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隻是知道賀雲天性格開朗，喜歡跟人打交道。
但，韓冬梅還是從未見過對方有這般“油嘴滑舌”的一麵。
對麵那個老女人，眼角全都是皺紋，一看就是媽媽輩的人。
結果，賀雲天卻能一口一個“大姐”的叫著，他也真能叫得出口！
哼，果然是個隻知道騙女人的渣男！
韓冬梅一麵在心裏痛罵賀雲天，一麵又有些抱憾：唉，要是係統沒有休眠就好了。
換成以前的直播係統，她隻要當眾懟上賀雲天幾句。
也不用說別的，隻說他過去兩年花了自己多少錢、吃了自己多少好東西，就能引來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隻要賀雲天遭受了白眼，網友們就算她“打臉成功”。
然後，就會有更多的網友關注，粉絲數和打賞都會蹭蹭的往上漲。
這些數值多了，她就能抽獎或是兌換禮品……
多簡單！
根本不用她苦哈哈的學習。
現在，更是為了寫出一篇勞什子的文章，跑來郵局找舊報紙，卻被一個又胖又老的女人欺負！
韓冬梅越想越懊惱，心底對係統的排斥愈發強烈了。
就在韓冬梅暗自出神的時候，何甜甜已經將幾份文稿分別裝進了信封，然後按照提前抄錄好的地址，一一填寫在信封上。
貼好郵票，把信封投到郵局門口的郵筒裏，大功告成！
整個過程順利又暢快，她還通過那位中年工作人員搞到了一些舊報紙和舊雜誌。
韓冬梅瞪大眼睛，她下意識的就衝到近前，指著那個工作人員，沒好氣的質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沒有舊報紙嗎？”
不賣給她，卻半賣半送的便宜了“賀雲天”？
這是什麽道理？
工作人員卻翻了個白眼，“是啊，郵局確實沒有舊報紙啊，而這些是我們內部員工的，不是郵局的。”
她打著官腔，事實到底如何，她無需跟一個丫頭片子解釋。
這年頭就是“買方”市場，根本沒有什麽服務意識，投訴什麽的，更是不存在。
沒有在工作單位的牆上貼上一句“不許無故打罵顧客”，已經很不錯了。
“……你！你！”
韓冬梅家不是普通職工，她媽媽就是省城百貨大樓裏的領導。
對於這些行業內的貓膩，她簡直不要太清楚。
他們家就經常買到一些所謂的瑕疵品，或是處理品。
隻是她沒有想到，曾經能夠享受特殊照顧的自己，來到這個小破縣城後，居然成了被壓製的一方！
“咦？韓冬梅同誌，你也來郵局啊！”
何甜甜仿佛這才發現了韓冬梅的存在，態度溫和的打招呼。
“哼！郵局是你開的？你能來，我不能來？”
韓冬梅本就氣不順兒，這會兒看到宿敵+享受了特殊照顧的特殊人士，她張嘴就沒有好語氣。
“哎，你這姑娘，怎麽說話就跟吃了槍藥似的？人家小夥子客客氣氣的跟你打招呼，你卻這麽衝——”
中年大姐有些看不過眼，忍不住斥責了兩句。
“哼！要你管！假公濟私、多管閑事，就你這樣的工作態度，早晚會被人投訴的！”
韓冬梅終於忍不下去了，指著中年大姐又突突突的罵了幾句，然後直接跑出了郵局。
中年大姐：……麻蛋，你個臭丫頭，老娘招你惹你了？
還特麽的投訴，看把你能的！
何甜甜也有些無語，唉，這個韓冬梅啊，怎麽看都沒有當女主的潛質。
衝著中年大姐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大姐，不好意思啊，韓同誌就是脾氣不太好，其實人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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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跑出郵局的韓冬梅，聽到了這句話，愈發惱怒，扭頭朝著郵局裏喊了一嗓子：“賀雲天，要你多管閑事！”
喊出這句話，韓冬梅直接跑沒了影。
這次，連小D同學都無語凝噎了。
隻等韓冬梅跑出兩條街，在小縣城裏漫無邊際的溜達，小D同學才忍不住冒出來：“宿主，剛才那位工作人員沒有說錯，你在郵局買不到舊報紙，可以去廢品回收站看看！”
然而，小D同學的熱心建議，並沒有換來韓冬梅的感謝。
就聽韓冬梅沒好氣的說：“你怎麽不早說？非要看到我在郵局裏鬧了笑話，然後才馬後炮似的提醒我？”
小D同學：……麻蛋，老子怎麽知道你這麽沒用？
要是換成它家甜甜，不管是郵局還是回收站，她都能弄到舊報紙。
不用“要是換成”，事實上，就在剛才，就在眼前，人家何甜甜就成功拿到了舊報紙啊。
而且還沒花多少錢，隻是幾聲“大姐”，外加超高的顏值，就哄得工作人員心花怒放。
明明是說幾句好話就能解決的事兒，韓冬梅卻還能嗆頭嗆腦的辦砸了。
小D同學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隻能說，這位大小姐太過嬌生慣養，根本就沒有經受過社會的毒打。
唉，真心扶不起來啊，要不，就聽甜甜的話，這麽算了？！
不行！
小D同學第一次想要當個“萬能的統子”，實在不想半途而廢。
“你這是在怪我？”
小D同學發現了，自從它給了韓冬梅一顆清靈丹，並發布了寫文章、學習輔導資料兩個任務後，韓冬梅對於它這個係統越來越有意見。
她曾經的敬畏與熱切，也減少了許多。
現在，韓冬梅竟是開始嫌棄它，還敢罵它。
真當它小D同學好欺負啊！
“叮！宿主疑似侮辱係統，懲罰電擊五秒鍾！”
小D同學化身高傲、冷酷的係統，冷冷用機械音宣布。
“什麽？電擊五秒鍾？”
韓冬梅被嚇了一跳。
不是說任務失敗才會有懲罰嘛，怎麽懟兩句係統，也、也會被電擊？
“沒錯！侮辱係統也要遭受懲罰！”
小D同學裝模作樣的說著，然後，給那個被套了脖子的野生統下達指令。
嘿嘿，作為一個正規的統子，小D同學還真不會電擊那一套。
但，野生統會啊。
它現在被何甜甜的靈力網捆住了，失去了控製宿主的能力。
不過，如果小D同學稍稍放鬆一下靈力束縛，吩咐野生統做點事兒，還是可以的。
野生統：……
雖然內核深處各種不滿意，它卻不敢拒絕。
它已經被人控製住了中樞，且因為沒有攝取到新能量，它變得越來越虛弱。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算那個可怕的大佬沒有一口吞噬，它自己也會因為能量耗盡而消亡。
然而，苟延殘喘到底好過立刻死掉。
野生統衡量利弊，忍著抗拒，乖乖聽從小D同學的指令。
滋！
一道電流用過。
韓冬梅毫無防備，隻覺得自己渾身一麻，頭發根兒都豎了起來，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站立，心髒更有瞬間的驟停。
五、四、三、二、一！
雖然隻有短短的五秒鍾，但韓冬梅卻仿佛過了半輩子。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軟軟的跌坐在地上。
疼嗎？
似乎也不是特別疼！
但，就是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她滿心恐懼。
有那麽一個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太可怕了。
真是太可怕了。
“懲罰結束，希望宿主保持對係統起碼的尊重！”
小D同學見韓冬梅直接癱軟在地上，雖然有些不忍心，但內核深處還是覺得暢快。
最近幾天，它真是被不求上進、隻想躺贏的韓冬梅折騰得夠強。
趁機給她一個教訓，不隻是為了懲戒她對自己的不恭敬，更多的還是想“鞭策”韓冬梅。
係統的獎勵，或許沒有神奇到吸引韓冬梅。
那就讓她體驗一下懲罰的可怕。
沒有欲望，難道還沒有恐懼？
韓冬梅：……有！她真的被嚇壞了！
“係、係統，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尊敬你，我、我也會乖乖聽你的話，認真做任務！”
韓冬梅聲音都在發抖，說話磕磕巴巴。
她內心的小人早已仰天哭嚎：嗚嗚，不敢了，她再也不敢任性了。
不就是做任務嘛，不就是學習嘛，她一定會聽話！
實在是不敢不聽啊，任務失敗就會被電擊。
這次隻是五秒鍾，估計也就是個下馬威。
真正的懲罰，隻會更嚴重、更持久。
萬一給她來個十幾秒、一分鍾的，她這條命真的就完蛋了！
從地上爬起來，不顧周圍路人驚愕的目光，韓冬梅踉踉蹌蹌的跑去了廢品回收站。
塞給負責的大爺五毛錢，韓冬梅好說歹說，求著人家把回收站的舊報紙、舊雜誌都賣給了她。
她還不嫌髒、不嫌累的把一大摞的東西扛到了路邊，等到了青柳大隊的馬車，提著東西擠上車廂，這才長長的吐口一口氣。
媽，我後悔了！
我真的後悔了，我不該下鄉，更不該輕易綁定什麽狗屁——
呃，不能罵，不能羞辱係統，否則，她還會被電擊！
韓冬梅拚命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因為她知道，那個藏在她腦袋裏的係統，可以清晰的探查到她的想法。
嗚嗚，爸爸、媽媽，你們來救救我吧！
同樣坐在馬車裏的何甜甜，看到一身狼狽，如同驚弓之鳥般的韓冬梅，一時一點兒意外。
“小D同學？”你幹嘛嚇她？把她徹底弄得崩潰了，因果估計都要算到她何甜甜頭上呢。
小D同學有些心虛，縮了縮身上的毛茸茸，“那什麽，我、我就是想給她個下馬威，沒想到她居然這麽不經嚇！”
何甜甜：“你還有理了？我都說了，暫時不要管她，你……唉，算了，既然已經做了，多說也無益！”
“不過，以後不許這樣胡鬧了！我是正規撰稿人，你是正經的統子，可不能學野生統那一套！”
小D同學被訓得蔫嗒嗒，最後，乖乖的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何甜甜還想再說點兒什麽，但看小D同學這副模樣，又有些不忍心。
算了，小D同學估計也是想督促韓冬梅上進，隻是手法略顯激進。
以後讓它注意些、收斂些，應該也不會鬧出麻煩。
興許，還會有歪打正著的意外之喜呢。
何甜甜坐在馬車上，坐姿端正，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坐在她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忍不住多看了何甜甜幾眼，心裏暗暗想著——
嘖，這個賀知青雖然花用了女人的東西，最近名聲不太好。
但“他”長得是真心好啊。
瞧瞧這個頭兒，瞧瞧這五官，還有一聲的白皮子，簡直比小姑娘還要精致。
難怪韓知青會上趕著倒貼，還有村子裏的幾個年輕姑娘，看到賀知青的時候，也都滿臉羞紅。
比如他們家的小姑子，就沒少偷偷的給賀知青送雞蛋。
一想到自家小姑子，中年婦女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
說實話，她不想讓小姑子嫁給知青，這些城裏娃，本來就瞧不起他們農村人。
現在是不得不在鄉下帶著，一旦有了回城的機會，他們個個都能變成陳世美。
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隔壁生產大隊的一個女知青，靠著跟大隊長的兒子談戀愛，親都訂了，眼瞅著就要結婚。
她哄著隊長一家給她弄到了讀大學的機會，嘴上說的好聽，要帶著丈夫、婆家一起進城享福。
結果呢，人走了，就再也沒有消息。
那個隊長想辦法去找人，人找到了，卻不認什麽婆家。
想想也是，別說隻是定親了，就算結了婚，人家城裏也隻認結婚證。
而在他們農村，很少有領證的。
辦了婚禮、擺了酒，那就是結婚。
但，就是這麽一個結婚證，讓那個隊長吃了啞巴虧。
還有一個男知青，也是娶了村裏的姑娘，孩子都生了。
卻因為有個回城工作的機會，騙的村裏給他開了介紹信，一去不複還。
……唉，過去的十多年裏，回城的知青並不很多，卻已經有了好幾個這樣的例子。
很多村裏長輩都對家裏的姑娘、小夥兒千叮嚀萬叮囑，不許他們招惹知青點的那些城裏人。
可是，孩子們不聽說啊。
他們就是喜歡知青，明明知道沒個好結果，還是忍不住心存僥幸——萬一我是那個特例呢？
當然了，看到這些比村裏人愛幹淨、長得好，還識文斷字的年輕人，中年婦女也喜歡。
但喜歡不能當飯吃啊。
尤其是身邊這個賀知青，已經有了“吃軟飯”的前科，實在不是個良人……
但，韓冬梅還是從未見過對方有這般“油嘴滑舌”的一麵。
對麵那個老女人，眼角全都是皺紋，一看就是媽媽輩的人。
結果，賀雲天卻能一口一個“大姐”的叫著，他也真能叫得出口！
哼，果然是個隻知道騙女人的渣男！
韓冬梅一麵在心裏痛罵賀雲天，一麵又有些抱憾：唉，要是係統沒有休眠就好了。
換成以前的直播係統，她隻要當眾懟上賀雲天幾句。
也不用說別的，隻說他過去兩年花了自己多少錢、吃了自己多少好東西，就能引來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隻要賀雲天遭受了白眼，網友們就算她“打臉成功”。
然後，就會有更多的網友關注，粉絲數和打賞都會蹭蹭的往上漲。
這些數值多了，她就能抽獎或是兌換禮品……
多簡單！
根本不用她苦哈哈的學習。
現在，更是為了寫出一篇勞什子的文章，跑來郵局找舊報紙，卻被一個又胖又老的女人欺負！
韓冬梅越想越懊惱，心底對係統的排斥愈發強烈了。
就在韓冬梅暗自出神的時候，何甜甜已經將幾份文稿分別裝進了信封，然後按照提前抄錄好的地址，一一填寫在信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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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順利又暢快，她還通過那位中年工作人員搞到了一些舊報紙和舊雜誌。
韓冬梅瞪大眼睛，她下意識的就衝到近前，指著那個工作人員，沒好氣的質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沒有舊報紙嗎？”
不賣給她，卻半賣半送的便宜了“賀雲天”？
這是什麽道理？
工作人員卻翻了個白眼，“是啊，郵局確實沒有舊報紙啊，而這些是我們內部員工的，不是郵局的。”
她打著官腔，事實到底如何，她無需跟一個丫頭片子解釋。
這年頭就是“買方”市場，根本沒有什麽服務意識，投訴什麽的，更是不存在。
沒有在工作單位的牆上貼上一句“不許無故打罵顧客”，已經很不錯了。
“……你！你！”
韓冬梅家不是普通職工，她媽媽就是省城百貨大樓裏的領導。
對於這些行業內的貓膩，她簡直不要太清楚。
他們家就經常買到一些所謂的瑕疵品，或是處理品。
隻是她沒有想到，曾經能夠享受特殊照顧的自己，來到這個小破縣城後，居然成了被壓製的一方！
“咦？韓冬梅同誌，你也來郵局啊！”
何甜甜仿佛這才發現了韓冬梅的存在，態度溫和的打招呼。
“哼！郵局是你開的？你能來，我不能來？”
韓冬梅本就氣不順兒，這會兒看到宿敵+享受了特殊照顧的特殊人士，她張嘴就沒有好語氣。
“哎，你這姑娘，怎麽說話就跟吃了槍藥似的？人家小夥子客客氣氣的跟你打招呼，你卻這麽衝——”
中年大姐有些看不過眼，忍不住斥責了兩句。
“哼！要你管！假公濟私、多管閑事，就你這樣的工作態度，早晚會被人投訴的！”
韓冬梅終於忍不下去了，指著中年大姐又突突突的罵了幾句，然後直接跑出了郵局。
中年大姐：……麻蛋，你個臭丫頭，老娘招你惹你了？
還特麽的投訴，看把你能的！
何甜甜也有些無語，唉，這個韓冬梅啊，怎麽看都沒有當女主的潛質。
衝著中年大姐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大姐，不好意思啊，韓同誌就是脾氣不太好，其實人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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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出這句話，韓冬梅直接跑沒了影。
這次，連小D同學都無語凝噎了。
隻等韓冬梅跑出兩條街，在小縣城裏漫無邊際的溜達，小D同學才忍不住冒出來：“宿主，剛才那位工作人員沒有說錯，你在郵局買不到舊報紙，可以去廢品回收站看看！”
然而，小D同學的熱心建議，並沒有換來韓冬梅的感謝。
就聽韓冬梅沒好氣的說：“你怎麽不早說？非要看到我在郵局裏鬧了笑話，然後才馬後炮似的提醒我？”
小D同學：……麻蛋，老子怎麽知道你這麽沒用？
要是換成它家甜甜，不管是郵局還是回收站，她都能弄到舊報紙。
不用“要是換成”，事實上，就在剛才，就在眼前，人家何甜甜就成功拿到了舊報紙啊。
而且還沒花多少錢，隻是幾聲“大姐”，外加超高的顏值，就哄得工作人員心花怒放。
明明是說幾句好話就能解決的事兒，韓冬梅卻還能嗆頭嗆腦的辦砸了。
小D同學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隻能說，這位大小姐太過嬌生慣養，根本就沒有經受過社會的毒打。
唉，真心扶不起來啊，要不，就聽甜甜的話，這麽算了？！
不行！
小D同學第一次想要當個“萬能的統子”，實在不想半途而廢。
“你這是在怪我？”
小D同學發現了，自從它給了韓冬梅一顆清靈丹，並發布了寫文章、學習輔導資料兩個任務後，韓冬梅對於它這個係統越來越有意見。
她曾經的敬畏與熱切，也減少了許多。
現在，韓冬梅竟是開始嫌棄它，還敢罵它。
真當它小D同學好欺負啊！
“叮！宿主疑似侮辱係統，懲罰電擊五秒鍾！”
小D同學化身高傲、冷酷的係統，冷冷用機械音宣布。
“什麽？電擊五秒鍾？”
韓冬梅被嚇了一跳。
不是說任務失敗才會有懲罰嘛，怎麽懟兩句係統，也、也會被電擊？
“沒錯！侮辱係統也要遭受懲罰！”
小D同學裝模作樣的說著，然後，給那個被套了脖子的野生統下達指令。
嘿嘿，作為一個正規的統子，小D同學還真不會電擊那一套。
但，野生統會啊。
它現在被何甜甜的靈力網捆住了，失去了控製宿主的能力。
不過，如果小D同學稍稍放鬆一下靈力束縛，吩咐野生統做點事兒，還是可以的。
野生統：……
雖然內核深處各種不滿意，它卻不敢拒絕。
它已經被人控製住了中樞，且因為沒有攝取到新能量，它變得越來越虛弱。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算那個可怕的大佬沒有一口吞噬，它自己也會因為能量耗盡而消亡。
然而，苟延殘喘到底好過立刻死掉。
野生統衡量利弊，忍著抗拒，乖乖聽從小D同學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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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冬梅毫無防備，隻覺得自己渾身一麻，頭發根兒都豎了起來，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站立，心髒更有瞬間的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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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隻有短短的五秒鍾，但韓冬梅卻仿佛過了半輩子。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軟軟的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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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D同學見韓冬梅直接癱軟在地上，雖然有些不忍心，但內核深處還是覺得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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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的獎勵，或許沒有神奇到吸引韓冬梅。
那就讓她體驗一下懲罰的可怕。
沒有欲望，難道還沒有恐懼？
韓冬梅：……有！她真的被嚇壞了！
“係、係統，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尊敬你，我、我也會乖乖聽你的話，認真做任務！”
韓冬梅聲音都在發抖，說話磕磕巴巴。
她內心的小人早已仰天哭嚎：嗚嗚，不敢了，她再也不敢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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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隻是五秒鍾，估計也就是個下馬威。
真正的懲罰，隻會更嚴重、更持久。
萬一給她來個十幾秒、一分鍾的，她這條命真的就完蛋了！
從地上爬起來，不顧周圍路人驚愕的目光，韓冬梅踉踉蹌蹌的跑去了廢品回收站。
塞給負責的大爺五毛錢，韓冬梅好說歹說，求著人家把回收站的舊報紙、舊雜誌都賣給了她。
她還不嫌髒、不嫌累的把一大摞的東西扛到了路邊，等到了青柳大隊的馬車，提著東西擠上車廂，這才長長的吐口一口氣。
媽，我後悔了！
我真的後悔了，我不該下鄉，更不該輕易綁定什麽狗屁——
呃，不能罵，不能羞辱係統，否則，她還會被電擊！
韓冬梅拚命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因為她知道，那個藏在她腦袋裏的係統，可以清晰的探查到她的想法。
嗚嗚，爸爸、媽媽，你們來救救我吧！
同樣坐在馬車裏的何甜甜，看到一身狼狽，如同驚弓之鳥般的韓冬梅，一時一點兒意外。
“小D同學？”你幹嘛嚇她？把她徹底弄得崩潰了，因果估計都要算到她何甜甜頭上呢。
小D同學有些心虛，縮了縮身上的毛茸茸，“那什麽，我、我就是想給她個下馬威，沒想到她居然這麽不經嚇！”
何甜甜：“你還有理了？我都說了，暫時不要管她，你……唉，算了，既然已經做了，多說也無益！”
“不過，以後不許這樣胡鬧了！我是正規撰稿人，你是正經的統子，可不能學野生統那一套！”
小D同學被訓得蔫嗒嗒，最後，乖乖的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何甜甜還想再說點兒什麽，但看小D同學這副模樣，又有些不忍心。
算了，小D同學估計也是想督促韓冬梅上進，隻是手法略顯激進。
以後讓它注意些、收斂些，應該也不會鬧出麻煩。
興許，還會有歪打正著的意外之喜呢。
何甜甜坐在馬車上，坐姿端正，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坐在她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忍不住多看了何甜甜幾眼，心裏暗暗想著——
嘖，這個賀知青雖然花用了女人的東西，最近名聲不太好。
但“他”長得是真心好啊。
瞧瞧這個頭兒，瞧瞧這五官，還有一聲的白皮子，簡直比小姑娘還要精致。
難怪韓知青會上趕著倒貼，還有村子裏的幾個年輕姑娘，看到賀知青的時候，也都滿臉羞紅。
比如他們家的小姑子，就沒少偷偷的給賀知青送雞蛋。
一想到自家小姑子，中年婦女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
說實話，她不想讓小姑子嫁給知青，這些城裏娃，本來就瞧不起他們農村人。
現在是不得不在鄉下帶著，一旦有了回城的機會，他們個個都能變成陳世美。
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隔壁生產大隊的一個女知青，靠著跟大隊長的兒子談戀愛，親都訂了，眼瞅著就要結婚。
她哄著隊長一家給她弄到了讀大學的機會，嘴上說的好聽，要帶著丈夫、婆家一起進城享福。
結果呢，人走了，就再也沒有消息。
那個隊長想辦法去找人，人找到了，卻不認什麽婆家。
想想也是，別說隻是定親了，就算結了婚，人家城裏也隻認結婚證。
而在他們農村，很少有領證的。
辦了婚禮、擺了酒，那就是結婚。
但，就是這麽一個結婚證，讓那個隊長吃了啞巴虧。
還有一個男知青，也是娶了村裏的姑娘，孩子都生了。
卻因為有個回城工作的機會，騙的村裏給他開了介紹信，一去不複還。
……唉，過去的十多年裏，回城的知青並不很多，卻已經有了好幾個這樣的例子。
很多村裏長輩都對家裏的姑娘、小夥兒千叮嚀萬叮囑，不許他們招惹知青點的那些城裏人。
可是，孩子們不聽說啊。
他們就是喜歡知青，明明知道沒個好結果，還是忍不住心存僥幸——萬一我是那個特例呢？
當然了，看到這些比村裏人愛幹淨、長得好，還識文斷字的年輕人，中年婦女也喜歡。
但喜歡不能當飯吃啊。
尤其是身邊這個賀知青，已經有了“吃軟飯”的前科，實在不是個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