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緊緊的盯著沈玨,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而且對方出動了軍用的守城弩!”


    “什麽?”


    在場的所有人一驚!


    梵音眼神一凝!


    別人可能因為站著的角度問題沒有看清楚,可是梵音卻是清楚的看到,在她提及守城弩時,沈玨的眼中有了一絲細小的波動,而且絕對不是震驚,而是一絲感慨!


    雖然說這一絲感慨一閃而沒,隨即被極大的震驚所淹沒,但是梵音還是細心的發覺了出來。


    有人用守城弩暗殺我,你若是震驚倒也罷了,可是你感慨什麽?


    再聯想到沈玨的身份,展梵音的眼中更是晦暗難測,一個念頭悄然的浮現了出來,難道……


    “這位……可是展姑娘?”沈玨還未答話,沈臨已經忍不住出聲,他麵色凝重的看著梵音,一臉的震驚和憤怒:“姑娘剛才說什麽?有人在京城郊外用守城弩殺害你們?這件事情可否屬實?”


    說到這裏,沈臨才感覺道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緩和了一下,“並非是我不信任姑娘,隻是這件事情牽扯甚大……”


    “埋伏在京郊的守城弩已經被我們盡數破壞,隻剩下了殘骸,都在後麵的馬車上,到底是否屬實,侯爺一看便知!不過……”


    梵音不客氣的打斷了沈臨的話,把滑落到眼前的一縷發絲隨意的掩到了耳後,目光灼灼:“不過侯爺還有沈少將軍,我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這裏是城門口,若是我們一直呆在這裏,可能會造成大大的恐慌,影響百姓進城,不如,我們先到兵部如何,到了那裏,我們所掌握的物證和抓到的刺客侯爺可以盡數查看審問!”


    沈玨麵色複雜的看著梵音,又看了看她身旁站著一臉戒備的慕朗,青軒和錦衣,歎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無論對方有沒有發現是自己動的手腳,兵部也是絕對逃脫不了幹係的了!畢竟,這守城弩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弄到。


    本來,自己計劃的是隻要自己出盡全力,不惜付出一切代價,隻要能將展梵音殺死,白慕朗,葉青軒和夜錦衣生死不論,就算展家還也平南侯以及葉家事後追究,隻要手腳幹淨,量他們也找不出什麽痕跡,至少也要比展梵音知道那件事情後沈家所要麵臨的後果要強得多,而且,為了大離的平衡,聖上也一定會出麵幹預,這樣就算他們查到了什麽,也不能對沈家怎麽樣!


    可是誰能想到,這樣展梵音居然還沒死?不但沒死,還使自己方全軍覆沒,並且留下了活口!


    一子錯則滿盤皆輸,棋錯一著啊!


    沈玨在心中暗歎著,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隻是斜了一眼那車上的人頭和活口,一臉的凝重:“眾位所言極是!來人,帶著人證物證,去兵部!”


    “且慢!”


    白慕朗走了出來,適時的開口:“不必勞煩侯爺和眾位將士,我們這裏自有人保管人證物證,眾位將士隻需要前麵帶路就好!”


    這話說得雖然委婉,但是他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我不信任你!


    沈臨神色一僵,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發現他沒有表態後,勉強壓住心中的不適,算是默認了白慕朗的提議。


    於是,這一批人馬再加上梵音他們,還有後麵的那幾大車人頭就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兵部!


    兵部門口。


    所有人都抻著脖子麵色凝重的看著遠方,他們早就得到了消息,外出遊玩的平南侯世子等人歸來的途中,在京城郊外遭遇到了刺殺,而且對方居然出動了守城弩!


    這可不啻於造反啊!


    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怕是整個兵部都脫不了幹係!


    幸虧白慕朗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個秘密,不想讓外人得知,所以對外宣稱是遊玩歸來,否則,若是讓人知道了他們是在奉密旨去找那個“得之可以得天下”的寶物回來的途中而遭到刺殺的,怕是更是會嚇的暈了過去!


    正想著,遠處了那一大批惹眼的人馬正在穿街過巷的向兵部大門口走來,時不時的還引發了得到消息前來觀看的人的尖叫!


    不掛他人尖叫,實在是這個隊伍抬惹眼了!


    前麵是好幾大車的人頭摞成了小山,後麵是幾個平板車,車上是幾個人,確切的說,是幾個已經不成人形的人,隻有從他們那微微起伏的腹部和那隨著車子走前走動的顛簸時他們無意識發出來的呻吟才能判斷他們還活著。


    而在這幾個馬車的後麵,則是一大批浩浩蕩蕩的軍隊,一臉陰沉的盯著那個馬車。


    眾人相顧駭然,不由得吧目光轉向了領頭的那幾個人。


    為首的一個人不怒自威,須發半白,正是沈玨,一些有見識的人立馬認出他是平南侯沈玨,而在他身後,則是幾個衣衫遍滿塵土和血跡的人,頭發也有些淩亂,隻有雙眸中透露出的精光和憤怒卻表現出他們的不凡,這其中還有一個女子!


    一些好事的人,緊緊的盯著那個女子,可是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呀!”一個膽大的小混混忽然想起來,拍著手驚呼道:“這不是前一陣子大鬧李府,在李府門口堵大門的展家的那個展梵音嗎!”


    “什麽?”


    “什麽?”


    “是麽?”


    在他旁邊的人自己一看,頓時也想了起來,紛紛點頭!


    “沒錯!”


    “是啊!”


    “就是她?”


    “這才剛剛過多久啊?這展姑娘又出了什麽事?”


    “怕是又有人惹到她了吧!”


    那些小混混紛紛一邊談論著,一邊看著展梵音和她身後的那個馬車,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同一個念頭:“不愧是神仙搭救下來,將其治好並賜予舉世無功的‘三絕小姐’展梵音啊!這……這……這真是太彪悍了!簡直是我輩中的榜樣啊!”


    ……


    伴隨著眾人的嘖嘖的議論聲和巨大的喧嘩聲,梵音等人來到了兵部門口,看著在門口嚴陣以待的眾人,讓梵音冷冷的一笑:“眾位大人真的是好大的陣勢,這是在給小女子施威呢,還是……做賊心虛?”


    展梵音雖然最近名聲大噪,可是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認識她,更何況展梵音的這句話不僅僅是關乎顏麵問題,還關係到性命的問題,兵部侍郎最先掛不住臉,指著梵音大聲怒斥道:“閉嘴,你是何人,竟敢在兵部門口大放厥詞!”


    “我是什麽人?哼!眾位大人都要取我的性命了,居然還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你是展梵音?”


    那個人聽到梵音的話,腦中靈光一閃,一下子猜出了梵音的身份,上下打量梵音一眼,輕蔑道:“那又怎麽樣,就算你是展梵音,你一個婦道人家,這裏哪有你插嘴的……啊!”


    那個兵部侍郎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見一聲慘叫,眾人眼前一花,再一看時,那個兵部侍郎已經瞬間飛了出去,落到了梵音的腳下,梵音麵無表情的整了整衣袖,語氣沒有發生一點變化,依舊輕描淡寫:“我說……這文官要是讀書讀傻了自以為是倒也算正常,怎麽你們一群武官居然也有這麽個臭脾氣?你剛才說……‘我一個婦道人家’這位大人……”


    梵音一隻手隨意的上下拋接著手中的馬鞭,嘴角輕輕一抿:“貌似……剛才在我這個婦道人家手中毫無還手之力的……貌似是您吧……這麽說,你連個婦道人家都不如!”


    “你!”


    “好了!”


    兵部尚書冷著臉看著這一切,看著鬧得差不多了,開始出來打圓場。他看著馬背上的梵音,又看了看她身旁的白慕朗,微微低頭:“世子,這件事情關係重大,還是趕緊進去商議吧!”


    “不必了!”


    慕朗抬手,製止了兵部尚書的話:“大人,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皇上曾經下了旨意,這件事情,全部交給梵音處理!而且……”


    慕朗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仍然在哼哼唧唧的兵部侍郎:“而且展梵音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婦道人家,而是展尚書的嫡女,更是我平南侯世子的世子妃!”


    “什麽?”


    石、破、天、驚!


    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什麽什麽?”


    “什麽世子妃?”


    “我沒聽錯吧!”


    “完了!這回我閨女,我家鄰居的閨女,我家鄰居家的小姨子家的閨女,映紅院的紅牌秋菊……@#¥%¥……可要傷心了!”


    而夜錦衣,葉青軒也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展君翊則是看著自家妹妹,然後又把視線轉向了慕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高興!


    雲梟則是整個人傻在了那裏,看著那裏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的梵音,又看著風采卓然的白慕朗,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世子!你剛才說什麽?”


    兵部尚書明顯也是一怔,試探著重複的問了一句。


    “兩家隻是剛剛決定,還沒有公布,不過,展家嫡女展梵音成為我平南侯府的世子妃已經是事實!侍郎大人……”


    慕朗冷冷的看著也是傻在那裏瞪大著眼睛的兵部侍郎,眼中不帶一絲憐憫:“你當街辱罵輕視我的世子妃,相當於辱罵皇室中人!這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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