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要把她按住身體裏,鑲嵌在血肉中。


    “舒青楠!!”


    容非墨絕望地喊。


    容亦琛站在相隔十米左右的地方,眼底,浮現痛意。


    容亦琛跟警方的人,打了聲招呼,便讓人暫時先走了。


    海邊的風太大了,剛手術清醒的人,根本,不能經曆這種疾風。


    他闊步走上前。


    “回去吧,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為青楠想想。”


    容非墨一動不動,“大哥,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他的眼睛裏,沒有任何的光彩,看不出一絲,求生的欲望。


    “容非墨!”容亦琛壓低聲音,嗬斥一聲。


    容非墨說道:“大哥,我愛的人,沒有了,孩子也沒有了,家也沒了。我還能去哪?”


    他笑了笑,笑聲中,隻剩下諷刺。


    容非墨把人抱起來,抱著人,往岸上走。


    剛走兩步,他沒站穩,腳下虛浮。


    容亦琛扣住容非墨的肩膀,阻止他繼續往前走。


    “大哥,你在怕什麽?我去不了哪裏的,隻是,回泊靜灣一趟而已。”


    容非墨失魂落魄,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容亦琛鬆開他。


    容非墨把人抱緊。


    他嘴角勾起笑容,很端正的笑,笑起來時,嘴角有點淺淺的酒窩,“我們回家了,我帶你回家。”


    “冷嗎?”走了兩步,他溫柔地問。


    “一定很冷,是我疏忽了。”他無奈搖頭,“我的錯。”


    容非墨停下來,單手抱著她,解開外套的拉鏈,把外套,裹在她的身上。


    “走了,回家了,回家,我們就不冷了。”


    天空中飄起了小雪。


    雪花落在容非墨的睫毛上,不一會兒,被融化了,水珠,順著眼角滾落。


    容非墨回了泊靜灣。


    他知道,容亦琛一直跟在他後麵。


    進了屋後,他便反鎖了門。


    泊靜灣,曾經承載了太多的幸福,自從進來後,容非墨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曾經有多麽幸福,現在,就有多麽絕望。


    容非墨低頭,盯著懷裏的人。


    他笑了笑,“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房間裏靜謐無聲,根本,沒有人會回應他。


    容非墨眼眶發紅,眼眶裏,氤氳著一層層的水汽。


    他把人放在沙發上,踉蹌著,去取了酒,咬掉瓶蓋,對準瓶口,就往嘴裏灌。


    可喝多少,都沒有用。


    很清醒,越喝越清醒。


    容非墨沿著櫥櫃,滑下,頹然地,坐在地上。


    他攥住酒瓶子,用力一摔,扔在地板上。


    瓶子碎得徹底,玻璃渣子滿地都是。


    裏麵的酒,都灑在了地上。


    整個房間裏,都是酒氣。


    他明顯,在糟蹋身體,身體,也在無聲的反抗。


    渾身沒有不痛的地方,像是一根根針,紮在四肢百骸。


    越疼,他就越喝。


    喝到頭昏腦脹,他眯起眼,抽出一根煙,點燃,夾在兩指之間。


    容非墨吞雲吐霧,很快,麵前,籠罩了一層煙霧。


    加量的煙酒,麻痹了容非墨的神經。


    他逐漸冷靜,沒有剛才那麽暴躁。


    後背倚靠著櫥櫃,曲起腿,臂肘,壓在膝蓋上,他低著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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