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八千微笑著點了點頭,道:“老湯,有什麽話盡管直接說好了。//歡迎來到閱讀//還什麽賜教不賜教的?以後在我麵前少整這個西洋景。”


    “是……是……是,主公教訓的是。”


    “又來了……好了……有什麽問題,直接說吧。”


    湯勳訕訕地笑了笑道:“主公剛才說,到期限如果拒不交槍,就要抄家殺人。這抄家還好說一點,可這殺人,到底都殺些什麽人?這告示中,該如何寫?”


    如果不是湯勳這麽一問,萬八千也沒想到這個問題。剛才,他隻是這麽張嘴一說,經他這麽一問,不禁沉吟了半晌,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便掃視了一下眾人,問道:“那你們覺得呢?”


    安士傑道:“當然是殺全家了。不然怎麽鎮得住?你們說呢?”


    路天虎道:“殺全家,隻怕不合適吧?這要傳揚出去,隻怕有損八爺你的聲望啊!”


    單文也道:“八爺,我覺得也不能殺全家。請八爺,三思。”


    萬八千見郎青始終沒說話,便問道:“郎青,你什麽意見?說說。你這參謀長總不說話,還叫什麽參謀長啊?”


    郎青一聽這話,慌忙站起身來,道:“八爺……”萬八千笑了笑伸手示意他坐下,道:“有什麽話,坐下來說……坐下來說。”


    “是。”郎青應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道:“八爺,如果隻殺家中主事之人,一來震懾作用有所不足,二來其他人會心存僥幸……”


    “那依你之見呢?”萬八千問道。


    “依我之見,既不能隻殺家中主事之人,也不可全殺。”


    安士傑忍不住插嘴問道:“那你說殺誰?”


    郎青看了他一眼,道:“隻需取家中成年男丁的xing命,即可起到震懾作用,又不會讓八爺落一個殘暴之名。該當如何,請八爺定奪。”


    萬八千聞聽不禁讚許地點了點頭道:“好……好,郎青說得有道理。老湯,剛才郎青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回稟主公,聽清楚了。”湯勳道。


    “那就依郎青的主意,告示上就這麽寫吧。”萬八千道。


    “是。”湯勳應了一聲。


    萬八千又道:“現在咱們占了三州九縣的地盤,這電台就不夠用了。老湯,你想辦法盡快再買幾台回來。”


    “是,主公。卑職明天就親自去找洋人洽談此事。主公,咱們要買多少台?”湯勳道。


    萬八千想了一下,道:“我聽說這玩意挺貴的。現在咱們的資金有限。也不用太多,暫時當下夠用了就行了。就先來五台吧。”


    “是。”湯勳又應了一聲。


    萬八千又道:“咱們軍中現在隻有長槍、短槍,幾乎沒有大炮,這可不行。不論戰略防禦的考慮,還是戰略進攻,都要盡快弄一批大炮。老湯,你在跟洋人商談的時候,順便也問問這大炮的事。看看能不能多弄幾門大炮回來。”


    “是。主公,這大炮咱們要多少?”


    “大炮可不是電台。這玩意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可是……”


    湯勳剛一沉吟,萬八千立刻就明白他心中想什麽了,笑了笑道:“這錢的問題,你暫且不用考慮。隻要你能把大炮買來,這錢,我來想辦法。”


    湯勳見萬八千滿口答應了錢的事,自是不好再說些什麽,隻有點頭應承了。


    萬八千又道:“還有一點,要提醒你們。那就是,告示貼出去之後,一定要派兵把守好各個城門,不能讓人把槍偷運出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一旦發現有人往外偷運槍支,一律以通匪罪論處,就地正.法,絕不寬待。這件事,就交給安副司令來負責。”


    安士傑慌忙站起來,響亮地應了一聲,“是!”


    萬八千又道:“安副司令,請你注意一點,把這話跟把守城門的士兵講清楚。切記不可借此機會敲詐百姓,更不可無中生有、陷害無辜,一旦發現,軍法絕不容情。”


    “是。主公,卑職記下了。”


    “好。你坐下吧。”


    收繳槍支的告示,很快便貼遍了玄都城以及三州九縣的的大街小巷、城門口內外。不僅玄都城的城門口,站滿了保安團的士兵,就連下麵三州九縣的城門,也都站滿了保安團的士兵。不明就理的百姓,遠遠看著這種陣勢,有的嚇得再也不敢進城了,有的再也不敢出城了。後來,慢慢大家夥才看明白,原來這些士兵,根本不管進城的,隻管出城的。凡是要出城的,不論是什麽人,都要進行盤查,確認沒有夾帶槍支之後,才能放行。


    玄都城內,有一家姓霍的大戶,可說是整個玄都府屈指可數的富戶。家裏除了莊園、房產、買賣鋪戶外,還常常出海,經營著不少海上生意。有家人外麵看到了鎮守使衙門發的收繳槍支的告示,立刻一路飛奔著跑了回來,告訴了自己主人。


    這霍大戶一聽,也有點慌了,連忙跟著家人出了大門。那家人一指大門旁邊的牆上,喊道:“老爺,你看,就是這個。”


    霍大戶在兩個兒子的攙扶下,急忙走了過去,擦了擦兩隻昏花的老眼,一看,頓時氣得用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了兩下地麵,道:“這是什麽世道!什麽世道!”


    旁邊的大兒子忙問道:“爹,這可怎麽辦?咱們那些槍,交還是不交?”


    另一側的二兒子道:“爹,要不然你給省裏的申屠伯義寫封信,讓他跟湯勳求求情?”


    霍大戶搖了搖頭,道:“再等等……再等等,我就不信,他真敢咱們霍家怎樣?走,回去。”


    兩個兒子見老父,執意如此,隻好跟著他一起先回去了。可這件事,並沒有因此就完了。整個霍家從上到下,頓時再也不蕭停,全都明裏暗裏議論起這件事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而且不是一條人命,而是關係到全家所有成年男丁的xing命。


    霍大戶的兒孫們聚在一起,議論了起來。有人說,老爺子已經老糊塗了,這不是拿著雞蛋往石頭上撞嗎?也有人說,應該趕快派人去省城,先把這事告訴申屠伯義,讓他看在當年老爺子救過他父親一命的情分上,寫封信跟湯勳通融通融。也有人主張,聯絡一下玄都城內的鄉紳富戶一起給鎮守使施加壓力。也有人說,拿出一部分舊槍、破槍交上去,能搪塞過去就搪塞過去……


    霍家的眾兒孫商量議論了半天,一時也沒拿出個準注意來。最後,還是霍家的大兒子,力排眾議,決定先親自跑一趟省城,找一找申屠伯義,然後再另想辦法。大家一聽,覺得眼前也隻有先如此再說。


    可是無巧不巧的是,申屠伯義偏偏奉了督軍大人的命令,進京城辦事去了,沒在省城。這霍家大兒子,還不死心,又在省城裏等了兩天,想等申屠伯義回來。就因為這一耽擱,把這告示上規定的最後期限都錯過了。等他飛馬趕回玄都城的時候,見家門口外站著兩個大兵,嚇得趕緊將頭縮了回去。找人一打聽才知道,有人舉報他家私藏槍支,又過了主動交槍期限。現如今,鎮守使衙門正派人來抄他的家呢。這一下,他更不敢在玄都城內多停留了,連忙又騎馬趕回了省城。還好,這次總算見到了申屠伯義。見到申屠伯義,將自己的事跟他一說。申屠伯義也不由得微微一驚,道:“你說什麽?湯勳派人收繳各大戶的槍支?”


    “是啊,世兄。他不但收繳槍支,還把我的家都給抄了。世兄,求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說著,霍家大兒子“撲通”一下跪在申屠伯義的腳下,痛哭流涕、聲淚俱下了起來。


    申屠伯義一見,急忙用手相攙道:“霍賢弟,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我這就給湯勳修書一封,讓他把世伯等人放了,家產歸還於你。你看如何?”


    “多謝世兄!多謝世兄!”說著,霍家的大兒子又要下跪,被申屠伯義攔住了。申屠伯義道:“霍賢弟,你請稍等,我這就修書。”


    申屠伯義進內屋寫信去了。霍家的大兒子急得抓耳撓腮,站坐不安。好不容易盼著申屠伯義拿著寫好的書信出來,他也來不及客氣了,接過信箋,道了一聲“謝”,就急著辭別申屠伯義打馬飛奔回了玄都。


    他這一來一回,盡管已經是馬上加鞭,晝夜兼程了,可還是過了好幾天的工夫,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完了。家產全部被抄了還不算,他的老父、兄弟,以及成年的子侄全都被斬於市曹。他一聽,頓時疼得差點昏了過去。


    他心急蒙蔽了心智,竟然拿著申屠伯義的那封信直接闖進了湯勳的鎮守使衙門,要辨理。湯勳一聽,抓你不著,拿你不到,自己送上門來,正好。二話沒說,便先將他拿了下來。他立即大喊大叫了起來,“我有申屠秘書長的信……我有申屠秘書長的信。”


    周師爺恰巧也在湯勳身旁,忙提醒道:“東翁,他說他有申屠伯義的信,要不要先看看,然後再說?”


    yu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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