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靠坐在床頭,聽完黑晴說的一切之後,重重歎口氣。


    果然,白淼的暴露是因為她。


    白晶怨她,也不是沒根據,畢竟他們是同期,也是相處較好的熟人。


    七虹沒有感情,熟人已經是最大的限度。


    說到底白淼當初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在農家,之所以過去完全是因為獨孤寒的命令。


    當然,那個時候她明白,獨孤寒不是喜歡她,隻是因為她奪走了他的第一次而已。


    處男情結。


    攪著手指,深吸熟慮之後,緩緩開口道:


    “黑晴,我一直都有個疑問,你們主子當年的媚毒,到底是誰給下的。”


    “這……”黑晴微微蹙眉,一臉茫然的看著她,試探性的說,“這人就太多了,誰都有可能。”


    “當年那個情況,先皇有可能,前太子有可能,亦或者還有其他人都是有可能的。樹大招風,主子被盯上,情有可原。”


    齊妙看著她,無語的搖搖頭,又說:


    “那你可知當年我也被下了媚毒嗎?”


    “這……屬下知道。”黑晴頷首,看著她輕咬下唇的說,“家主,其實屬下也疑惑,當年為什麽您會被下媚毒。”


    “是啊,我為什麽呢?”


    講道理原主是被王氏賣到梨香園的。妓院想要收拾一個不停地女娃兒,有的是手段,沒必要也給她下那麽霸道的東西。


    可偏偏不僅下了,而且原主還自殺了,最後竟然陰差陽錯的跟獨孤寒,雙雙解了毒。


    一切看似沒有什麽毛病,可卻疑點重重。


    此刻細想想,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回到了四年前。


    花媽媽、盧雲雙、血影、李子哲……


    跟四年前那件事兒有關係的人,如今已經全都不見了。可四年前的那個事兒,就如同謎團一般,線頭散落在外,交織在一起,捋都捋不清。


    她不是沒想過,隻不過從來都沒有靜下心、好好想想。


    現在再回頭來看,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她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在李家小住那天晚上,李子哲曾經明確的跟她提及過梨香園的事情。


    可後來陰差陽錯,她沒來得及問,李子哲便已經沒了命。


    李子台當時是在的,可明顯他是一枚廢棋,不然也不會保下了命。


    梨香園的玄二爺是曲南,百裏銀塵至今下落不明,獨孤寒說他跟……


    “咚咚咚……”


    正琢磨著,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進來。”


    話落、門推開,白淼端著托盤進來,屈膝行禮一下,道:


    “黑晴姐,粥熬好了。”


    黑晴看著齊妙,柔聲的說:


    “家主,您一直睡著,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喝點兒粥吧。”


    “好。”齊妙點頭,掀開被子下地穿鞋。


    借著黑晴的手勁兒起身,來到桌前喝粥、吃飯。


    白淼站在一旁等候,黑晴扭頭看著她,挑眉問道:


    “外麵什麽情況?可聽他們提及?”


    白淼聞言、老實的搖頭,回答:


    “沒有,什麽動靜都沒有,特別安靜。”


    齊妙喝了一碗粥,又盛了點兒米湯,緩緩啐著。


    什麽都聽不到,什麽不知道。


    獨孤寒就是把她保護的太好了,讓她很多事情,都不用操心,也就放鬆了思緒沒去多想。


    如今看來,如果當年她能及早意識到,或許這些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


    把碗放下起身,看著黑晴打了記響指,道:


    “跟我出去轉轉吧,我溜達溜達。”


    “家主,這……”黑晴有些為難。


    齊妙看著她的樣子微微蹙眉,不明白的眨巴著眼睛,問:


    “怎麽了?不讓我出去嗎?”


    對了,直到這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一處石室,四周沒有窗戶,屋裏到處都是蠟燭。


    黑晴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屋門推開,流虹走進來抱拳行禮,說:


    “家主,主子吩咐過,您要一直呆在這裏,不能出去。”


    “會有危險嗎?”齊妙反問。


    流虹稍作停頓,隨後點點頭,說:


    “萬一對方察覺,必然會找到這裏。屬下沒有走,也是也因為這個。”


    齊妙明白的點點頭,重新坐回椅子上,道:


    “行吧,既然如此我不給你們添麻煩,你們去忙,我乖乖在這呆著。”


    “多謝家主體諒。”流虹再次拱手,轉身欲走時——


    “流虹,宮內現在什麽情況?”


    “……”


    “……”


    “……”


    屋內的三個人都是一頓,隨後流虹轉身,看著齊妙認真的說:


    “家主,現在是午時二刻。”


    “知道了,你下去吧。”齊妙擺擺手,不再出聲。


    午時二刻,意味著已經去祭天了。祭天回來到皇宮內,就該拜堂、成親、然後……


    說不在意是騙人的。


    那是她的成親,她的好日子,可偏偏……


    落寞的坐在椅子上,流虹麵露擔憂。


    黑晴見狀,衝他搖搖頭,也對白淼擺擺手。兩個人明白的推出屋內,黑晴來到齊妙身邊,柔聲的說:


    “家主,咱們在屋裏走會兒,消消食。”


    “好。”齊妙起身,目光呆滯的看著地麵,一句話都沒有。


    兩個人在屋裏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齊妙再次打了個哈欠。


    黑晴體貼,見狀忙不迭開口道:


    “家主,咱們去床上……”


    “轟——轟轟——”


    地搖了,齊妙跟黑晴互相扶著站穩,門開肖寒衝進來,關切的問:


    “少家主,您可有事兒?”


    齊妙搖頭,暗叫“不好”,忙往外麵衝。


    黑晴跟肖寒都反應慢半拍,等二人明白的時候,人家已經跑出去了。


    肖寒直接輕功追出去,黑晴也快步跑出去……


    ……


    京郊大羅寺,瞬間夷為平地。


    就在祭天點香的時候,發生爆炸,當場死傷無數。


    需要人手過去支援。


    這是齊妙出來,那人給流虹匯報時聽見的。


    眉頭微蹙,一臉凝重,仔細思考該如何做應對措施。


    她手裏的那些人,為的就是這個時候上場。否則,朝堂之上剛剛平複的質疑聲,還會再起來。


    “少家主,請您回去。”


    肖寒的聲音,讓背對著他們的流虹“猛”然轉身,見到已經出來的齊妙,趕緊走過來單膝跪地,說:


    “家主,請您回去。”


    “回去?!”齊妙聲音沉穩,聽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流虹跟肖寒瞬間額頭滲汗。


    這樣的齊妙,他們太熟悉了,不是他們能掌控了、勸說住。


    齊妙往旁邊側身幾步,直接讓白晶手刀落空。瞬間反手——


    “啪——”


    一巴掌扇到她的臉上,嗬斥著:


    “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動手,不要命了?”


    “家主恕罪。”白晶雙膝跪地,一臉誠懇的說,“屬下奉命行事,迫不得已,還望家主體諒。”


    “這個時候還體諒你,誰體諒我?誰體諒大羅寺周圍觀禮的無辜之人。”


    麵對齊妙質問,白晶趕緊磕頭。


    齊妙走到流虹麵前,蹲下身子與之平視,淡淡的說:


    “我帶的柳巧那些人現在什麽處境,你比誰都清楚。如今這麽好的機會,你覺得我會走嗎?”


    “可是家主……”


    “今日我把話撂這,隻要你們把我打暈,安置在屋裏,等我醒來一定會走。然後讓文彧抓狂,唯你們試問。”


    齊妙一臉嚴肅的樣子,頓時讓流虹不敢亂來。


    不僅是流虹,就是肖寒、黑晴等其他七虹的人,也不敢貿然動手。


    齊妙看著黑晴,清冷的吩咐著道:


    “帶白晶騎馬回城,把柳巧他們快速調到大羅寺附近。紗布、傷藥,所有都要弄好,速度要快。”


    “是。”黑晴不敢怠慢,直接抓著白晶就走。


    齊妙扭頭看流虹,深吸口氣問:


    “這邊有多少人?”


    “回家主的話,二十個。”


    “集結起來跟我走,我們先去大羅寺。”


    “是。”


    齊妙等流虹離開,看著一旁的肖寒,吩咐說:


    “這次你別隱於暗處,時刻在我身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難懷疑是察覺新娘子不對,引我出來。”


    肖寒明白的點頭,看著眼前不一樣的女子,起身拱手心裏,說:


    “少家主果然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隻是你們把我想的太柔弱罷了。”齊妙說著看著湛藍色的天空。


    說實話,今兒天氣不錯,人家說成親隻要晴空萬裏,這對夫妻肯定就過得很好。


    他們是天宮很作美,但是這人……


    重重歎口氣,看著不遠處過來的流虹,繼續又說:


    “你們功夫不錯,腦子不錯,行動更不錯。但偏偏這個時候,你們什麽都做不了,能做的隻有郎中。”


    “……”


    麵對齊妙這番話,肖寒無力辯白,耷拉著肩膀跟在身後,不敢多言。


    的確,這個時候缺的就是郎中。現場雖然沒見到,可那陣巨響,也能讓他們猜到一二。


    流虹走到跟前,抱拳行禮,說道:


    “家主,一切都準備就緒,可以隨時出發。”


    “走。”


    齊妙快步來到馬前,翻身上馬。


    流虹開路,齊妙走在中間,一行人快馬加鞭的直奔大羅寺方向。


    這麽大的震動,正好可以讓鄰國是沉悶,見識一下東陵的醫療部隊。


    也方便日後,跟他們空手套白狼的談判。


    不管今日這事兒是誰做的,他的算盤都打錯了,動蕩不會有,有的隻是給他們揚名立萬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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