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多鍾,來到輿萌萌所說的醫院,我和馮天鬆在病房裏麵看到了手腕上緊緊包著白紗布的高欣童。此時此刻,她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不停的抖動。雙眼緊閉,臉色極度蒼白,能看到她眼皮下麵的眼球不安的動著,給人一種即使在睡夢中,也在做惡夢的感覺。


    一看之下,我和馮天鬆立刻退了出去。輿萌萌站在旁邊。抱著胳膊,表情略顯慌亂的道,“你們都看見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童童為什麽要割腕?她會有什麽想不開的事情呢?”


    這個問題我和馮天鬆全都無法回答。但我認為整件事情非常不符合常理,主要有以下幾點。


    第一,許一飛追了高欣童整整五年多的時間,這期間許一飛從一窮二白的愣頭小夥,搖身一變,變成了高富帥,但對高欣童一直未曾變心,我認為婚後發生情變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為,才過去了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第二,如果說許一飛真的在婚後虐待了高欣童,應該能看出來一些蛛絲馬跡。但後來根據輿萌萌的描述,許一飛非但沒有虐待她,反而對高欣童嗬護備至。那麽,高欣童似乎並沒有自殺的理由。


    第三,高欣童不止一次對輿萌萌說過。她說自己的丈夫許一飛是“鬼”。但許一飛明明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們並沒有看出來他有什麽詭異的地方或行為。再者說,許一飛認識高欣童整整五年了。憑高欣童對他的了解,當然會十分深刻,怎麽會突然之間就稱呼許一飛為“鬼”了呢?


    第四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之前在複活島上,我們知道高欣童是一個靈魂存在缺陷的人。而且她小時候時常能“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站在自己的床邊。根據戈布之前的一碗水理論,我認為如果許一飛和高欣童之間真的存在問題的話,也極有可能是高欣童單方麵的問題,很有可能她的靈魂缺陷,導致了她的精神方麵出現了問題。所以出現了行為怪異的地方,可能產生幻覺,也可能是以為自己看到了並不存在的“鬼”畫麵。所以才堅信許一飛是“鬼”。


    ……


    稍後,當我把以上四點推論,和馮天鬆以及輿萌萌兩個人說了之後,他們全都覺得事實應該是這樣子的。而輿萌萌更是詳細打聽了一下,我們在複活島上遇到的事情,對此,我和馮天鬆都感覺說起這件事情來太麻煩了,說來話長,也就隨便幾句話,搪塞過去。輿萌萌悶悶不樂的還想追問,這時馮天鬆趁機轉移話題道,“對了,怎麽沒看到許一飛呢?高欣童割腕自殺這麽大的事情,許一飛不可能不來吧?”


    輿萌萌道,“許一飛幾個小時前來過了,但是……當童童看到許一飛之後,反應非常強烈,她幾乎又要找刀子割自己,力氣非常大,如果不是當時恰巧有好幾個醫生和護士同時在場,把她牢牢按住了,恐怕童童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搶救了。”


    想了想,我道,“也就是說,現在高欣童一看到許一飛,就要自殺?”


    輿萌萌點了點頭,道,“對!這真的是太讓人感覺奇怪了。到底因為什麽呢?”


    我道,“等過幾天高欣童出院了,你可以把她轉到精神病院去!”


    輿萌萌苦笑了一聲,道,“可我了解童童的脾氣,如果直接坦白說讓她去看看心理醫生,或直接讓她去精神病院的話,一定會讓她十分反感,說不定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我心念一動,道,“難道高欣童是一個十分偏激的人?”


    輿萌萌道,“那倒也不是。隻不過她一直和我們說,她從小就能看到那些髒東西,所以誰要是提到她精神方麵有問題,哪怕隻是一點點的暗示,她也會突然間變得竭斯底裏,發很大很大的脾氣。所以……”


    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去想想辦法吧。”


    馮天鬆卻十分自信的拍了拍胸脯,道,“還是交給我吧。我認識一個精神方麵的專家,我想,她應該有辦法做到,和高欣童有效溝通。”


    見他說的如此肯定,我就沒什麽好爭的了。這個時候輿萌萌不停的說著感謝的話,我和馮天鬆便離開了醫院。


    ……


    這件事情過去了兩天之後,馮天鬆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說,高欣童的精神並沒有什麽問題。我有些不信的道,“不會是你找的那個專家判斷錯了吧?”


    馮天鬆道,“她在這領域是絕對的權威!而且當時她和她的整個團隊一起去的!就算她判斷錯了,難道整個團隊都有錯?”


    我道,“高欣童沒有對這件事表示懷疑?”


    馮天鬆道,“我這個朋友不但是精神疾病方麵的權威,在她的整個團隊裏麵,還有心理學的專家,相信我,她們當時一定和高欣童溝通的相當愉快。”


    我苦笑道,“現在的所謂專家太多了。不過假如高欣童真的精神方麵沒有問題的話,事情好像變得有些詭異了。”


    馮天鬆道,“我也覺得遠不是我們之前想的那麽簡單。怎麽樣?要不要幫輿萌萌一個忙?她好像是小七彩表弟的女朋友哦,不打算幫幫她嗎?”


    我道,“如果是輿萌萌和她老公發生的問題,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可高欣童的話……還是算了吧,我不打算多管閑事。”


    馮天鬆開玩笑道,“我覺得高欣童這個人還不錯啊。喂,你不要那麽小氣吧,人家之前也很看重你啊,還找你幫忙捉鬼呢。再說婚禮你也有份參加啊。”


    我想了想,道,“你可以去查查啊,看看她和她老公去哪裏度的蜜月,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高欣童總是說許一飛是鬼,這種事,不需要兩個人去查吧?再說調查這種事,不是你們偵探應該做的嗎?”


    馮天鬆道,“靠!說得好像我是個跑腿的。你不管老子也不管!”


    接著,馮天鬆就假裝生氣的掛斷了電話。但我知道,以他的性情,出現了這樣的怪事,他一定會追查到底的,尤其那天晚上高欣童和他聊了那麽多,肯定會有觸動馮天鬆的地方,而這家夥一向是個重感情的人。


    ……


    果然這件事情又過去了兩天之後,馮天鬆再次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mb的,真的查不到高欣童和許一飛之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去的是馬爾代夫度蜜月,全程坐飛機。”叉介餘扛。


    我道,“不可能隻查到這麽點東西吧?馮大偵探!”


    馮天鬆哈哈一笑,道,“被你猜中!老子可是花了很大的價錢,買通了當時的航空公司,讓他們幫我查高欣童和許一飛的乘機情況。但……”


    我道,“有什麽發現?”


    馮天鬆道,“他們去的時候似乎很甜蜜的樣子,根據當時目擊到的空姐證實,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問題!”


    我問,“回來的時候呢?”


    馮天鬆道,“回來的時候,他們好像沒有在一起。我查過他們的出境入境記錄,是先後回來的。但是前後並沒有相隔太久,也就前後班機的時間。”


    我道,“事情不是已經非常明朗化了麽?他們一定是在馬爾代夫發生了一些問題,所以才……”


    馮天鬆就在這時打斷我,道,“你以為老子是神仙啊?還能啥都能打聽到?他們在馬爾代夫究竟做了什麽,查不出來。那個難度太高了!”


    我道,“看來你要想查出整件事情的真相,隻能從高欣童那邊下手了。”


    馮天鬆道,“問過了,她不說。而且後來問了幾次,她對我態度非常惡劣,讓我很失望。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管了,也管不了。你覺得呢?”


    我笑了笑,道,“這似乎不太符合你馮大偵探的性格啊,你不是一向喜歡刨根問底麽?高欣童這件事情你要不查出來,你能睡好覺?”


    馮天鬆道,“最關鍵的問題是,現在隻有高欣童一條線索,她要不是說的話,沒有辦法繼續往下查。我還能怎麽地?”


    我打了個哈欠,道,“那就洗洗睡吧,早叫你不要多管閑事了,現在好了吧,碰了好幾個釘子。”


    馮天鬆說了句,“老子願意!”然後就掛斷了電話。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之中顯得有些無奈和不爽。


    而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我承認,我有好奇心,可也不至於說讓我好奇到,把這件事情非弄個水落石出不可的地步。所以很快的,我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坐在電腦前開始寫我以前經曆過的事情。


    我打算把我所有的經曆寫下來,讓更多的人看,這樣或許有一天能拍成電影,也說不定。


    沒想到就在我靈感泉湧,按鍵如飛,正寫到我經曆的第三個故事的時候,高欣童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看了下時間,淩晨2:38分,這個時間段,這個電話讓我感到非常意外。而接通電話的刹那,高欣童所說的第一句話,更是讓我徹底感覺如同置身在夢中。同時,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了!


    因為任誰也想不到,高欣童打來電話,所說的第一句話赫然竟是……


    “我在酒店房間等你,能來嗎?今晚我們一起睡……”


    一瞬間,我感覺整件事情,變得更加怪異了!


    同時,我竟生出了一種,高欣童才是“鬼”的感覺!


    那種感覺讓我全身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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