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有句話叫‘少不入川、老不入粵’,是說年輕的時候不要去四川,四川的姑娘很漂亮,去了之後就不想走了。”張律師嗬嗬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位啊,可是因為四川妹子而來的噢!”


    “是嘛!真想不到我們川妹子有這麽大的魅力,竟然能吸引到你這樣的帥哥。”潘曉蓮說


    “咋?要不你也到我們北京逛一圈,說不定也能領幾個回來。”我笑了笑。


    “我倒想啊,可惜我沒那麽大的魅力啊。”潘曉蓮說:“康定的妹子更漂亮,何從啊,你可要留點神了,別一不小心回不來了。嗬嗬”


    “那沒關係,做上門女婿誰不會啊,把整個人雙手一交就完事兒了。”我說。


    ……


    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旅遊的心情就是不一樣,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的,好像一切都已經屬於遙遠的過去。過去,已經成了失去色彩的回憶,我想把它忘掉。回憶就像倒在掌心的水,無論你攤開還是緊握,水總會從指縫中一點一滴的流幹淨。細數昨日,我其實是一個喜歡回憶的人,但是有時候自己不能老活在過去,也許擁有是為了失去,回憶是為了遺忘。


    這一路顛簸而來,回頭看身後的風景,總有一番感歎。不管曾經哭過笑過擁有過失去過,唯一要做的就是感歎,感歎一起走過的那段路,這仿佛是一場淒美的夢。從起點到終點,從陌生到熟悉,從絢爛到蒼白,生命其實是一個流動的過程,我們一路走來,欣賞路邊的風景,感受自己的心情,流著各自的眼淚,駐足回首。


    有時候在想,人生不就是一次旅行嗎?這一個景點遊遍,就要去下一個景點,目的地不停地在變化,等到一天自己走不動了,即在的景點便成了家。然而,我最後的景點在哪裏?我的家又在哪裏?如果可以預知明天的愛,我絕不會如此狼狽的傷害自己。


    一個景點變換著另一個景點,每一個景點對我來說都是全新的感覺。魯迅說的好“抱著希望旅行,比達到目的更好”。也許,等待我的風景,要比我想象的好的多。


    旅遊是一個很吃力的活,馬不停蹄、跋山涉水,再累也得向山上爬,一路都是新感覺,有什麽東西比馬上實現的希望更誘人呢?前麵就到頂了,那兒風光無限好吧?為了眼睛的滿足拚折兩條腿也要費力的往上爬,真夠委屈這雙腿的。


    有希望就有動力。希望一個個地過去,希望又一個個地再生。前麵好像有個遠不可及的未來,可以一直走到天邊。


    人生和旅遊再像不過了。


    前三天,看大佛、蹬峨眉、觀日出、賞雲海,遊山逛水、不亦樂乎。玩的痛快淋漓,再加上有潘曉蓮這樣的專業導遊,使我們的旅遊增添了不少樂趣。我相信,近一年來,我所有的疲憊都被這次旅遊洗刷的幹幹淨淨。


    看來,張律師說的對:旅遊能更新心情,洗刷思想上的塵埃!


    到了第四天,我和張律師開始喊著太辛苦了,兩條腿都不聽使喚了。潘曉蓮還嘲笑我們說:“你們還是北京人呢?想當初我們的祖先北京人生活在山洞裏,進進出出、日日爬山涉水。你再瞧瞧你們,像剛吃完敗仗一樣。”


    張律師朝她擺了擺手說:“不能比啊,以前的北京人吃的是山珍野味、五穀雜糧,那全是原滋原味的天然品。我們這些北京人吃的是白米細粉,都是經過人工培育加工的,隻能填飽肚皮,不能增強體魄啊。”


    “還是歇會吧,不能把腿弄折了。”我氣喘籲籲地說。


    “何從,張律師說辛苦還有情可原,你年紀輕輕的咋這麽經不起折騰啊?”潘曉蓮問。


    “走,何從。你看人家一個女孩子還不喊累呢,我們這樣多損咱爺們的臉麵啊。”張律師嗬嗬一笑,起身就走。


    “就是,跟上何從,國家還等著你去建設呢,就你這樣怎麽報效國家啊?”潘曉蓮說。


    我拍了拍屁股,扭了一下腰軀說:“報效國家就免了,先把兩條腿給報效一下才是正事。”


    “跟上了,到了山頂啊我們一起去泡溫泉。”潘曉蓮說。


    “一起泡溫泉?我們?”我睜大雙眼問。


    “對呀,是我們。”潘曉蓮說著朝我做了個鬼臉。


    “我沒聽錯吧張律師?”我問。


    “沒有,她是說我們。”張律師笑著說。


    “太好了,走。快點。”我說。


    “哈哈,來勁了?”潘曉蓮問。


    “來勁了,啥玩意還能有和潘曉蓮一起泡溫泉過癮啊?”我笑著說。


    “你不怕兩條腿累折了啊?”張律師調侃道。


    “風景無限好,折腿又如何?”我說。


    “那就跟上了啊,嗬嗬。”潘曉蓮說著,開始向前走。


    “哎,我說曉蓮姐姐,山上真有溫泉?別忽悠人啊。”我大聲問。


    “等爬上山不就知道了嗎?”潘曉蓮回答說。


    “我們上山之前不是聽人說過嘛,是有的,好像還真是男女混浴。不過不像你想的那麽齷齪,肯定都穿著遊泳衣呢。”張律師說。


    “那就沒意思了,最好是一絲不掛。”我說。


    “你想的總是那麽美妙,讓人向往。可惜啊,你也隻能過一下腦癮了,嗬嗬。”張律師說。


    當我們爬到山頂已經下午三點了。來的時候山腳下陽光燦爛,雖然溫度不高,但也絕對不像山頂這麽寒氣逼人,霧氣騰騰,十米之內分不清東西南北。“咕嚕咕嚕”喊冤的肚子讓我們顧不及欣賞山頂的風景,建議先安頓好肚子再說。


    一屁股坐到飯店的椅子上,大家開始叫苦連天。張律師業務繁忙,板凳還沒暖熱,就有人打電話給他。張律師無奈地搖搖頭,起身到門外接聽手機去了。


    潘曉蓮對我說:這是她做導遊以來最辛苦的一次。我問為什麽?她說希望我們多走幾個地方,多看幾處風景,所以就抓緊趕路。我笑著說:這麽說你是對我們負責還是鍛煉我們的體能啊?潘曉蓮說:當然是對你們負責任。我說:哦,那以前你帶團的時候是不是經常忽悠客人啊?潘曉蓮笑了,說:也不能這麽說,我們按照合同辦事,當然不像照顧你們這麽周到。我問:溫泉在哪裏?潘曉蓮告訴我說:就在附近,穿過一片樹林就是,等吃完飯我帶你們去。我說:室內溫泉還是戶外溫泉?潘曉蓮說:是戶外溫泉,室內的還來這裏泡啊?我說:這麽冷的天,不凍死才怪呢?潘曉蓮笑了,說:等你泡過了還想泡第二次。


    正當我們聊著,張律師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說:“何從,出事兒了。快!我們得馬上趕回昌裏市”。


    !~!“什麽事兒啊張律師,這麽緊張!?”我問。


    張律師看了一下潘曉蓮,說:“曉蓮,真不好意思,昌裏市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們必須馬上趕過去。”


    “這麽緊啊?菜都上來了,先墊下肚子吧!吃完飯的工夫也不能等嗎?”潘曉蓮說。


    “不行,飯是不能吃了。這裏有直接去昌裏市的車嗎?”張律師急促地問。


    “山下車站有,不過現在恐怕沒班車了。”潘曉蓮說。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我問。


    “現在來不及說了,等路上再告訴你。”張律師又回頭對潘曉蓮說:“真的很抱歉,本想和你一起把這七天遊完,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下次有機會還找你。你要是有空到北京去的話,我為你接風。”


    “張律師客氣了,既然你們決定回去,那我現在就送你們下山,我就不陪你們一起回去了。”潘曉蓮說。


    “那好吧,謝謝你了!”張律師說著把飯錢結了,還沒有來得及吃口飯菜就匆匆忙忙往山下趕。


    我回頭看了一眼滿桌子的飯菜對張律師說:“真可惜,我還從來沒有這麽浪費過。”


    張律師過來拉了我一把,說:“都什麽時候了還可惜這個,得趕緊回去。”


    我稀裏糊塗的跟著張律師往山下奔,本想問明原因,看張律師不太情願,也許是因為潘曉蓮在身邊不方便講,也不再多問。


    到了車站,已經錯過了最後一班車。車站管理員告訴我們:“到昌裏市的車子一天隻有兩個班次,早上7點和下午2點半,你們隻能等到明天早上了。”


    潘曉蓮說:“要不你們明天再回去吧。”


    張律師顯得很焦急的說:“不行,租輛車子也要回去。”


    潘曉蓮說:“租車的話很貴的,要不我幫你問問看有沒有同行的客人,你們可以拚輛車子回去,可以省些路費。”


    張律師說:“謝謝,不用了,我們這就走。”


    出了車站,叫來了一輛出租車,我們和潘曉蓮一一握手告別。


    潘曉蓮說:“以後有機會再來四川的話一定找我。”


    我說:“好的,一定找你,我還要和你一起泡溫泉呢。”


    潘曉蓮哈哈一笑:“要得!”


    坐上車,張律師才告訴我說:“剛才是昌裏市刑警大隊的劉浩打來的電話,他說許言的案子又有了新的發現,辦案小組已經開始對許言實施抓捕了。”


    我驚訝地問:“為什麽?”


    張律師說:“你還記得從雲南押過來的那個毒犯吧?叫陳誌康,他對刺死奎哥的事實供認不諱,可是在審查他的案子的時候,他的律師對奎哥的死亡表示質疑,要求重新進行法醫鑒定。”


    “重新鑒定?”


    張律師說:“是啊,問題出現在那把凶器上,刺傷奎哥的凶器是一把常用的水果刀,而且根據死者的傷口上看,水果刀根本沒有刺中死者的要害部位,醫院所說的流血過多而死亡讓人難以信服。從奎哥被刺,到救護車趕到現場一共用了20分鍾左右,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會導致死亡。”


    “那他怎麽死了呢?”我問。


    張律師說:“所以,陳誌康的辯護律師對奎哥的死亡提出質疑,要求重新做法醫鑒定。”


    我說:“販毒的罪名已經不輕了,就算是重新鑒定陳誌康不也一樣在劫難逃嗎?”


    張律師說:“法律講究的是公正嚴謹,不允許有絲毫的差錯發生。”


    “鑒定的結果出來了嗎?”我問。


    張律師點了點頭,過了很久才說:“劉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讓人難料啊!”


    “怎麽了?”


    “第二次的鑒定的結果是:導致奎哥死亡的真正原因是窒息死亡。”


    我沉默的一會問:“窒息死亡?會不會是許言……?”


    張律師說:“根據刑警陳浩的推斷:奎哥被殺的那天晚上,許言看見奎哥被刺時,原本是想救他,他突然想到自己被奎哥控製,欲罷不能,便起了殺機,他渴望脫離毒品、擺脫奎哥,就下了狠心,活活地把奎哥捂死了。”


    “這種推斷太殘忍了,恐怕不是事實吧?”我問。


    “所以我們要在許言沒有被捕之前見到他,問清情況,好有所準備。”張律師說。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一般地奔馳著,我的心突然陰沉起來,再也沒有遊玩時的輕鬆了。張律師還說,陳誌康的辯護律師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查看了關於本案的資料,當他看了奎哥死亡照片時,覺得奎哥的死亡的症狀很奇怪,麵部青紫,眼珠上有針狀紅點,為此他提出對奎哥的死亡一事要重新進行法醫鑒定。


    如果事情真的像陳浩推測的那樣,許言隻有死路一條了。可是楊晨怎麽辦?畢竟許言是為了楊晨才一錯再錯。如果楊晨知道這一切她怎麽承受?也許許言更了解楊晨,不然他就不會在我探監的時候一口咬定地說:他是為自己才這麽做的。最痛苦的是楊晨,我能為她做點什麽呢?在許言麵前,我覺得自己渺小的像一顆塵埃。他的愛與生死相隨,為了愛飛蛾撲火、死而無怨。而我呢?


    快進昌裏市的時候,天下起了雨。路上的車子慢慢多了起來,前麵有些堵車。張律師焦急的問司機:“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能不能繞一下走別的路。”


    司機說:“去市區最近的就這麽一條道,如果繞道至少要多走10多公裏。”


    “怎麽辦?前麵車子動都不動,還不知道堵到什麽時候呢。”我說。


    “前麵應該是出車禍了,要不要繞道?等一會後麵的車子上來了我們就不好掉頭了。”司機問。


    “繞!”張律師著急地說。


    晚上七點十分,我們到了昌裏市。張律師先給楊晨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裏?有沒有和許言在一起?


    楊晨說:“剛吃完晚飯,正陪許言一起逛街呢。”


    張律師說:“你在什麽地方逛街,告訴我具體地址。”


    楊晨說:“在小峪街的中山商貿城。怎麽了?你們現在哪裏?玩的開心嗎?”


    張律師說:“我現在昌裏市,你在那裏別走開,我現在過去找你。”


    楊晨感到奇怪,問:“你不是去旅遊了嗎?怎麽回來了?”


    張律師說:“先別問那麽多,等我到了我們再細談。”


    掛了電話,我們匆忙讓司機調頭,直奔中山商貿城。從上午9點奔波到現在,一口飯沒有吃竟然不覺得餓。


    我問張律師:“餓嗎?”


    張律師搖了搖頭說:“剛才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覺得餓,現在已經不覺得餓了。”


    “累嗎?”我又問。


    “你說呢?現在不是談累不累的時候,我們先把事情辦了才是真的。”


    “張律師,我不知道等會見到許言後又能怎樣呢?”我說。


    張律師說:“讓許言務必講出實情,如果事情像陳浩所說的一樣,我們立刻讓他去自首,還能爭取一下寬大政策。如果不是他殺的,那就好辦多了,不過,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了。”


    “如果許言不肯說出實情呢?”我問。


    張律師用疑惑的眼光看我一會說:“你覺得他還會撒謊嗎?事以至此,他別無選擇。”


    “現在他們還不知道這事情吧?”


    “從楊晨剛才說話的口氣來看,應該還不知道這事兒。他們千萬不能回家,如果現在回家的話,恐怕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雨還在下,還有風。路上的行人也在匆忙地奔走著。昏暗的路燈在風雨的吞噬下顯得十分蒼茫,街道兩邊的樓房格外的灰暗,讓人覺得壓抑。


    很快,我和張律師來到中山商貿城的樓下,卻不見楊晨的影子。張律師又一次撥通了楊晨的手機。楊晨說他們在馬路對麵,馬上過來。


    我朝馬路對麵望去,看見許言正笑著朝這邊揮手。楊晨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估計是逛商場的戰利品吧。


    我朝他們揮了一下手,對張律師說:“我們過去吧。”


    張律師說:“不用了,看!他們已經朝這邊來了。”


    我抬頭望去,看見許言正擺著手朝這邊跑來,當他走到路中間時,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朝他身上飛馳撞過。隨著一聲汽車撞擊的聲,又聽到楊晨一聲淒厲的尖叫,許言倒在了血泊之中,那肇事汽車飛一般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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