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有時恍惚他並不是在講述倭兵和倭國百姓的罪惡,而是在批判國人的愚蠢:“聞煥章,還有你們這些儒生,看待異族問題上愚蠢的並非你們幾個,你們無須自責,愚蠢的國人不勝枚舉,甚至某些高官達人也會犯這樣的錯誤。八百年後,戰爭結束了,愚蠢的國人不思複仇,還一心想替倭人說好話,勸說或麻痹國人放棄複仇。那些愚蠢或別有用心的國人常說某某民族好鬥,但這時若有清醒的人對他們說,這個民族的人民是不善良的,是擁護戰爭的,那麽,他們又會掙紅脖子,突起眼睛,爭辯說不是這樣。因而國人會說倭國和族是個好鬥的民族,但絕不會說倭國人民是好鬥的人民,更不會說得那麽白,說倭國人民是不善良的,擁護戰爭的。其實,一個民族好鬥的話,其人民擁護侵略戰爭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否則好鬥也無從說起了。像倭國和族這樣好鬥的民族,國人卻要把它的人民說成是善良的、反對戰爭的,實在荒唐可笑。”


    盧俊義向那些儒生文官問道:“你們說那些不在戰場上的倭人有沒有罪?”聞煥章等人被盧俊義之前的麟怒嚇呆了,寒噤著不敢開口。


    盧俊義冷笑道:“你們若是也活在八百年後,你們會聽到那些蠢人對這個問題出人意料的回答,那些蠢人說,由於倭國人從小生長在那種特定的社會環境和曆史環境下,才養成了好鬥、凶殘的性格,才擁護那場戰爭的,因而倭國人民仍然無罪。這些蠢人承認了,他們無意識地承認倭人是擁護侵略的,比起那些頑固地認為倭人是反對侵略戰爭的中國蠢人要進一步,實在難能可貴,但他們又不經意地把倭人的罪責推卸給了倭國的社會環境和曆史環境。但按他們的邏輯去推理,我們可以得出,助人為樂的人也沒有功勞了?懲罰凶徒的人也沒有功勞了?抗敵入侵的人也沒有功勞了?因為他們高尚的思想也是在一定的環境下養成的。必須清楚,倭國的社會環境和曆史環境是由倭國人自己造就的,並非天生的,沒有倭國人,哪裏會有倭國的‘社會環境和曆史環境’?因而歸根結蒂,是倭人自己使自己養成了好鬥、凶殘的性格,並擁護那場侵略戰爭的。所以說,倭國人民是要負戰爭責任的。但那些別有用心或愚蠢到一定境界的國人實在有辦法,妄圖轉移正義人士的注意方向,使大家隻去追究倭國的‘社會環境和曆史環境’這種抽象東西的罪責,而將實在的人的罪責推卸得一幹二淨。這是在中國用得極多的為倭國人民推卸罪責的伎倆,長期以來一直迷惑了大部分中國人。”


    講到這裏,盧俊義情不自禁地歎息道:“替仇人掩飾間接殺害親人的罪行,這麽自虐的民族,我盧俊義既然來了,一定要把這個惡劣的民族性格給扭轉過來!”


    盧俊義的情緒又變得有些沉痛:“八百六七十年後倭國有許多極右翼分子為二戰甲級戰犯東條英機等畜生翻案時叫嚷說,他們是由於‘國家製度’才發動戰爭的。這種‘國家製度’與那些愚蠢國人所謂的‘環境’之說如出一轍。我盧俊義感到異常的驚奇,同時更感到悲哀,我完全無法理解,中國是個受害者,卻居然會有人與倭國人,而且還是跟極右翼分子具有如此相同的想法。就算如那些愚蠢到登峰造極地步的國人和倭國極右翼分子所說的那樣,倭國那些戰犯是在一定的‘環境’或一種‘國家製度’下產生的,那更足以證明整個倭國國家是有罪的,我們就隻要向整個倭國國問罪就是了。我們要知道,人的思想,無論善與惡,都不是生來就有的,而都是在一定的環境下產生的。假如由於倭國人的擁護戰爭的罪惡思想是在其特定的社會環境和曆史環境下產生的,我們就把其罪責歸之於‘環境’,那麽,我們無疑也要勾銷其它所有罪人的罪責:日後那些賣國的吳三桂、慈禧、袁世凱、汪精衛,倭國的裕仁、東條英機、穀壽夫,還有社會上的殺人犯、強奸犯、詐騙犯無一例外。因為他們也並非天生下來就是惡棍,他們也都是在一定的環境下才養成了罪惡思想,從而才去作惡的。 那些天生蠢材卻自以為天才的國人其實完全可以造出一個“人類環境”和“人類製度”來,認為人世間所有的惡人和惡行都是這二者製造出來的,於是人世間所有的惡人和惡行都無罪了。這樣一來,那些八百年後,主要指的是八百五十年後的那些愚蠢國人就很奇怪了,他們既反對‘人性本惡’論,也反對‘人性本善’論,認為人性是後天形成的,但卻獨獨認為倭國人民是‘本善’的,隻是在一定的環境下才變惡了。由於倭國人民是‘本善’的,所以盡管他們作了惡,那些愚蠢國人也認為應當開脫其罪責。看來,這些國人似乎認為,隻有倭國人民天生下來就是惡棍,我們才可追究他的罪責,否則,我們隻有去追究‘環境’的罪責;一個人隻要生下來時是善良的,那麽以後殺人放火都可以不承擔責任。這是那門子邏輯?”


    說到這裏,盧俊義情緒有點過激,指著那些儒生大罵道:“文人誤國,盡在對外之事!文人,這些整天吃飽了撐的文人,這些愚蠢的登峰造極的文人,害了幾代領導層,害了幾代中國人,如果任由這些愚蠢文人的言論霸占輿論,則國將不國!”


    想到這裏,盧俊義抑製不住如刀割般的心痛和憤恨,他想起了後世糟糕到不可收拾的情況,除了一些網絡憤青還固守道德良知和一顆拳拳愛國赤子之心之外,大部分老百姓們都麻木地認為“倭國人民善良、愛好和平”。甚至有一些混蛋、禽獸、腦殘到令人發指地步的雜種級別的人物還專一以打擊憤青為榮,以親日為榮,以反日為恥,這種人怎麽不早生七十年,在沒出生時就淪為倭國畜生刺刀下的嬰兒,也省得出來禍害中國。這種畜生人物還日益增多。


    盧俊義敢說,後世的中國人接受“倭國人民善良、無罪”這一觀點時,絕大部分人都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他們當時並沒有問:“為什麽是這樣? 有什麽證據嗎?”他們當時接受的也隻是這一觀點,而沒有看到任何這方麵的證據,他們甚至想都沒想到要看這方麵的證據。他們接受這一觀點後,從此再也沒有懷疑過。其實,中國人隻要略略動動腦子,再大膽一些,就可很容易地發現倭國人民是有罪的。但事實與此相反,由於長期的心理積澱,現在已經很難把中國人心中的這一錯誤思想根除掉,抵製日貨的活動屢屢失敗就源自於此。


    為什麽國人那麽容易接受“倭國人民善良、無罪”這一荒謬絕倫的觀點,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在中國人眼裏,人民的力量是巨大的,一定能戰勝邪惡和敵人。這當然是某些政治宣傳的產物,事實並非如此。


    十九世紀中葉,英國人像打獵一樣捕殺塔斯馬尼亞人,到一八七六年,塔斯馬尼亞人滅種了。塔斯馬尼亞人失敗了,而且是永遠地失敗了。可邪惡卻勝利了,永遠地勝利了。白人搶占印第安人的土地,驅逐並大規模屠殺美洲大陸上原先的主人,使自己這個客人反而成了這片土地上的主人,印第安人也永遠失敗了,而邪惡和敵人卻永遠勝利了。所有這些,都說明了人民並非是不可戰勝的,邪惡並非是必敗的。在人類的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和資本主義社會初期,勞動人民命運十分悲慘,因而舉行了無數次的起義和鬥爭,但又無數次地失敗了,遭到了殘酷的報複。於是正義屈從於邪惡,人民屈從於敵人,照樣過悲慘的生活。他們含悲茹恨,逆來順受,默默無言,不再反抗。而邪惡依然得勢,敵人依然高高在上,驕橫跋扈,壓榨人民。可見,人民並不是大無畏的,她有她的軟弱性,不可能與敵人永遠戰鬥下去。


    人民並非是大智大慧的、明察秋毫的,她有她的知識局限性和思想局限性。有的國家維持了長達數千年的封建社會,或讓一僵屍思想(董仲舒閹割後的儒家思想)統治了數千年,其人民卻一直沒發現其中不合理的地方;有時,許多國家的思想家、文學家和藝術家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不為他們祖國的人民所認可,而宗教這種反動落後的精神鴉片卻長期為這國人民所接受:這些都說明了人民有她不知道不明了的地方。


    世界上許多民族一分為二,成為兩個國家,雖然這兩個國家的人民擁護統一,但總是遲遲不能如願,可見,人民往往隻顧過那種庸俗的生活,能吃好穿好就夠了,至於那統一國家的大事,見鬼去吧!他們之間甚至有時還不能和平相處,還要幹戈相見。雖然這裏麵有許多原因,但無論如何原因也有人民的一份。人民是由個人組成的,每個人都有其人性,人性是有弱點的,總體便表現為人民有其弱點。我們不要盲目迷信人民。


    人民,在你那眩目的光輝裏,隱藏著多少陰影啊!倭國侵略中國,犯下了滔天罪行,倭國人民也因此而塗上了濃厚的陰影,但這一陰影卻長期被“人民”這個詞的光輝湮沒了。


    倭國人民的戰爭罪責絕不像中國人說的那樣是沒有的,也並不是很小的,而是很大的,與倭國統治者的戰爭罪責各有千秋。說倭國人民無罪,乃是中國近現代以來第一大錯案。(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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