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科考之後,錦堂是被人抬回家的,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已,對於家人的問話也隻是點點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錦韻心知這是累極了,便也不打擾錦堂休息,自拉了顧氏離開,讓他好好休息一晚,第二日還要繼續應考呢。


    錦堂都是這種情況,不知道林思衍那邊如何。


    高寂得了吩咐去林府那裏探望,帶回來的消息卻是林思衍身體無礙,自是累極睡了過去,林碧嬈見了他,順道也帶回了對錦堂的問候。


    兩邊都沒事,錦韻這才放下心來。


    文考費時費事,九天才宣告完結,武考卻是三天就告一段落,接下來眾人便靜心等待著放榜的結果。


    錦堂在家中休息了兩天,情緒似乎也慢慢恢複過來,便約了同窗好友外出品茗遊玩,也約上了林思衍一道,雖然對於林思衍的出身眾人有些不以為然,但因著是錦堂的朋友,倒也沒有過於奚落,隻是林思衍的性子到底安靜,對人也是淡淡有禮,讓人想說也挑不錯來。


    聽了高寂帶來的這些消息,錦韻莞爾一笑,看來林碧嬈給錦堂帶來的衝擊暫且過去了,倆人以後還是少見麵得好,就像顧氏擔憂的一般,一個待嫁的小姐,一個應考的學子,再這樣糾纏下去與各自的名聲都是不利的,更應該謹慎才是。


    武舉在二月中旬便放榜,吳昊不負眾望,考取了第二十六名的好成績,對於他這個年齡來說,已是少年有為,陸文娟很是欣慰,錦韻與顧氏也為他高興。


    在二月底文考放榜之時,令眾人大吃一驚的是這一屆鄉試的解元竟然落在了名不見經轉的林思衍頭上,他如此低調淡然,不聲不響地便奪了這鄉試第一名的稱號,怎麽不讓人大跌眼鏡?


    自此後,林府便是熱鬧了,上門拜訪的,求教的,看熱鬧的,攀關係的絡繹不絕,以至於錦韻再來尋林碧嬈,也隻得尋了後門悄悄而入,以免被那喧鬧的人群擠得沒了影。


    錦堂雖然沒有林思衍如此出眾,但也是榜上有名,排在第一百二十名,想來會試之後位列三甲應是不成問題。


    而錦良卻是意外地名落孫山,長房一家子愁得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看著二房歡喜的樣子,更是氣得牙咬咬。


    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中,錦韻便適時地外出,有顧氏給她兜著,她便有更多的時間與林碧嬈在一起籌劃著“浮雲閣”的開業事宜。


    顧氏也未想到林思衍竟然有這樣的才學,若是有他在,林家定能從商賈之中脫穎而出,有了這樣的門第,再加入雄厚的財富,林家今後不更是如魚得水了麽?


    林思衍,若不是有那樣的妹妹,那樣一付病弱的身體,也不失為錦韻的良配,隻是……


    顧氏每每想到便是長歎一聲,為了錦堂不再與林碧嬈有過多的糾纏,錦韻與林家這緣分也是結不得的。


    錦韻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親有這樣的心思,與林碧嬈正在細細籌劃著,如寶在一旁幫忙,自是忙得不亦樂乎。


    不得不說,林思衍考上了解元之後,來拉攏他的人也多了,隻是目前他還保持著中立,並不見傾向於任何一方,這種官場上的事說不好,應一方便會得罪另一方,林思衍不過行著一個拖字決,等會試殿試之後,再得了皇命,任何人都不能再說道,如今他這樣的做法是最合適不過。


    但因著有林思衍的關係,尋找合適的開業地點也來得容易得多,聽說是解元妹妹的生意,世人都要給幾分薄麵,因此賃下的這三層酒樓價錢很是公道,還一口氣簽下了十年的死契,並沒有因他們是外地人而欺生。


    “浮雲閣”的裝修風格,員工培訓模式都是固定的,所以錦韻並不用操心,一切計劃妥當後,便有條不紊地進行了起來。


    *


    上元節的意外之後,官員們忙著清算損失,安撫百姓,再論級嘉賞,按份責罰,一整套流程辦下來,直到三月底,對陸家小姐的賞賜才送入了府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當時是京兆尹親自登門,陸柏濤恰巧不在,被引到了內院老夫人的住處,大夫人劉氏從旁作陪。


    一番誇讚表揚之後,老夫人與劉氏都昏了頭,最後才聽明白京兆尹說的是陸家小姐的義舉,心中充滿了震驚與歡喜,忙命人將錦怡給請了出來。


    這可是陸家的大喜,錦怡若是得了這個名頭,免不了在京城的淑媛圈裏占領鼇頭,劉氏真的不知道女兒還有這種本事,心裏雖有一絲疑惑,卻又被巨大的喜悅給淹沒了去,隻剩下了滿滿的歡心和對女兒美好未來的暢想。


    直到錦怡打扮得端莊妍麗地被丫鬟給扶了出來,依禮拜見了京兆尹大人後,便坐在了一旁,謹守名門小姐的禮儀規矩。


    京兆尹大人本著公正廉明的態度,又命人取出了當日百姓所繪的畫像,對著錦怡上下對照了一番,這一對之後才驚覺不對,看著那祖孫三人的笑臉,實在不忍打擊,卻又怕弄錯了人,辦砸了這項差事,不得不小聲問道:“請問府中有幾位陸小姐?”


    劉氏一怔,直覺是哪裏出了錯,與老夫人對視一眼後,僵硬地吐出了個“三”字。


    京兆尹大人這才點了點頭,收了笑容,一撫長須,正色道:“可否請夫人將另兩位小姐一並請了出來。”


    這差事雖說不大,但在天子腳下,一舉一動都倍受觀注,更何況他大張旗鼓地登了陸家門,京中上下這麽多雙眼睛看著,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被他張冠李戴了,那他京兆尹這官還用混麽?


    錦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就說沒那麽好的事,偏偏母親還讓初春來好聲叮囑了一番,說是有天大的好事,務必要讓她風光亮相,可如今看那京兆尹大人的反應,難道是認錯了人?


    錦怡暗自咬了咬牙,麵上浮現出一絲羞惱。


    錦茜與錦韻很快便被人請到了老夫人苑中,倆人都是不明所以,見到京兆尹時亦有些詫異,但還是依規矩行了禮,便乖巧地立在了一旁。


    京兆尹又對著畫像比劃參照了一番,身後的仆從也上前說了兩句,他這才卷起畫像,看了一眼錦韻後,向老夫人問道:“敢問這是府中哪位小姐?”


    “這是……我家三丫頭。”


    老夫人清了清喉,卻還覺得嗓子眼被撓得慌,連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還好這位京兆尹大人有著良好的休養,不管他是否聽出了其中的變化,但都假裝未有所覺。


    劉氏卻已經控製不住地變了臉,眼皮一抖,道:“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原是老夫的錯,沒解釋清楚。”


    京兆尹大人歎了一聲,道:“今有百姓的畫像為證,老夫不敢作假,當日義舉救人的該是府中三小姐。”


    言罷,也不待眾人有所反應,便將目光轉向了錦韻,盡量顯得和藹地笑道:“陸三小姐當日是否在朱雀大街的北街救過許多民眾?”


    聽說當時在場之人都是交口稱讚,讚那位陸家小姐菩薩心腸,貌似仙女,雖然眼前這姑娘還未長成,可看著那模子亦是頂好的,而且目光清澈透亮,是個好姑娘。


    京兆尹大人不禁在心中暗自點了點頭。


    錦韻一怔,再看來人以及身後捧著一眾禮盒的仆從,這才反應過來,卻隻是平靜地說道:“當日幫忙的人甚多,亦不隻小女一人,還有威遠侯府的方小姐,還有祥娃子、陳大夫,還有……”


    話到這裏,錦韻不經意間想到了那個黑衣少年,那雙美麗的鳳眸似還在眼前閃爍,微微含笑,亮如星辰……


    他,該是不希望別人記起他,這才隱瞞了身份和容貌吧?


    想到這裏,錦韻自動收住了後麵的話語。


    “陸三小姐放心,其他眾人的嘉賞早已一一送到。”


    說罷,又對著東邊高處拜了拜,恭敬道:“聖上賢明,體恤百姓,更何況是行了此等義舉之人,已經一一記錄在冊,絕不會落空。”


    真的是這樣麽?錦韻莞爾。


    怕是那黑衣少年卻是沒有記錄在冊吧,當然,這也不是她操心的內容,故而抿唇不語,靜待後話。


    老夫人與劉氏早已經氣白了臉,為什麽有好處盡讓二房占了頭?


    且不說先有錦堂考中了舉人,錦良卻啥都沒撈著;如今還以為是落在錦怡頭上的榮耀,轉瞬之間卻已經換了人?


    劉氏欲哭無淚,麵部表情逐漸僵硬,若不是有老夫人還在那裏撐著場子,說不定她真要一甩衣袖離開這讓人尷尬之地。


    錦怡更是羞憤,死咬著唇,全身顫抖不已。


    她這身光鮮打扮給誰看呢?這可真是丟臉到家了。


    看著錦韻故作溫良謙恭的小人模樣,她真是恨不得在那小臉蛋上吐上一口唾沫。


    合著也沒錦茜什麽事,她反正也隻是陪襯,便站在一旁觀察眾人的臉色,心中冷笑不已。


    接下來京兆尹大人說了一通好話,什麽陸家教女有方,堪當楷模,為京城小姐淑媛之榜樣等等,聽得錦韻都不禁臉紅,這誇人的倒全無所覺。


    賞賜的東西皆為內造精品,一打開織緞錦盒便晃花了眾人的眼,有一套金鑲翡翠鏤空雕花頭麵,紅黃翡的福祿翠純金絲扭的項圈及嵌寶點翠的金項圈,一根綴著南珠和翠葉的牡丹珠釵,一套梅蘭竹菊四色花樣的白玉簪、還有幾個精致的宮絡和玉佩,全都式樣精巧,造型精致。


    京兆尹大人說這事已經上達天聽,而賞賜之物又是宮中貴人們給的,意味深長。


    劉氏很眼紅,錦怡亦發怨恨錦韻,錦茜則是一臉豔羨。


    最終還是老夫人鎮定了心神,笑著讓錦韻接下,又命宋媽媽給京兆尹大人備了禮,這才恭敬地送走了人。


    錦韻沒能走先,因為被劉氏身邊的初春給攔了下來,心知這是老夫人要問話,她也不急,隻讓錦茜先回去稟了顧氏不用擔心,又讓曉笙收拾起了各種物件,將錦盒高高堆放在一旁的小幾上,這才正了身子回話。


    “三丫頭做了好事怎麽不先稟報祖母?”


    老夫人盡量使自己的表情來得慈祥和藹一些,隻是聲音卻顯得有些僵硬,明明白白地暗示了她心中的怒火。


    “這原也不是什麽大事,若不是這位大人今日前來,孫女早都忘記了。”


    錦韻微微垂了頭,幫人之時她本就沒想過求回報,有了這份收獲是意料之外,她又不能未卜先知。


    “這些內造之物真是漂亮,宮外的人要想得到,莫不是靠得貴人們的厚賞,這還得看機緣,眼下三丫頭卻是一下得了那麽多,真正是讓人羨慕得緊。”


    劉氏強自壓下了心口的悶氣,盡量和顏悅色地說道,言語中不無對錦韻的提點之意,既然這是平白得來的賞賜,怎麽不送些給自己的姐妹沾沾光,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錦韻卻故作不知,恭順道:“大伯母說得對,這等賞賜之物亦非凡品,侄女一定好生收藏保管,以示對貴人的尊重。”


    想要她的東西,憑什麽?即使她不用,也不能便宜了錦怡。


    錦韻心思轉動,那些個珠寶頭麵都是亮晃晃的耀眼,她雖然不喜,但宮中貴人賞賜之物亦不可輕易轉送他人,唯有那套梅蘭竹菊四色花樣的白玉簪甚和她的眼緣,也不知道出自哪位貴人之手?


    “祖母,母親,請容錦怡先行告退!”


    錦怡肚裏早憋著一堆的火氣,雖然對錦韻羨慕嫉妒恨,但她亦有自己的尊嚴,要錦韻對她施舍,還不如一頭撞牆算了。


    也不知道母親是怎麽想的,竟然這也說得出口,想到這裏,錦怡不禁生了一絲怨懟,咬了咬唇,領著晴文高傲地離去。


    “我累了,都散了吧!”


    老夫人擺了擺手,熱鬧過去,也沒了精神頭,更何況是空歡喜一場,眼下她看著錦韻再難給一張笑臉。


    劉氏福身告退,錦韻也跟著出了去,曉笙則捧著錦盒跟在身後。


    待出得老夫人的安苑,劉氏頓了頓腳步,回頭冷然一笑,道:“三丫頭,這麽大的福氣也不知道你消不消受得起,若是平白折了壽可別怪大伯母沒提醒你!”


    說罷,便冷哼一聲,領著初春揚長而去。


    “小姐,大夫人嘴巴真可惡!”


    曉笙忍不住上前兩句低聲說道,哪有長輩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種德行,還哪有一點命婦的風度?


    “甭管她,她這是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


    錦韻不以為意地一笑,命數這東西她才不信,若是真像劉氏所說,那她救了多少人積了多少公德,老天爺還是有眼的。


    “這段日子盯著點,就怕她又會命人搞點小動作。”


    錦韻斂了眉輕聲道,自從上次她接到方芷君邀請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她便知道屋裏有內鬼,不然劉氏又為什麽會聞風而動,巴巴地來求著她。


    雖然劉氏母女最後也沒沾著什麽便宜,但到底是讓她起了警覺,曉笙和陳媽媽不用懷疑,這內鬼恐怕就在那三人之間,她也在思量,是否應該掛個餌,將那人給誘了出來。


    “是!”


    曉笙麵色一凝,肅然地點了點頭。


    *


    因為京城是首都,所以錦韻與林碧嬈都想做到最好,將各方麵的細節都安排妥當亦花了不少時日,所以待“浮雲閣”開門營業之時,便已是四月底了。


    “浮雲閣”開張之時,很多人都在觀望,畢竟在其他地方取得了成功,並不代表在京城也一定行,沒有貴人們帶頭捧場,有錢的員外商富們也隻是嚐個鮮,並沒有那等文人雅士的風韻情操,使得“浮雲閣”的生意一度很是冷清。


    錦韻與林碧嬈也犯愁了,便想著辦法玩花樣,什麽打折促銷,贈送客戶金卡,生日慶典歡樂送,再加上林思衍這個解元的號召力,“浮雲閣”的開銷用度基本持平,但要想賺錢盈利,這樣下去亦是不行的。


    為此,林碧嬈愁,如寶愁,錦韻也愁得跟什麽似的,三人圍坐在三樓頂上的雅間裏唉聲歎氣,卻不知道此刻正有一批貴客被小廝恭敬地引進了“浮雲閣”。


    二樓“月”字號雅間裏,碧玉香爐裏的百合香散著嫋娜的青煙,映著畫牆上挺秀的翠竹,風月朗朗,水滴叮當,倒是別有一番宜人的風雅。


    浮雲閣,朝陽縣城……沐子榮看著這似曾相似的一切,神思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還記得在朝陽縣城的溫泉山莊……那個瘦小的身影從眼前一晃而過,記憶有些模糊,但那雙黑白分明,含著幾分倔強與勇敢的眼睛卻驀然跳上心頭,驚擾了他的思緒。


    他雖然已經不能清楚得記起她長的是什麽模樣,但若是再次見到,怕是一眼也能認出來。


    “沒想到這裏用的都是琉璃盞,乖乖,林解元家真是有錢!”


    郭品峰舉起手中雕著白玉蘭的琉璃盞來來回回看了一通,原先他還故意獻寶來著,沒想到浮雲閣裏遍地都是。


    他起初還以為是陸家三小姐專有的,原來也是從別處偷師而來。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嘀咕了一番,卻被楚夜華聽進了耳裏,他不由神情一振,謹慎又小心地問道:“品峰,你說的陸家小姐是哪一位?”


    不要恰巧是他在意的那一位吧?


    “陸家二房的三小姐,陸錦韻,不會你也認識吧?”


    郭品峰不以為意地睨了楚夜華一眼,這時候的小姐們也不經常出門,她亦不是京城中的社交名媛,楚夜華又怎麽會留意得到?


    郭品峰此話一出,在場三人都同是一怔。


    秦雲鶴與楚夜華對視一眼,秦雲鶴眸中的驚訝一閃而過,但麵色仍然鎮定如常,楚夜華卻泛起一臉苦笑,難道真那麽巧?


    沐子榮一臉深思,沉默半晌方才緩緩開口,“琉璃盞、姓陸……難道是她?”


    那時在朝陽縣時,隨身的小廝為了討好他,特地打聽了那小姑娘的消息,也是姓陸。


    當時沐子榮並沒有在意,如今林家又將“浮雲閣”開到了京城來,郭品峰在陸府尋到了自以為稀奇,而他卻早已經見過的琉璃盞。


    世事不會真的這麽巧吧?


    “怎麽,你也認識她?”


    不僅楚夜華震驚得張大了嘴,郭品峰亦是誇張地瞪大了眼,秦雲鶴波瀾不驚的麵容出現了一絲裂縫。


    那小姑那麽有名,京城四少都認識她?


    “或許認識,或許不認識,誰知道呢?”


    沐子榮不以為意地笑笑,指間在桌前的琉璃盞上流連不去,唇角漸漸升起一絲興味的笑容,若真是她,那就好玩了。


    楚夜華頓時沉了臉,掃了一眼在座的三人,表情嚴肅地道:“不管你們誰認識,這姑娘我看上了,你們誰都別和我爭!”


    “哪有這個道理,總有論個先來後到吧!”


    郭品峰立時不依了,怎麽說也是他先見到的,也不知道楚夜華這小子什麽時候混水摸的魚,要知道陸府辦重陽小宴時他們四人中可不隻去了他一人麽?


    “若真是我認識的她,再論個先來後到,我可是三年前就見過了。”


    沐子榮淺淺抿了一口果子茶,酸酸澀澀的感覺,不就像那時的青檸檬麽,幾年不見,她是否出落得更加美麗了?


    不知怎的,看著好友興趣濃厚的樣子,他直覺裏就非常地不爽,若真是那個姑娘,他得不到也要攪渾了這池水。


    “她才十二歲!”


    秦雲鶴白了眾人一眼,這姑娘離及笄都尚有三年,這幾個大男人爭什麽爭?


    “年齡不是問題!”


    楚夜華理直氣壯地瞪了秦雲鶴一眼,既然已經說開了,那就沒什麽好藏著掖著,隻是沐子榮尚不知道這姑娘便是撞破他與鄭芳宜幽會的那人,這秘密還是保留得好。


    “那就各憑本事唄!”


    郭品峰瀟灑地撩了撩額前垂落的碎發,一臉的自信。


    “子榮,你嬌妻在懷,就別來湊這個熱鬧了,小心鄭小姐雷霆大發,有你的好果子吃!”


    楚夜華頂了頂沐子榮的胳膊,一臉揶揄地笑道。


    誰不知道鄭芳宜是個嬌悍跋扈的主,目前看來沐子榮尚且能夠降伏,但女人天生愛吃醋,倆人又正是新婚燕爾,若是真出個什麽花邊新聞,後果就不可知了。


    沐子榮淡淡地掃了一眼楚夜華,對著一旁笑容甜美的女侍者道:“林小姐今日可在?告訴她故人來訪,相邀一見!”


    ------題外話------


    wsbl7009親,你的催更票月是無法滿足了,先不說月最近手腕痛,擦了幾天藥不見好,如今已經換上了藥貼,如果再沒改善隻有奔醫院去了,最近也是在堅持寫字,無法滿足一萬二的催更,隻能盡量保持在六千字,謝謝親喜歡月的文和對月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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