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了白熊族的範圍,方涥便沒去換過任何東西,自己有食物,連一些旁係部落的帳篷都沒走進去過,一行人打馬任由羽墨嫣綏領路而行。


    因為方涥不再換東西,羽墨嫣綏也沒在繞過半點彎路,又過了三日,在一座小山丘上,羽墨嫣綏深呼吸一口,“前麵就是我們羽墨氏族部落,怎麽樣夠大吧?”


    “夠大,果然和你打扮一樣,連帳篷都是黑的。”方涥瞄了一眼遠方,成片成片黑漆漆的帳篷,至少也有五六百個。


    “小白臉,我可告訴你,雖然你是被請來的,但到了族裏,你可要當心點,你先看看清楚周圍的環境,萬一又事情,你也好跑!”


    “嗬嗬!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人多了點嗎?全部打倒,也就是多費點時間罷了!”


    “你!老娘叫你,看看周圍,哪裏適合挖那個風口山的洞!逃跑是和你開個玩笑!竟然那麽無趣!駕!”羽墨嫣綏一副小公主的嘴臉,徹底的爆發了。


    漢伯晃悠悠的騎馬到方涥身邊,“小友,這羽墨氏族算的大族,若是想早點走,就把那山洞教會他們的族人,千萬莫要自己給他們挖,這些人都是貪心之輩,你若動手了,他們肯定讓你來挖幾百個,否則,就會鬧的彼此不愉快,甚至拳腳相見。”


    “漢伯,您放心吧,我們要走,他們沒人能攔住我們!”方涥還是那麽隨意,臉上始終掛著自信的笑容。


    走進羽墨氏族,他們的黑帳篷看多了,總感覺自己是煤炭的礦堆裏行走,不光是他們把帳篷和衣服都弄成黑色的,還因為他們真的有煤炭,也正是如此,羽墨嫣綏才會要求方涥來教導他們族人挖窯洞,煤炭多死,露天的煤礦,他們白熊族地內有三個,平原沒有樹木,都靠著煤炭來燒火做飯和取暖。


    說來也奇怪,自從到了極北之地的高原上,夜晚的溫度是很冷的,可白天這裏的氣溫還沒山下低,始終都在零度左右,到了夜晚這裏才會降溫到零下四十多度,溫差相當大。


    一座最黑也是最大的帳篷內,羽墨嫣綏領著眾人走了進來,進門前,就看到彪形壯漢在兩側怒視,走進帳篷裏,則是十來個女漢子,圍著圓帳篷站了一圈,中間是空空蕩蕩啥也沒有,隻有地麵上一些厚實的毯子,還有牛羊皮毛。


    主坐也是木榻,那裏舒舒服服的躺了一個老人,看上去六十歲左右,身後有一副大大的白熊畫像掛在帳篷牆壁上,宛如神明一樣,被供奉著。


    “爹!女兒回來了!”羽墨嫣綏一句小公主常用的語氣,打破了大帳裏的寧靜。


    “呃...嫣綏?你...你不是去南方遊曆了嗎?怎麽那麽快就收心回來了?”躺在主坐上的老者,是羽墨嫣綏的老爹,也是羽墨氏族的首領。


    “爹,出了點意外,九奴死了,女兒就回來了,不說這個了,爹,女兒給你介紹一個能工巧匠!他能在山丘上為我們打造更舒服的棲身之所!”


    方涥等人都傻乎乎的站立在大帳中央,沒地方可以坐,也沒人來招呼他們,隻能傻站著。


    “能工巧匠?就是他們幾個?老的老,小的小,哼!身上沒點肉,他們能做什麽?”


    “爹,不是他們幾個,是那一個小白臉,他會弄!女兒回來時,在風口山上住了兩晚,很舒服而且很暖和,即使咱這裏風再大、雪再厚,也用擔心誰家的帳篷被吹爛了,誰家的帳篷被壓垮了,爹,您叫十來個人過來學,學會了,我們氏族,絕對會驚豔四方,大大小小的氏族,不僅會畏懼我們羽墨氏,而且還會比以前更加恭敬的!”


    “好好好!聽你說的天花亂墜,倘若真有那麽好!叫他給老子蓋個皇宮出來!源水國京城什麽模樣,我們就要什麽模樣!”


    “皇宮?爹您去過皇宮?”羽墨嫣綏突然反問了一句。


    這麽突兀的反問,著實讓身為羽墨氏族首領的羽墨德祐有點臉麵上掛不住,都傳說源水國京城如何宏偉,如何磅礴大氣,但他們白熊族的人都是聽那些藥材商或者是獵戶所說,誰都沒去過,更沒親眼見過。


    羽墨德祐頓了頓,“沒去過,但也聽說過嘛,怎麽,他辦不到?”


    “爹,咱們都沒去過,萬一弄的不好,會被人恥笑,再者說,女兒那日睡的地方,比什麽破爛皇宮舒服多了,又寬敞,又暖和,而且用黑炭在屋裏燒了兩日,一點碳煙都沒有。”羽墨嫣綏沒直接頂撞她爹,把窯洞的特性,委婉的講述了出來。


    “燒了兩日?哈哈哈!嫣綏,我看你是腦子糊塗了,我們這裏半日不到就要開篷通風,不然肯定要出人命!碳煙的威力,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爹!你叫人過來學一學,正是因為如此神奇,女兒才把人請到咱們這裏,若是他們離開,你可就別想找到他們了!”


    “哈哈!這極北之地,雖不受國家邊界限製,可我們白熊族想在這裏找個人,那還是唾手可得,怎麽會找不到呢?”羽墨德祐很自信他們白熊族的實力,如此說出來,也算是警告方涥等人,莫要想擅自逃跑,跑的再遠,也能把他們找回來。


    “爹!他們是要冰鬆聖地的!到了那裏,誰有本事出來?”


    “啊?!冰鬆聖地!”


    漢伯之前說的是冰鬆之地,而在羽墨父女倆的嘴裏,突然變成了聖地。突兀的情況,令方涥回頭看了看漢伯一眼。


    至此的漢伯早已垂頭望著腳尖,一副站著睡覺的高深功夫,正在被他耍的非常自然。


    過了一會兒,羽墨德祐再次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可不能浪費了他們的手藝,來人啊!叫各戶出一個青壯,來學手藝!不來的也不強求,之後沒得享福時,莫要囉嗦!”


    羽墨德祐算是從了羽墨嫣綏的要求,至此方涥等人也鬆了一口氣,而且方涥被當成了老師,雖然來的百來個號人,都把方涥當做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認為他是因為長的清秀得了羽墨嫣綏垂青,但總算是有了人來學習,方涥教的吧,還算是認真。


    一日之後,在一處稍微高點的山丘中段,方涥指揮著百來號人開始挖窯洞,選擇在中段挖,主要是防止積雪時會有積水,而且這裏的山丘低矮但麵積很廣,隨便一處都可以挖出個幾百平米。


    十幾個人隻看不動手,像是要刁難方涥,羽墨嫣綏在一旁捂著嘴坐等看戲。


    “你們不學,也不動手,既然如此,快滾!不要等本少送你們回去!”方涥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十幾個家夥,哪一個不比方涥壯實,看看旁邊的羽墨嫣綏,他們被方涥罵的臉上感覺火辣辣的,指著方涥一個字都沒憋出來,但有個身材稍微矮一些的家夥,擠出人群,“小子,莫說我們欺負你!你這樣子就是個弱雞,我們一群人,你隨便挑一個打,讓你先打十拳,能打倒一個,我羽墨飛光給你跪下磕頭,你讓我做什麽,絕對照辦!”


    這裏是他們羽墨氏族的族地,萬一出了人命,羽墨嫣綏也吃罪不起,畢竟學挖窯洞,是她建議的,“你們真要讓他打?”


    “哼!嫣綏,莫要瞧不起我們,雖然我們幾個沒你的九奴厲害,但比起他們這些弱雞,我們絕對不怕!”


    “你們若是想死,就先回家裏,和家人做個交代,免得死了,跑去我爹那裏告狀!飛光,你若是不去給家人說一聲,那麽就由我親自去,你在這裏找死,不能賴別人,更不能賴著老娘!”


    羽墨嫣綏一段話,聲音很大,那些動手挖窯洞的人,紛紛停止了手上的活,默默的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


    “嫣綏!你不會是心疼小白臉了吧!放心,我隻叫他打我們,我們可不敢打他!”羽墨飛光身邊的人都是一臉譏笑,又站出來一個人,戲謔的對羽墨嫣綏說著。


    見狀,羽墨嫣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們一個個都想死,那老娘也不拉著了,還有誰要讓他揍的,都站出來,老娘這就到你們家裏去說一聲,是你們自己一心要尋死,莫要怪別人!”


    一番很認真的話語,從羽墨嫣綏嘴裏吐了出來,學挖窯洞的現場一片安靜。


    “轟!”一聲悶響,大地都在顫抖,距離很遠的羽墨氏族的帳篷裏,都感覺到了地麵在顫抖。


    方涥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出了人群,找了一塊低窪的地麵,右掌凝聚一點君王之氣,宛如一顆棒球大小,一掌打了在了地麵上。


    一聲悶響過後,原本就低窪的地麵,變成了一個直徑十幾米、深度五六米的坑,方涥一掌出手,身子便淩空退到一邊,此時站在坑的邊上,“這裏,可用作存水,你們住在上麵,也不用擔心無水可用。”


    眾人還在吃驚剛才的動靜,此時聽聞方涥說的一番話,都還在愣神。


    那十幾個要讓方涥打十拳的家夥,身子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緊接著拿起自己的工具,便開始學著別人開始在土丘上挖窯洞。


    其他人見狀,更加老實了,不用方涥開口說什麽,每個人都開始動手,場麵一時間變得非常和諧。


    剛才的動靜,讓整個羽墨氏族的人都震驚了,一些人紛紛跑來看看發生了什麽,見到地麵上一個大坑,坑裏都是新鮮的泥土,沒人敢大聲說話,小聲和其他人議論著什麽。


    至此,方涥的教學工作,才算是順利開展,挖窯洞的過程很簡單,挖好之後要把牆壁夯實,這裏的土壤有點鬆軟,不易挖的太大,教導他們挖煙道,用石塊和泥巴做灶台,兩日的功夫,再蠢的人都學會了,隻是每個人的手法有點不一,粗糙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些人都會了,加以時日,多琢磨多練習,會做的更好!你們這裏煤炭多,不愁取暖的材料!”方涥看完大多數人的窯洞之後,對羽墨嫣綏算是一個交差。


    “那這些洞,何處有門板?難道要用他們帳篷?”


    “聰明!你們這裏沒多少木頭,幹脆就用你們的帳篷!叫他們在門前,挖一條溝,像你們帳篷周圍的一樣,排水,這總不要讓我教了吧!”


    “嘿嘿,不用!為了感謝你,給你點建議,冰鬆聖地進去容易,但在裏麵很容易迷失方向,盡量少抬頭看,多看看地麵,這些還是我爹在我小時候說故事告訴我的,至於有沒有用處,你去了之後體驗一番便知!”羽墨嫣綏沒拿什麽東西出來,僅僅一條信息,便算感謝了。


    “好啊!明日一早,uu看書.uukansh.co我和他們動身。”


    “那麽早?你不多留幾日?”


    “還留?你看看漢伯都急成什麽樣了,呃...在這裏你不和我們住一起,自然不知,哎,早點出發,免得漢伯過於急躁焦慮,會傷身子的。”方涥看了看遠處的帳篷,又看了看東北方向,那裏是冰鬆聖地所在的位置。


    “此去,記得回來!我答應過你,帶你去浮空石之地!”羽墨嫣綏很少用正兒八經的語氣說話,就這句話算是語氣最平和的。


    夜晚,羽墨嫣綏告訴了他爹方涥已經教會了他們族人挖窯洞,結果嘛,他爹羽墨德祐便大肆慶祝了一番,至於窯洞的樣子,他見過半成品,因為裏麵比較濕冷,總感覺不像是人住的,礙於麵子也沒說啥,此時聽到族人已經學會,未來到底挖不挖那窯洞,自然是他說了算的。


    羽墨的慶祝,沒什麽特色,但也算是特色,傳說中的上刀山,在煤炭富庶的白熊族變成了上火山,一堆燒成火紅的黑炭,讓族裏膽大的人走一遭,看的方涥直惡心,那腳丫子的臭味,比起屍臭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羽墨嫣綏還一直給方涥指著她們族裏漂亮的姑娘,本來就是黑夜,雖然有炭火,但也沒能照亮她們黑漆漆的黑炭皮膚,美?方涥真沒發現,即使叫他拿著強光手電去照,估計都看不清那些姑娘的真容。


    一夜就在歡聲笑語和後半夜的狂風肆虐的陪伴下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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