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前家被仇人追殺,這才遷移到宿遷這一帶,因此,那時的前家無比的落魄。


    正是馮慧敏的父親,看出了這戶人家乃是五虎斷門刀的傳人,便施了點恩慧,救濟了前家,並資助他們在宿遷這一帶開店做生意。終於,前家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漸漸的發展起來,才有了如今的聲勢。


    所以,前家人對馮家是無比的感激,到了前衛這一代,他為人特別講義氣,因此從來就沒忘要報答馮家。


    這些年來,馮家在世俗中,那些涉及到黑道的事,全是由前衛出麵解決。可以說,前衛是馮家在世俗的另一條左膀右臂。


    這次馮慧敏要對付皇家玉液,前衛自然是不遺餘力。上段時間的暗中威脅,便是由他親自安排。今天,又接到馮慧敏的電話,讓他帶人找個理由衝擊皇家玉液,前衛自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並親自前來。


    此刻,見到周亮出麵,當麵責問自己,前衛不禁冷笑:“周廠,你說沒有工傷就沒有工傷嗎?難道老子的兄弟到底怎麽受的傷,老子還不知道嗎?”


    他是決意要把這些人的受傷,栽在前段時間給皇家玉液更換管道的工程上,自然是絕不會鬆口。


    “呃,前老大,這……”


    周亮神情一僵,一時卻是語塞。貌似前衛硬要把這盆屎潑在皇家玉液身上,似乎還真沒有辦法。


    不是嗎?前段時間,前衛的公司,確實是給皇家玉液裝修管道。誰能說他們的人沒有在工程中受傷?畢竟,周亮當時可沒想到,會出如今的狀況,根本不可能在當時給每個做管道的工人,在工作時拍下視頻。


    現在,前衛說這些傷員,就是前段時間工程中受的傷,周亮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更何況,他也知道前衛的背景,這位宿遷的黑道老大,存心要潑髒水,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沒有這事也得有這事了。


    “前老大,那你說這事你想怎麽處理?”


    周亮忍住了心中的那口惡氣,目光望向了前衛。


    “哼,事情很簡單。”


    前衛冷笑:“我兄弟在工程中一貢有七個人受傷,而且,都留下了殘疾,所以,醫療費,營養費,殘疾賠償費以及精神損失費等,就每個人陪一百萬,你們皇家玉液,拿出七百萬的賠償,這事就算了。否則,就別怪我前衛翻臉不認人!”


    “呃,一人一百萬,七百萬?”


    周亮的臉都抽搐了起來。心中那個憤怒: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這完全就是敲竹杠。


    要知道,就算以工傷賠償的要求來支付,也是絕不會有這麽多費用。


    然而,麵對前衛帶著百多號人圍困皇家玉液,周亮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生怕讓事態立刻激化。


    “你就是這些小混混的老大前衛吧?”


    這個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張繼,陡地踏前一步,走到了周亮身邊:“要是我們不答應,你想怎麽樣?”


    “是你!”


    前衛的眼眸猛地一縮,神情也急劇地變化起來:“張橫身邊的那個保鏢張繼?”


    前幾天,威脅皇家玉液員工的那些小混混,一個個在威脅完後,回去的路上,便遭到了不明人物的襲擊。


    而且,襲擊之人,手段非常的老辣,遭到暗算的七名小混混,全部筋斷骨折,被敲碎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的骨頭,後半生算是殘廢了。


    最讓前衛感覺震驚的是:七名小混混在受到襲擊時,根本連對方長什麽樣都沒看到。足見出手之人,也是這方麵的高手。


    前衛立刻意識到,這是皇家玉液在報複,他立刻著手進行了調查。於是,張繼就成為了重點懷疑對象。


    此刻,看到張繼本人,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的凜冽氣勢,前衛的心裏咯噔一下。他已立刻覺察到,眼前的這個叫張繼的人,絕不簡單,甚至他都沒有把握能敵得過對方。


    “不錯,老子就是張繼。”


    張繼神情凜然,目光死死地瞪住了前衛,就如同是一頭豹子。


    “好,好,好!”


    前衛的目光也變得熾烈起來:“那就讓我們手下見真章。”


    皇家玉液竟然隱藏著這樣的武技高手,看他們的架勢,顯然今天是絕不會屈服。前衛立刻準備動手了。而這也正是馮慧敏今天交待他的事。一定要把事情鬧大,要與皇家玉液的人發生衝突。


    所以,前衛也不再廢話,轟然踏步,帶著一眾小混混,就向張繼等一眾保安逼去。


    “哇,媽的,砸了這家黑心酒坊,兄弟們辛辛苦苦為他們做工程,受了工傷,竟然得不到賠償,真是沒天理了。”


    “是啊,是啊!砸了這家黑心酒坊,把這家黑心酒坊的黑心老板揪出來,為我們兄弟討個公道。”


    後麵的小混混們頓時大造聲勢,叫囂著,怒罵著,蜂擁著就衝了過來。


    一時間,門口再次混亂一片,眼看事態已是不可控製。


    “何總,張先生,不好,這回問題大了。”


    這個時候,張文龍急匆匆地又跑回了辦公樓,人在樓梯上,就朝著何大牛他們大喊。


    張文龍剛才跟周亮一起出去,但並沒有去門口,而是從酒坊的側門溜了出去。


    他是得到張橫的指示,讓他去看看皇家玉液的四周,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特殊情況。


    那知,張文龍走出酒坊,騎上電動車在四周巡查了一遍,立刻覺察到了不對勁。在離皇家玉液三四裏路的公路口,正有十幾輛警車停在那裏。


    而且,這些警車並不是普通的警察,這頓時把張文龍給嚇了一跳。


    他那裏還敢遲疑,連忙急衝衝地跑了回來,把這一發現報告給何大牛和張橫。


    “什麽?路口有十幾輛防暴特警的車停在那裏!”


    何大牛渾身劇震,臉色刹那變得難看無比。


    不僅是他,張橫以及王紅偉和劉春禹三人,也是互望一眼,神情變得很是異樣。


    “嘿嘿,張兄弟,看來有人挖好了陷井,就等著你跳啊!”


    王紅偉目光怪異地望向了張橫:“我看那家夥肯定就是隆奎,他是不死心啊!”


    “嗯,這是釣魚!”


    劉春禹點點頭:“這邊這麽多小混混在衝擊酒坊,那邊一大夥防暴特警早就等在那裏。估計一旦這邊真的動起手來,那些防暴特警就會馬上趕過來。到時,這邊所有的人,都得去局子裏好好喝杯咖啡。”


    劉春禹和王紅偉已是看穿了今天事情的實質。以他們的身份,某些部門彎彎繞繞的事,對於他們可不是什麽秘密。尤其是王紅偉,他老爹現在還是明珠公安局的局長,對於暴力機關的一些手段,更是心知肚明。


    “張兄弟!”


    王紅偉的目光望向了張橫:“這事我來解決。我的一位叔伯,就在蘇省軍分區任軍分區司令一職。既然這邊的警方有貓膩,那麽,就讓軍方出麵。嘿嘿,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參與此事。”


    “嗯,張兄弟,確實不要參與此事。”


    劉春禹在一邊點頭道。


    兩人也是知道張橫的脾氣,要是下麵真的打起來了,張橫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要是張橫真的衝下去,參與了打鬥,那今天的事情是真的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好,我明白!”


    張橫的眉毛一挑,經王紅偉和劉春禹兩人的提醒,張橫也立刻清楚了隆奎和馮慧敏的意圖。


    尤其是當日在台島的時候,他曾遭遇過類似的經曆,貌似那時淩雲天就是借助了警方的力量對付自己。所以,他已是心中跟明鏡似的了。


    “不過,紅哥,這事還是由我自己來吧!”


    微一沉吟,張橫道:“你的那位叔伯如果直接動用軍隊,來插手地方上的事務,有些不妥。就算王家不怕隆家,但這也會給你那位叔伯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你把他的電話給我,我自己跟他來說。”


    “呃,張兄弟你……”


    這回卻是輪到王紅偉和劉春禹驚奇了,兩人望向張橫的目光頓時變得怪異無比。


    張橫的這翻話,說的確實是有些離譜了。


    王紅偉可以利用家族的背景,讓那位在軍分區任司令員的叔伯,調動軍隊來插手此事。


    但是,張橫一個平頭百姓,他又憑什麽,可以說動對方,讓對方派出軍隊呢?


    “紅哥,你還不信我?”


    張橫的笑裏透出了一絲狡黠。


    “嘿嘿,張兄弟既然這麽說,那本少就看張兄弟你的本事了。”


    王紅偉和劉春禹互望一眼,暗自點了點頭,他們心中充滿了好奇,想看看張橫到底憑什麽,可以說動軍方。


    所以,王紅偉也不遲疑,立刻把對方的電話號碼報給了張橫。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讓王紅偉和劉春禹目瞪口呆。


    石敬是宿遷軍分區的司令員,他今年還隻有四十多歲。年紀青青,能成為一方軍分區的司令員,自然也是大有來曆。不僅石家本身也是世家,而且,石家與江南的頂級世家王家,世代交好,雙方關係密切。


    剛過春節,石敬也剛從老家回到軍分區,這幾天事情並不多,他此刻正在辦公室裏翻閱資料,準備著軍分區上半年的軍事大比武。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石敬皺了皺眉,手機是他的私人電話,平時在工作時間很少有人會打進來。


    但是,讓他更加詫異的是:來電顯示,打進來的電話是個陌生號碼。這下更讓石敬狐疑了。他的這個私人號碼,知道的人可不怎麽多。那麽,這個陌生號碼會是誰呢?


    然而,當他接起電話,讓他無比震驚的情形卻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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