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衝擊皇家酒液,這讓屋裏的人盡皆都是一驚。何大牛已是猛地站了起來:“周廠,是些什麽人?”


    “應該就是前段時間威脅我們酒坊員工的那些流氓小混混。”


    周亮滿臉的苦澀:“現在,他們糾集了一百多人,圍在酒坊門口,叫囂著說是要我們賠償。如果不是張繼隊長他們帶著保安攔在那裏,估計這些人早就衝進來了。”


    “要賠償?”


    這回張橫也有些奇怪了,忍不住問道。


    “具體要什麽賠償,我也還沒搞清楚。”


    周亮無奈地搖頭,他剛才跑出去看情況,一看到黑壓壓百多號人圍在廠門口,確實是嚇了一跳。所以,連忙先跑回來向眾人匯報,具體的細節,還真不怎麽了解。


    “嗯,那我們出去看看。”


    張橫點頭,站起身來,向辦公室門口走去,其他人也全部跟了上來。


    走出辦公室,來到辦公樓的走閬上,外麵的叫囂聲就如同浪頭一樣,刹那洶湧而來,夾雜著乒乒乓乓的鐵器碰撞聲,聲勢確實是有些駭人。


    透過走廊的玻璃窗,更是可以看到,下麵大門口,一大群人叫囂著,手裏拿著鋼管或是棒球棍等物品,正在叫嚷,有的還拿鋼管和棒球棒在砸酒坊的那道移動不鏽鋼門。那乒乒乓乓的聲音,就是砸門的聲響。


    移動門內,張繼帶著一眾十幾名保安,一個個神情凜然,一字排開,站在那兒。嚴密監視著外麵的這夥人,隻要這些人敢強行衝進來,張繼他們自然是絕不會客氣。


    張橫的眉頭微微蹙起,他確實是聽到了外麵的人群在喊,要皇家玉液賠償。而且,他也看到了那夥人中,有好幾個被抬在擔架上,身上或頭上纏著紗布,看起來似乎真的受了傷。


    “這是怎麽回事?”


    張橫心裏咕嚕了一下,已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張繼的電話。


    立刻話筒裏傳來了張繼的聲音:“老大,這些人是前衛那家夥的小弟,今天看來是有備而來,存心來鬧事。”


    “哦,原來如此!”


    張橫當然記得前衛,這正是前幾天張繼暗中調查出來,威脅酒坊員工的頭。是宿遷這一帶地下勢力的老大。


    “那些傷員是怎麽回事?他們要我們賠什麽?”


    張橫又問道。


    “老大,這些傷員,都是前幾天威脅酒坊員工時,被我和兄弟們截住給奏的。”


    張繼冷笑:“現在,他們把這些傷員抬過來了。說是要我們這邊賠償。而且,還提出了堂而煌之的理由,說是他們都是為我們酒坊進行管道裝修的工人,是在工作中受的工傷。”


    前段時間,前衛的手下暗中威脅皇家玉液的員工,張繼暗中調查,順手也收拾了幾名流氓小混混,把正好碰到的幾個家夥,給拆了身上的骨頭。這才讓那股暗中威脅的邪風,稍稍有所扼製。


    隻是,張橫還真沒想到,今天這些家夥,卻抬著傷員前來要求賠償,而且,還找了個給酒坊裝修管道時受工傷的理由。


    因為老酒坊多年虧損,廠裏的管道等設施,確實已是老化。因此,何大牛在收購了皇家玉液後,曾讓周亮對管道等基礎設施,進行了大更換。


    前衛是這一帶暖通管道業的巨頭,幾乎壟斷了管道安裝這個項目。所以,當時皇家玉液的管道,也是請前衛公司的人所換。


    那知,現在前衛卻是抓住這個油頭,硬是把那些流氓小混混的傷勢,說成是在裝修時受的工傷。此刻,竟然派出如此數量的人員,堵住大門,要求賠償。這確實是虧他想得出來。


    “嗯,我明白了!”


    張橫掛斷了電話,眉頭皺得更緊。


    望著門口那些叫囂的人群,聽著他們齊聲高喊要求不良老板賠償的口號,張橫已是嗅到了一種陰謀的氣息。


    從當時張繼調查的結果,前衛是馮慧敏所指使。那麽,自己這邊剛剛逼得隆奎那邊沒了脾氣,主動打電話要求談判。


    但是,事情還沒個結果,馮慧敏指使的人又跳了出來。這其中又隱藏著什麽陰謀呢?


    微一沉吟,張橫轉向了身邊的周亮:“周長,報警了嗎?”


    “張先生,早就報警了,可是警察說這事不歸他們管。”


    周亮搖頭苦笑:“他們說,這是勞資糾紛,應該找勞動部門。所以,警察根本不出警。”


    “媽的,這些警察肯定是早就得到通知了,否則,他們連現場都沒有來,怎麽知道這些小混混是以要求工傷賠償的理由來鬧事的。”


    張文龍在一邊憤憤地道,卻也是很無奈。


    就算是傻瓜,現在都能明白,這樣聚眾鬧事,警察卻袖手旁觀,這裏如果沒有內幕,那才叫真正的見鬼。


    事實上,警察並不是不管,而是早就來了,就在進入皇家玉液那條公路的路口,此時此刻,十幾輛警車靜悄悄地停在那裏。


    而且,這次來的警察,可不是普通的民警,而是全副武裝的防暴特警。一個個警員身穿防彈衣,身上都有槍支等現代化武器。一個個神情凜然,等待著上級發出的命令。


    這次帶隊的是宿遷市特警大隊的大隊長梁勇,今年才三十二歲,在宿遷的警界,一向有拚命三郎的外號。在他十幾年的警察生涯中,已是破了無數的大案,不少罪惡累累,全國通緝的重大犯罪份子,都折在了他的手中。可以說,在蘇省的特警中,他也算是一杆標杆。


    剛才,他接到上麵的命令,讓他執行一個特殊任務,那就是到皇家玉液酒坊外候命,隨時準備抓捕一個叫張橫之人。


    梁勇心中很疑惑,因為,這個命令有些莫名其妙。貌似要被抓捕的對象張橫,如今並無任何犯法的跡象,上方卻是要營造機會,讓張橫犯罪。並在實施犯罪的現場,把他抓個現形。


    所以,他們這支特警大隊的人員,就授命在此等候。


    不過,梁勇是個合格的特警,雖然上方的命令有些怪異,甚至不合情理。但服從命令是警察的天職,他還是堅決地執行了這個任務,靜靜地等候在這裏,隨時聽從調遣。


    “嘿嘿,姓張的,這回看你能忍到什麽樣的程度。”


    在皇家玉液酒坊的不遠處,馮慧敏和隆奎坐在一輛普通的桑塔納裏,正透過車窗窗簾的縫隙,觀看著酒坊門口的情形。


    今天這次對皇家玉液的衝擊,正是馮慧敏暗中指使,並且精心策劃,目的自然就是要對付張橫。


    在他的計劃中,讓那些流氓小混混,找個理由衝擊皇家玉液,到時,皇家玉液的人,肯定會反抗。那麽,現場自然就會變成流血鬥毆事件。


    到了那時,早已等候的特警出麵,把雙方鬥毆的人全部抓起來。至於主事者,也得去局子裏喝咖啡,張橫就是主要抓捕對象。


    一旦進入了警局,張橫就算有三頭六臂,那也得乖乖地當孫子。馮慧敏早已為他準備了一係列的大餐,會讓張橫一一品嚐。


    這就是馮慧敏對付張橫的陰謀,到了那個時候,不怕張橫不屈服,不僅隆家在海外的危機可解,張橫最後會怎麽樣,那也得看他馮慧敏的心情了。


    當然,事情的關鍵就在一個鬧字,隻要前衛手下的那些人鬧得夠凶夠狠,絕對不怕皇家玉液那邊不出手。


    所以,此時此刻,望著那邊酒坊門口叫囂的人群,馮慧敏的神情變得陰毒起來,他期待著事情快點發生。


    隆奎神情凝重,這事他自然也參與了。先前馮慧敏向他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他還有些猶豫。但是,經不住馮慧敏的再三勸說,再加上咽不下那口氣,他最終也就同意了。


    現在計劃已開始實施,他也已是騎虎難下。隻是,隆奎的心中,仍是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尤其是,他的右邊眉毛,就這麽一直地跳個不停,這讓他更加的忐忑。


    俗話說,左眉跳財,右眉跳災,雖然沒什麽依據,但此時此刻,右眉毛跳得這麽劇烈,確實是讓隆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周廠,你下去跟那些人談談,看他們到底有什麽條件?”


    辦公樓上,張橫微一沉吟,向周亮和張文龍道:“還有張師父,你去廠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特殊的情況?”


    感受到陰謀的氣息,張橫卻也不急著處理這事了,他倒是要看看,馮慧敏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好的,張先生!”


    周亮答應一聲,與張文龍兩人,就向樓下走去。


    “你們這裏誰是主事的,請出來說話。”


    周亮拿了個擴音喇叭,隔著那道移動鐵門,朝門外的人喊道。


    “媽的,你們這些黑心老板,讓我們做工,我們兄弟受了工傷,卻不給我們治療,你們還有人性沒?”


    人群頓時更加的喧嘩,一陣陣的叫囂喝罵聲傳來,根本沒人理會周亮。


    直到周亮扯著嗓子,一連喊了好幾遍,人群後麵,這才走上來一個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的男子。


    “前總,您這算是什麽意思,好象我們請你們公司更換和改造管道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人受傷,出現什麽事故。”


    看到那人,周亮不由神情一肅:“怎麽現在卻弄出個工傷事故來了?”


    來人正是這一帶地下勢力的老大前衛,這次得到馮慧敏的指使,他是親自前來。


    前衛身形魁梧,一張棱角分明的國字臉,自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氣勢。他能聽從馮慧敏的安排,這自然是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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