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獨孤寒淡淡的說著。


    齊妙一聽這個回答,立刻不給他了。小心的送進嘴裏,然後瞪了他一眼,說:


    “給你狂的。餓你三天,什麽都吃。”


    獨孤寒沒有說話,捏了她臉頰一下,示意她趕緊跟上。


    四個人一點一點的往深山裏走,草藥沒見到什麽,山貨倒是不少。


    糖李子,山裏紅,黑天天,毛榛子……


    榛樹的果實,分平榛、毛榛兩種。平榛扁圓形,皮厚外表光滑,果仁香甜;毛榛為錐圓形,皮薄有細微茸毛,果仁甘醇而香。


    齊妙算是走一路、吃一路。


    最後,高威林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開口提醒道:


    “齊小妞兒,你快別吃了,趕緊找藥啊!”


    “嘎——嘣——”


    齊妙嗑開榛子,然後吃掉榛仁兒,挑眉說:


    “我也想,可這都是些平常的玩意兒,再等等,再往裏麵走走看。”


    流虹看著頭頂的樹蔭光線,琢磨一下,說:


    “主子,家主,我們歇息做飯吧。吃了中飯在繼續也不遲。”


    齊妙一聽吃,立刻拍手叫好的說:


    “好啊好啊,抓幾隻野兔烤了,放上椒麵跟鹽巴,得老美味了。”


    高威林瞅著興致勃勃談論“吃”的齊妙,一臉茫然的看著獨孤寒,喃喃的道:


    “你確定……這丫頭是為了不讓我血本無歸嗎?”


    獨孤寒聳肩,不摻於回答。


    她為什麽不回家,他基本是想到了。


    這個丫頭啊,心思比誰都多。


    齊妙故意傲嬌瞪了一眼高威林,冷“哼”一聲往前走。


    前世幼年,齊妙最愛的就是跟爺爺去山上采藥。


    中午還能在山裏吃個包子,烤個野雞。那個童年記憶,直到現在她都懷念。


    如今雖然沒有爺爺,可是有獨孤寒,也足夠了。


    至於中藥,今兒找不到明天繼續,明天不行還有後天。


    怎麽都得把喝幾天靠沒了才行!


    山澗那地方,旁的夠嗆,忘憂草、香附蘭應該會有。


    這兩味藥不好采,但他們會功夫,相信沒問題。


    齊妙已經有了主意,不過卻沒有跟他們說。這東西不是包餃子,說包什麽餡兒都行,萬一沒有可就打臉了。


    所以,她還得留一手!


    幾個人找了個窩風的地方,流虹看著高威林,抱拳拱手,說:


    “高少爺跟我走嗎?咱們去打點兒野味。讓家主跟主子撿柴。”


    高威林聽了點點頭,他可不想在這兒做礙眼的人。指著南麵的方向,道:


    “就去那邊吧。那會兒看到野雞飛了。”


    “好。”


    流虹跟高威林離開,齊妙放鬆的拉著獨孤寒的胳膊,說:


    “走吧,咱們倆也去撿柴。”


    獨孤寒沒有動,盯盯的看著她,好一會兒,道:


    “我怎麽突然發現你……就不熱衷采藥啊。”


    “嘿嘿……”


    齊妙訕笑,一邊拉著他一邊走著說:


    “采藥憑緣分。說不準咱們摔一跤就能撿到寶。所以那麽找不一定能找到,反正四處溜達看看唄。”


    獨孤寒聽了,無奈的搖搖頭,點了她額頭一記,說:


    “你莫不如直接跟我說,你不想回家。你想把這十天靠幹,然後再走。這樣,你也不用麵對你哥。”


    “……”


    被說中了心事,齊妙頓時臉色有些難堪。


    撇嘴一下,看著獨孤寒,突然往前湊了湊,煞有其事的道:


    “你幸虧是提前把我預定了,不然……你得打光棍。”


    “為什麽?”獨孤寒好笑的問。


    齊妙聳肩,看著他不樂意的翻個白眼,說:


    “啥都讓你說了,這麽嘴損,誰跟你啊。”


    獨孤寒聳肩,不在意的道:


    “你不就跟了嗎?”


    “所以啊,我說幸虧你把我定下了啊!不然……我才不跟你呢。”齊妙說完,狠狠翻了個白眼。


    這貨明顯不知道“看破不說破,還能做朋友”


    別看她那日輕鬆過關,那是因為梁漢森知道他要去南境,高興地顧不上這些。


    這幾日反應過來、平靜了,她還能那麽容易蒙混過關?


    可偏偏這貨嘴太毒,直接把話給挑明了,煩人!


    看著眼前小妮子不願意的樣子,獨孤寒伸手把人摟在懷裏,輕點她鼻尖一下,說:


    “原本也不想跟你做朋友,隻想跟你……”


    呢喃的幾個字,讓齊妙頓時臉熱的不行。伸手推開他,嬌嗔著道:


    “壞死了!趕緊撿柴禾。”


    說完,轉身就跑,根本不敢多留一會兒。


    什麽世子爺,什麽大戶人家的規矩,說起葷話來,一套一套的。


    果然,好人不當兵,當兵沒好人!


    都是兵痞。


    不管前世還是現在,都是!


    柴禾撿了不少,兩個人就在那地方等著。


    沒著急點火,一會兒拿東西過來再點也不遲。


    獨孤寒時常逗弄著齊妙,不過小妮子完全無視。


    剛才那勁兒還沒過去,反正不給他好臉兒。


    最後,世子爺不願意了,霸氣的把人摟在懷裏,開始質問道:


    “怎麽,臉皮這麽薄?當初你看白潤的時候,可沒像現在這樣。”


    齊妙好笑的撇嘴,對他的記仇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家夥,時不常的就能說一些以前她做過的“壞事兒”,而且還不經常說,偶爾那種,讓你無力反擊。


    認慫的齊小妙,直接挽著他的胳膊,討好的說道:


    “我錯了還不行嘛祖宗,咱能別揪著以前的慫事兒不放嗎?再說了,我也沒說你啊。”


    獨孤寒聽到這話納悶,好心情的追問著:


    “你說我?說什麽啊?”


    “說什麽!”齊妙瞪大了眼睛,滿腹委屈的道,“說的多了。有誰像你,第一次見麵就……算了,不說了。”


    察覺到話題不對,齊妙趕緊收嘴。


    這事兒,算是他們之間的禁忌。


    不能碰、不能提,不能說。


    獨孤寒看著她的樣子,雙手把人緊緊環住懷裏,喃喃的道:


    “但凡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想傷害你。不管那個時候,是不是對你動心。可要做的事情太多,總不能真的讓自己死了。況且,父王隻有我一個孩兒。”


    “所以當時做完,我發現你一息尚存,便把玉髓給了你。真的想對你負責,後來還讓孫玉軒去尋你。隻是沒想到,你我會那麽快就見麵。你想到了嗎?”


    齊妙聽到他這番話,老實的搖搖頭,回答說:


    “我怎麽可能會想到。那個時候你多霸氣啊!說這天下是你們獨孤家的,我除了吃悶虧,還能怎麽樣。”


    “是啊,天下是獨孤家的,你是我獨孤寒的,都一樣。”獨孤寒說著,在她脖子處吮吸了一下。


    沒有用力,所以不會留下印記。


    “無賴!”齊妙抻哆著說完,好笑的撇嘴。


    她還是有所保留的,至少沒告訴他,她那會兒有多生氣,有多想讓他身敗名裂。


    怪不得都說時間是一劑良藥。


    真的如此,真是一劑良藥!


    如今他們心意相通,日後肯定能廝守一生。


    獨孤寒滿足的摟著她,看著遠處,低聲又問道:


    “那個時候,是不是很疼?”


    轟——


    齊妙這臉立刻紅了,猶如熟透的蘋果,尷尬至極。


    這種事情,即便獨孤寒是她最近的人,她也不可能厚著臉皮跟他談論第一次的事情啊!


    嬌嗔的瞪著他,倔強、臉紅、撩人。


    獨孤寒直接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對他來說,她就是罌粟,能上癮的東西。


    不管吻多少次,都不夠、不夠、不夠!


    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時時待在一起才好。


    高威林急匆匆的跑回來,看著渾然忘我接吻的兩個人,尷尬的站在那裏,進一步的。


    撓了撓後腦勺,想要上前開口說話,可又……不好意思。


    齊妙全程閉眼,陶醉在獨孤寒給她編製的牢籠內,走不開。


    一切有他,她不用去煩心,隻管盡心跟他纏綿即可。


    獨孤寒察覺人回來了,可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


    仍然不收勢的繼續親著。


    他想吻她,不用顧忌有沒有人,隻管顧及自己的心就好。


    高威林站在那裏差不多三分鍾,終於等不及的開口說:


    “那個……咳咳……”


    突然的聲音,讓齊妙神遊太虛的思緒瞬間回歸。


    激動地伸手欲把人推開,可是獨孤寒直接把人摟在了懷裏。


    摟著?


    也行,隻要不麵對人就行。


    齊妙乖巧的往他懷裏鑽,哪都不敢瞧。


    艾瑪,太丟人了,怎麽就被抓了典型呢!


    獨孤寒滿臉滿足的摟著她,看著高威林,清冷的道:


    “就你這樣的,活該一輩子打光棍。”


    “我……”高威林很想說他訂親了,訂親了。


    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獨孤寒冷哼一聲,繼續道:


    “不知道非禮勿視?打斷人家的好事兒,你會遭報應的。”


    會遭報應的。


    遭報應的。


    報應的。


    高威林苦逼,很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可一想到流虹那邊……忙走上前,伸手欲抓齊妙。


    獨孤寒蹙眉,反手扣著他的手腕兒,狠戾的道:


    “找死呢?!”


    “我……”高威林長舒口氣,看著擁抱一起的兩個人,無語的道,“我們倆找到一株非常異色的草。一看就珍稀,所以想讓她過去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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