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辦公室。劉小姐她們不會來。說,有事要辦。”柯南說。


    “估計是要找人幫忙擦屁股了。”尹賢仁說。


    “是的。不管她,我們照舊。”柯南說,顯得信心十足。


    “哦,對了,昨天晚些時候,秘書長姚鳳鳴來了,說找你商量事,我說有事外出,晚點聯係,不知道她後來給你打電話了沒有?”尹賢仁說。


    “沒有,即使打了,我也收不到。”柯南說。


    “哦,對的,對,她找不到你。今天你是不是去找她?”尹賢仁問。


    “我看沒必要,如果她有要事找我,會找聯係,如果不重要,就不找了,現在可以辦事的人有很多。”柯南說。


    “不能這樣說,能辦事的是有不少,可是能辦好事的讓人放心的不多。”尹賢仁說。


    “我辦事要麽答應,要麽認真辦,要麽就不答應,也就沒有負擔。明明辦不到,偏要去辦,那就是騙人,這不是我的作風。”柯南說。


    “說的沒錯,你自己決定吧,反正話是給你帶到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以後咋弄,你看著辦吧。”尹賢仁說。


    “好吧,我們走吧。”柯南提議道。


    尹賢仁點點頭,背著斜挎包,然後一起離開宿舍,步行前往辦公室。路過包子店,點了稀飯和包子,早餐就是這麽簡單。過鐵路路口,被警告暫停,欄杆放下,一輛柴油機車頭轟隆隆地過去,這邊的人和車攔在這邊,那邊也一樣,都無法通行,就像城門,有的到城內,有的要到城外,被城門一堵,都走不了。這是看得見對麵,就是不能走,要走,就可能會犧牲。


    好在人們都習慣了兩邊放下黑白相間的欄杆,還有閃爍的紅燈以及配合紅燈閃爍的警示聲音,不那麽和諧,可是足以引起人注意。


    牽引機車車頭一過去,欄杆就升起來,高懸在鐵道路口兩旁,像是驕傲的最後的勝利的公雞一樣高昂著頭顱,顯得不可一世。


    鐵路旁就是大路,四通八達,有立交橋,行人可以從上麵經過,橋下路旁就是銀行,大字顯眼,需要辦業務的老遠都能看到。


    通往辦公室的大路兩邊種的都是法國梧桐,葉片肥大,茂密,太陽透過樹葉灑在地麵的非常少,看起來整條路都是鬱鬱蔥蔥的,像是一條綠色走廊。走廊內是車和人在來往穿梭,不知疲倦。


    到了辦公樓,柯南心想還是找找姚鳳鳴秘書長。她應該有事,平時不打擾,既然來找,肯定事不小。


    他走到郭子旭辦公室,他敲門,裏麵有女聲回應道:“請進,門沒鎖!”


    柯南眼角一瞥,發現裏麵辦公室沒人,就輕聲問:“郭校長不在?秘書長昨天找我?”


    “是柯南啊!你來的正好。郭校長有事出去了,像是接到一個神秘電話就走了,很著急很慌張的樣子,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不用管他,我找你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們機構做了哪些事?在什麽地方做事?具體到哪個村?用了多少錢?做了哪些項目?越詳細越好!我需要編輯一期機構專刊,專門來寫機構和學校做的慈善事業,借著這個機會展示二十年的成就。你看方便吧?我急需要這些數據,如果能提供就提供,不能提供就在上午準備好,怎麽樣?”


    “好,具體數據我需要整理,做的事我知道,我看這樣,我等一會給你一份表格,上麵有具體的數據,可以提供給您參考。”柯南說。


    “行,沒問題。你去準備吧,弄好後就給我發電子文檔,我告訴你我的電郵地址。”姚鳳鳴說。


    “好的,沒事,我弄好後就發,發了之後給你打電話。”柯南說。


    “哦,不,最好發微信。你有我微信號碼吧?”姚鳳鳴說。


    “是的,我有上次我加了的。不知道您通過沒有?”柯南說。


    “瞧我這記性,越來越差了,我竟然忘了通過,實在不好意思。能不能重新加一次?”姚鳳鳴說。


    “好,請掃一下我的微信二維碼。”


    柯南拿出手機,打開微信二維碼,給姚鳳鳴掃了掃,聽到提示音,柯南加好友成功。然後對姚鳳鳴笑了笑,要轉身離開。


    “哦,不,柯南,你昨天去哪裏了?我怎麽聽到小道消息說你被警方帶走了,有沒有這回事?”姚鳳鳴問。


    “沒有的事,都是道聽途說,唯恐天下不亂,我是小小的小老百姓,警方怎麽會抓我?又沒什麽價值。他們會逮大魚。不在乎我這個小蝦米。”柯南說。


    “嗬嗬,那就好。小蝦米有平安就好,大魚不見得好過日子。”姚鳳鳴說。


    “是的,謝謝安慰,沒事,您也會沒事的,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沒到,時候一到,一定會報!申冤在上帝,不在哪個人,不必去替天行道,天自然會開眼。舉頭三尺有神明,這話不假警示世人。”柯南說。


    “不愧是才子,說話都一套一套的,很有水平。你可以多寫稿。我辦了網站,需要大量的稿件,我可以給你一個專欄,你可以經常去更新,不用我審核,直接發稿就行。我給你登錄網站的賬戶和密碼。有想法就直接往上麵掛,我會給你稿費。”姚鳳鳴說。


    “行,通過微信發給我吧!”柯南說。


    “還是通過電子信箱給你,微信不安全,還有,千萬不要泄露出去,隻限於我們二人知道,不能讓第三人知道,包括校長,也包括你的頂頭上司馮老師,聽清楚了嗎?”姚鳳鳴說。


    “這個我知道,一定保密,沒事我就去忙了。”柯南說。


    “行,去吧,有啥事及時溝通。我看郭校長出去,一定有大事發生,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堅持寫作,經常更新網站,記住,你發的稿件,不用我審核,直接發就是了,你的專欄你可以隨便發,其他的欄目,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就出手,放心,我會申請一筆報酬給你,不會讓你白白幹活的。就是牛在打穀場踹穀子,也不可籠住它的嘴不是?”姚鳳鳴說。


    聽了這話,柯南很是感動,要說體貼人,還是姚鳳鳴做得好。


    離開姚鳳鳴辦公室,嚴格說是郭子旭辦公室,柯南到了劉小姐辦公室,尹賢仁在,齊思娜不在,劉小姐和馮菲菲都不在。小小的辦公室倒顯得空曠不少,陽光照進來,分外刺眼。


    “老弟,怎樣?秘書長找你幹什麽?”尹賢仁問。


    “關於寫專欄的事。”柯南說。


    “不錯,我就覺得你大有可為。你是人才,假如有一天這裏解散了,你可以去秘書長那裏,她肯定舉雙手歡迎。”尹賢仁說。


    “也不一定,現在處於矛盾的焦點,你沒看出來,剛好這裏沒人監聽,我就告訴你吧,其實學校存在矛盾和鬥爭。現在分兩派。一派就是幕後實權派,任真望,另一派就是校長郭子旭。這裏麵的曆史問題就不提,現在都想爭寵,也就是爭上遊,就是秘書長和總幹事之爭,將來任真望一下來,誰當校長,就是一個問題。任真望肯定要下台,這是一定的。現在都想留下好印象,看秘書長還是總幹事接班。”柯南說。


    “那郭校長呢?”


    “他肯定是要坐任真望現在坐的位置,他當不當官都無所謂,要啥有啥。”柯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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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圖什麽呢?”


    “可能想讓學校辦好了,他得到榮譽,讓更多的人受益。”柯南說。


    “是的,就像我們做的,目的是讓更多的人受益。也許有不少人誤解,覺得和錢打交道,肯定有經濟問題,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尹賢仁說。


    “這個學校複雜,就在於人心複雜,如果都退一步,為對方著想,也就沒問題,如果都淡泊明誌,都嚴於律己,多獻愛心,就沒有問題,秘書長和總幹事之間本來可以和睦相處,結果,弄得硝煙四起,如果打起來,也是兩敗俱傷。合作都能得到益處,相爭肯定有人受傷。劉小姐本來可以站好隊伍,堅定立場的,結果現在陷入困境了。”柯南說。


    “你看,現在機構死氣沉沉,沒有活力,和內耗有關。”尹賢仁說。


    二人正說著話,劉小姐急匆匆地進來,臉色發白,她說:“我要走了。你們這個月的工資和經濟補償金會打入你們的賬戶。辦公室的所有物資移交給學校。你們好自為之。荊楚西北的項目有人接管。你們二人做完這個月,也可以回家,也可以留在江城找工作,這個機構解散。清楚了嗎?”


    柯南和尹賢仁頓時呆若木雞。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麽快!太突然了,不過,這是港島董事局的決定,我剛剛接到的通知,讓我立馬辦好這裏的手續,退房,你們今晚還可以住宿舍,明天房東來辦理交接手續。石小英回來結算賬目。這些年,我們合作愉快,但是,事與願違,走到這一步,我也沒想到,不過,我們都要服從機構的安排,放心,港島辦公室還在正常開放,火星基金會還存續,隻是人事有調整。內地的項目,除了荊楚省的項目,其他省的都照常進行。我們這裏解散,其他地方繼續運轉。你們為機構作出不少貢獻,在此,我代表機構向你們表示感謝。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現在隻有彼此互道珍重了。”劉小姐說。


    “那,那,就這樣散夥了嗎?”尹賢仁問。


    “是的。安德烈那裏等他做完,這個月月底回家。蔬菜基地那裏算賬後,多哥回家,老齊夫妻停發工資,自謀出路,基地算賬後,老齊夫妻接收基地,需要支付一筆費用,等評估後讓他們拿錢,如果不拿,就轉讓給別人,這事交給石小英處理。石小英處理完這一切之後,就通過電郵將明細賬單發到港島辦公室,紙質賬本由其他省的負責人在去港島的時候,從石小英那裏拿到後帶到港島。安德烈的經濟補償金晚點發。他那裏的項目結束後,他就回家,沒有新項目了。最後的項目,不再驗收,由基金會梁鳳柳主任給捐款人報告。”劉小姐繼續說。


    “那是不是馮老師也不管這些事了?這裏的辦公室不用了嗎?”尹賢仁問。


    “馮老師不再用這間辦公室,學校會收回去改作其他用途。馮老師有可能會判刑。這是最新消息。郭校長經過努力,給馮老師申請了監視居住,現在馮老師被控製了。不能隨便見你們。關於馮老師,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們多保重,如果警方找你們,你們就如實回答,配合警方調查,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我也看錯了人。但是,事實既已如此,無法改變,你們是好人,好自為之,手莫伸,伸手必被捉。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千真萬確。”劉小姐說。


    劉小姐說完,打開保險箱,將裏麵的東西裝進一個提包,然後將筆記本電腦裝進電腦包,對二人笑了笑,就離開了。


    柯南看著她的背影,來不及說什麽,心裏萬般惆悵。


    齊思娜始終沒有出現,等了半天,還是沒動靜。曉峰來了,他好像哭了一場,眼圈發紅,柯南問:“曉峰,你還好嗎?”


    “我就知道我媽會出事,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去我爸那裏去的,後悔沒去。”


    “你為什麽不勸勸?”尹賢仁問。


    “勸過,不聽。她說要為我攢點錢,將來娶媳婦抱孫子,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不攢點錢咋行?我說我不要你攢錢,我自己攢,女朋友喜歡我,不要錢就嫁給我,如果不喜歡我,就是給再多的彩禮也沒用。她看中我的人,沒說要彩禮。”曉峰說。


    “那就怎麽辦?”尹賢仁問。


    “我現在不能走,等我媽判決下來後再說。我要去我爸那裏也簡單,一個電話的事。隻是我現在還不想。”曉峰說。


    曉峰說完,就走了。


    柯南和尹賢仁等不來齊思娜,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離開這裏,回到宿舍,收拾完了東西,各自回家。估計齊思娜去了基地,她的宿舍也已經收拾了,空蕩蕩的,一片狼藉。


    柯南回了家,沒多久,銀行賬戶到了兩筆賬,一筆是經濟補償金,包括社保,另一筆是秘書長打來的專欄稿費。尹賢仁得知柯南最後一個月的社保都拿了,他卻沒有,鬱悶了好久,為此還大病一場,不過,柯南沒去看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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