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匍伏在地的江畔籬東和江畔籬西等人,一聽到張橫的那些話,頓時渾身發抖,人人駭然驚魂。


    陡地,幾人猛然似是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轉頭望向了神廟那邊,淒厲地呼喊起來:“老祖救命,老祖救命!”


    如今,江畔野渡已死,整個乙賀流可以說是群龍無首,張橫這位神使發話,要處置江畔籬東等人,還真沒有其他人可以出麵說話。


    所以,江畔籬東他們,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三位老祖身上。


    但是,讓他們絕望的是:神廟中那三柱原本蒸騰的氣勁,此刻已緩緩地縮了回去,甚至連鎖定張橫的念力,此刻也已完全消失。


    三位乙賀流的老祖,在感受到了陰神之祖的氣息,聆聽到它的意念傳音,那裏還會再多事。在他們的心目中,陰神之祖也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既然陰神之祖親自降臨,宣布那個華夏年青人乃是神使。就算是最匪夷所思,他們也隻能接受。


    “冒犯神使,此罪當誅!”


    張橫那裏還會客氣,立刻趁著燭龍九陰幻化的巴蛇,震攝住所有人的這個機會,大做文章。


    說話聲中,張橫手中的伏以神尺轟然怒掃。


    刹那,一道極光拖拽著凜冽的刀芒,就斬向了江畔籬東和江畔籬西等人。


    慘號驟起,鮮血怒濺,江畔籬東等五名江畔野渡的心腹,頓時被張橫這一刀腰斬,上半身嘩啦一下,就飛出了十數米遠,下半身尤自匍伏在地,保持著跪拜的姿式。


    攝於陰神之祖的威嚴,幾人根本連還手之心都不敢有,就這麽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斬當場。


    “阿!”


    匍伏在地的其他長老,個個臉色慘白,人人驚駭莫名,身形都不由自主地瑟瑟發起抖來。


    此時此刻的這些家夥,人人自危,卻是絲毫不敢有反抗之心。一時間,場中寂靜一片,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爾等可還有不服者?”


    張橫目光一凜,從一眾長老身上掃過。


    “呃!”


    下麵的人盡皆渾身一震,被張橫強大的威壓給震得心神狂顫。


    不過,這些人此刻那敢再放個屁,江畔籬東等人的下場,可是血淋淋的就在眼前。


    “恭迎神使,我等願聽從神使號令!”


    突然,人群中一名年紀在六十多歲的長老,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朝著張橫叩頭道。


    “恭迎神使,我等願聽神使號令。”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頓時反應過來,連忙一個個向張橫叩頭行禮,表示臣服。


    “嗯,很好!”


    張橫心裏偷著樂,借助燭龍九陰的化身威攝,再加上自己殺一警百的手段,現在總算讓這些乙賀流的老家夥們承認了自己這個神使的身份。


    那麽,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心中想著,張橫的目光凝注到了最先說話的那名長老身上。


    這人此刻神情驚惶,渾身都在微微地顫抖。但是,仔細看去,此人臉腮無肉,鼻翼呈現鐵青之色,這明顯是相道中的小人之相。


    張橫心中一動,陡地似是想到了什麽,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玩味的冷笑弧度:“爾是何人?”


    “啊,神使!”


    梅津基太渾身劇震,他還真沒有想到,張橫竟然會向他問話。愣了足足有三秒,他總算回過了神來,咚地一個響頭叩在了地上:“屬下梅津基太,是如今乙賀流第十三長老。”


    “好,很好,本使看你挺不錯。”


    張橫點頭,一個心念已是傳遞給了腳下的燭龍九陰。


    嗡!


    陡地,燭龍九陰全身光芒大作,它頭頂上的那朵雞冠樣的頭冠,猛然閃耀起了刺目的血光。


    嗖!


    一點紅光急射而出,向著梅津基太的眉心射去。


    “啊!”


    梅津基太渾身狂顫,刹那被那點紅光所籠罩,臉上也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陰神之祖賜福,陰神之祖賜福!”


    四周的一眾長老,發出了難以抑製的驚呼聲,望向梅津基太的眼神中,刹那充滿了無限的羨慕和妒忌。


    此時此刻的情形,正如派中典藉中所記載的那樣,是陰神之祖賜福的現象。


    隻是,這些人還真沒想到,排名偏後的梅津基太,竟然得到了這樣的大造化。


    果然,隨著那點紅光漸漸隱沒入梅津基太的眉心,他整個人的氣勢也完全不同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轟然膨脹。


    “三品後期,三品頂峰,半步跨入四品!”


    所有乙賀流的長老,目光死死地瞪著梅津基太,臉上滿滿的都是震駭和羨慕。


    在乙賀流十八名長老中,梅津基太位列十三,其實修為隻能算是中等偏下。但是,他得到陰神之祖的賜福,卻立刻力量暴漲,一下子已達到了半步四品,隱隱有跨入四品的境界。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場中所有人妒忌莫名?


    梅津基太的神情急劇地變化起來,他自然可以清晰地感應到,自己力量的暴漲。


    但是,讓他心頭一凜的是:那一點滲入眉心的紅光,在他的神竅裏,竟然就這麽烙印在了他的神魂的額頭上。


    “奴印,這是奴印!”


    梅津基太心頭狂震,一時卻有些悲喜交加。


    他當然清楚,一個人的神魂中,被別人烙印下了記號,那就一生受人所製。


    這也就是說,他雖然得到陰神之祖的賜福,修為在短時間內暴漲,但他卻也從此後成為了人家的奴仆,任由指使。


    不過,刹那的驚惶,梅津基太卻是又釋然了。給他下奴印的乃是陰神之祖。既然陰神之祖要讓他做神的奴仆,這豈不是說,陰神之祖將要托付他重任嗎?


    否則,陰神之祖又何必多此一舉?


    一念及此,梅津基太頓時興奮起來,望向空中那條怪蛇的眼神也變得狂熱無比,一邊已是把頭叩得咚咚直響:“謝陰神之祖和神使的恩賜,屬下沒齒難忘。”


    “嗯!”


    張橫微微點頭,嘴角那抹滿是玩味的笑意弧度更濃。


    他之所以要讓燭龍九陰把剛吞噬的巴蛇殘魂的魂力,灌入梅津基太神竅,讓他在短時間內神魂力暴漲,這自然是有原因地。


    張橫先前從梅津基太的相道上看出,此人是個不折不叩的小人,為人陰厲狠毒,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如果這人在自己手下,自然是要防著他一點。但是,這人現在是乙賀流的長老。


    如今的乙賀流,門主江畔野渡被自己滅殺,他的幾名心腹也被自己懲罰。再加上先前被自己踢落火山山腹的伊騰魁浩。可以說,現在的乙賀流已是實力大減,也是群狼無首,亂成了一團。


    在這樣的時候,如果自己以神使的身份,借機在乙賀流扶植一個傀儡出來。那麽,今後的乙賀流,就可以被自己所掌控。至少不會再成為自己的大敵。


    正是想到了這些,張橫才會選中了梅津基太這樣的小人。隻要能控製他,就讓這個小人在乙賀流興風作浪,就算是把乙賀流給弄得倒台了,張橫也是不在乎,甚至正合張橫之意。


    微微沉吟,張橫的目光掃過全場,聲音也變得凜然起來:“乙賀流創派千年,不能一日無主,如今梅津基太得陰神之祖賜福,乃是有大造化之人。所以,本使以為,梅津基太可為本派新門主。”


    說到這裏,張橫陡然一聲厲喝:“爾等可有意見?”


    “啊!”


    一眾乙賀流長老盡皆大震,個個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他們是做夢都沒想到,這位神使竟然會有這樣的提議。


    但是,張橫此刻渾身氣勢轟然散發,一股撲天蓋地的威壓壓得他們透不過氣來。一時間,這些長老卻是麵麵相覷,那敢有絲毫的反對。


    “既然諸位都沒意見,那梅津基太,就是今後我派門主。”


    張橫可沒有絲毫的客氣,立刻以神使的身份,把這事情給落實了。


    “多謝陰神之祖,多謝神使!”


    梅津基太驚喜若狂,頓時連連叩頭,整個人興奮得都要高潮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如果以他曾經的身份,就算再挨上一百年,也絕不可能達到如今的地位。


    可是,就是因為陰神之祖的出現,就是因為這個神使的出現,卻讓他的人生來了一次大逆轉,竟然登上了他以前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乙賀流門主之位。


    這完全就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啊!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他興奮得幾欲癲狂。


    現在的梅津基太,已是對張橫這位神使,感恩戴德。貌似沒有張橫,可就沒有他的這份造化。


    隻是,他卻沒有想到,張橫給他這樣的好處,可沒安什麽好心。從此他已是張橫的傀儡,終生都得受張橫所控製。


    而且,他的神魂受燭龍魂力灌注,雖然短時間內修為暴漲,但之後的隱患多多,甚至這一生也再休想突破達到四品,生命力更會因此而受影響,隻會有短短十幾二十年的年份。


    這也算是他為此付出的代價。


    場中氣氛變得無比的詭異,一些以前看不起梅津基太的人,或不甘,或無奈,或羨慕妒忌,卻攝於陰神之祖以及張橫這位神使,不敢表示出任何的反對。


    而與梅津基太平時相好的長老,卻是猛然醒悟過來,連忙上前祝賀,一時阿諛之詞噴薄而出,熱鬧之極。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突然,張橫腳下的燭龍一陣血光暴逸,又一個意念傳遞到了大家的意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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