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過劉小美的傷口自動愈合,現在又看到了我哥的傷口自動愈合,這些全都是因為他們體內有那種黑色的物質存在。那東西一看就是有生命的,它流出人體之外,可能是感覺到了環境的變化,使它很不舒服,所以它又會自動跑回人體內,然後迅速的將破開的傷口“縫起來”。


    這對一個容易受傷的人來說,無疑是再好不過的了。但是這些黑色東西,它們也許正在吞噬你的五髒六腑,也許正在悄悄的改變你的身體結構。我看到了劉小美臉上的黑色皺紋,看到了我哥臉上的黑色肉瘤,現在他們的臉,看上去無不令人感到害怕惡心,這些都是那種黑色物質的“功勞”。


    我想,也許是我們被人下了蠱毒了,因為苗疆傳說中的蠱毒,不但可以使人死亡,也可以使人擁有一些非同尋常的能力,我和我哥都具有那種空間感應的能力,劉小美我不知道,但是婉楠“輕功”了得,不也是一種超乎尋常的超能力嗎?


    但是在我的記憶中,我從來沒有去過苗疆,也沒有和苗族人有過什麽近距離接觸,我怎麽可能被苗人下蠱呢。這種說法貌似說不通。


    我突然想起我哥剛剛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我們是從實驗室裏跑出來的。”


    沒錯,如果有一個實驗室,專門為了製造像我們這樣的“超人”,而他們又正好沒有完全掌握那種黑色物質的能量,所以造成了我們這樣的“病態”超人,這也就說得通了。何況剛剛我的確看到了那道石門上寫著的字母是:“絕密一號研究基地。”


    我突然感覺我哥的說法越來越切合實際了。


    我問他:“哥,你說我們是從實驗室裏跑出來的?為什麽?”


    我哥還沒有停止呻吟聲,依然閉著眼睛,雙手不安分的想要掙脫我。我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提高了聲音道:“哥,不要看了。退出來吧。”


    他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說:“好……”


    又過了一分鍾左右,他終於停止了呻吟聲,睜開眼睛後,他怔怔的看著我們剛剛走過的甬道,臉上有種抹不去的恐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我看見他的額頭上全是冷汗。長發遮掩下,他的臉更加駭人。但是我知道他是我哥,我沒必要害怕他。


    我問他:“你看到了什麽?”


    我哥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吐出來,似是為了鎮定心神,然後他對我說:“把他們都叫醒,這裏不能再呆了。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我看著他,遲疑了一下道:“劉小美和馬俊雲還在昏迷之中……”


    我哥打斷我說:“搖一搖就行了,搖不醒就扇耳光,要不大家都不用活著出去了。”


    我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我哥看了我一眼,頓了頓說:“那條蛇精。”


    “蛇精?大蟒蛇?”我頓時感覺有些害怕。那麽粗的蟒蛇,一個蛇擺尾就能把我們全部拍成肉醬。


    我哥一邊去搖躺在地上的馬俊雲,一邊對我說:“它遠比你想想要難以對付。”


    我對大蟒蛇產生了無比巨大的恐懼感,我對鬼神僵屍的恐懼,也許隻是一種心理作用,或者說,對他們的恐懼我還能通過某種取巧的方法來找到安慰。比如手中拿一塊黑驢帖子,脖子上掛一個寺院求來的平安符,再或者學幾句咒語,遇到鬼魂的時候念念有詞也就過了。


    但是對於巨型蟒蛇,我哥所說的蛇精,我的恐懼是那麽真是而又壓抑。除了跟它生死搏鬥,我想不到任何其他取巧的辦法去對付它,那種必須麵對死亡的感覺太過真實了,就像死神就站在你對麵,他要取走你的生命,已經是勢在必行。


    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條鱗光寒冷的巨型尾巴,耳中仿佛聽到了巨蟒遊動的“莎莎”聲。


    想到那些,冷汗不由自主的從額頭冒了出來,我連忙把斜靠在牆壁上睡覺的張棗叫醒。


    張棗睡眼惺忪的問:“怎麽了?”


    我說:“走了!這裏是絕路。”


    我又去搖躺在地上的劉小美。搖了幾下,劉小美全無反應。大概是因為我那一鏟子太過用力了,所以她進入了深度昏迷。我沒有辦法,隻有依照我哥說的,用巴掌扇她的嘴巴。為了避免我一個人擔這個扇嘴巴的責任。我將劉小美扶了起來,然後對張棗道:“張棗,來把劉小美打醒。”


    張棗愣了一下問:“怎麽打?”


    我說:“扇嘴巴。”


    張棗說:“這樣……她不會懷恨在心吧?”


    我說:“你這是在救她,她要是不醒過來自己走路,待會兒我們所有人都會被他拖累死的。”


    就在我們兩個說話的時候。我哥已經將馬俊雲“搖”醒了。馬俊雲咳嗽了兩聲,坐起來,一邊捂著臉一邊問我哥:“龔哥,我們這是在哪裏?”


    我說:“不知道!”


    我哥也說:“不知道!”


    我們兩兄弟幾乎同時說話,馬俊雲嚇了一跳,轉過身來,打開手電筒照向我。看到我的時候剛想出聲打招呼,忽然看到了我身後的張棗,張棗正好盯著他看,馬俊雲嚇得驚叫一聲就靠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


    我生怕他說錯話,連忙說道:“馬俊雲,這是張棗,你小子記不得了。他那晚上和我一起出去追婉楠就沒回來,我們一直在找他,還好現在找到了。”


    馬俊雲不愧是小企業的業務經理,腦子轉的很快,立馬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張棗完全不在意,還笑著對馬俊雲說:“沒想到你們這麽仗義,要不是你們執意來找我,我隻怕就要死在這墓中了。”


    我沒有讓他們再聊,畢竟馬俊雲的表情太過生硬了。我讓張棗把劉小美弄醒。幾個耳刮子下去,劉小美終於咳嗽一聲醒了過來。


    馬俊雲看到我們弄醒劉小美的過程,摸著半邊臉問我哥:“龔哥,你……”


    我哥瞪了他一眼,馬俊雲就一聲不吭的低下頭去。我看到這裏,頓時感覺有種莫大的失敗。我做了他們這麽多天的領隊,出生入死為他們。這些家夥何時聽過我的話,馬俊雲和張棗都有過想和我分道揚鑣,甚至殺了我的念頭。我哥就出現了幾個小時,馬俊雲被他管得服服帖帖,比一比,真是氣死人。


    劉小美醒了,她用手摸著頭坐起來。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突然看到我哥和張棗,不由得愣了一下,畢竟是摸金校尉出身,她對這種詭異的事情,居然沒有表現出多少害怕來,她扭頭看向我,輕聲問::“他們……”


    我指著我哥說:“他是我哥,親哥。張棗是我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劉小美點了點頭,問道:“還沒找到出口嗎?”


    我看了我哥一眼,說:“找到了,但是不在這裏,你現在可以走路嗎?”


    “可以!”她說。


    我又看向馬俊雲。馬俊雲說:“可以。”


    我看向我哥,既然他在這裏,我就聽他的安排吧。反正出口在哪裏,也隻有他知道。


    我哥也不廢話,直接站起來,說:“走吧!”


    現在看起來,我們就像一支殘兵,在找最後的出路。我們的心境完全改變了,一開始進來,恐懼害怕中帶著探索的喜悅。後來遇到了危險,變得緊張和害怕,最後我們想找到出路,但是總會失敗,於是我們的心裏出現了絕望這種致命的情緒,隻不過大家都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現在,我哥說他看到了出口,隻是不在這裏。我們重新上路了,大家都有了希望的火苗在心中燃燒。


    但有隻有我知道,我哥所說的出口,也許必須和那條巨大的蟒蛇相遇吧,要不然,他剛剛怎麽會露出那麽濃重的恐懼之色,所以這條路,必是希望和絕望並存的一條危險之路。


    我們重新回到了那道寫著字母的門前。現在,所有人都看到了石門的字母,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從英文縮寫或者英文意義上去理解,一開始都沒理解對。


    我說:“那是拚音。”


    馬俊雲給大家拚了出來說:“絕密一號研究基地,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門後麵是一個研究基地?”


    張棗說:“我們剛剛就是從這道門出來的,門後麵是哪個古墓。”


    我哥不等我們討論完,走上前去開門。這次他打開門的方式就簡單多了,因為石門上有一個按鈕,哪個按鈕和現代化的電梯按鈕一模一樣。按下去的瞬間,我看到那個按鈕亮了一下,這道門也許還是用電控製的,石門在一聲輕微響動後緩緩打開。


    我們互相看了看,麵麵相覷。我哥第一個走了進去,但是其他人都不敢走進去,因為門後麵是墓室,而他們千辛萬苦想要逃離的地方就是墓室。


    包括我在內,我也不願意再踏入這道門。劉小美也許還會瘋,我自己也許都會被那種黑色的物質逼瘋掉。我感覺,從我們口中說出來的那句話,“我回家了”一定不是虛無之詞,說不定真有所指,那麽當我再次接近它的家的時候,它會不會再次控製我們的思維呢。


    但是對於我來說,我也有必須進去的理由。第一,婉楠也許還在裏麵;第二,我無條件信任我哥。


    因此我猶豫了一下,第二個走進了石門。有了我的帶頭,劉小美緊接著走了進來。然後是張棗,最後是馬俊雲。我想,從此以後,馬俊雲都不敢讓張棗走在他後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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