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慘不忍睹,還笑的花枝亂顫,大家都好奇發生了什麽。


    一個問一個。


    就問出來冰鋪小廝狂笑的原因——


    南安郡王要開冰鋪,並且給他們撂了狠話,要他們鋪子關門大吉。


    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大家都知道這事了。


    不少人在背後笑話南安郡王太狂妄,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醉仙樓。


    時值正午,樓下坐滿了人。


    人一多,就閑聊八卦,聊的正是南安郡王開冰鋪的事。


    “這冰的價格太貴了,要是真能有間大冰鋪,或許能把冰塊的價格降下來,”有人道。


    “冰塊價格降低些的確是好事,可這冰塊打哪兒來?”


    “鬆記冰鋪開了十年,這夏天賣的冰是冬天存下來的,南安郡王從什麽地方弄冰來賣啊?”有人道。


    “莫非南安郡王一早就打算賣冰了?”有人好奇道。


    “絕不是,前幾日南安郡王還派小廝去買冰,鬆記冰鋪見他和東鄉侯府走的近,不賣給他……嗯,也不是不賣,是一塊冰十兩銀子,南安郡王不買。”


    “十兩?!”


    “可不是十兩,這會兒鬧開了,鬆記冰鋪放了話,就是二十兩也不賣給南安郡王了。”


    “……。”


    這些話,一字一句的飄上二樓。


    包間內——


    南安王正在和幾位同僚在吃飯。


    南安王臉色冷沉,坐在他左手邊的李大人望著他道,“郡王爺不知道冰鋪背後是崇國公府嗎?”


    南安王沒說話。


    坐在他對麵的趙大人道,“自打東鄉侯進京,崇國公接連受挫,脾氣暴躁了許多,雖然冰鋪對崇國公府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難保崇國公不會放在心上,他在朝中勢力龐大,王爺……。”


    南安王擰眉,道,“這一定是謠言,被鎮國公府大少爺打劫後,犬子身上的錢吃飯都困難,哪有錢買鋪子?何況是賣冰?”


    話音未落,樓下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叫道,“南安郡王來了!”


    南安郡王、楚舜、北寧侯世子還要定國公府大少爺四人走進來,


    風度翩翩,器宇軒昂。


    醉仙樓的夥計迎上去道,“幾位爺可是有幾天沒來我們醉仙樓吃飯了。”


    楚舜手中的折扇敲了小夥計的腦門下道,“你還能不知道這幾日我們為什麽不來吃飯?”


    小夥計燦笑如花。


    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向皇上討了兩禦廚,被他們接回府,府裏有禦廚,誰還傻到來醉仙樓吃飯。


    “那幾位爺今兒來是?”小夥計殷勤問道。


    南安郡王眸光一掃道,“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本郡王開鋪子的事,都在說本郡王狂妄,以卵擊石,本郡王不得來說幾句?”


    樓上,趙大人望著南安王笑道,“果然是謠言,郡王爺當眾澄清,崇國公就是有氣也消了。”


    南安王臉色好轉了幾分。


    樓下,有人道,“難道流言是假,郡王爺壓根就沒打算開冰鋪?”


    “冰鋪這幾天就開張了,”南安郡王搖著玉扇道。


    “……。”


    眾人驚呆了。


    這可是郡王爺親口承認的啊。


    南安王臉色鐵青,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酒水濺出來。


    “本郡王素來謙遜,從不做以卵擊石的事,”南安郡王道。


    “……。”


    謙遜?


    眾人嘴角狂抽不止。


    郡王爺,你知道謙遜兩個字怎麽寫嗎?


    你這是在公然挑釁崇國公府你知道嗎?


    楚舜拍拍南安郡王的肩膀道,“說重點。”


    南安郡王笑了一聲,道,“大家都知道冰的價格是二兩銀子一塊,過幾日我們的冰鋪開張,是一兩銀子一塊,冰塊隻大不小。”


    “鋪子開張前三天,每買一百塊冰送十塊。”


    “……。”


    這價格太感人了。


    能到醉仙樓吃飯的,都家境殷實,炎炎烈日,府裏都要買點冰消暑,再有些吃的,不用冰鎮著會壞。


    每年夏天買冰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啊。


    有人不信道,“郡王爺,你是不是在逗我們玩啊,一兩銀子一塊冰,買的多還送,你這已經不是賠本,是賠褻衣褻褲的買賣了。”


    哄堂大笑。


    南安郡王也不生氣,隻笑道,“本郡王像是在和你們開玩笑嗎?”


    “不像,”有人搖頭。


    有人笑道,“要真賣的這麽便宜,買的人可就多了,郡王爺哪來那麽多冰塊賣啊?”


    “本郡王既然這麽說,自然不缺冰塊賣,當然,要是一天賣個幾千塊冰,冰鋪自是沒法供應,這天氣也不炎熱,需求沒那麽大,但鋪子接受預定,一百兩銀子一百一十塊冰,什麽時候要,派人說一聲,兩天之內把冰塊送到。”


    “如有做不到,定金雙倍奉還。”


    “以上這些話,本郡王以南安王府的名義做擔保……。”


    南安郡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北寧侯世子拍他肩膀,示意他往上看。


    樓上回廊上。


    南安王雙眸噴火。


    南安郡王,“……!!!”


    娘啊!


    父王怎麽在這裏?!


    “郡王爺,你這回要死定了,”北寧侯世子同情道。


    南安郡王強忍著道,“不止本郡王,還有北寧侯府,靖國侯府,定國公府,皆能做擔保。”


    一男子走到南安王身側。


    他的臉色不比南安王好看多少。


    北寧侯,“……!!!”


    娘啊。


    他爹怎麽也在?!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北寧侯。


    南安王怒道,“逆子!還不給我滾回府!”


    南安郡王腦門上全是冷汗,但他沒跑。


    因為一旦跑了,剛剛說的就都是廢話,而且是笑柄了。


    南安郡王豁出去道,“正好我父王在,他替我做擔保!”


    南安王差點氣炸肺。


    眾人,“……。”


    南安王要叫人把兒子捆回去了。


    南安郡王忙道,“父王,那冰鋪我們隻有一半,另一半是鎮國公府大少奶奶的,你可別叫人把鋪子封了啊,有些前車之鑒,不能不鑒啊。”


    “這幾天,我就不回郡王府了,你和母妃保重身體!”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了。


    落荒而逃的不止他,還有北寧侯世子。


    定國公府大少爺望著楚舜道,“他們兩跑了,我們怎麽辦?”


    楚舜歎息道,“回府肯定是少不了一頓毒打了,先躲著吧。”


    “能有什麽地方躲著不被找到的?”定國公府大少爺已經感覺到自家的雞毛撣子的威力了。


    “東鄉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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