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後,智遠偶爾投宿金冠寺,遇見了已經成為金冠寺住持的智慧。


    本來,智遠打算尊師命,揭露並設法鏟除智慧。誰知智慧一見麵就痛哭流涕,說自己已經痛改前非。想到佛法也是寬容回頭是岸之人,智遠也就相信了師兄。跟隨師兄做了寺廟裏的護法大師。懶


    不久,師兄弟言談時,智慧問及了師父手中的一件稀世珍寶的下落。讓智遠起了疑心。就支吾不說。智慧當時就臉色難堪,後來又追問幾次智遠每次都說不知道,智慧惱羞成怒,找機會挑了個差錯,就把智遠關了起來。


    這牢房,其實是關不住他的。他之所以不走,還是為了守候師父留下的稀世珍寶。那寶物其實就在智慧手裏,智慧不知,智遠也沒見過。


    當年,小廟分別之夜,師父曾交給智慧一個小包裹。說:“師父一生清貧,你今天去了,不知還能不能相見。這個包裹你先拿去替師父暫時保存,也作為你們師兄弟以後見麵的信物吧。”智慧至死都沒想到,師父會那樣輕描淡寫的把稀世珍寶交給他。以前也根本不知道師父有寶物。


    隻是後來,在金冠寺遇到一個遊方的高僧,提起師父,從那高僧嘴裏得知:師父有個價值連成的稀世珍寶。


    智慧當然一心以為師父把寶物給了智遠。


    依著智慧的性格,早就殺了智遠。因為智遠知道自己的那段醜事,之所以不殺他就是為了那稀世珍寶。蟲


    師父臨死前隻對智遠說:“設法鏟除敗類,要回師傅的東西。大事就交給你了。”


    師父一生不愛錢鉑。臨死前著重說了一下“師傅的東西”。智遠一直琢磨不透。直到智慧問起,才恍然大悟。可幾經秘密找尋,始終沒看到東西究竟放在什麽地方,隻找到了師父當年經常帶在身邊的一個石膏彌勒佛。


    那東西中間空洞,外形也不好看,做工粗糙。別說藝術品,連工藝品的級別都不夠。被智慧連同當年的包袱放在住持小院廂房的雜物間裏。找不到師父的寶物,智遠怎麽能走?


    另外,自從智遠來到金冠寺後,就發現了寺內密布機關暗道。了因那年毒死智慧後,又請高人增設了許多機關設置。好多連自己都無法破解,就覺得寺廟裏肯定還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和尚曆經了兩代和尚的摧殘,親見這些披著和尚外衣的惡人罪孽。也立誓要鏟平這罪惡的寺院。


    最後,老和尚拿出一塊皺巴巴的布說:“這是廟裏暗道機關圖,還附有被殘害人名單。你一同帶出去。還有,我在圖上標注畫圈的機關都是破不了的。你還要繼續習學機關布置,拜高師。功夫也要繼續加深。一旦時機成熟,我就是你的內應。徒兒聽師命:今晚你就逃走吧!”天寶流淚給師父磕頭。


    磕頭起來,還想關照師傅些啥,一低頭,看到了門口那又髒又破的飯碗。心裏覺得不舒服。就指著那髒破的飯碗說:“師父,別用那破碗了,多髒。”


    師父笑道:“不知吧,它也救過我的命呢!當年了因,了然,了塵謀奪權位,就投毒害死了智慧。關押了幾個不放心的和尚,礙於眾和尚的耳目,就在給犯人的飯裏也投放了毒藥。其他的犯人碗幹淨,根本看不見,老納飯碗邊上殘餘的褐色飯渣霎時變了顏色,就沒吃。躲過一劫。過了一段時間後,老和尚始終是他們的心腹大患,又換了烈性毒藥,是那些綠頭蒼蠅再次救了他一條命。從此,可能是了因他們就誤認為老納有神靈保佑。是老天爺不讓老和尚死,就不敢隨便給我投毒了。“


    天寶走出監房,迎麵來了新近伺候了塵的小和尚。見到他就說:“師父,我正找你呢!住持請大師您過去議事。”


    天寶機警的問道:“剛議完事又議啥?幾個人?”


    小和尚悄悄的說:“其實是喝酒。怕別的和尚知道不好。住持不讓說喝酒。”天寶一陣脊梁骨發冷。就說:“好,你回去吧,寺廟剛安定下來,我去查崗,馬上回來。”


    ?????????


    天寶如今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每次想起那些毛骨悚然的經曆。總要閉上眼睛靜靜地把思路移開。


    再說那倒黴的瑞祥。


    瑞祥本是本分人,實在是餓得受不了。出此下策也是無奈。此時也隻能色厲內荏說:“沒錢,分文沒有。殺剮存留全交給你了!蒸了人肉包子也隨你!”


    老板卻噗嗤笑了。說:“嘿嘿,你以為這是說書唱戲演十字坡呀?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就算蒸一籠人肉包子賣給誰呀?其實,我也看出你沒錢。但是我的飯也不會讓你白吃。這樣吧,你今夜給我鍘一夜草算了。這兩天我後院客房裏有客人。明天就沒有切好的碎草了。”


    女人站在灶台後,急得直跺腳,埋怨男人說:“你個冒失鬼,這合適嗎?”


    瑞祥覺得這主意很好,就滿口答應說:“合適!我答應了!我也是莊戶人,幹別的不行,要說鍘草我還不怵!”


    店老板也笑了,對女人說:“女人家,別想那麽多。莊稼主都是老實人。客人多,光咱倆不找個幫手能行?”轉臉又對瑞祥說:“在我這裏隻管幹活吃飯。客人的事別多問。幹完活後,明天一早吃飯走人。”


    瑞祥覺得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當然不會有異議。


    等到了後院,瑞祥覺得這野店確實很神秘。有幾間不大的客房,馬棚卻很大。儲藏草料的倉庫也不小。馬棚裏卻有十幾匹馬,而且這些馬個個都膘滿肉肥,仔細一看卻跟一般農戶用的牲口不一樣,老百姓家的牲口多是用來耕種或拉車,馬脖子和肚子上都有明顯的夾板和套繩留下磨痕。這些馬的卻隻是馬背和肚腹比較明顯。好像是專門用來騎乘的。剛要開口問,店老板就及時提醒他說:“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說的就別說。”


    兩個人合作,點上馬燈。瑞祥扶鍘;店老板打攏。單調的勞作不說話,夜裏幹活很容易打瞌睡。這是很危險的事情,兩個人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言談間瑞祥知道,自己慌亂間超遠離順德府的方向,走了近百裏。心裏懊悔不跌。這麽遠的路程,一天也走不回去。也不知五妮在那裏到底怎麽樣了。心裏著急,話就少了許多。


    眼看到了後半夜,店老板就有些瞌睡。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瑞祥就有忍不住好奇心,仔細審看大院。


    他越看越覺得院子裏有秘密。


    首先是:說是有人住宿,但是,總覺得那兩間客房裏好像沒人。始終沒有燈光,也沒有聽到任何響動;再就是十幾匹馬,鞍橋套具都看不見放在哪;還有:臨近後門的地方,有很新鮮的車車轍,卻看不到大車。最讓人不解的是:明明身邊就有一個大草堆,店老板每次都走到幾丈遠的另一個大草堆抱草過來。


    終於老板坐在鍘刀旁打起瞌睡來。瑞祥輕輕放下鍘刀,走到大草堆跟前,輕輕一拔,吃了一驚:原來大草堆下蓋著東西。再把草扒開些,一下子看清楚了:竟是幾輛鐵軲轆大馬車。車上還裝滿了長長的木箱。封的嚴嚴實實。瑞祥忍不住好奇。用手敲敲到底是啥?


    剛一伸手,手腕卻被一雙粗硬的大手抓住。他回頭一看,卻是一個滿臉胡子的陌生人。眼睛裏冒著森森寒光。陌生人聲音很威嚴的問:“你是誰?偷偷摸摸想幹啥?”


    瑞祥根本沒發現這人啥時來到身邊,也不知對方身份。便指著店老板,很很坦然的說:“鍘草呀!店老板說:明天馬就沒草吃了,我們就夜裏切一夜。”


    陌生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店老板坐在鍘刀邊已經打起了呼嚕,飛起一腳就將他踢倒。店老板大叫一聲醒了。一下子跳了起來,一邊很著急的把馬車蓋上,一邊罵:“你這個王八蛋!告訴你別多事別多事,咋就不聽話呢!”


    陌生人罵道:“你還蓋個屁!來人,把這倆家夥綁了!”呼啦一聲,也不知從哪冒出幾個人來,不由分說就把瑞祥和店老板綁了起來。陌生人指著瑞祥對其他人說:“給這個人上罩子!”又轉向店老板說:“要不是看在你多年跟隨老大保腦袋(黑話:當探子),就把你們倆一起撂了!(黑話:殺頭)正好,老大在。我把你們倆都給他。也落得省心。省的他老埋怨我濫殺無辜;你跟老大說去吧。”


    瑞祥一下子就被堵上嘴,眼睛也蒙了起來。


    等被人扛著走了一段,扔到地上,聽到一個聲音在問:“他娘的,咋回事呀?我養傷也不讓消停!”瑞祥就覺得聲音有些耳熟。一時也想不起是誰。


    就聽著店老板把事情原委解釋一番。


    問話的人就有些不耐煩,又說:“解開,解開。出生入死都這些年了,老二也是,幹嗎非要自斷臂膀呀?!”隻聽得店老板千恩萬謝磕頭。


    旁邊有人在問:“這個人咋辦?”


    有些熟悉的聲音說:“也解開吧。我這輩子就沒有害怕的人!再說,咱往後都是用人的道。解開他,我跟他說說話。”


    解開繩索、撕掉眼罩,、拿出嘴裏的填塞物。瑞祥隻覺得兩眼發花,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對方“哎呀”一聲尖叫。幾個人聞聲慌忙都跑過去忙乎。


    瑞祥睜大眼睛,仔細一看,真的認識。


    問話的人正是唐山城有名的大土匪劉平堯!


    原來劉平堯一看來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翻身要起來。忘記了,白天才把槍子從屁股上取出來。傷口還沒愈合。所以疼的尖叫。


    劉平堯緩過神來,吩咐手下,快跟恩人看座。幾個人都被蒙在鼓裏。劉平堯簡要的跟大家說了自己被救經過,也吩咐眾人都坐下。


    劉平堯讓人端過一碗酒說:“我喝點酒,或許減輕些疼痛。”然後,給一夥人說了一段話。


    劉平堯先是很坦然的告訴瑞祥。他們這次是在順德府做了一件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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