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有了孩子,那個氛圍就不一樣了。


    本就過年,不用上朝,獨孤靖涵隻要有時間,就會往東宮跑。太後也不會永寧宮了,白天、黑夜的在東宮呆。


    一會兒看不到這對曾孫都受不了。


    曹氏跟丈夫分工明確,她照顧產婦,丈夫幫忙帶孩子。


    梁安、太後、獨孤靖涵、梁漢森,四個人輪流,壓根輪不上婆子上手。


    梁安跟獨孤靖涵對於照顧孩子,都頗有一套。


    換尿布,拍奶嗝,哄睡……


    樣樣技能都點滿。


    梁漢森見了嘴角狠抽,再也不懷疑爹爹曾經說的話了。父親的確照顧過他跟妹妹,不然不能這麽快上手。


    相對於梁安跟獨孤靖涵,太後就有些尷尬了。


    換尿布不敢,拍奶嗝怕力大,也就抱著逗弄逗弄還可以。


    獨孤寒每天會固定過來看孩子,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陪在齊妙身邊。


    生產完妮子,體虛。尤其還是生了雙胞胎,動一下都渾身冒汗。


    為這,原本打算自己母乳,可眼下絕對不是她能任性的時候。


    想喂飽倆孩子,還真有點兒不可能。與其換奶讓孩子不習慣,倒不如直接用了奶娘。


    即便如此,每天各種湯水不斷,都是上好的補樣品,就怕她虛著。


    不能洗澡、不能洗頭,這個對齊妙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可偏偏……母親強勢,太後不依,獨孤寒就更加不同意。


    最後齊妙自暴自棄,也要求了,反正臭氣熏天不熏他。


    本以為獨孤寒會很嫌棄,沒想到……不僅半分都沒有,反而還經常摟著她。


    坐月子男女不能同房,獨孤寒晚上不在這兒睡,可白天午睡全都在偏殿。


    弄的曹氏看著都覺得難為情,好幾次想要張口勸說,偏又不好開口。


    跟太後說了幾次,不過太後娘娘壓根就沒管,她最後也不再吱聲,索性不理了。


    洗三禮結束後的第七天,曹氏給齊妙包了豬肉大蔥的水餃。這在民間,俗稱捏骨縫。


    說是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渾身上下的骨縫都開了,包頓餃子請神明幫著捏合,就是一個習俗,心理作用。


    沒有鹹淡的餃子,吃著真心不咋地。齊妙無語的看著曹氏,略有些撒嬌的說:


    “娘,我都不喂奶了,為啥不給我放鹽啊!”


    “那也不行,都得按規矩來。你快吃,都吃了。”曹氏頓頓過來盯著,就怕女婿錯主意,偷摸給閨女拿了旁的。


    獨孤寒倒也不會真的那麽做,反正做娘的嘛,都是擔心。


    一小碗餃子,齊妙如同吃藥一般吃下去,曹氏這才滿意的接過碗筷離開。


    獨孤寒坐在一旁瞅著,輕笑著把人摟在懷裏,說:


    “乖,這都七天了,再有二十多天就熬出頭了。”


    齊妙撇嘴,伸手輕捶他一下,道: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用的著……”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獨孤寒對嬌妻,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不管她說什麽,隻要你不高興了,那你就隨便招呼,他絕對沒有任何怨言。


    齊妙想想,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噗嗤——”一聲笑出來,隨後摟著他道:


    “文彧,我都七天沒洗頭、沒洗澡了。頭發裏可癢了,難受。”


    獨孤寒心疼的摟緊她,自己的女人最愛幹淨,生產過程出了多少汗,這些日子流了多少汗他都知道。


    可是……


    “產後不能受風,你看皇祖母,頭風這麽多年呢。你忍忍,乖。”


    每一次都是“忍忍”、“乖”,齊妙真的有點兒受不了。


    可強大的內心,倒也不至於鑽牛角尖,長歎口氣,自暴自棄的說:


    “不洗就不洗,臭氣熏天熏死你。”


    “為夫不在意的。”獨孤寒說著,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仿佛像是在確認一般。


    奶娘喂好了一對小娃兒,打算抱過來給父母看看,沒想到這樣一幕,二人互看一眼,轉身欲走——


    “進來吧。”


    獨孤寒鬆開齊妙,衝著外麵說著。


    乳母一前一後進來,齊妙看著孩子,漾出一抹暖心的笑意伸手,說:


    “給我抱抱晨兒。”


    她喜歡兒子,超級喜歡。總覺得兒子像獨孤寒,是她最偉大的傑作。當然,女兒也是。


    可十個人看了,十個人覺得獨孤金晨像齊妙,就連獨孤寒看了都這麽覺得。反倒是女兒像父親獨孤寒。


    但是大家都很默契,沒有一個人反駁齊妙。隻因為她現在坐月子,心情很重要。


    齊妙對懷裏的小家夥又親、又笑,獨孤寒抱著閨女,一邊晃悠一邊看著媳婦兒。


    懷裏的跟眼前的,都是他日後責任。不是沒想過做爹,可沒想到第一次做爹,就兒女雙全。


    洗三的時候,看著孫玉軒那嫉妒的樣子,現在都覺得好爽。


    突然——


    “文彧,咱倆換。”


    “怎麽了?晨兒尿了?”獨孤寒不解,把懷裏的女兒遞給她,趕緊把放在床上的兒子抱起來。


    齊妙嘟嘴,憤恨的看著他,說:


    “晨兒越長越不像你了,怎麽回事兒。”


    “噗嗤——”


    “咳咳……”


    兩個乳母忙屈膝行禮,躬身退下。獨孤寒見媳婦兒終於發現了,好笑的搖搖頭,說:


    “閨女像我,你自己看看。”


    齊妙低頭,瞅著紅撲撲小臉兒的丫頭,撇了下嘴,說:


    “怎麽回事兒,是不是他們倆被換掉了?我這個是小子吧。”


    話落,直接把寶貝打開。都說一孕傻三年,齊妙生了倆,怕是日後要傻六年。


    當看到的確是閨女之後,輕歎口氣,說:


    “閨女像爹好,閨女像爹……有福氣!”


    “兒子像娘,也有福氣。”獨孤寒趕緊附和。


    齊妙看著他懷裏“叛變”了的小家夥,重重歎口氣,說:


    “真的覺得好虧欠他們,都沒吃過母親的奶。”


    “來人。”獨孤寒衝著外麵輕聲說著。


    乳母回來,紛紛接過兩個孩子,等她們走後獨孤寒把人再次納入懷裏,道:


    “不是說好了這事兒不想嗎?別亂想,日後孩子就在東宮,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你怎麽養、怎麽教,都行。”


    獨孤寒明白妻子的意思,她雖然貴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可骨子裏還是尋常百姓的想法。


    想要自己帶孩子,自己喂孩子,自己來打理孩子的一切事情。


    這個想法很可貴,他也很珍惜,偏偏就……


    “寶貝兒,世間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咱們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有兒子、有女兒,嶽父、嶽母身體康健,父皇、皇祖母也身體硬朗。”


    “想想好的,至於其他的不要再想了,咱們這些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幸福,嗯?”


    齊妙坐直身子,看著眼前比以前還要沉穩的男人,用手輕點他的唇瓣,道:


    “今兒吃糖了?這麽會說話?”


    獨孤寒輕笑,拉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說:


    “想知道甜不甜,親一下不就知道了?”


    說著傾身過來,齊妙趕緊扭頭去向一旁,忙不迭的開口道:


    “別親我,我都快臭死了。”


    “不會,我不嫌棄。”獨孤寒說著,捧著她的臉,一如既往的柔情,一如既往地疼惜。


    齊妙心裏暖和,睜開迷離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嬌笑著說:


    “你又要禁欲三個月了。”


    生產完的女人要恢複,所有三個月不能同房。


    獨孤寒側身躺在她的身邊,伸手輕捏她的鼻子,道:


    “小東西,你就惹火吧。等你能侍寢的,爺兒非把你……”


    後麵的話語,屬於閨房密話,貼在齊妙的耳旁說。


    小妮子聽了之後臉色爆紅,小鹿斑比的看著他,一臉不知所措。


    獨孤寒原本開玩笑的,可看她這幅表情,不禁愣了一下,說:


    “嚇到了?”


    “你……確定剛才說的?”齊妙追問。


    “逗你的!”獨孤寒不敢承認。真要是把她惹急了,萬一又哭鼻子,那可咋辦!


    偏偏——


    “嚇死我了。”齊妙誇張的鬆了口氣,隨後擺擺手看著他,說,“我剛才都在想方子了,你若是真兌現剛剛說的,我得給你好好補補。”


    “啥?!”獨孤寒詫異。


    齊妙一臉正經的看著他,解釋著道:


    “你那麽折騰肯定身體受不了啊。你現在是有媳婦兒、有兒女的人,哪能什麽事兒都逞強。你……唔——”


    化沒等說完,唇再次被叼了去。


    這次的吻頗為霸道,懲罰的味道十足,很明顯他生氣了,而且相當生氣。直到齊妙覺得自己快窒息的時候,耳畔傳來——


    “小東西,你等三個月的。為夫要是讓你下床,為夫就跟你姓!”


    撂下狠話,獨孤寒起身就走。一身的火氣沒處撒,得趕緊洗個冷水澡滅滅火。


    齊妙躺在床上,有些呆滯,耳畔仍舊回蕩著他剛剛的話。


    細細琢磨,紅潮再次席卷臉部,齊妙翻身趴在枕頭裏,真是無語至極。


    一孕傻三年,一孕傻三年。


    剛才到底怎麽想的,怎麽能當著他的麵,說那些話呢!


    艾瑪,真是不作不死。


    男人好麵,即便她擔心他的身子,也不能說的那麽直白。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三個月後啥樣,她可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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