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難道衛軍真在此地有埋伏嗎?鄭沅心中一緊,勒馬停了下來,舉手高呼“停”,隻是他聲音雖大,但數千人馬,也隻有前方一千多人聽到他的喊聲停了下來,後麵的騎兵還在繼續向前趕,將卒擠在狹窄的空間裏,變得越來越擁擠。


    鄭沅向山坡上望去,卻見山坡上的士卒仍沒有發現異樣,心中不由疑惑:難道衛軍想在此地阻截我軍嗎?隻是此地相對狹窄,不利於騎兵衝鋒,但就這麽兩千來人,就能阻擋我軍五千鐵騎嗎?


    “將軍,前方有衛軍列陣,我們該怎麽辦?衝過去嗎?”此時,他身旁的親兵頭領圍了上來,望著他詢問道。


    “此地道路狹窄,不利於騎兵衝陣,但我軍若撤退也不容易,而且我軍若撤退,衛軍必定壓上來,到時損失必不會小。”鄭沅皺著眉頭,看著後方不明前方情況,不斷壓上來的士卒。


    “若留下一隊騎兵防備衛軍,我軍主力便能從容撤退。”親兵頭領勒馬而行,來到鄭沅身側建議道。


    “衛軍隻有兩千餘人,雖然步兵占據地利,我軍五千人也能將他們擊潰,隻是傷亡要大些罷了。若是撤退,殿後防備的將卒就凶多吉少了。”鄭沅心中猶豫,一時拿不定主意。


    “將軍,快做決定吧!若在等片刻,後麵的兄弟壓上來,軍隊擁擠不堪,無論進攻還是撤退都會受到嚴重影響,更是給了敵軍以機會。”親兵頭領,看到將卒們堵在一起,越來越擁擠,急忙勸道。


    “兒郎們,給我衝散這支步兵,為平叛建立第一功!”鄭沅高呼著,一鞭抽打在馬臀上,當先衝了出去,趙軍前方將卒聽命也怒吼著隨著他衝了出去。


    數千鐵騎踐踏著地麵,踩得大地山川都“隆隆”作響,山川河流都跟著顫抖起來。


    而對麵的衛軍步卒卻不為所動,領頭的將領正是泰安軍驍將洛遠,本來無道是不欲讓他出戰的,但他以自己是衛國後裔為理由堅持出戰,也就成了這支步兵的主將。


    “不要驚惶!騎兵優勢在於其靈活的機動能力與戰馬帶來的衝擊力,而步兵的優勢在於牢固的兵陣,如今此地狹窄,不易騎兵衝鋒,趙將竟自棄所長來攻打我軍步陣,那是取死之道。”洛遠見最部下士卒的有些麵露怯色,高聲大喝,鼓舞軍心道。


    “弓弩手準備,放!”待趙軍進入百步距離,洛遠拔出腰間佩劍,怒指趙軍大喝道。


    弓弩手紛紛張弓上弦,一時箭矢如蝗蟲,步弓力臂長,弓力大,射程遠的優勢充分展現出來,幾乎與趙軍相對,能多二十餘步的傷勢距離。


    兩軍交鋒,臨敵不過三矢,趙軍挨了三輪箭雨,換了一輪,前鋒騎兵便與前列步兵近在咫尺。


    騎兵衝鋒,每騎要占四五尺寬闊,而同樣的距離卻可以排兩名步兵,換句話說,騎兵攻打步兵陣,大多時候是一名騎兵對敵兩名步兵,若騎兵不能衝入步陣,後麵的騎兵就無法近身劈砍步卒,最多也就用弓力並不算強的騎弓朝步陣中放箭。


    鄭沅自持勇力,奮勇當先,衝到步陣之前,卻被一麵足有一人高的大盾擋住,隨即兩杆極長的拒馬槍(楚製拒馬槍長四米二)從步陣中刺出,但他反應極快,猛地一提馬韁,胯下坐騎提起前腿,昂首嘶鳴,不但避開刺來的拒馬槍,兩隻前蹄重重的踏在巨盾。


    那盾牌手扛不住戰馬雙踢下踏的巨力,直接被壓倒在地,眼看鄭沅就要突入步陣,忽然從斜地裏刺來四杆鉤鐮槍,兩杆鉤鐮槍(楚製鉤鐮槍長二米八)直接此他本人,另外兩杆則刺向戰馬。


    此時,鄭沅身旁的兩名親衛,揮動手中的騎槍格擋開刺鄭沅的鉤鐮槍。鄭沅也俯身揮槍撥開刺向戰馬的鉤鐮槍,並順勢一刺,刺中一名鉤鐮槍兵的胸口,將其挑飛,兩身後的兩名拒馬槍兵給砸倒。


    鄭沅正要突入步陣,忽然前方響起一聲暴喝:“散開,讓我來。”


    鄭沅隨聲望去,隻見一衛將連跨三大步,手中陌刀閃爍著耀人冷光朝他劈砍而來。


    鄭沅舉槍便朝這衛將刺去,卻被這衛將的親衛用陌刀劈開,眼看著陌刀就要劈斬鄭沅,鄭沅的親衛反應倒也極為迅速,兩柄騎槍刺出,將陌刀給架住,隻是陌刀劈砍的力道極大,兩柄騎槍雖然將陌刀給格擋開,卻被陌刀給壓在地麵上。


    兩名親衛暫時失去對兵器的控製,瞬間就被兩柄拒馬槍刺中胯下戰馬,兩人剛從戰馬上摔落下來,忽然身前的大盾開啟了一個口子,四柄鉤鐮槍從口子中探出,用那鉤鐮鉤住兩人的身體拉入步陣,瞬間便被步陣中的槍兵們乍得全身都是血窟窿。


    鄭沅同時失去兩名親衛的護衛,後麵的親衛還沒有補上來,一時從步陣中刺出七八杆長槍,饒是鄭沅勇力過人,弓馬嫻熟,避開刺向他的長槍,卻被那衛將帶著兩名親衛衝將上來,一刀將他坐騎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馬首隨著鮮血噴起五尺餘,殷紅的鮮血四處飄灑,噴了鄭沅一臉,滾燙燙的,讓他心中很是難受。


    “嘭”戰馬倒斃,鄭沅被摔落下馬,步陣中同時伸出四杆鉤鐮槍朝他刺來。


    鄭沅也是也顧不得身後戰馬擁擠,他可能被擁擠上來的戰馬給踩死,果斷的向後麵翻滾,險之又險的避開那四柄鉤鐮槍。


    此時,鄭沅身後的親衛促馬上來,一人翻身下馬,扶起他道:“將軍,快上馬!”


    鄭沅翻身上馬看著被他打開的那道缺口又被合上,一麵麵步兵大盾就好像一麵麵銅牆鐵壁,前麵倒伏著五六十名趙兵,還有二十幾匹戰馬。他抹了把臉上的馬血,看著步陣中指揮調度的衛將,睚眥欲裂:這步陣好生堅固,以我之勇武也不能突破,還險些被那衛將給斬於馬下,看來我確實小看了這些衛國遺民。兩軍交鋒不過數十息,我軍便傷亡數十人,而衛軍傷亡還不足十人,我軍的優勢兵力無法展開,騎兵又無法衝開敵軍步陣,便成了添油戰術,如此耗下去,我軍全部陣亡也未必能攻破此步陣。


    洛遠感覺鄭沅的敵意眼神,冷冷的看了鄭沅一眼,用手抹了把手中陌刀上的血跡,用刀鋒指著鄭沅齜牙一笑,好似在說,小子你有種再來,下次老子斬的就不是你的坐騎,而是你的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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