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家裏等待楊曌的薙切一家看著剛剛掛掉電話的薙切仙左衛門,等待著他的好消息。


    “不用等了,小曌估計要明天才過來。”薙切仙左衛門說道。


    “為什麽啊?他不是今天的飛機嗎?”薙切繪裏奈問道,但房間內卻引來了迷之沉默,她發現自己的爺爺和父母都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我……我隻是……我隻是怕他出了什麽意外,不好向楊爺爺和楊叔叔交代而已!對,沒錯!就是這樣!”薙切繪裏奈麵紅耳赤地辯解道。


    “嗯,我們都懂,不用解釋的。”薙切真凪調侃道。


    “年輕啊!”薙切仙左衛門一臉感慨。


    而薙切薊保持著禮貌地微笑。


    雖然對外,薙切真凪和薙切仙左衛門一直是嚴肅地代名詞,但在家裏,確實完全不同的狀態,這一點和楊曌的小姑姑楊瑤一模一樣。


    “爺爺!母親大人!我不理你們了!”嬌喝了一句,繪裏奈帶著快要滴出血的俏臉跑出了房間。


    “哈哈哈……”


    繪裏奈一跑出門,房間內傳來了三人的笑聲,使得繪裏奈跑得更快了。


    “這丫頭還是這麽不坦率啊。”薙切仙左衛門搖了搖頭說道。


    “可不是嗎?這丫頭,要是不改改,我怕小曌會被她嚇跑的。”薙切真凪笑罵到。


    “小曌那麽懂事,應該會理解的。”薙切薊說道。


    “也是,不過父親大人,小曌為什麽明天才來啊?銀不是已經去接他了嗎?”薙切真凪問道。


    “小曌說先去拜訪城一郎,今天估計是呆在那裏了。”薙切仙左衛門說道。


    “嗯,也好,大哥和嫂子也要今天晚上才能回來,正好明天一起見他。”薙切真凪說道。


    “對了,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情……”薙切薊突然想到了什麽,插了一句嘴。


    “什麽事?”


    “好像……愛麗絲那丫頭還不知道小曌來了吧?”薙切薊說道。


    父女倆一愣,然後想到了這件事的後果,渾身一激靈,薙切仙左衛門立馬拿起了電話……


    另一邊,堂島銀已經驅車來到一條商店街,在一家以“幸平”為名的小店前停下。


    “就是這裏了。”堂島銀說道。


    “才波師叔也是夠能躲的,找到這裏花了不少功夫吧?”楊曌苦笑道。


    “可不是嘛,現在還好,結婚了以後就在這裏,雖然難找,但至少是固定位置,以前在外流浪的時候,那才是找不到他。”堂島銀無奈地說道。


    說著說著,兩人拉開門走了進去。


    看著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小餐館,十分普通的擺設,但卻透露著平凡的溫馨,不華貴,也不高雅,很普通,但卻讓人感到十分舒服和輕鬆。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從樓上傳來。


    “有客人了?抱歉啊,我們還沒開業……”


    “才波師叔,好久不見啊。”


    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邋遢大叔,楊曌會心一笑,開口打著招呼。


    “小曌?你怎麽在這裏?還有銀,你也是稀客啊!哈哈哈……”


    一見是熟人來訪,才波城一郎也笑了起來,堂島銀不說,時不時要串個門,但楊曌他已經多年不見了。


    這些年,遠月有許多畢業生都到楊家或者劉家來進修過,堂島銀和薙切薊都去的就是楊家,所以按照輩分,楊曌叫他們師叔。


    才波城一郎也一樣,隻不過,可惜的是他並不是以畢業生的身份來的,隻是他當年流浪到華夏,楊忠老爺子看他是個好苗子,就指點了幾句,接過這夥居然賴在楊家不走了,在楊家學習了一年才離開。


    當時楊曌很小,但兩人在料理的創造力上不分伯仲,所以關係特別的好。


    “才波師叔,好久不見,爺爺讓我帶了句話,讓你沒事回去看看他。”楊曌禮貌地說道。


    “哈哈,一定的,楊老爺子當年可沒少照顧我,話說回來,不是讓你別叫我師叔了嗎?感覺好怪……”才波城一郎抱怨道。


    “禮不可廢。”楊曌依然禮貌地回答。


    “切,你就是這點不好,太正經了。”才波城一郎抱怨道。


    “好了城一郎,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曌從小就這麽懂事,再說了,楊家的教育就是如此。”堂島銀說道。


    “這我當然知道,因為這個,楊老爺子沒少教訓我,不過小曌,你怎麽想著到霓虹來了?”才波城一郎好奇地問道。


    “仙左衛門爺爺請爺爺派一名楊家子弟來遠月當老師,所以我就來了。”楊曌回答道。


    “懂了,楊逍那家夥又失蹤了。”才波城一郎翻了個白眼,立馬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我說小曌,也就是你太懂事,才會被楊逍坑。”才波城一郎調侃道。


    “幫長輩解決麻煩,是子女的本分。”楊曌平靜地回答道。


    “唉,你這孩子……算了,不說了,今天你們來了,中午我就不開店了,好好給你接個風。”才波城一郎說道。


    “謝謝才波師叔。”楊曌感謝到。


    “你跟我還客氣什麽?要吃什麽?我來做。”才波城一郎說道,同時準備起身前往廚房,要招待楊曌,可不能按照平時開店的水平來,必須要拿出全力,所以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


    “隨意,才波師叔做什麽,我就吃什麽,不過,還請才波師叔拿出全力,我很好奇才波師叔現在有沒有進步。”說到這話,楊曌身上的儒雅氣質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凜冽的氣質。


    “謔~小子,看著這是場挑戰啊。”聽到這話,才波城一郎身上的懶散氣息也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氣質不比楊曌差多少。


    “雖然爺爺沒說過,但我想,如果他直到你現在沒有進步的話,他會生氣的,而爺爺生氣的後果,您比我更清楚,我算是提前把把關。”楊曌說道。


    “也好,那就讓你看看我的進步。”


    說完,才波城一郎綁好了散披的紅色長發,走進了廚房。


    雖然小店的餐廳內就有烹飪的地方,但那裏是招待一般客人使用的,比較簡陋,像堂島銀和楊曌這個級別的客人,都是使用內屋的專業廚房。


    “小曌啊,老爺子應該沒說過這話吧?”等才波城一郎走進廚房之後,堂島銀輕笑道。


    “是的,我想看看才波師叔現在到底走到哪一步了,畢竟,爺爺說過他是你們當中,最有可能邁出那一步的人。”楊曌的眼裏充斥著一種戰意。


    “確實,城一郎是我們之中最有天賦的,但能比的過你這個妖孽嗎?都半隻腳邁進去了。”堂島銀吐槽道。


    當他從薙切仙左衛門那裏知道楊曌的實力的時候,差點下巴脫臼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酸,直接酸成了一個檸檬精。


    “其實堂島師叔,你並不比才波師叔差,隻是你走的路子太正了,有的時候,太過嚴謹並不一定是好事,爺爺曾說過,你和才波師叔將會是霓虹料理界的雙子星。”楊曌說道。


    此話一出,堂島銀陷入了沉思,他也是資深麟廚了,被卡在龍級這道門扉之前許久,自然是希望能夠有所突破的。


    楊曌沒有打擾堂島銀,悠哉悠哉地喝著茶水,對於麟級這個級別,沒必要把話說得太過透徹,點到為止即可,悟了就是悟了,悟不了,怪不了別人。


    時間悄悄流逝,楊曌看著igo送食材的車來了又走,才波城一郎獨自在廚房忙活,而堂島銀還在沉思。


    直到楊曌聽到了廚房點火的聲音,堂島銀才抬起了頭,退出了思考。


    楊曌發現堂島銀悟了,真個人的其實有些不同了。


    “謝謝你小曌,我想,我摸到那扇門了。”堂島銀說道。


    “恭喜堂島師叔了。”


    “那還要靠你啊,你的一席話,讓我找到了自身的問題,等下我也去露一手,看看能不能把想法付諸實踐。”堂島銀咧嘴一笑。


    “對了,中村呢?老爺子沒說他嗎?他的天賦可不亞於我和城一郎啊。”堂島銀想到了薙切薊(中村薊,和薙切真凪結婚後,入贅到薙切家,改名薙切薊),問楊曌。


    “爺爺說過,他是自己把自己毀了,不然霓虹料理界的未來會十分輝煌。”說道薙切薊,楊曌也是遺憾地歎了口氣。


    堂島銀也沉默了,因為他也知道薙切薊的過去,感歎世事無常,一個本應該站在世界巔峰的廚師,毀在了自己的手裏,而且那個人還是他小一屆的後輩。


    “不過我覺得,中村師叔現在的生活也不差,至少那種扭曲的想法已經改變了。”楊曌安慰道。


    “確實,這還要多虧了老爺子啊。”堂島銀感慨到。


    當年,薙切薊還沒入贅薙切家的時候,對美食有一種扭曲的執著,起因還是才波城一郎。


    才波城一郎當年因為太大的壓力,在畢業之前,選擇從遠月退學,開始流浪之旅。


    而薙切薊是才波城一郎的第一迷弟,他將才波城一郎的退學全部歸咎在食客身上。


    然後他又遇到了對美食極為挑剔的“神之舌”薙切真凪,並一見鍾情地愛上了對方。


    自那以後,薙切薊對料理有了一種扭曲的執著,他認為低級的料理就是垃圾,沒有任何價值。


    直到他趾高氣昂地來到華夏,並到了楊家之後,楊忠老爺子二話不說,將他餓了幾天,隻給他喝水。


    在他堅持不住了之後,丟了一個很普通的白麵饅頭給他。


    餓了幾天薙切薊二話不說就狼吞虎咽地吃掉了饅頭,這才開始慢慢扭轉他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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