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源當然知道該怎麽做,不然他不會默認史博把張惠帶走。


    為了今晚的宴會能成功舉行,蘇源,皇甫正雄,皇甫夙寒,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


    季伯點頭,“這段時間得辛苦你們了。”


    宋成和笑道,“哪裏哪裏,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兩人客氣一番,分頭離開。


    然而,這個夜晚還沒有過去。


    張惠被直接帶到蘇源的書房,裏麵蘇源坐在沙發上,蘇正國在他麵前來回走動。


    “爸,怎麽說小惠也是你媳婦,她現在失蹤這麽久,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到晚宴結束,蘇正國沒有辦法,隻能來找蘇源。


    好在蘇源並沒有休息。


    但是,蘇源沒有休息,他難道就不覺得疑惑?


    蘇源沒回答他,也沒看他,坐在沙發上看一個棋譜。


    蘇正國著急的不行,見蘇源這模樣,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憤怒,把他心裏死壓著的那些不甘給激發出來。


    “爸,我忍不了了!”蘇正國猛然大吼一聲,站在蘇源麵前。


    蘇源頓了兩秒,然後波瀾不驚的抬頭,眼神平靜的看著他。


    蘇正國接觸到蘇源的視線,煩躁的心一下卡住,嘴裏要說的話也被堵在喉嚨。


    但很快,他想到蘇弦月,想到張惠,想到皇甫家,心裏的怒火就怎麽止都止不住。


    心一橫,說:“爸,不管你高興不高興,今晚我就說清楚!”


    “皇甫家和你是關係好,兩家也的確是多年的世家,但這次皇甫家他們欺人太甚!”


    蘇正國指著門外,因為憤怒,臉和眼睛都鼓起,像要吃人般。


    蘇源始終沒說話,眼睛都沒有一點波動的看著他。


    蘇正國既然決定說,那就索性說到底,即使他有些害怕蘇源的眼神。


    “你看看今天,為了他們皇甫家,我們生生的把小月您孫女的位置讓出來,讓那個身份不明的女人頂替,還改了名,以後蘇家就再也沒有小月了,爸,那是我的女兒啊!”


    蘇正國說著,眼睛紅了。


    蘇源眼睛動了下,把書合上,放到茶幾上,看向他,“說完了?”


    蘇正國一下看著他,像沒料到蘇源的反應是這樣,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接。


    當然,蘇源不需要他接,身體放鬆的靠在沙發背,全身卻帶著無盡的壓迫。


    他繼續說:“皇甫夙寒要殺了小月,差點就把她殺死了,但……”


    “你說什麽?皇甫夙寒要了小月,他敢!”沒等蘇源說完,蘇正國陡然打斷蘇源,臉上是不顧一切的憤怒。


    蘇源看著他,沒有因為蘇正國的打斷而生氣,反而無比淡定的拿起放在茶幾前的茶杯喝茶。


    晚上休息時間是不宜喝茶的,但沒有辦法,家裏沒有省心的,今晚他是睡不成了。


    蘇正國以為皇甫夙寒殺了蘇弦月,整個人都激動了,“爸,皇甫夙寒真的殺了小月,不,他找到小月了?我們都沒找到,他怎麽就找到了?爸,這是真的嗎?”


    說到最後,蘇正國要崩潰了。


    但和蘇正國相比較,蘇源就完全的平靜,“小月差點害死了皇甫夙寒的妻子,孩子,差點一屍兩命,你說,他當時知道這種情況的時候,他是不是像你一樣這麽激動?”


    蘇正國愣住了。


    蘇源繼續說:“正國,你是我兒子,小月是我孫女,我該偏袒誰,我不知道?”


    “小月做了這些事,皇甫夙寒想殺了她,但很幸運,小月聰明,知道了事情敗露,跑了。”


    “人跑了,我找不到,你找不到,皇甫家也找不到,你覺得,是皇甫家傻還是我們傻?”


    蘇源站起來,走到陽台,看著外麵已經黑寂了的夜色,聲音悠遠,“皇甫家有意放小月一次,你們還要搗亂,是成心想害死唯一的女兒不成?”


    蘇正國一震,猛的看著蘇源。


    他沒往這方麵想,完全沒想過。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蘇源轉身,視線掃一眼蘇正國,隨後走進進,“進來。”


    宋成和打開門,保鏢帶著張惠進來。


    蘇正國看見,當即跑過去,“你去哪了,我找你找了一晚上!”


    張惠已經不鬧了,她在被帶進來的時候便不鬧了。


    現在看見蘇正國,看著蘇媛,臉上浮起笑,嘲諷憤恨的笑,“嗬嗬,嗬嗬……”


    蘇正國看著她的笑有些不對,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說著,仔細看張惠,這才發現臉色,頭發都不對,像被人欺負了般。


    想到此,蘇正國臉色猛沉,“張惠,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惠咯咯的笑,看向蘇源,笑著說:“你問爸,到底是怎麽回事,嗬嗬……”


    和爸有關係?


    什麽意思?


    蘇正國看向蘇源。


    蘇源轉身坐到沙發上,抬手。


    保鏢出去,宋成和也跟著出去。


    門關上,書房便剩下三人,氣氛一下安靜了許多,但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張惠之前還不知道,明明龍泉山莊是她們的地盤,為什麽她不見了幾個小時沒人來找她,即使後麵她逃出來,看見皇甫正雄,看見宋成和,也沒人把她的失蹤當一回事。


    現在,被帶到蘇源的書房,她已經徹底明白。


    今晚她失蹤是他們一夥人早就算計好了的!


    這一夥人不僅是皇甫家,還有蘇家。


    嗬嗬,爸,到底的我們和你親還是皇甫家和你親啊?


    蘇正國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看見張惠這憤恨又嘲諷的笑,再看向蘇源平靜的臉色,下意識問,“爸,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如果不是今晚攔著她,你覺得今晚的宴會會順利舉行?”蘇源看著張惠說。


    蘇正國一僵,腦中一瞬間劃過很多東西。


    張惠臉上的笑突然崩裂,“憑什麽要順利?到底小月是你的孫女,還是那個女人是你的孫女?”


    張惠吼起來,站在外麵的宋成和都聽見她的聲音。


    蘇正國回神,臉色一沉,擋在張惠麵前,“不要說了!”


    有些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越是在乎就越容易忽略一些東西。


    之前他就完全沒想到蘇源說的後果,還好自己算理智,在宣布消息的時候克製了自己的情緒。


    但張惠就不一樣了,她很在乎小月,她受不了小月永遠回不了蘇家,永遠流浪的痛苦。


    所以,她會不顧一切的毀了今天的宴會。


    自然的,有了她失蹤的事。


    一切想通,蘇正國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概。


    看現在這情況,張惠的失蹤和爸脫不了幹係。


    這麽說來,是爸救了小月。


    然而,張正國想通了這些,不見得張惠就想通了這些。


    她猛的朝蘇正國推去,扭曲的臉上盡是可怕的怒恨,“蘇正國,你還有沒有良心?那是你的女兒,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東西!”


    蘇正國被推的踉蹌,臉上也浮起憤怒,上前抓住張惠往外麵拉,“這裏不是你該撒野的地方,跟我走!”


    現在的張惠已經沒有理智可言,被蘇正國拉著,她卻很快甩開,指著蘇源說:“你對我們這麽狠心,正國不是你的兒子吧?對吧?”


    “你給我住口!”蘇正國怒起,一巴掌甩在張惠臉上。


    張惠猛的看著他,像看陌生人般。


    蘇源站起來朝外走,在經過張惠身邊時說:“你要真的想小月死,你想做什麽就盡管去做吧。”


    這次蘇源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書房裏的氣氛突然間都沉寂了。


    關門聲傳來,張惠反應過來,顫著聲音問蘇正國,“什麽……什麽意思?”


    “……”


    此刻,同樣的時間點,皇甫家。


    “皇甫海,爸這什麽意思啊?”蘭美欣坐在沙發上,看著一臉沉鬱的皇甫海,臉上是滿滿的怨氣和不甘,還有後怕。


    在宴會廳上,那抵著她的東西,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種冷冰冰的感覺。


    而讓她覺得驚奇的是,宴會一結束,那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那恐怖的感覺是她的錯覺。


    皇甫海沒回答,騰的一聲站起來,大步朝外走。


    “皇甫海!”蘭美欣站起來。


    皇甫海停住,蘭美欣快步走過去,擋在他麵前,“你什麽意思?今天晚上爸的做法,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她是知道的,皇甫海和皇甫夙寒不是一個母親生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一直如陌生人般。


    對於這點,她剛開始並不知道,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但後麵知道一些事兒,她也就不這麽認為了。


    皇甫家,隻要聽到‘皇甫’這兩個字,首先想到的就是財富。


    人不會嫌錢多,尤其是有錢人。


    她希望皇甫正雄的所有最後都給皇甫海,而不是給皇甫夙寒。


    還好,這些年皇甫夙寒和皇甫正雄的關係並不好,她做好媳婦的本分,孝順皇甫正雄,讓皇甫正雄看到哪個兒子才是他該在乎的。


    可沒想到,皇甫夙寒十幾年沒回來,一回來,皇甫正雄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所有的注意全在皇甫夙寒身上,完全忘了自己還有另一個兒子。現在更是迫不及待的開始把財產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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