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麽嚴重!我覺得我們做得夠好了!”馮菲菲打斷了春燕的話說。“如果要說死,我就先死,我是內地項目負責人,機構要是死了,我就先死。”


    馮菲菲的發言讓人驚掉下巴。


    春燕看了看馮菲菲,再看看梁鳳柳,梁鳳柳對馮菲菲說:“馮老師,請學會尊重人好嗎?春燕說的不對,等一會你來糾正,你這樣打斷,不讓她說話,是不尊重人的表現,我們都知道,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多傾聽,有好處,愚蠢的人才會急於發言。當然,我不是批評你愚蠢,我說的是這個道理,對人尊重,體現個人修養。”


    馮菲菲看著梁鳳柳,低下了頭,她裝作看手機,實際手機上的內容一點也沒看,她一秒鍾有幾千種想法,每一種想法都被梁鳳柳擊破打碎一地,不管怎麽樣,人家有權,劉小姐都不敢咋樣,都畢恭畢敬的,馮菲菲隻好不吭聲。


    “春燕,請繼續。還有,諸位,誰要發言,請先舉手!不要亂來,要有秩序。”梁鳳柳說。


    五人小組在這裏代表的是火星基金會所有股東,相當於小型的董事局會議。


    “謝謝!我希望安德烈能離開這個機構,不能在這裏混日子了,越早離開越好,我隻說安德烈,因為我和他負責荊楚西北的項目,了解他,對其他人,我了解的少,不好建議,對安德烈,我肯定建議他離開機構,免得將來很難適應社會,找不到工作,沒有飯吃。總不能回家啃老,成為低頭族和啃老族。我說這個是有原因的。”春燕說。


    “是誰就明確說出來,不要遮遮掩掩,可以點名,隻要是事實,就不存在傷害,目的是機構好,更為了個人發展好。”梁鳳柳說。


    “那我可說了。我隻是了解安德烈,不了解齊思娜。”春燕說。


    “春燕!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說我?”齊思娜大聲吆喝起來。


    “梁主任,你看這……?還能說下去嗎?”春燕問。


    “你是……齊思娜?”


    “是我,怎麽了?”


    “你是這個機構的工作人員嗎?”


    “是的。”


    “你是怎麽來到這個機構的?”


    “是被聘請來的,經過了麵試和試用期。”齊思娜說。


    “這個我知道,你沒學過起碼的禮貌嗎?這個機構沒給你培訓過嗎?”


    “經常培訓。”


    “經常培訓,沒有學到什麽嗎?”


    “學到不少項目知識。”


    “學習到怎樣和村民打交道嗎?”


    “學習到了。”


    “學習到了,在村裏用出來了嗎?”


    “正在使用。剛才太激動了。抱歉!”齊思娜說。


    “春燕,請你繼續。”梁鳳柳說。


    梁鳳柳想讓齊思娜向春燕道歉,轉念一想,恐怕不行,齊思娜不是一般的刺兒頭,她肯定有關係,機構招聘員工要經過麵試,像這樣的人,麵試是過不了的,為什麽過了?值得深思。她根本沒把正在發言的人放在眼裏,粗魯地冒犯,毫不顧忌講者的麵子,對人缺乏起碼的尊重,這個做法令人心寒,不尊重同事,怎麽可能尊重村民?對同事就這個態度,怎麽可能善待村民?如果不能善待村民,做項目就沒有任何意義,隻能收割仇恨,不能收獲感恩,隻能讓人彼此仇恨,不能讓人彼此相愛。


    “我說的是安德烈,他將來離開這個機構,肯定沒工作,因為他沒主見,即便老板看走眼會試用他幾天,也隻是幾天,沒有老板會用這樣呆板機械的人,推磨,不推就不走,不會主動走,他在這個機構呆的時間越長,就越沒有生存的能力,因為這個機構培養的就是聽話的人,對於有才華的有能力的人,都不重用,都是排斥的,讓那些平庸的人來掌權,能幹的被閑置,像季柯南這樣的,有才華,就是不被重用,還要假惺惺地評估,給扣工資找借口,並且永世不得翻身,我都替柯南打抱不平,其實,我真的相信了宋三皮的話,他早就說過,季柯南不該留下來,早點走早就發達了,在這個機構受罪。可是,柯南沒走,他沒走的原因我不知道,可能還對機構的改革有希望吧,這個要親自問他。我隻是想說,留下安德烈是不對的,早點打發了,他還能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能夠打工養活自己的,在這裏耽誤時間越長,他就越危險,現在他又有了一個孩子,沒有一技之長,在這個機構混日子,如何養活兩個孩子?又如何照顧妻子,贍養老人?他在這裏,隻是讓他沉淪,大好青春耗盡,錢沒了,人也老了,又老又窮,誰都看不起他,他怎樣完成養兒育女的任務?怎樣培養孩子上學受教育?我覺得他應該離開,他不同於沒結婚的,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人不餓,單身的,怎樣弄都行。這裏我就不點名了。大家都清楚。要說沒禮貌的,大家都知道是誰,要說從來不扣工資的,大家都清楚,要說自以為坐第三把交椅的,也不必細說。你們不敢說,連提都不敢提,就像談虎色變,我不提,受害的還是你們,除非你們都回家,這個機構解散,起碼在荊楚的項目宣告結束,如果不解散,大家還是要趁早提出來,免得將來人人都受害。”春燕說。


    “你說得對,請繼續!不要顧忌,放開說,你說到大家心裏去了,對大家有好處,對大家有好處就是對機構有好處,你這是在拯救機構,不是在傷害機構,病人生病,就不要遮遮掩掩,要向醫生如實交代,才能讓醫生查到病因,對症下藥,才能幫助病人盡快康複,有話就敞開了說,打開天窗說亮話,說開了說透了說白了,對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好處,絕對不存在報複的問題。放心好了!”梁鳳柳說,對春燕流露出鼓勵的眼神。


    春燕看出來了,感到信心倍增,繼續說:“我說的就是齊思娜。”


    齊思娜聽到她的名字,渾身一激靈。


    “她來這個機構,靠的是馮老師,因為馮老師是她的姨媽。本來符合條件進來的是陸絲,結果,錄用了她,這個我最清楚,因為當時下鄉實習的時候,她們都在我所在的項目村,我看陸絲非常合適,因為齊思娜一畢業就在家,沒有任何工作經驗,也不會做事,不會正常地和人打交道,不敢從哪方麵來說,都不適合做社會工作,因為社工做的工作就是和人打交道,就是要和人交談,她都不具備這個條件,但是,招聘的時候,沒有要陸絲,隨便找了個理由就不要了,留下了齊思娜,當時我就覺得這個機構要完蛋了,至少荊楚的項目要完蛋,為什麽?因為馮老師用了自己人,而且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對村民沒有愛心也不謙虛的人,用這個人的目的就是要監督其他同事,好讓其他同事生活在被監視當中。要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懷疑同事,幹嘛還要繼續聘用呢?如果發現有問題,就直接開除,何必要搞這麽複雜呢?”春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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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打斷一下。”梁鳳柳說,春燕停下,沒再發言,梁鳳柳轉向馮菲菲問:“請問馮老師,春燕說的是不是事實?”


    “是的,可是…….”馮菲菲說。


    “暫時不用說可是。等一會請你說。春燕請繼續!”梁鳳柳說。


    “她們是親屬關係。齊思娜以三把手的位置自居。對我們頤使氣指,總覺得自己是我們中間的老大,對誰都不尊重,剛才她對我的態度,是很正常的,經常的,她覺得不奇怪,對梁主任來說,也可能從來沒見過,內地的女子不都是這樣的,還是有不少通情達理知道事理的,對人有起碼的尊重。我不知道她是怎樣受的教育,總之到了這個機構,不但沒學好,反而更厲害,這個就讓人不能理解,要說憑著親屬裙帶關係進來,應該珍惜這次機會,好好做事,為馮老師增添光彩,實際上卻總是不盡如人意,我可沒說抹黑,免得又要河東獅吼,我隻是以事論事,不摻雜個人感情,目的是讓我們都有所警醒,不要驕傲,不要自以為是。我隻是抱怨簡單的願望。要是齊思娜處處維護機構,就不會處處占便宜,本來是我們大家的宿舍,弄成她自己的,連劉小姐自己都住不下去,在外租房子住,本來以前劉小姐都是跟我們住一起的。”春燕說。


    “請暫停!”梁鳳柳說,她問劉小姐:“請問劉小姐,是不是這回事?”


    “是的,但是,我搬出去住,也在同一小區,隻是不在同一幢樓,我也經常回去宿舍看看。”劉小姐說。


    “好的,這個我知道了,不必要做過多的解釋,隻要你在外麵住,就可以了。”梁鳳柳說,然後對春燕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繼續說。


    “本來宿舍裏有桶裝水的,水票也都報銷了,可是都沒有水喝,因為齊思娜不叫送水工來送水。尹賢仁沒辦法,和季柯南協商,自費購買了水票,誰知道,齊思娜不讓用飲水機裝水桶。這個明擺著是使壞嘛!請在座的想一想,如果家裏有這樣的人,如果單位有這樣的人,誰會高興?這樣的宿舍,還能算宿舍嗎?這樣的家,有溫暖嗎?要求我們彼此相愛,怎麽可能呢?”春燕說。


    “春燕,你先別提問,暫停一下,我問問。誰是尹賢仁?”梁鳳柳問。


    “我是。”尹賢仁舉手說。


    “是這回事嗎?”梁鳳柳問。


    “是這樣的,這事是我和季柯南一起商量的,因為以前都是喝桶裝水,直接喝自來水不習慣,到外麵買礦泉水或者純淨水不夠喝,沒辦法,才想到這個辦法,因為宿舍空桶上有電話號碼,就訂了水票,送水工來了,我們交了押金,買了水票,都自己掌握,這樣喝水也方便些,但是,要用宿舍公用的飲水機才方便,齊思娜不是不給用,是要在客廳裏用,不能拿到宿舍用。我們擔心,放在客廳,大家都要用,別人的都沒什麽,就是覺得齊思娜不該用,因為齊思娜用的水票都可以報銷的,我們自己的要自費,報銷不了,就氣這個,不給她用,她呢,偏偏要用飲水機,她即使不叫送水工來送水,也要霸占著飲水機,讓我們用不成,結果,矛盾就這樣形成了,無法解決,現在,我們喝水,都是用桶裝水自己倒水喝,喝的是涼水,如果想要喝熱水,就要到廚房用燃氣灶燒水,這水也是桶裝水裏倒出來的,按照這是小事,可是沒有飲水機,就是很麻煩,剛才春燕說的,基本都屬實。回答完畢。”尹賢仁說。


    “嗯,我知道了。誰是季柯南?”梁鳳柳問。


    “我。”季柯南說,他站了起來。


    “請坐,你說說看,剛才他們說的屬實嗎?”梁鳳柳問。


    “基本屬實。”柯南說。


    “什麽是基本屬實?到底是屬實還是不屬實?”梁鳳柳追問。


    “屬實。”柯南說。


    “還有什麽補充?”梁鳳柳問。


    “就是後來我們想想沒必要為這個小事鬧得不開心,就把所有水票和押金票都給了我們的會計石小英了,因為她經常在宿舍和辦公室來回跑,在辦公室有水喝,在宿舍也要有水喝,她要給我們錢,我們都沒要。覺得做點好事,與人方便,也不算什麽,至於她請人送水來,飲水機放在客廳,誰想喝水誰就喝,不必要為了這事斤斤計較。”柯南說。


    “很好,我知道,謝謝你補充,我算明白這事的來龍去脈了。春燕,請繼續!”梁鳳柳說。


    “這是一個例子,至於其他的,想想看就知道了,劉小姐和她住不到一塊,啥都弄的明白了。我還好沒和她在一個項目點,要不然,會活活氣死。她根本不會做項目,比安德烈還差。她不懂,還裝懂,安德烈不懂,就不用去弄懂了,因為越弄越糊塗,隻是聽話照做,這一點讓人懷疑,做項目沒有創意沒關係,沒腦子就很讓人頭疼了。需要跟在後麵做善後工作。”春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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