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秀娟一把甩開範婷抓得她生疼的手:“應該是你表舅帶著隊伍到了。”


    霍翔的運氣不錯,營地竟然備了氧氣包,胡蕊當過幾年護士,熟練地給他吸過氧後,沒多久就恢複了正常。


    範婷一直照顧著霍翔,這讓霍翔生出不枉暈了一場的感慨,前有輕熟少婦,現有青春少女,原來出門遠行才能豔遇不斷啊!


    要是知道霍翔的感慨,範婷能翻白眼翻到眼珠子完全看不見。


    飯廳內,累壞了的一行人圍聚在一桌開吃。


    酒是糯米釀的壺子酒,酸甜適宜,一口酒一口烤羊肉,吃得眾人逐漸恢複了元氣。


    “來來來!今天是有驚無險,多虧了郝領隊正確果斷地領導,我們敬郝領隊一杯吧!”程佳明鼓噪道:“尤其是霍翔,郝領隊一路把你背過來,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等下必須單獨敬三杯!”


    “對對對!”胡蕊跟著起哄道:“我們先敬郝領隊,攝影師再單獨敬三杯!”


    霍翔先就喝過了一口壺子酒,覺得就像喝甜酒汁,見胡蕊也要他敬三杯,便不肯落下麵子,豪氣衝天地道:“那不行,必須我先敬郝大哥,不,郝恩公三杯,然後我再和大家一起敬!”


    “好!”胡蕊衝霍翔豎了個大拇指。


    範婷對霍翔說道:“你剛好點,意思下就行了,這酒後勁大著咧!”


    “那哪行!”霍翔一定要顯英雄本色,自斟自飲連喝了三杯,又和其他人一起敬了郝大亙一杯,然後,趴下了。


    郝大亙趕緊扶住霍翔道:“我先送他去休息,睡一覺就好咧,大家吃好喝好啊!”


    剩下幾個人先是麵麵相覷,然後都笑噴了起來。


    於秀娟跟著郝大亙將霍翔送到安排好的客房,幫著給霍翔蓋好了被子。


    “秀娟!”郝大亙從身後摟住於秀娟的腰。


    “等安排好了外麵的人……”於秀娟感受到了郝大亙的興致勃勃,連忙從郝大亙的懷中掙脫出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猴急啥!該你的總是你的!”


    郝大亙搓了搓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於秀娟半推半拽地將郝大亙推拉出房間,說了句你那表侄女也在這呢,郝大亙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暫且刀槍入庫。


    範婷在鎮上的鎮府招待所當過服務員,照顧起今天的驢友們還是遊刃有餘的。


    程佳明對範婷道:“妹子,別忙乎了,一起吃吧,我們這些玩戶外的,沒那麽多講究!”


    胡蕊,葉珊珊,鬱森三人也應合著要範婷坐下一起吃。


    “來,就坐這!”葉珊珊將範婷拉著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順勢往自己和鬱森之間空著的椅子上一坐。


    範婷還想站起來,另一邊的胡蕊忙按住她道:“一起吃哈,不然姐姐生氣咯!”


    “那……我去叫表舅和秀娟姐……”範婷對胡蕊說。


    胡蕊一揮手,道:“這才對嘛,去吧,姐姐等你哦!”


    等範婷一離開座位,胡蕊便衝葉珊珊遞了個你狠的眼神。


    “範小陸這人還挺厚道啊!這隻烤全羊就值不少了,加上營地日常維護開銷和人工,怎麽感覺他沒什麽賺的?”程佳明邊吃邊說道。


    鬱森吃得很秀氣,用刀把羊肉切成薄片才入口,他端起酒杯道:“來,為範老板走一個!”也不管其他人喝不喝,就先自一口喝了。


    葉珊珊也端起酒一口喝了:“那就走一個唄!”


    胡蕊一笑,舉起酒杯衝程佳明道:“佳明!”


    程佳明覺得這酒喝得有些突兀,莫名地跟著胡蕊喝了一杯,對鬱森道:“哥們,有心事?”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摩托車的聲音。


    範小陸來了。


    程佳明起身迎了過去:“範老板,您可真不經念叨,這剛敬了您一杯酒,您就來了!”


    幾個人在網上和範小陸都聊熟了的,現在見到本尊,都很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胡蕊道:“範小陸,你可比視頻上帥啊!你要是換個好點的攝像頭,絕對會再多來幾個美女的哦!”


    “怪我怪我!回頭一定換個四k的攝像頭!哈哈哈哈!”範小陸黝黑健碩,長得也還俊朗。


    “就是,視頻時看到的就是一坨碳,和我要好的幾個美女看了後都說,別是被騙過去挖煤的吧!”葉珊珊說完便掩嘴而笑起來。


    “這就是坨煤,隻等美女們來挖,哈哈!”程佳明攬著範小陸坐下:“怎麽樣?兩位美女,今晚誰先挖呀?”


    範小陸忙擺擺手,正要說話,郝大亙帶著於秀娟和範婷一起過來了。


    “小陸!你怎麽又過來了咧!這麽大的霧,騎車很危險咧!”郝大亙有些意外地衝範小陸說道。


    “哥!我去拿副碗筷給你。”見到範小陸來了,範婷也很是高興,招呼了一聲便小跑著去了屋子一角的碗櫃。


    “今晚這霧太大了,我不放心來看看,等下還要回鎮上咧。”範小陸端起酒杯衝幾個人說道:“各位美女帥哥,按說我是該在這陪好各位的,但明天還要辦點事,就先幹為敬,各位美女帥哥千萬莫怪啊!”


    說完,範小陸便一仰脖喝幹了杯中酒。


    “哥,你吃點菜,還要騎車回去啊?”範婷過來遞給他一副碗筷。


    “嗯嗯!”範小陸接過碗筷問郝大亙:“表舅,霍翔咧?”


    “這小子喝了幾杯就趴下了!”不等郝大亙回話,程佳明便搶著道。


    “你又不是我表舅……”範婷小聲嘟囔著,眾人都笑了。


    範小陸吃了口烤得酥香的羊肉,對程佳明道:“對了佳明,剛才你說敬了我一杯是啥意思啊?”


    “那還不是你這招待得太好了!”程佳明端著酒杯指了指烤全羊道:“鬱森就提議敬你一杯,現在你這真身到了,我看得再敬一次!”


    鬱森也端起酒杯笑眯眯地道:“必須再敬!”


    一時間,一桌人觥籌交錯,氣氛很是活躍。


    幾輪酒喝下來,範小陸便堅決要撤了,見他真像有事的樣子,還要騎摩托回鎮裏去,眾人便也沒強留他。


    霍翔的酒勁來的快也去得快。


    聽到飯廳那邊隱隱傳來男男女女的歡聲笑語,霍翔憋著尿意從床上下來,雖然頭還是暈乎乎的,他還是準備找個地方尿了再去。吃是沒什麽胃口,但和熟婦少女的勾搭機會不能錯過。


    什錦營地屬於虎蹲村的範圍,範小陸找村委會租下這塊地後,采用磚木結構搭了二十間房,偏僻的山坳裏地不值錢,搭建磚木結構的平房也成本低,導致房子搭得很任性,東一間西一間的。


    沒通電的地方到了晚上就是缺光,霍翔借著手機的光往飯廳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會,霧氣中根本找不到廁所在哪,隻好奔著隱約是棵樹的地方過去。


    他湊近了一照,還真是棵樹。


    滅了手機的燈,霍翔掏出家夥就是一通水,酣暢淋漓後還不忘抖幾下才罷休。


    “┗|`o′|┛嗷~~……┗|`o′|┛嗷~~……”不遠處突然響起尖銳的歇斯底裏的叫聲。


    霍翔嚇得差點掉了魂,提著褲子轉身就跑。


    範婷正給燒烤鐵板上加菜,聽到突如其來的叫聲,手一哆嗦,筷子都掉了。


    程佳明道:“郝領隊,這山裏的貓發起春來氣勢可真足啊!哈哈哈哈!”


    “山裏嘛,自在著咧!”郝大亙說道:“就是這霧,明天都不一定散,霧不散就隻能窩在這嘞!”


    “在這窩幾天也好,難得清閑。”鬱森無所謂地道。


    旁邊的葉珊珊在聽到叫聲後,就一把抓住了鬱森大腿上的褲子,這會才鬆開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原來是貓叫呀!嚇我一跳!”說完又瞥了鬱森一眼。


    “就是,這貓叫得像小鬼似的,嚇死個人!”範婷也拍拍胸口說著。


    “小鬼可不會叫哦,”鬱森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說道。


    範婷看著鬱森的樣子,隱隱覺得有點瘮,但還是問:“小鬼都不叫的嗎?”


    “當然,小鬼都是人格還未健全的,魂魄聚不成形,不會表達情感的。”鬱森煞有介事地說道:“叫,是情感的一種表達。”


    葉珊珊也開始覺得鬱森白白的笑臉有些瘮人起來,道:“哎呀,別說這些啦。”


    “那小鬼的魂魄都沒成形,為什麽還會有小鬼呢?”範婷似乎很感興趣,追著問鬱森。


    鬱森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了眼葉珊珊,對範婷道:“執念,所有的鬼都是因為執念而存在。”


    “執念?”範婷聽得有些癡了,陷入了沉思。


    “行啊哥們!這大霧天的山坳坳裏的夜晚,最適合聊些什麽鬼啊怪啊的了!”程佳明對鬱森道:“葉珊珊都被你嚇著了,哈哈哈哈!”


    郝大亙端起酒杯對鬱森道:“來,鬱森,走一個,這鬼怪啥的就別說了,山裏邪性得很咧!”


    “就是,別說了,看小姑娘都著魔了似的!”胡蕊看範婷在發呆,也對鬱森勸說著。


    “蕊姐姐,我沒著魔咧!”範婷突然笑了一下,對胡蕊說道:“就是覺得鬱森哥哥說的挺有道理的。”


    “有個屁的道理!”鬱森依然是笑眯眯的,和郝大亙碰了下酒杯,一仰脖喝了,衝範婷說道:“小妹妹,這世上哪有什麽鬼哦,一定要說有,那也是人的心中有鬼。”


    於秀娟從廚房又拿來了幾份蘑菇,韭菜,豆角,茄子:“大家來吃點素的,尤其這蘑菇,是今天剛從林子裏采的,鮮著咧!”


    眾人紛紛動手各自拿了些,在燒烤鐵板上煎烤起來。


    “範老板這個飯桌不錯!”程佳明嫻熟地拿了個茄子切開,在鐵板上邊烤邊道:“能煎能烤,不錯!”


    範小陸確實是花了點心思的。


    土磚砌的圓桌,中間是個大鐵板,食客可以在吃飯時現場做鐵板燒烤吃,靈感來自農村的土灶,隻不過土灶放鍋的大坑變成了鐵板,鐵板下燒著炭火。


    好在吃飯的地方是間有百多平的人字瓦頂的屋子,沒吊頂,空間高,還有天窗,屋子裏的油煙擴散得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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