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一眾乙賀流長老的腦海中,陡地響起了陰神之祖那詭異的笑聲,這讓眾人一驚,頓時又齊齊拜伏在了地上。


    “神使臨巡,如本神親臨。江畔家族,伊騰家族,冒犯本神使者,罪該滅族!”


    所有人的意識中,響徹了陰神之祖陰惻惻的聲音:“傳本神神諭,半月內必將這兩家判逆,斬草除根。”


    “啊!”


    所有人盡皆一驚,誰都沒有想到,陰神之祖竟然會下達這樣的神諭。


    “遵神諭,屬下必不惜一切代價,懲處判逆!”


    還是梅津基太反應最快,立刻伏首遵命。


    頓時,一眾長老也回過了神,連忙紛紛叩頭領此神諭。


    血光大作,空間振蕩,燭龍的殘魂傳達了這道意念後,也不再逗留,曲扭擺舞著,身形緩緩向火山口縮去。


    張橫也不再裝神弄鬼,從燭龍頭頂上跳了下來,落到了地麵。


    轟!


    血光一閃,整座火山轟隆隆地震動起來,燭龍的身形,漸漸地沒入了火山口。在最後消失的時候,它還不忘朝著張橫點了三下頭,似乎是在向這位神使道別。


    望著一個個恭敬地拜伏在地的乙賀流長老,張橫的心裏已是樂開了花。


    一場好戲,終於結束,自己最後還是借著陰神之祖,給乙賀流投了一枚重磅炸彈,讓他們消滅伊騰家族和江畔家族。


    張橫可不想給自己留下後患,以自己今天斬殺江畔野渡以及他的兒子和侄子三人,幾乎是一下子端掉了江畔家族大半的力量。這肯定會讓江畔家族對自己恨之入骨。


    就算表麵上,因為自己這個神使的身份,不敢公開報複。但張橫可不敢保證,江畔家族暗地裏會不想什麽陰謀。


    至於伊騰家族也是一樣,伊騰魁浩雖然死了,但他們家族依然存在,甚至秘境中還有一位老祖級的人物。要是他們暗地裏陰魂不散,這卻也絕對是個麻煩。


    所以,張橫就想到了斬草除根,借陰神之祖的口,下達了滅這兩個家族的神諭。


    對敵人心慈手軟,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張橫可不會給自己留下這樣大的禍患。


    至於乙賀流會如何對付這兩家,那就不是張橫考慮的了。以陰神之祖的名義傳達的神諭,乙賀流的長老即使有所不滿,也會全力執行,甚至各係各家族的老祖,也會參與其中。


    畢竟,這是陰神之祖的神諭。更何況,滅了這兩個家族,即使是付出些代價,收獲也絕對不會少。伊騰和江畔這兩個家族,傳承也很多年了,積蓄自然也是不會少。


    就讓他們去狗咬狗吧!


    心中想著,張橫目光掃過場中眾人,冷聲道:“本使還有其他事,就此告辭。爾等好之為之,切莫忘了神諭。”


    “神使,您要走嗎?”


    梅津基太連忙站了起來,滿臉的饞媚:“既然來了聖地,何不休息幾日,也好讓屬下們聆聽神使的教誨。”


    “是啊,是啊!神使何不留在此處,也好讓屬下等天天聆聽神使教誨!”


    反應快的長老,也立刻回過了神,一個個殷情地挽留,態度謙卑之極,饞媚之極。


    開玩笑,現在誰都看出來了,這位神使非同小可。光是從剛才陰神之祖對他的態度,就能窺其一班。


    更何況,先前如同是大糞一駝的梅津基太,就是得到了這位神使的賞識,最後就受陰神之祖的賜福,並成為了新門主。


    這足見神使的能量。


    如果現在不趁機拉近與他的關係,那才是傻瓜。


    “哼,本使其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眼見這些一向高高在上,傲氣淩人的乙賀流長老,現在如一條條哈巴狗一樣,張橫心中很是暢快。但是,他卻也不願在乙賀流的永生之地多留,他此刻確實是想盡快離開這裏。


    不僅是因為修為突破四品,張橫需要盡快熟悉這個境界。更重要的是:山下那些為輔助自己,強攻的朋友們,張橫也是非常的擔心。


    雖然因為自己這個神使身份的確定,雙方的戰鬥早已結束。但是,在剛才的強攻中,己方人員肯定是出現了傷亡。


    那麽,這次傷亡到底有多大,都是那些人出了問題,張橫此刻牽掛中又是充滿了愧疚。


    心中想著,張橫也不再理會眼前眾人,背上的推進器陡地噴出兩團火焰,帶著他和王馨蘭,衝天而起。


    他可不願與乙賀流的這些長老多接觸,以保持自己這位神使的神秘性。


    “恭送神使!”


    下麵嘩啦啦跪倒一片,眾人高呼,態度恭敬之極。


    張橫的身形轉眼間便已衝入了上層的離火困仙陣,消失在了大家眼前。


    修為進階,要穿越這離火困仙陣,更是不在話下。張橫腳踏一個個焰火浪潮形成的旋渦,很快就上升到了空中。再次開啟推進器,向著富士山的山頂衝去。


    等他衝出那層雨霧屏障,遠遠地就看到富士山的山頂上,曾海洋親自等候在了那兒。


    先前因為陰神之祖的出現,呈現在天空中的投影,早就震攝了山下的所有乙賀流弟子。再加上之後傳來江畔野渡被斬殺的消息,以及神使的出現,更是完全把山下的乙賀流弟子給震憾了。


    他們那裏還有什麽心思去攔截曾海洋他們。因此,在接到張橫撤離的意念後,曾海洋以及彩雲飛和血夢淚等一眾人,順利地撤了出來。


    “尊主,您終於出來了。”


    看到張橫徐徐降落下來,曾海洋喜出望外,連忙迎了上來。


    “曾首席,你們那邊怎麽樣,傷亡如何?”


    張橫握住了曾海洋的手,神情急切無比:“你沒事吧?”


    現在的曾海洋,也是剛從永生峰上退下來,衣衫破爛,身上還有幾處傷口,神情更是疲憊之極。幸好,他氣息還算沉穩,應該是沒受什麽重創。


    “尊主,我沒事,隻是受了點小傷。”


    曾海洋搖了搖頭:“我們這次的傷亡有些大,總共有三十多名兄弟,沒能回來。不過,巫王,血少主,操家家主等人,都沒什麽問題。”


    說到這裏,曾海洋的眼眸一凝,神情急劇地變化起來:“尊主,您的修為好象進階了,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此時此刻的曾海洋,確實是心中很震驚,他可以清晰地感應到,眼前的張橫已完全與先前不同了,四品強者的那股隱隱的威壓,讓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驚悸。


    可是,這怎麽可能?張橫乃是去永生之地營救王馨蘭,照說是千險萬難,九死一生。但是,他不僅安然地救回了王馨蘭,甚至還修為直接突破了四品。


    “曾首席,此事說來話長。”


    張橫卻也不願在這裏多說什麽,立刻與曾海洋一起,向山下而去。


    早有老千門的弟子,安排好了一切,把兩人送往了事先決定好的隱秘之地。


    “尊主,說來奇怪,這次我們撤離,竟然對方沒有一個人前來追殺。”


    一路上,曾海洋把他們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最後道:“而且,直到現在為止,乙賀流的人,也沒有派出任何探子,追查我們的行蹤,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嗯,他們應該不會再追糾此事。”


    張橫微微沉吟,已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想必梅津基太明白自己與山下強攻的人是一夥,自然不敢再去追那些人。


    若是他敢那樣做,惹惱了自己這位神使,他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追糾了?”


    這回,卻是輪到曾海洋震驚了。他可了解乙賀流的行事手段,那可是絕對的心狠手辣。別說是這次攻擊了他們的老巢永生之地,就算是一點點小衝突,也是會窮追不舍。


    “曾首席,此事待會我會跟你說明。”


    張橫一臉的神秘微笑。


    當兩人回到隱秘的據點時,彩雲飛,血夢淚以及柳犁月等所有人,也已回到了那兒,正等著張橫回來。


    看到張橫,屋裏的所有人盡皆一震,神情也刹那變得怪異無比。


    大家也已立刻看出來了,張橫身上的變化,每個人的心中自然都如同先前的曾海洋一樣,無比的驚訝。


    張橫目光掃過眾人,神情總算有所緩和下來。正如曾海洋所說,這次己方雖然有傷亡,但這些重要的人物,盡皆安然無恙。這也算是張橫值得安慰之處。


    張橫朝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當下,他也不再隱瞞,把這次在永生之地的經曆說了一遍。


    “什麽?張少您竟然斬了江畔野渡那老鬼?”


    這回,所有人都被震憾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張橫竟然在乙賀流的聖地,做出了如此石破天驚之舉。好半天,血夢淚忍不住問道:“還成了他們的神使,指定了梅津基太為他們的新門主。巫神在上,這是真的嗎?”


    “嗯!”


    張橫慎重地點點頭:“這次營救蘭兒,全靠了諸位,我張橫對諸位的恩情,銘感於心。”


    “不過,這事還算是圓滿解決,機緣巧合成為了他們的神使,想來乙賀流一時半會,也不會再敢找我們的麻煩。”


    張橫也不願多說自己如何用瞞天過海的辦法,忽悠乙賀流一眾長老,從而獲得神使的身份,他用一個機緣巧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


    這一夜,臨時據點無比的熱鬧,對於張橫在永生之地的事跡,所有人都是感覺無比的好奇。


    而乙賀流那邊,果然也沒有再有任何的行動,大家就這麽渡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眾人這才散去。張橫帶著王馨蘭回到了房間,心中卻是有些迫切。兩人自再次相逢到現在,一直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而張橫心中有無數的疑問,想從蘭兒這裏得到解答。


    尤其是當日她離開後,從此再無消息。這一直是張橫心中解不開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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