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自己組裝一個。”馮菲菲說。


    她的話音剛落,全場安靜下來,外麵熙熙攘攘的人,傳來的喧鬧清晰可聞。


    “你是認真的?”劉小姐試探性地問。


    “當真。”馮菲菲絲毫不掩飾地說,“我早就受夠了,自己不打出自己的旗號,依靠別人,永遠無法做大做強。”


    “小點聲。我們在內地做慈善,肯定不行,要辦很多手續吧,這個事情很難辦。”劉小姐說。


    “你不用擔心,看五人小組回去後怎麽決定,如果不行,我們就另起爐灶,我很看不起梁鳳柳。她和我有仇一樣,橫豎看不順眼。”馮菲菲說。


    “這個事不要下結論,梁鳳柳也是受人之托辦事,她和我一樣,都是打工的,不過,她的級別比我高,我得聽她的。要不然,董事局就要按照章程來處理我,我不是內地人,是港島人,對公司的製度,我很清楚,這個不能打馬虎眼,要非常認真才行。”劉小姐說。


    “我先是有這個想法,我也知道注冊一家機構非常難,不難就不知道珍惜,這些年一直幫人做嫁衣裳,現在也要自己當一回新娘,不然,總是被動挨打。我想好了,如果辦不了基金會,就辦成公司,如果辦不成公司,就辦成個體戶。總有合法的身份。”馮菲菲說。


    “這個你就不懂了,公司和個體戶都不能籌款募捐,否則就是違法的,你不清楚這個嗎?”劉小姐反問道。


    “我咋不知道呢?我們可以采取其他方式,總有辦法的。不必擔心。隻要同心同德,一定能辦成。”馮菲菲說,“大家都別光聽說話了,抓緊時間吃,對春燕來說,更要好好吃,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是啊!多謝馮老師的培養。我離開這個機構,這裏還是我的娘家,我還是常回來看看,如果需要顧問,我十分願意提供服務。”春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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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不要錢太多,當然可以考慮。”馮菲菲說。


    “我一個人,吃多少喝多少,都可以忽略不計的,工作隻是業餘樂趣,可以充實我的生活。”春燕說。


    “有這個想法真好!那我們以後請你當顧問吧!”馮菲菲說。


    柯南心想,她這話也許是真的,她絕對不會聘請一個啥都不懂的人來當顧問,馮菲菲擔心最多的還是安德烈,他都來了這麽多年,還是不能獨當一麵。這樣是沒辦法讓機構或者單位得到健康全麵的發展的。


    “那是抬舉我,我有很多安排,再說吧,看情況,有時間就做,沒時間也愛莫能助。”春燕說。


    聽得出來,春燕比較積極樂觀向上。


    也很明顯,春燕並不是不要工資,她肯定有其他用途。如果換成金蓮,當然永遠不可能是金蓮,如果換成了她,她也會假惺惺地表示不要。結果還是要,並且要的更多,或者要現金,或者要物資,物資也能變現。


    柯南不說話,他在琢磨,如果五人小組帶回去消息,董事局開會決定,要收回項目,這個點就撤銷了,人員要解散,馮菲菲要組建自己的機構,自己的人馬,那麽,柯南就會被排除在外,因為柯南和她不是同心同德,見不得她做壞事,哪怕嘴上不說,心裏卻是腹誹不斷,馮菲菲很清楚她不得民心,不過她有錢,可以買到很多形式上的東西,這個讓很多有誌但是無錢的誌士感到憤憤不平,可是也無可奈何。


    要想成為馮菲菲的心腹,必須要接受她的理念,所謂理念,就是她作惡,不能阻止,不能說出來不同意見,要說好,要助紂為虐,這才符合她的心意,她才會給你一碗湯喝,吃肉是不可能的了,了不起聞一聞肉湯的香味。


    除非她實在找不到比柯南更牛的人,暫且還會留用柯南,這個要看柯南自己的選擇。如果願意就留下來,不願意,就離開。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到處都有求生存的辦法,隻要人勤快就行。


    這頓飯,實際上是壓驚飯,馮菲菲已經說了要辦自己的機構,實際是在給自己找台階,就是說,如果總部對她做出處罰,她就要想辦法自謀出路了。這個很正常,處罰嚴厲,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吃什麽喝什麽都不重要,個個都在操心自己的前途,除了安德烈。


    安德烈自以為自己有獨特的個人魅力,長得帥,又年輕,就是讓所有員工都離開,他也不會離開,他有這個自信。就是所有人都不再在這個機構幹了,他還會在,除非這個機構在荊楚省沒了項目他不會離開。事實上馮菲菲第一個想要開趕的就是他,隻不過考慮到他雖然愚蠢,笨到家,卻不擔心他會陰謀造反,就是虧死,也是公家的,隻要不造反就比什麽都強,機構還在運作,哪怕是不太光明正大,也能委曲求全。


    齊思娜也不擔心會被開除,裙帶關係牢不可破,隻要馮菲菲在,就有她在。金蓮就岌岌可危了。齊思娜不能保住她,因為齊思娜自身難保像是泥菩薩過江,她能保全自己就已經很艱難。馮菲菲有雄心壯誌搞自己的機構,沒錢也難辦成,馮菲菲雖然每個月都有工資,可是她不能拿工資來給齊思娜發工資。


    要知道,曉峰才是她親兒子,不能不管。有錢給了親兒子,就沒有辦法照顧別人了。齊思娜隻能靠邊站,假如隻能帶一人上逃生船,馮菲菲肯定要帶走曉峰,齊思娜隻能留在岸上。


    這個道理,齊思娜可能永遠不懂。因為她從來沒經曆過為人妻為人母的遭遇,這些都是一些書上沒寫的知識,需要身體力行,不是照本宣科,再說,她也不愛讀書。如果愛讀書,就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晚飯吃完,各自散去。


    當然,劉小姐和馮菲菲是一夥,馮菲菲要去轉一轉,劉小姐作陪,曉峰和他女友一起去逛街。


    會議一結束,曉峰就知道晚上有大餐,就約了他女友前來赴宴,找了位置,他女友很快就飛到了。這樣的吃飯的次數太多,加上通訊和交通的便利,加之是年輕人,更加厲害,很容易成行。


    這個地方也是她常來的,輕車熟路,很容易找到。柯南暗暗叫苦。這哪裏是單位聚餐?分明就是家宴。心裏知道,不敢吭聲。誰說話誰倒黴。


    五人小組才走,就搞這一出,看樣子膽子不是一般大,是電線杆上綁雞毛,好大的撣子(膽子),劉小姐跟著一起為虎作倀。


    這是公然對抗,不知道梁鳳柳得知此事作何感想?


    沒辦法,隻有忍氣吞聲,柯南翅膀沒硬,還不能高飛。五人小組走了,還不知道下一步做什麽,這裏馮菲菲開始公然叫板,她就料定沒有誰和梁鳳柳同心,五人小組也是走走過場。


    晚飯之後,各自離開。


    春燕打算立馬離開機構,在走之前,去找劉小姐,想結算一下工資。


    劉小姐不想讓她走,就說:“這個太突然,荊楚西北的項目還沒結束,如果你要走,不是這個時候,需要等差不多都完工的時候再說。”


    “我已經得罪了馮老師和不少的同事,呆在這裏沒意思,早晚會得到報複。”春燕說。


    “都是為公事,不是為私事,沒有個人恩怨,報什麽仇?你就安心在這裏,等項目完成了大部分之後再說。”劉小姐說。


    “這個我知道,可是心裏總是不平安。”


    “這個很正常,長期憋屈,突然釋放,有些不自然是正常的。不必在意。我和馮老師都非常欣賞你,我可以保證,馮老師絕對不會和你結仇,不會報複你,更不會開除你,你已經退休了,現在是自由身,想去哪都可以,不用擔心會被罰款。我們是合作關係,作為合作夥伴,我現在需要你幫助,別人都不行。隻有你最合適。”劉小姐說。


    “謝謝抬愛!我很一般。我覺得我在這裏不受歡迎,得罪了一批人,還是離開的好。”春燕說。


    “你先別著急走,再考慮考慮,我和馮老師去逛街,你要不要去?這件事晚點再說吧。”劉小姐說。


    等於向春燕下了逐客令,不得不結束對話,春燕悵然若失,在街頭踟躕不前,不知道到哪裏。


    劉小姐總算擺脫了春燕的糾纏,快步攆上了馮菲菲,二人消失在街道拐彎處,那裏是一家水果店,生意火爆,顧客盈門。


    正在街上走,有人喊:“春燕!”


    “哦,是金蓮。”春燕扭頭一看驚訝道。


    “怎麽沒搭車?”春燕問。


    “吃得太飽,想走走路,活動活動。”金蓮說。


    “也是。晚上我盡量少吃,人到了這個年紀,要注意,自己病了沒人疼。”春燕說。


    “說的是,沒吃之前下了決心,臨到吃的時候就變卦,就是管不住這張嘴。”金蓮說。


    “嗬嗬,這是正常的。要想不得病,要管住嘴多跑腿,這兩樣做到了,就幾乎沒啥病。”春燕說。


    “可惜我都做不到,難怪現在疾病纏身。”金蓮說。


    “你看街上的人越來越懶,走兩步路都要騎車,共享單車又多,加上自己家的電動車,真正用腳走路的越來越少,看醫院的病人也就越來越多了。”春燕說。


    果然,街上走路的比騎車的要少得多,人行道上到處都擺放著共享單車,包括電動車和腳踏車,電動車所剩無幾,腳踏車剩的較多,說明人們很懶,騎車都不想踩腳踏板。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並要延續下去,直到最後發現身體出現了問題才會痛定思痛,沒過多久,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金蓮恨死了春燕,麵子上裝作和善,不說傷害她的話,春燕看出來,這樣的人早就該清除,不能在隊伍裏害人,因著馮菲菲和劉小姐的力保,犯錯後竟然異地做事,就是沒有了財權,還是留用。


    這個說明金蓮多少掌握著一些證據,沒交出來,馮菲菲還不敢拿她,讓她繼續留在機構裏,給她發工資,籠絡人心,暫時不動,讓她也不能亂說話。


    金蓮巴不得這樣,哪怕現在到了蔬菜基地,每天起早貪黑地幹活,她也願意,沒有別的事可做,錢不能經過她,物資可以,農具可以,做活,不需要多少培訓,都是人家怎麽做,就跟著學就行,加上她來自農村,各樣的活兒,沒做過也都見過的,很容易上手。如果換成春燕,就要麻煩的多,因為春燕不懂莊稼,沒幹過農活,見都沒見過,春燕的長處在於記憶力超人,能記住不少文章,因為喝了不少墨水,肚子裏有一些詞兒積累,用在平時的交談中,都是隨手拈來不在話下,因為有了這個資本,麵對金蓮的左顧右盼不知所雲,春燕更有莫名的優越感。金蓮自稱初中畢業,根據春燕的考試,金蓮隻是上了小學四年級的課程,五年級的課文都沒上過,就此判斷,金蓮在撒謊,她很清楚,馮老師和劉小姐不可能去找她的老師核實她的學曆。不妨誇大其詞,也好在她們麵前顯擺顯擺,免得被人瞧不起。


    她倆不是同一類人,也來自不同的地方,沒有共同的地方,本來都是大道朝天,各走一邊的,結果硬生生地安排在一起,這個讓春燕情何以堪?不想和她在一起,偏偏不能分開。按道理說,如果有條件,一人一個房間才好。可以提高睡覺的質量。


    因為睡眠質量很重要,沒有好的睡眠,就沒有精神工作。她最痛苦的時刻,就是在江城開會的時候,這個時候必須要集中在一起。


    二人穿過過街天橋,天橋上有擺攤的,路燈很亮,在天橋上擺攤,不擔心有人來追趕,天橋上有不少賣小東西的攤位,當然,路過的人多,真正停下來購買的少,大概不是很需要,也可能擔心質量問題。


    一般路過天橋的時候,金蓮的眼睛總是在攤位上看,眼神中透露著這個需要買那個也需要買的光。攤主當然會看人,一般都會在金蓮麵前竭力推銷,對於春燕,他們也都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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