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


    齊妙不解,看著獨孤靖涵清了下嗓子,說:


    “父皇,兒臣不明白您的意思。兒臣……需要準備什麽?”


    獨孤靖涵聽到這話,笑著搖搖頭,道:


    “當然是準備母儀天下了。”


    “……”


    齊妙聽到這話,尷尬的笑著搖頭。隨後坦然的看著公爹,抿唇說:


    “父皇,兒臣也不瞞您,兒臣……沒做好母儀天下。”


    “哦?為什麽?”獨孤靖涵不懂。


    皇後這個位置,應該是每個女人都向往的,怎麽眼前的丫頭……


    齊妙恭敬地側身行禮,輕笑一下,開口道:


    “父皇,兒臣如果說了實話……希望父皇不要責備兒臣。”


    “好,你說便是。”獨孤靖涵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往下說。


    齊妙深吸口氣,看著跑跑跳跳的兩個孩子,幽幽的開口說:


    “父皇,其實兒臣沒那麽的野心,更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麽偉大。什麽母儀天下,什麽萬民是子民,兒臣統統都沒有想過。”


    “兒臣隻是想……想做好一個妻子,一個兒媳,一個母親。就想家裏人平平安安,兩個孩子健康長大,您跟皇祖母順心順意,我跟文彧恩愛永久,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獨孤靖涵好笑的瞅著兒媳婦,雙手背後喃喃地說:


    “你這個僅此而已,殊不知是最難達成。”


    齊妙明白的點點頭,看著公爹繼續又說:


    “是,兒臣明白。什麽日子都不可能順風順水,但兒臣就是有私心,兒臣做不到那麽無私,愛戴天下子民。兒臣其實……很自私。”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


    獨孤靖涵爽朗的笑了。笑過之後看著她,豎起大拇指,道:


    “做人能像你這般如此坦誠的,還真是少見啊!”


    齊妙聞言不好意思的低頭,輕聲的問著:


    “父皇,您不覺得……兒臣不大度嗎?”


    “你為什麽要大度呢?”獨孤靖涵反問。


    齊妙想了一下,隨後抬頭看著公爹,回答:


    “不是都說皇後要母儀天下,溫柔體貼,要……”


    “你能做到嗎?”


    “不能!”


    麵對獨孤靖涵的問題,齊妙想都不想,直接給了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獨孤靖涵再次笑出聲,隨後食指憑空虛點著齊妙,道:


    “你這孩子啊……可真是一點都不含蓄。”


    “嘿嘿……”齊妙傻笑的撓撓後腦勺,也頗有幾分尷尬。


    獨孤靖涵輕歎口氣,收回手看著眼前的丫頭,淡淡的道:


    “其實有幾個皇後能做到母儀天下,能做到容忍自己的夫君頻繁納妃?說是那麽說,真正能做到的根本沒有。”


    “所以朕很同意文彧的後宮隻有你一個。至少那樣的話,所有的孩子都是嫡出,都是兄弟,更重要的是沒有別的女人來迫害皇嗣。”


    最後這點,才是最重要的!


    齊妙緩緩點頭,看著獨孤靖涵的樣子,深吸口氣,說:


    “所以父皇問兒臣做好準備沒,兒臣沒做好。兒臣自私,不想別的女人分享兒臣的男人。”


    “嗯,你這想法不錯。”獨孤靖涵讚許地說著,“所以最近也不要去太醫院了,感情是相互的。你介意,文彧也介意。”


    “雖然大家都知道,那孩子不會亂來,可是‘日久生情’這個詞,還是要避諱一下。父皇不是不信你,隻是……不想有些隱患。”


    直到這個時候齊妙才明白,為什麽公爹偏偏要找她說話,原來是……


    側身行禮,鄭重的說:


    “父皇請放心,兒臣自此直到他離開,不會踏進太醫院半步。正好義診要開始了,戲園子也要開業在即,兒臣很忙的。”


    “嗬嗬……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獨孤靖涵讚許的點點頭,看著還在放風箏的一雙孫兒,笑眯眯的道:


    “去吧,去禦書房陪陪他。朕已經徹底卸下擔子,他上午出去那一會兒堆了不少事兒,忙著呢。”


    齊妙聞言點頭,側身行禮一下,轉身離開。


    不得不說獨孤靖涵的情商真高。三兩句話就把自己兒子做過的事兒,跟她說了一遍。


    講道理這些東西,就是她逼問獨孤寒,也夠嗆能逼問的出來,沒想到……


    來到禦書房,齊妙直接推門進屋。


    盧長東正跟獨孤寒說話呢,二人扭頭看著來人,隨後繼續剛才的話題。


    齊妙沒有打擾,去到圓桌前倒了一盞茶,小口啐著。


    剛才跟公爹說了太久,嗓子都要冒煙了。


    “……好,那就這麽做。你先回去,在家裏擬好剛才咱們說的,明日本宮在看。”


    盧長東聽到獨孤寒這話,明白的點點頭,抱拳一下,說:


    “是,那微臣就先走了。”


    “好。”


    獨孤寒應下起身,直接來到齊妙這邊,借著她的手,喝她杯子裏剛剛她喝過的茶。


    齊妙早已習慣,盧長東也已經習慣,所以對於二人這樣的親密舉動,都應不在意了。


    在門口衝齊妙擺擺手,然後推門離開。


    小妮子看著空了的茶杯,笑眯眯的歪頭看他,說:


    “還喝嗎?”


    “不了,喝好了。”獨孤寒說著,把她手裏的茶杯拿下、放在一旁。


    摟著她的腰,俯首就親。


    齊妙也不躲閃,等他親夠了,這才環住他的脖子,說:


    “那麽忙怎麽不說呢?還去我那瞎折騰,你讓流虹提醒一句,我不就回來了嘛。”


    “父皇跟你說了?”獨孤寒挑眉問著。


    這樣的問話,已經足以說明一切。齊妙無奈的歎口氣,對他這種報喜不報憂的習慣,不敢苟同。


    伸手在他腰軟出捏了一下,一臉不願意得表情。


    獨孤寒見狀也不敢再隱瞞,親了親她的唇瓣,道:


    “別生氣,為夫也是……其實為夫知道你們肯定沒什麽。不說何殊吧,你自己什麽樣子為夫又怎能不了解?隻不過心眼兒小,受不了他跟你單獨相處。”


    如此坦誠的話語,倒是讓齊妙不好再說什麽了。


    伸手把人“猛”地拽到跟前,故作凶狠的樣子,說:


    “以後再敢隱瞞我,就罰你三天不許碰我,聽見沒?”


    “好,為夫聽愛妃的。”獨孤寒說著,俯首還要親,被齊妙扭頭躲開了。


    忙推著他,一邊走一邊說:


    “別鬧,你事情不少,我在這陪你。放心,以後我都陪你,去哪兒也會告訴你。”


    “啵——”


    獨孤寒在她唇上用力的親了一口,然後摟著人來到圓桌前。本打算抱著她的,奈何齊妙根本不依。


    坐在一旁拿著紙筆,寫戲園子那邊的計劃。


    二人各做各的事情,誰也沒有打擾對方。


    等齊妙全都寫好之後,屋子裏的光線有些暗了。


    起身把蠟燭點上,又把盒子打開,全都是夜明珠,雖然沒有太亮,反正也能起到照明的效果。


    獨孤寒仍舊低頭批改奏折,齊妙見他還在忙,想了一下,躡手躡腳的出了屋子。


    沒走遠,就在小廚房,帶人開始做飯。


    自打過完年她就很少下廚,偶爾那麽幾次,孩子們吃的都很開心。


    斷奶之後倆孩子就抓飯兒了。尤其是獨孤金晨,那麽點兒的小家夥,一頓能吃半碗米飯。


    一開始齊妙都擔心撐到他,可看了孩子的運動量之後,便不再擔憂了。


    沒有一刻鍾是消停的,吸入的那點兒熱量,怎麽可能夠他折騰。


    有葷有素,清淡為主,做好之後分了兩份。喊來白淼,輕聲吩咐著說:


    “這份端去永寧宮。父皇跟孩子們應該在那邊呢。”


    “是,家主。”


    齊妙等白淼走後,親自端著他們夫妻倆的這份兒,重新回到禦書房。


    太監把門推開,齊妙看著案桌上又摞起的奏折不禁蹙眉,說:


    “怎麽又這麽多?”


    獨孤寒沒有抬頭,把那一疊奏折按照它們的類別分開,這才回到著道:


    “田台縣的縣令王子睿,被派去了寧王以前的封地做州府。那邊的賬目、田地契約等等,全都是亂七八糟的。”


    “還有幾條命案,也是牽扯甚廣。當時把黑炎派過去幾日,如今有了眉目,京城有些人坐不住了,開始上折子。”


    齊妙一臉驚訝,把飯菜放在圓桌前,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說:


    “京城還有人敢頂風作案呢?”


    “噗嗤——”


    獨孤寒聽到這話,好笑的看著嬌妻搖搖頭,道:


    “傻妮子,隻要是人就會貪。貪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很多次,直到不能收手。等掀開一點點的時候,他們就會草木皆兵,殺人滅口。直到……”


    “直到東窗事發,如當年的曹家、牛家那幾個大族一般,頃刻間毀滅。”齊妙接續著他的話。


    獨孤寒緩緩點頭,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說:


    “這也就是為什麽‘寒門受寵’。”


    齊妙無奈的走上前,拉著他的手,道:


    “算了,先吃飯。吃完再看。這些都要看完嗎?”


    “嗯,很快。一會兒吃完你回宮陪孩子們,我戌時就回去了。”獨孤寒說完,起身攬著她的肩頭,去到圓桌前用飯。


    齊妙做的很豐盛,忙了這麽久的獨孤寒早就已經餓了,在嬌妻的臉上親了一口,隨後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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