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坐在那裏動也不動,我有些一愣,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其他動作之後,揮手示意身後的兩名隊員上前去把他銬起來。


    兩名隊員從腰間摸出了手銬,一左一右的上前準備架住謝守義。


    我一直盯著謝守義,總覺得現在的他,莫名的給我一種危險的感覺。


    就在兩名隊員快要接觸到他的時候,那種危險的感覺突然就在我的心裏放大了無數倍。


    “小心!”


    不由得喊出了一聲,兩名隊員都是一愣神,恰好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坐著不動的謝守義猛然從身下摸出了一把鐵錘,順勢就揮舞了出去,直接砸在了一名隊員的臉上。


    被砸中的隊員一聲悶哼,捂著臉就倒了下去,我見勢不對,立刻就撲了上去,按住了謝守義的雙手。


    身後的其他隊員也在這個時候撲了上來,很快的就把謝守義銬住,同時死死的固定住了他的雙手雙腳。


    在被按住之後,謝守義也不再反抗,隻是用眼睛一直盯著我們,眼珠都快瞪出了眼眶,眼神裏充滿了憤怒。


    我被他看的十分不舒服,站起身來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看著躺在地上的隊員一直捂著臉在地上打滾,痛的實在不輕,我趕緊讓人把他帶去了醫院。


    強烈的疼痛還沒有讓他昏迷過去,隻是那因為疼痛傳來我的哭喊,聽起來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謝守義已經老實了,呆呆的被按在地上,眼裏一點點的開始變得空洞。


    把他帶回警隊,重新扔在了審訊室裏,本來打算讓老張跟我一起問話,想了一下,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叫來了黃娜跟我一起,她對於我這個提議顯然十分震驚,在此之前從未聽說過法醫會參與審訊,隻是在看到我的表情之後,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就同意了。


    案件發展到這裏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再審訊的必要了,如果謝守義一開始就是凶手的話,那麽很多謎題也就很輕易的就解開了。


    劉桂蘭的死,如果是他殺掉了自己的妻子,偽裝現場之後再報警,當時的現場那麽雜亂,加之他又是死者的丈夫,我們根本沒有想過懷疑到他的頭上。


    隻是那對老人的死,和王蓮香的死,讓我有些想不通,老人夫婦貌似跟謝守義根本沒有任何瓜葛。


    我道出了心中的疑問,“劉桂蘭,王蓮香,還有那對老人,是不是你殺的!”


    謝守義根本就不搭理我,就那麽一直低著頭,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使勁的拍了拍桌子,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他這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很快的又垂下頭去,不否認,也不承認。


    我也不過多的詢問,“你不承認也沒關係,現在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麵待著吧,等我找到線索,我定然會將你送去法庭審判!”


    期間黃娜一直看著我和謝守義,見我不打算再繼續追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微張了一下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我問她有什麽想說的,她卻又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把謝守義銬在椅子上,有了上次的教訓,我又多加固了兩幅手銬,確保他不可能再逃走。


    出來把門又反鎖了起來,又讓隊員把所有審訊室的鑰匙全部交給我,我親自來保管。


    謝守義已經逃跑過一次了,他們也不敢有什麽異議,都過來把鑰匙放在了我的桌上。


    我把鑰匙收起來放進了衣兜,就準備去一趟醫院看看受傷的隊員。


    我們到醫院的時候他還在手術室裏沒有出來,看見從手術室裏出來一個護士,我趕緊攔住她問我的隊員怎麽樣了。


    她摘下口罩,看了一眼我的製服,有些疲憊的說了一句她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做完手術,現在他還有生命危險,醫生正在全力搶救。


    說完就轉身離去去忙了。


    我有些自責,畢竟隊員受傷是因為我的責任,如果我能早些發現的話,他也就不必要受傷了。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焦急的等待,心中的焦慮一點點的開始蔓延。


    來到醫院大門外點了一根煙來緩解我心中的鬱悶,老張這個時候剛好也來了醫院,見我在大門口抽煙,趕緊上前來問我隊員現在怎麽樣了。


    想到之前的事,我有些不願意搭理他,但在看到他眼裏不摻假的焦急之後,我又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


    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關切,眼神中也帶著十分真切的關心和急躁,於是我告訴他,現在還在做手術,醫生說他暫時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老張聽完有些楞了,隨後長歎了一口氣,也從兜裏掏出一根煙來點上。


    看著他這樣,我漸漸開始懷疑判斷他是內鬼的想法是不是出錯了。


    一直等到了晚上,手術室裏還沒見傳出動靜,於是黃娜便叫我們出去先吃飯。


    剛吃完飯回來,就看到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邊走邊摘著口罩。


    我趕緊迎上去問情況,醫生如釋負重的給出一句,傷員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隻是現在還要多多觀察情況,因為他的腦部受到了一定的創傷。


    不管怎麽說人現在沒事就好,對著醫生連聲道謝之後,隊員也被護士用擔架推出來了。


    我快步來到了他的麵前,看著他頭部都被完全的包裹了起來,隻露出了眼睛鼻子,我心裏的自責更加的嚴重了。


    他看著我,似乎是想對我說些什麽,無奈又說不出話來,隻能用眼睛一直看著我,試圖用眼神向我傳達他的話。


    我“噓”了一聲製止了他,“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傷的,你就在醫院安心的養病,我一定會找到證據,將謝守義送入法庭!”


    他聽完我說的話,眼裏有些東西在流轉,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囑咐他好好在醫院修養身體,便離開了。


    確定了謝守義還在審訊室裏關著沒問題之後,給他送去了些吃喝,看著他吃完,又重新將他牢牢的銬住,這才放心的回了宿舍。


    將鑰匙牢牢的攥在手裏,就連上廁所我都隨身帶著,睡覺的時候,將鑰匙壓在了枕頭底下,這才提心吊膽的準備睡去。


    就在我快要進入夢中的時候,窗外突然的傳來了一聲響動,我登時就睜開了眼,


    “誰在那裏!”


    外麵的聲音在我發出叫喊之後就戛然而止了,我起身來到窗邊打開窗戶往外看,隻看到一個逃跑的黑色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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