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一回事,希臘神話中的諸神,是一種對實體的藝術誇張化,不是描述虛幻的,神為虛,仙為實,或者說,神是種屬性,仙是實體。”鬱森道:“凡是具備遠超同類能力的生命體,都可以稱為仙。”


    “哎!聽你這麽一說,瞬間覺得神仙沒那麽高大上了。”葉珊珊歎了口氣道。


    “一種稱呼而已,沒什麽高低貴賤的,一個嗜酒如命的人,欣賞他的,會叫他酒仙,厭惡他的,就叫他酒鬼。”鬱森說道。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問問,鬼是什麽?”葉珊珊問。


    鬱森喝了口茶,道:“這是個世界觀的問題,人類對世界的認知是,萬物皆有陰陽,鬼對應的則是人。”


    “人死後就變成了鬼?”葉珊珊表示懷疑:“那世界上鬼可比人要多多了!”


    鬱森突然覺得有些頭大,苦笑著道:“人隻要腦死亡就算是死了,然後成為了屍體,哪怕是會動的屍體,也隻能叫行屍走肉,怎麽都不會變成鬼的。”


    “那你又說鬼對應的是人……”葉珊珊嘟了嘟嘴道。


    鬱森有些無奈地道:“鬼的概念是人虛構出來的,我並不認為會有傳統概念裏的鬼。”


    “不對不對!”程佳明突然道:“既然你說有神,又說萬物皆有陰陽,那鬼應該對應神才對啊!”


    “神是有對應的,不過我覺得叫魔更合適,你要稱鬼也行。”鬱森道:“這也是為什麽扶乩的次數不能多,一人一天隻能一次。次數多了,我控製不了,請的神可能會做出別的事,這時候請的就不是神,而是魔了。”


    “哦,那成仙會不會長生不死呢?”葉珊珊聽著頭暈,也不再糾結神仙魔鬼的關係了。


    “長生不死,隻是生命個體的諸多追求中的一種。如果能做到長生不死,也可以叫做成仙,但不是說仙都是長生不死的。”鬱森說道:“當然啦,這隻是我對仙的理解。”


    “森哥,嗬嗬……你……能教我扶乩嗎?”霍翔有些靦腆地問,他覺得鬱森要是真的會這種神奇的手段,應該是不會教給他的。


    “能教!”鬱森答道。


    霍翔心中一喜。


    “但是你學不會啊。”鬱森又道:“扶乩就是所謂的通靈,這個是沒有具體方法的,基本上屬於個人的天賦。大多數人在偶爾的情形下也是能夠通靈的,隻是意識不到,意識到了也捕捉不住通靈的方式,尤其是現代人,更多的時候會認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覺,而且確實在大多數時候,那就是種幻覺。”


    “啊?我也想學的,學會了多好玩呀!”範婷惋惜著道。


    鬱森對範婷一笑,接著說道:“相對來說,動物反而比人更容易有通靈的天賦一些,之前我問大家信不信狐仙,其實越是機靈的動物,越是容易通靈。”


    霍翔一副不信的樣子問:“為什麽?人才是萬物之靈吧!”


    “沒錯,隻是人的雜念太多了,動物隻靠本能,反而在通靈上更加純粹。”鬱森說道。


    “本姑娘不會真的是狐仙吧?”葉珊珊裝著很自戀的樣子,單腳在原地轉了一圈。


    鬱森哈哈一笑:“放心,動物再通靈,也是動物,變不了人的。”


    “鬱森,還沒問過你,你是做什麽的?怎麽好像很懂的樣子?”胡蕊忽然問。


    “鄙人家有出租車一輛,靠拉客謀生。”鬱森對胡蕊道。


    “啊?”胡蕊誇張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是什麽邪教的,想拉我們入教呢!怎麽,這幾天不拉客?”


    “哎,前段時間觸了黴頭,車報廢了。”鬱森隨意地說道。


    “真的假的?”範小陸問。


    鬱森看了眼範小陸:“真的呀。範老板……”


    “嘿嘿!鬱森,有沒有興趣留在這裏呢?”範小陸試探著問:“我看你就像是個修仙的,在古時,不是仙字也寫作上人下山和上入下山嘛,山裏應該很適合修仙吧?”


    鬱森微笑著搖搖頭道:“範老板,真要想修仙,哪都可以的,但如果範老板不嫌棄的話,我在這裏留一段時間也是行的。”


    “鬱森,你還真是要修仙呀?”葉珊珊問。


    “每個人都在修仙,我為什麽不修仙呢?”鬱森道:“剛才我說過了,不是隻有追求長生不死才是修仙,其實任何學習都是修仙。”


    “那還是修長生不死好,都長生不死了,學習算個毛,我慢悠悠地學,多好!”霍翔感慨地道。


    範婷也道:“是呀!我從小學開始重新學,一年級我學一百年,二年級我學兩百年,三年級我學三百……”


    屋子裏的人都被她逗樂了,一陣大笑掩蓋了範婷的自嗨聲。


    虎蹲村往什錦營地的路上。


    從車廂底下拆下備胎,郝大亙沒找到千斤頂,隻好找了些石塊把車梁頂住,然後在破了的輪胎下麵挖了個淺坑,忙出一身汗才拆下爆了的胎,把備胎換了上去,收拾好了正準備上車走,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老鄉,請問知道去景區該怎麽走嗎?”濃霧中,依稀可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扶著一位七十來歲的老人,站在離郝大亙不遠的地方,姑娘有些欣喜地望著郝大亙。


    “你們……”郝大亙心頭一突,有些遲疑地問。


    出現在這裏的人,要麽從景區到什錦營地的那條路過來,要麽從虎蹲村過來,如果從景區過來,沒理由還問路,從虎蹲村過來就更不對了,自己到村子裏沒待多久,要遇上也應該是在自己去虎蹲村的時候遇上。


    “我們是在景區裏麵走錯了路,不知道怎麽就走到這裏來了,霧太大了,所以能不能麻煩老鄉指點一下,該怎麽回景區呢?”姑娘的腔調有些別扭,但發音又都準確。


    “哦!”郝大亙用手指著前麵道:“這條路一直往前就到景區了,遇到岔道不要走,就走這條路。”


    “是嗎?太感謝了,我和我爺爺走了很多小道才到了這條路上的。老鄉,能不能麻煩你開車送一下我們呢?”姑娘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我爺爺的腳扭著了,我們會出路費的,拜托老鄉了!”說完後,姑娘還微微給郝大亙鞠了一躬。


    “你們是哪裏人咧?”郝大亙總感覺這兩個人怪怪的,不由多問了一句。


    “我叫野井惠子,這是我的爺爺,我們是島國華人,剛從島國來的,老鄉你看能不能送我們到景區呢?”姑娘禮貌地道。


    “你們要是坐得慣這車,就上車吧,這到景區也沒多遠了。”郝大亙道。


    “謝謝,太感謝了!”自稱野井惠子的姑娘忙扶著老者走到車後,郝大亙放下貨箱的後擋板,幫著兩人上了貨箱。


    車很快就到了什錦營地的路口,郝大亙看了一眼,全是霧,也看不出什麽來,便又繼續往景區開。然而開到景區邊的山梁下時,山梁上進景區的小路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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