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塵淡淡看著她,琉璃的瞳眸閃著比辰星還要耀眼的光,帶著點點柔情,帶著點點眷寵,還有一抹甜蜜的無可奈何,清冽的聲音緩緩道:“在等你!”話語輕聲,還有一絲惆悵在裏麵,很細很細,細微的讓人無法察覺。


    是的,他在等她!等了三生三世了,師父的話他不信,今世,他是不會錯過她!


    那輕柔的聲音悠遠深長,那深幽的目光含著無盡的情意和堅守,白墨衣怔了一下,心裏某處輕跳了一下,這人幹嘛,有事說事,沒事說這麽讓人容易想歪的話做什麽?腳步略重地走到桌前坐下,聲音裏含著一抹未消的惱意,道:“有事快說!”


    “嗬!”落羽塵輕笑了下,驚呆了旁觀的某倆人,看著他的目光有絲不可思異,這家夥一向冷冷淡淡的,竟然會笑?


    “有什麽好笑的?”離太子不悅地小聲嘀咕著,笑就笑了,笑得連他都覺得這男人真是該死的好看。


    “落叔叔好漂亮,跟仙女似的!”白無傷癡呆著目光盯著那如玉雪蓮綻放般冰豔的笑容。


    白墨衣眉毛動了一下,看到落羽塵忽地沉下的臉,輕輕對白無傷道:“無傷,男人是不能用漂亮來形容的,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不過你見過仙女嗎?”確實比女人漂亮!自來到這裏後,她所見的人都是世間少有,長時間下來,她都覺得自己審美疲勞了,雖然老是被身邊的這些人不經意地驚豔一下。


    落羽塵臉上滑下幾道黑線,任哪一個男人聽到自己長得跟女人一樣的形容,心情都不會太好!


    這對母子絕對是故意的!


    剛要說什麽,忽地傳來一陣異味,很古怪很難聞的味道,竹林裏的四個人同時看向味道傳來的方向,天璣老人正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藥走過來,碗裏還冒著熱氣,那種聞著讓人作嘔的味道正是由那裏傳來。


    白墨衣一向冷清的臉當場變色,眼裏閃過一抹驚恐,千萬別說那東西是給她吃的,因為隨著天璣老人越是接近,那味道就越濃,那感覺就好似動物屍體腐爛的味道。隻是聞著就想嘔了,更別說要她吃下去。雖然她想改變體質,可這殘害味蕾的代價也太大了吧?


    白無傷當場跳起來,飛快地道:“天不早了,我去睡覺了!”那藥好難聞,臭死了。


    “啊,我陪無傷去睡!”宮絕殤同樣快速地道,惡心死他了!第一次不再纏著白墨衣,快速地離開。還不忘同情一下即將喝下那碗怪東西的妹妹,光是聞著味道他都三天不想吃飯了,妹妹果真是與眾不同!


    “小娃娃,快來,這可是老頭我找的好東西,對你有大大的幫助!”天璣老人獻寶似般地小心將碗放在桌上,還不斷搓著手,一臉得意開心地樣子,並不覺得這藥味有什麽難聞,對那兩個逃跑的人看都不看一眼,反正他每次給小娃娃吃藥,那兩人就溜得跟兔子似的,他老人家就想不明白了,這藥又不是給他們吃的,他們怕個什麽勁?再說,就算他們想吃,他也不給,這可是他千辛萬苦找來的呢,老費神費力了!


    落羽塵皺起眉看著那碗藥,壓下心中作嘔的感覺,對白墨衣即同情又是心疼,據他了解,這女人三五不時地就要喝天璣老人不知從哪搗咕來的藥。


    白墨衣起身,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臉色一白再白,她能不吃嗎?以前的藥就夠難受的了,今天的好像更是變本加利,打死她也不吃,她寧願多受點苦也不要喝著比剌上她一刀都讓她難受的藥!


    “小娃娃,快,趁熱喝了!”天璣老人似乎沒發現她的動作,猶自興奮地道。


    “不要!”第一次白墨衣拒絕出聲,這藥,打死都不喝!說完,身影快速地走回房間,“碰”地一聲關上門,此時也忘了問落羽塵他到底來幹嘛的,能躲就躲!


    “啊?”天璣老人愣愣地看著突然消失的身影,被那重重的關門聲驚了一下,有些委曲地撇著嘴看著桌上的藥,喃喃道:“怎麽辦?這藥可是對她大有好處,雖然味道確實有點不好聞,不過,不喝的話老頭我怕你到時撐不過,那樣恐怕就香消玉殞了!”說完,偷偷瞄了一眼邊上的落羽塵,動作很慢很慢地從桌上端起碗,欲往回走,小子,快攔住我,快攔住我!


    落羽塵同樣眼裏有著嫌惡,聽著天璣老人的話,無聲地反駁著,這可不是一般的不好聞,是天下最難聞的藥了,再聽到後來他嘀咕的什麽“香消玉殞”,淡然的臉一變,動作比大腦更快地伸手攔住天璣老人,皺著眉從他手上接過藥,道:“我去勸她喝!”


    這到底是什麽藥?味道怪,顏色也怪,月光下反射著一層綠光,邊上黑黑的,中間還有幾個紅點,看著都覺得恐怖,他和那女人沒仇吧?


    天璣老人立刻展顏歡笑,拍著落羽塵的肩任重道遠地道;“落小子,那這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小娃娃喝下去,一定要喝啊!”看著落羽塵點頭,這才得意地離開,遠遠丟來一句,“對了,記得告訴小娃娃一聲,這種藥要連續喝上十天!”說遠,伸了個懶腰,老神在在地往回走,他隻負責煎藥,至少哄人喝藥的事,他才不管呢!


    落羽塵端碗的手顫了一下,十天?讓那女人喝十天這種藥?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任務有多艱難了!屏著呼吸,連氣都不敢喘一下的落羽塵硬著頭皮推開了門,心中決定,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讓這女人喝下去,他可冒不起失去她的危險!


    屋內的白墨衣自然也聽到了天璣老人的話,見落羽塵進來,很快道:“端走,不喝!”她不是怕吃苦的人,隻是這藥隻怕喝下去,她能吐上一天,喝了又吐,還不如不喝!


    “衣衣聽話!”落羽塵走到她麵前,皺著眉道,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她喝這種臭死人的東西。


    這話怎麽聽著像哄小孩的?不過正著糾結著怎麽避開這折磨人的藥的白墨衣並沒在意,他走一步,她退一步,態度緊決地搖頭,不喝就是不喝,打死都不喝!


    落羽塵忽然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痛了,歎了一聲,放下碗,上前一把拉住她道:“衣衣聽話,這關係到你的生命,喝了它!”從沒哄過人的落羽塵有著詞窮,不知道該怎麽樣做才能讓她喝下這碗藥?想想她要連續喝十天,連他自己都覺得頭大!


    “不喝,寧死都不喝!”好想吐,白墨衣壓下心裏的不舒服,甩開他就往外麵走去,再多聞一會,她肯定會吐出來,這天璣老人怎麽盡搞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哼,他殘害她的味覺,那她就讓他多害點相思,不給他見若仙!某人賭氣地想著。


    回到房間的天璣老人重重打了一個噴涕,他老人家也是有報複心理,你不給我見若仙,我就給你弄世上超難喝的藥!


    其實白墨衣不是不給他見,一是因為她們有任務,二是因為若仙根本不想見他,總之,後果就是這一老一少互相僵著,不知道誰受的罪會多點!


    落羽塵閃身堵在門口,無奈地看著她,柔聲道:“衣衣,一定要喝,難道你是想我喂你?”如果是這們,他很樂意的說。


    被他擋著,白墨衣有些火大地道:“少喝一碗藥,死不了人!”


    “可是我連一絲風險都不敢冒!”落羽塵定定看著她,眼裏閃著異常明亮的光,還有一種懼怕的感覺。


    “你……”白墨衣被他看著心裏一跳,這個男人這個樣子讓她以為他很在乎她,而她現在最不想碰的就是感情了,隨即又沉下臉道:“這不關你的事,你走吧!”


    聽到她的話,落羽塵驀地來火,抓著她的手,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看著自己,眼裏冒著竄動著的火瞄和一絲心痛,身上的冷意忽地加重,重重道:“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下次再讓我聽到不關我的事這類的話,看我怎麽罰你!”


    肩膀的疼傳來,白墨衣怔忡地望著這個突然生氣的男人,他眼裏那一抹受傷的痛意突然剌痛了她的眼,眼裏不顯驚愕,為什麽?他為什麽要一直對她這麽好?她隻是一個棄婦,一個被人掃地出門的棄婦,在這個時代就該三尺白綾了結生命的棄婦!雖然自己從不在乎!而他太過優秀,優秀的如同神人一般,他真的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嗎?


    “為什麽?”白墨衣望著他,輕輕出聲。


    “沒有為什麽!在我心裏,你是獨一無二的,是誰也無法代替的!”落羽塵似是從她眼中看出她內心的疑問,用無比認真堅定的口氣道。


    是嗎?當初秦楓好像也說過這種話,可是最後,他還不是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讓她離開,甚至連轉身的餘地都沒留給她!


    “衣衣,我知道你不信,但是請不要拒絕我對你的關心好嗎?讓我陪著你,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好嗎?”落羽塵溫柔憐惜地看著她,琉琉墨瞳裏全是不可撼動的心意和信心,身上的冷意也隨著這柔意話語而褪去。


    這種像誓言一般的話衝擊著白墨衣,她不信,也不敢相信,因為她已經經不起第二次傷害了,第一次讓她失去了生命,失去了兒子,如果再來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會是個什麽樣的下場,她愛無傷,這個唯一讓她牽動著心的兒子,她不敢想像沒有無傷,她會怎樣?會不會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光是一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底就充滿了害怕,所以,落羽塵的話盡管讓她有絲恍惚,但卻在提醒著她前世的痛!同樣的錯誤,她不能再犯,她不可能有那麽幸運,再穿一次異世!


    拉下他的手,冷冷道:“你走吧!”最好以後都不要再出現。


    落羽塵的心忽地揪了起來,像被人緊箍住了一般疼,淡雅的臉上有一抹暗沉,頓了一下,沒有理她的話,伸手又攥著她的手腕,這次很用力,攥得很緊,似乎這樣,才能克製住心底突然冒出的痛和怒火,這個女人想和他劃清界限,死都不可能!


    手腕上的熱度和疼痛讓白墨衣清楚地感覺到這個男人在生氣,為什麽?因為她的話嗎?她隻是不想和他有牽聯而已,他憑什麽生她的氣?男人的話都是不可信的,長得漂亮的男人就更不能信了,尤其是像他這種天之驕子一般的人,她除了知道他是落雲山莊的主子,除了知道他富可敵國,其他的可是一點都不了解他,憑什麽他說什麽她就要信什麽?這個男人的危險係數一點也不比玉無痕少,隻不過他內斂,看似風輕雲淡,實則和那人一樣的深沉如海,讓人半分都看不透!


    這樣一個人,她怎麽能信他?拿什麽去相信他?


    正想著,白墨衣就被重重地按到椅子上,抬眼,就看到那個青著的臉,手裏端了一碗藥,不容拒絕地道:“喝了它!”


    “不喝!”他有火,她也有火,為什麽他說喝她就要喝?那藥那麽難喝,為什麽他不喝?


    某個鬧別扭的女人突然幼稚起來,根本沒想起那藥本來就是為她準備的,為什麽人家要喝?


    看到她突然如小孩般地轉過頭去,落羽塵心裏的火氣忽地一下熄了,這個女人,他永遠對她生不起氣來!淡淡地勾了下唇角,道:“最後一次,你不喝,那我就喂你了!”雖然他也很討厭這藥,可是為了她的身體,他忍!


    “不喝!你喂也不……”喝,白墨衣突然瞪大眼,看著眼前的男子,一口灌掉半碗的藥,在他緩緩低頭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不好,起身要跑,靠,他不會是想以那種方式喂她喝花吧?髒死了!


    落羽塵是何人,在自己下定決心在做某件事後,誰也無法阻止她,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別扭的小女人!緊緊將她圈禁在懷裏,後麵是桌子,前麵是他,根本無路可逃的白墨衣被某個耍了小心思的男人強勢地托起頭,不經她同意地俯下唇,在她嗚咽出聲時,一滴不漏地將口裏的藥全數灌給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落羽塵壓下做嘔的感覺,在剛喂完第一口時,飛快地喝下碗裏最後的一點藥,和前麵的動作一樣,不給懷裏的女人任何反抗的機會,全數的送了過去。在感覺到她的抵抗時,壞心地咬了一下她的唇,在她吃疼的空機裏強迫著她喝下藥,某個從不吃虧的人,還不忘撈了點利息回來,喂完藥,故意又在她唇上吸了幾口,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白墨衣在那能惡心死一頭牛的藥下肚後,也忘記了和落羽塵生氣,一把推開他,以無比快的速度倒了一杯水,猛地灌了進去,天,這藥喝著比聞著更臭!


    在喝了三杯水後,白墨衣這才有空去想剛才的事,冰沉的臉有著淡淡的紅色,被人吮吸的唇格外的鮮豔欲滴,此刻正氣地抿著,第二次了,這丫的第二次吻她了,氣死她了!


    剛要發火,卻發現落羽塵的臉色比她還白,忽地轉身往外跑去,好奇地跟了出來,因為還在生氣中,白墨衣的臉色並不好,星眸裏透著寒意,一種想要將他淩遲的寒意。


    出了門的落羽塵再也忍不住了對著一棵竹子吐了起來,那樣子,似乎將心肝肺啥的都吐出來一般。某女人沒啥良心地站在一旁看著,抿著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丫的,吐死你,明知道自己有潔癖,還去喝那像屍體腐爛一般臭的藥,活該!


    心裏忽覺得舒服的白墨衣抱著手,斜斜倚在一棵竹子上,冷眼旁觀,根本沒有上前關心的意思,更是連送杯水給他的念頭都沒,誰讓這丫的強吻她的!吐死最好!


    吐了半天的落羽塵抬起頭,琉璃轉色的眼裏有著明亮的水光,看著那個笑得開心的無良女,掏出手帕擦了擦嘴,隨後又嫌惡地扔掉,對著白墨衣道:“雖然惡心了點,但是還能接受,你還有十天的藥要吃,我不介意天天來喂你!”說過最後一句,若有所指的眼光掃過她的唇,意思不言而喻,想和他鬥,這隻貓還嫩了點呢!


    白墨衣忽地拉下臉,重重地哼了一聲,不由罵道:“該死的天璣老人,一輩子不讓你見若仙!”聲音很小,卻一字不漏地傳入落羽塵耳中,引來某人一陣歡笑,他是不是該感激天璣老人弄這惡心死人的藥了?


    “笑個屁呀笑,牙齒白嗎?”白墨衣生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回走去。


    “牙齒白不白,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落羽塵另有所指地逗著白墨衣,除卻剛才吐得撕心裂肺一事,他心情實在是好,想到未來十天他都可能用這種方試喂她吃藥,心裏不由升起一抹期待,也許他該去找天璣老人,讓他把藥別弄得這麽難吃,至少那味道可以改善一下。


    某個角落,一大一小趴在那裏,小聲地嘀咕著:“為什麽我娘喝藥,落叔叔會吐?”白無傷很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藥太難聞了吧?剛才你不是聞到了?”宮絕殤同樣一臉納悶,可惜剛剛他們在屋裏,情況看不清,不過那落羽塵吐得那麽殘,真是解恨!


    “可是為什麽娘沒吐?娘有多討厭喝藥,你也是知道的!”白無傷抓著頭,看著自己娘笑得有些興災樂禍的臉,更是不解了。


    “是啊?為什麽妹妹沒吐?難道那藥是落羽塵喝了?可是,他為什麽會喝?”離太子望了一眼白無傷,同樣不明白,他還想等著妹妹吐得天翻地覆時,好上去安慰呢,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看了看一直端在手裏的藥茶,宮絕殤恨恨地一口喝下!


    “喂,你不是說那是為我娘,你的妹妹準備的嗎?”白無傷拍拍衣服站起身,撇了他一眼道,眼裏有著輕蔑,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而且尤其是長得好的男人!


    以後讓娘親不要相信這個憑空出現的假哥哥!


    “都怪那落羽塵!”離太子恨恨地瞪了一眼怎麽看怎麽礙眼的落羽塵,起身也跟著離開。


    “離太子請留步!”早就知道兩人在一旁偷窺,落羽塵淡淡出聲。


    “什麽事?”離太子挑眉帶著敵意地看著他,他不喜歡他,他要跟妹妹說也不要喜歡他,妹妹隻能喜歡自己!


    “沒什麽大事,隻是令尊大人出了點小事!”想起之前接到的消息,落羽塵慢慢道,離太子現在還不知道,隻怕那送信來此的人在路上也出了意外了吧!


    “我父皇怎麽了?”離太子直覺地皺起眉,父皇回國雖然沒給他說一聲,但是他把身邊的暗衛調了三分之二給他,如果不是勢力非常強的人根本傷不了父皇。


    “失蹤了而已!”落羽塵的語氣依然是淡淡的,聽著有讓人想上去狠揍一把衝動。


    白墨衣的嘴角抽了抽,一國之主失蹤了還叫沒什麽大事,隻是點小事?那對他來說什麽才是大事?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淡然的讓人很無語,不過想想也是,離國主跟他又沒什麽關係,他不關心也是正常的!


    “什麽?怎麽可能?”離太子跳起道,腦子高速運轉,父皇來楚國之時就已遭到剌殺,但是憑他們對那人的了解,剌殺一事他們隻會形動一次,這是失蹤是誰下的手?無聲無息地解決了幾百名暗衛,而且他連消息都沒收到,這個人絕非常人?是誰?玉無痕和楚國及洛國都有可能!


    可是玉無痕絕不會笨到和一個國家做對,所以這事不是他幹的,那隻有洛國和楚國的人了?


    事情越亂,離太子越冷靜,在腦子裏有了些頭緒後,狹長的鳳目裏閃著淩厲的絕殺之意,把手裏一直端著的杯子遞給身邊的白無傷,對白墨衣道:“妹妹,我離開一段時間,有什麽事,等我回來!最晚不會超過那天!”那天指的是白墨衣行功的一日,他一定會在那天之前趕回來,因為那是她的生死大關,他想陪在她身邊!


    白墨衣輕輕點頭,看著離太子嚴肅沉重的臉,道:“嗯,你……路上小心!”


    妹妹這是在關心他嗎?離太子忽地揚起一抹璀璨的笑容,疾風般地撲到白墨衣身邊,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白墨衣臉上狠親了一下,飛快放開她,一閃而逝,聲音遠遠傳來,“我會小心的,等我!”


    對於他離開後造成的一大一小黑著的臉,因為看不見,所以完全無視了。


    等我!又是等我!白墨衣忽然想起伴月的留書,心情忽地有些沉重起來,隻希望這次的事和他無關才好!


    白無傷極度不開心地撅起嘴,娘隻能他能親,下次那個討厭鬼再回,他一定找他算賬,竟然敢親他娘親!


    落羽塵同樣沉著臉,手帕被他剛剛丟掉了,執起袖子拉著白墨衣,很認真很生氣地擦著她的臉,聲音裏帶著一絲危險,還有幾分酸意,責怪道:“你為什麽不躲開?而且你的身上隻能有我的味道!”說著,猶似覺得還沒擦幹淨,在白墨衣愣神之際,湊上去在原來的離太了親吻的位置重重落下。


    “你幹什麽?”臉上的溫熱傳來,白墨衣飛快推開他,臉色不由更紅了,突然瞄到白無傷還在一邊,更加的不自在起來,這個人……他怎麽能在她兒子麵前做這種事?


    “我說了,這裏隻能我能碰!”落羽塵伸手撫著她如夏日海棠的臉,眸光裏有著深沉的綣意。


    “走開走開,那是我娘!”白無傷生氣了,為什麽一個二個都來親他娘親?還有,娘親竟然臉紅了?不行,娘親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


    可是小無傷直接被兩人無視了,隻能在一旁幹瞪眼,看著落羽塵的眼光閃著怒火和算計,敢和他搶娘親,他死定了!


    “離國主的事你不要太擔心,一切有我!”落羽塵看著她,見她微蹙的眉毛,知道她在擔心什麽,隨出聲安慰道,他的人一直在暗中保護,至少目前為止,離國主無生命之憂,那人在沒有十全的把握之前,是不敢動他的!


    一切有我!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帶著一種承諾和屬於這個男人的強勢及睿智,輕輕的撫平了白墨衣心頭的那一抹擔憂,雖然不知該不該信他,但是此時,白墨衣卻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希望他沒事!”白墨衣淡淡道,口裏的他自然指的是離國主,雖然她對他沒什麽感情,但是離太子卻讓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親情,單憑這一點,她就會去關心這件事,關心那個人,那個突然成為她義父的人!


    “隻要你想,我一定會辦到!”落羽塵柔柔道,有著凡心皆在心中,指點風雲的氣勢和高高在上之感。


    白墨衣看著他,眼裏有絲疑惑,這個人真的隻是一個商人這麽簡單嗎?商人會有……對,是王者之氣,他到底是什麽人?她迷惑了!


    “衣衣,你隻要相信我就好!”落羽塵看出她眼底的迷惑,卻不打算解釋,輕輕說了一句,轉身離去。


    離國主的事真的是件大麻煩,這三國和平的日子即將打破!不管如何,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娘親不愛我了!”在落羽塵走後,白無傷難過地低著頭,嘟嚷著。


    “傻兒子,娘親最愛的就是你了!”怔忡地回來神來,白墨衣親昵地揉了下兒子的腦袋,既然他說一切有他,那麽現在她也操不上什麽心,靜觀其變好了!


    接下來的日子,連續十天,落羽塵都堅持著來水墨居報道,在他的盯人監視下,白墨衣不得不喝完那臭死人的藥,卻沒了第一天的情形,反正躲不過,還不如讓選擇一個讓自己的自在點的方式。


    不得不說,落羽塵很是失落,一親芳澤的機會華麗麗地被扼殺了!


    在十天過後,落羽塵隻說了句他要出去辦事,便離開了,也並沒有任何交待。


    連玉無痕也一直沒再出現,這幾個人好像同時說好了一般,一下子全消失了。


    水墨居除了楚子逸時不時地前來,一切仿似又回到了以前般,隻是有些地方卻不同了,比如,白墨衣看書的時候偶爾會發呆;比如,有時她會怔怔地盯著遠處,半天不動一下,似是在等什麽人!


    當然,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白無傷準備了一肚子的點子準備和那個跟他搶娘親的人過招,可是才剛開始那人就不來了,天天望著手裏的東西,他也鬱悶了!


    再比如,他還是喜歡玉叔叔多一點,最近為啥連他都不來了呢!


    還有,平時挺嫌離太子煩人的,他走了,他才覺得原來那人也並不是很討厭!


    這段時間,白墨衣足不出戶,外麵的情勢卻了解的很清楚,三國看似平靜,暗裏卻掀著洶湧浪潮,離國主的出事,牽動著三國之間的平衡,戰爭的氣息隱隱嗅到!


    楚國也不平靜,王皇後去逝,各種說法,有說她是被楚君灝害死的,因為血鳳出世,有了得血鳳者得天下一說,直把所有矛頭對向楚國皇室;也有人說,王皇後命薄,久命纏身,血鳳現世就是她離去的化身;也有人說,後宮爭寵厲害,有人借機趁此除了皇後,等等等等。


    但是最多的說法還是最前者,因為那個得鳳者得天下的說法是欽天監的尚大人所言,是最有權威的人,所有,朝中有一部分人開始質疑楚天灝,雖然沒有明著提出來,但是看著那上位的皇上,眼光裏有著異樣!


    本來是要辭官歸隱的王丞相在經曆了大女兒離世一事後,這個念頭卻再未動過,因為女兒死得太過離奇,竟然連屍體都化為灰斷燼,想他一生為國為民,為官清廉,卻不想落到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地步,他不走了,至少在他未查清楚以前他不會離開朝堂,查到那個凶手,不管是誰,他都要他為他女兒償命!


    至此,楚國內亂將起,楚君灝卻置之不聞,專心地忙他的大事。


    得到這些消息,白墨衣隻是淡淡勾了下唇,隻怕這裏麵摻雜的人太多了,小五哥又是扮演的什麽角色?不管是什麽,如果她能幫忙,她一定盡力,就當是為已去的前身做點什麽吧!


    轉眼間,便到了白墨衣通脈移穴的時間。


    也是忽然間,所有消失的人都出現了,水墨居安靜了一個多月,突然有種人滿為患的感覺。


    “小丫頭,走吧,我和靈兒會一直陪著你!”楚天奕的臉上有絲憔悴和擔憂,他在聽到白墨衣要冒險時就不同意,但是拗不過她的決心,也隻有支持,今天這個時間,他會一直陪著她!


    “衣衣,加油,我相信你能挺過來的!”紫靈兒拉著白墨衣的手為她打氣道。


    “衣衣,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落羽塵輕輕開口,眼裏的憂慮更重,如果可以,他不想冒這個險,可是他知道,這女人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


    “你不會有事!”匆匆趕回來的玉無痕身上還帶著風塵,抿緊的唇裏有著異常的決心,她不會有事,他也不會讓她出事!


    “娘,我們不去好不好?”白無傷緊緊拉著白墨衣的手,害怕地道,聲音裏有著顫抖。


    “小娃娃,你……你準備好了?要不要……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天璣老人突然猶豫起來,如果……如果萬一有事,那他的罪責更大了。


    “不用考慮,我等這一天很久了!”白墨衣淡淡出聲,很是堅定,聲音裏沒有害怕,隻有期待!


    “衣衣,我也要陪你去!”楚子逸擠過來,拉著白墨衣的另一隻手,不讓她甩掉自己,娃娃臉帶著一抹沉重。


    “那走吧,弘光可能也準備好了!隻是玉小子,你行不行啊?”天璣老人看了一眼玉無痕詢問道,他看起來很累的樣子,能行嗎?


    “無礙,痕不會拿她的性命玩笑!”就算他死,他也不會讓她有事,不,他要和她都好好地活著。


    落羽塵沒有出聲,隻是用很溫柔很憂傷的目光一直看著白墨衣,一直看著,心裏的擔憂不減反增,袖裏的手緊緊攥著,無論如何,無論她到哪,他都會一直跟著!


    一行人的陣勢不可謂不大,氣氛沉重,個個不掩擔憂,一路無語地來到法羅寺。


    在他們看不到了地方,楚君莫靜靜看著,眼光深沉莫測,戾光暗藏,臉上有著痛苦和矛盾。而那前麵的人太過專心白墨衣的事,絲毫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和陰謀。


    而楚君莫也做了一件讓他終身後悔的事,一件徹底和白墨衣反目為仇的事,一件他再也無法挽回的事!


    ------題外話------


    話說,咱要讓楚君莫蹦達一下了,會給女主帶來一些傷害,會犯眾怒的說!


    女主很快就會恢複內力,很快就能練武了,也很快就可以見到前世的兒子了!


    謝謝親們送的花花和票票!群麽一個~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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