦,誘他們出關應該不至於太難。齊豫這樣想的……”


    齊豫如此這番地向兩人說明作法,引得墊風大笑說道,“就依你所言行事,寒王先行一步,我軍晚個一兩天出發,正好調集重輜過來。”


    齊豫卻不理會墊風的反應,仍舊嚴正地說道,“此戰用意是為了以戰逼和,卻不在斬草除根。畢竟大草原上部落,一族衰落,一族又起,如今滅得遊牧匪兵,保不定會有東驁北驁,不如釋出點甜頭,令他們知道和解的好處。”


    墊風指著胸口笑道,“寒王會喜歡你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都是一樣的好心腸。”又指著自己的臉道,“就連議事時的表情也一樣。”


    北寒傲塵皺眉說道,“王北冥信,你沒喝酒就醉了,卻是為何?”


    墊風微笑說道,“我這是為寒王得到賢才感到高興,讓我以茶代酒,敬鄭先生一杯。”說完便將手上的奶茶喝一飲而盡。


    齊豫長揖說道,“齊豫才疏學淺,所說的話其實寒王們都已知曉,信候太看得起我了。”


    北寒傲塵按住兩人的手說道,“自家人客套些什麽,明日晨會不妨吩咐弟兄們照辦便是。”


    墊風點頭說道,“也對。”


    齊豫叮囑說道,“這得急事緩辦,切莫打草驚蛇。”


    “這還用多言?”


    同於飛撤回湘南城,一直擔心北寒軍會趁勝追擊,u看書 .uanshu.om不想北寒軍遲遲沒有出現,倒是來了好些百姓。就見湘南城前零零星星出現不成行伍的車隊,頂上掛著鍋碗瓢盆,各類日用器什。


    遊牧匪兵士兵攔下來查問,都說,“寒域軍隊好殘忍!說什麽日前在行伍裏發現了細作,深怕細作深入民間,便挨家挨戶的搜查。我們在關內住得好好的,隻因有遊牧族血統,全都被趕出來了。”


    “我們隻是做生意的,沒想到他們竟下得了毒手!”百姓們說到傷心處,無不放聲大哭。還有人直說,他們的遠親就在遊牧匪兵軍中,叫過來相認,還真是親戚。再讓斥候往前察看平天關附近察看,果然見到北寒軍大動作盤檢,看似無辜的百姓,一一被軍隊驅除出城。


    遊牧匪兵將領同於飛獲報,審度現有情報研究了半天,都看不出破綻,不禁納悶,“這是真的百姓,還是北寒軍的計謀?”


    遊牧匪兵策士東羅提說,“寒王不妨差人多帶幾個百姓過來盤問,如果是由北寒軍裝扮,應不會我族語言、不解我族風俗。再看他們飲食習慣,是否都與我族相同,應可知道真偽。”


    同於飛果真喚了好些人前來盤問,用遊牧語和他們對談,都說得極為流利,敘起遊牧風俗,是絲毫不差。同於飛也知曉,遊牧匪兵入關以後,有部分百姓留居中原,胡漢混血之情況確實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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