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張橫之所以一定要親自過來,查看珍佛齋。一方麵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另一方麵,他也是想與這裏的店主正麵接觸一下,以便看出點端倪。


    當然,他也並不以為,象這種極有可能隱藏著大秘密的事情,會被輕易問出點什麽。所以,對於高峰的表現,他心中也是在意料之中。


    不過,印證了珍佛齋與藏珍閣以及奇珍坊風水局出自同源。張橫對自己的猜測更有信心了,對這布置在昆侖祖脈節點上的這些古玩店,也更多了好奇。


    “看來,這事還需要更多的線索,也許才能明白這種布置的目的所在。”


    張橫心中尋思著,目光變得更加的熾烈:“希望巫王彩雲飛以及血夢淚她們,也能盡快找到。”


    “張少,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這個時候,楊飛似是想到了什麽,有些遲疑地望向了張橫。


    “楊總,有什麽話盡管說。”


    張橫點頭。


    “珍佛齋的老板高峰,我也認識很長時間了。”


    楊飛沉吟著道:“雖然這家珍佛齋平時很低調。但是,在業界,卻有許多傳言。據說,珍佛齋在此這麽多年,藏了不少的珍品。其中,今天拍賣的舍利,好象就是他的藏品之一,隻是這隻是私下的傳言,並沒有人證實過,我也是偶爾聽人說起的。”


    “達摩舍利是珍佛齋的藏品?”


    張橫身形一震,臉色變得無比的古怪:“難道高峰這是在說假,故意要隱瞞什麽?”


    張橫可沒忘了,高峰在介紹達摩舍利的時候,明明說的是剛得到。


    但是,現在楊飛竟然說,早就有流言,珍佛齋中有舍利。這豈不是說,高峰當時並沒有說實話。


    問題在於:象達摩舍利這樣的佛家聖物,無論是剛得到還是珍藏已久,高峰竟然把它拿出來競拍。


    這裏麵就絕對的不簡單了,高峰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這才會不惜拿舍利換錢?


    一念及此,張橫心中的疑雲更甚,隱隱的,他突然感覺,自己無意中調查的八卦卦爻之事,好象越來越複雜了。


    經曆了淩霄和珍佛齋的事,張橫也是感覺有些疲憊。當下,便離開了桃園古玩市場,向楊文竹的別墅而去。


    不過,車子剛開到半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張橫不禁微微蹙眉。


    “張理事,你那邊的事辦好了嗎?”


    張橫按下了通話鍵道。


    電話正是張波打來的,張橫自然沒忘了,早上的時候,趙君儒陪同張波一起,去了金泰那個出了事的工地。


    此刻,看看時間還隻有下午四點多鍾,張波突然打來了電話,讓張橫有種不祥的感覺。


    果然,話筒裏傳來了張波有些焦急的聲音:“張少,不好意思,又得打擾您了,我這邊的事情,有些複雜,問題很怪異。張少,您方便過來一趟嗎?”


    “好,我馬上過來。”


    張橫眉頭皺得更緊,卻也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下來。


    “楊總,往工地去。”


    放下電話,張橫對楊飛道。


    “好的,張少!”


    楊飛也隱約地聽到了電話的內容,臉色頓時微變。他一個緊急刹車,然後調了個頭,向工地急馳而去。


    “張少,我們金泰這次接手的工程,也算是台島這些年來的一項大工程。”


    楊飛對工地的事,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現在,聽到那邊似乎問題還沒解決,要讓張橫趕過去。所以,便向張橫介紹起了一些情況。


    “兩年後在桃園,台島要舉行一次世界級的體育賽事。”


    楊飛道:“因此,要建造一所現代化的大型體育比賽的場館。我們金泰的建築公司,在經過了一翻努力後,終於競標成功,接手了這個大型體育工程。”


    “嗯!”


    張橫點頭,對此他已是聽趙君儒說過,所以並不奇怪。


    “在規劃之初,我們也請了這方麵的高人,進行了布局。”


    楊飛繼續道:“最初的拆遷以及各方麵的準備工作,都非常的順利。隻是,當開始主體場館進行打地基的時候,就突然出了問題。”


    “是嗎?”


    張橫的眼眸一凝。


    “是的!打地基用的鑽頭,明明是在鬆軟的泥地上,但就是怎麽也打不下去,甚至金剛鑽頭都被打斷了好幾個。”


    楊飛滿臉的怪異:“這樣的事發生的多了,工地上就流傳開來,說是這處工地鬧鬼,也有的說是風水不好,碰著了什麽陰邪之物。一時間,工地上人心惶惶。”


    “最後,還是請高人,在工地上布置了些東西,這才讓這事件平息下去。”


    楊飛長歎了一聲:“然而,問題並沒有徹底的解決,就在各處工地熱火朝天地建設中時,中心地塊再次出現了同樣的問題。而且,這次的情況更嚴重。打鑽機在工作時,竟然發生了莫名其妙的側翻,壓傷了好幾個人,甚至還造成了司機當場死亡。”


    “雖然,這事最初被壓了下去,經調查,是當班的打鑽工作人員喝酒誤事,操作失誤,這才導至了事件的發生。”


    楊飛繼續道:“所以,經整頓後,再次進行了接下來的工程。”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當再次打鑽的時候,又發生了事故。”


    楊飛臉皮一陣抽搐:“而且,這次的事故更大,旁邊正在建設中的腳手架,受到打鑽機打鑽的震動,竟然突然倒塌,造成了十多人死亡,還有數十人重傷。”


    “竟然是這樣?”


    張橫的眉頭陡地一挑,心中也是感覺很詫異。發生如此重大的工程事故,確實是張橫也沒有想到。


    在當時趙君儒的介紹中,他並沒有說具體的傷亡人數。


    “是的,張少,情況就是這樣!”


    楊飛很是無奈:“而出了這樣的事故,我們已是無法再壓下去,又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此事很快就被各大媒體所觀注。我們金泰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說到這裏,楊飛語氣變得無比的沉重:“可以說,金泰的危機,就因此而開始。之後更是發生了鳳瓴雞的瘟疫事件,讓金泰完全被架到了火上烤,甚至連股票都狂跌不以。”


    “嗯!”


    張橫點頭,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感覺上,工地上的事情,確實是處處顯示著詭異。


    隻是,光憑這些,張橫現在也無法判斷,那邊到底是什麽原因,這才造成了這樣的嚴重事件。


    車子裏一時陷入了沉默,兩人的心情都因為工地上的事而變得很是沉重。


    大約大半個小時,車子總算開到了工地。遠遠地,便可以看到,一個規模龐大的建築群正在建設中。外麵還圍著圍牆,透過圍牆,可以看到一幢幢樓房以及式樣各異的場館。


    隻是,整個工地空蕩蕩的,很是冷清,沒有建築機械的轟鳴,也不見有什麽工人在操作。顯然,因為出了事故,這裏的工地仍處於停產中。


    車子接近工地的入口,一大群人正迎候在那裏。張橫一眼就看到了張波以及金泰建築公司的老總孫永生。


    孫永生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他原本是台島旅遊局的一名副局長,也算是捧鐵飯碗的。


    不過,後來被金泰挖到了建築公司。孫永生的家族在台島也是很有背景,靠著他在政府部門工作過的經曆,以及家族的背景,他在擔任了金泰國際的建築公司總經理後,業績非常不錯。


    這次金泰能在眾多的建築企業中,競標成功這項體育工程,孫永生功不可沒。


    隻是,他做夢也沒想到,平生接手的最大一項工程,竟然會出這麽多事故,差點成為推倒金泰這座經濟大廈的第一塊抽心磚。


    本以為,這次有大陸來的張波張理事,來解決此處的風水衝刑,應該可以把事情化解。但是,剛才張波來後,幾乎又出了大事,這讓孫永生的心無比的忐忑。感覺這回事情是真的棘手了。


    幸好,張波打電話給張橫,讓他再次看到了希望。所以,現在的孫永生,是有些迫不急待地盼張橫過來。


    看到楊飛的車子,張波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連忙小跑著迎了上來。


    在他的身後,有一眾建築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還有一名身穿對襟衫,打扮得象民國時期江湖人士的老者。


    他看到車子,神情不禁一凜,眼眸也頓時變得有些陰厲,目光死死地瞪住了那邊車裏的人。


    “張少,總算把您給盼來了,歡迎,歡迎!”


    孫永生親自上前,為張橫打開了車門,一邊急切地道。


    “孫總客氣。”


    張橫微微一笑,與孫永生握了握手。


    “張少,給您介紹一下,這些是我們建築公司的各位高管。”


    孫永生連忙為一眾跟在身後,熱烈拍掌的工作人員向張橫做了簡單的介紹。最後,手指指向了那神情陰鬱的老者:“張少,這位是我們金泰建築公司的特聘風水大師,曾相曾老爺子。”


    “你就是張橫?”


    曾相年紀在六十歲上下,身形消瘦,再加上一身民國時的江湖郎中打扮,看起來很是有種陰厲的樣子,在一群人中顯得特別的紮眼。


    他目光上下打量著張橫,神情中現出了一抹冷笑。


    張橫的眼眸卻是陡地一眯,心中咯噔一下,他已感覺到了眼前這位曾相曾大師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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