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金花大戰


    不愧是秦淮八豔之一,寇白門一出場就狂掃金花三千五百三十二朵,看得鄭曉路目瞪口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這次下江南來是來救人,所以鄭曉路帶的錢並不多,隻準備了金花三千五百朵,本以為這些錢已經足夠了,沒想到秦淮八豔隨便出來一個,就能卷出金花三千五百三十二朵,比鄭曉路準備的還要多。


    不妙,大大的不妙,這樣下去,自己這點金花夠砸麽?


    秦淮河邊突然一陣喧嘩,有一塊一直很安靜的地方,突然暴出了一陣喝采聲,鄭曉路舉頭望去,隻見一大堆達官貴人都聚集在那裏。二品、三品的大員坐了一大堆,原來是南京城的六部九卿們全在那裏看熱鬧,還有人手上抓著一把金花。


    人群中間,穿著總督袍服的熊文燦端然坐著,旁邊坐著他的二弟熊文炳,但是那個高深莫測的李浮屠道長卻不在他們旁邊,可能是還在府裏守著鄭成功和施琅。


    鄭曉路的眼睛亮了一亮,狠狠地看了兩眼熊文燦,心道:你現在開心玩吧,很快就要被我綁肉票了。


    此時寇白門像一朵驕傲的曇花,冉冉飄回了她的白色畫舫。卻見另一隻畫舫,似一隻青色的蓮花一般清新高雅,幽幽地駛向了舞台。


    “那是秦淮舊院的畫舫,是董小宛來了”人群中有人驚呼。


    董小宛下了畫舫,碎步走到舞台中間,鄭曉路這才第一次看到她的容貌。隻見她神姿豔,窈窕嬋娟,有一種讓人心靈安靜的柔美。


    有丫鬟送上筆墨紙張,她輕輕拈起來,潑墨揮毫,傾刻間已成一畫。畫上一對彩蝶翩翩起舞,意境非凡。


    鄭曉路見狀,也趕緊叫彭巴衝他們加緊糖,糖時一定要說明這是董小宛做的糖。


    董小宛畫了一幅畫,也不停手,又拿起紙筆,寫起字來,她仿鍾繇帖,學曹娥碑,一手字寫得極好,雖然秦淮兩岸有近十萬人鬧鬧嚷嚷,但她心神穩定,下筆沉凝,既不錯字,也不漏字,寫得四平八穩。


    鄭曉路歎了口氣,心想,難怪董小宛被李香君放在倒數第二,你表演這些東西都太靜了,不符合這喧嘩的秦淮兩岸,紙醉金迷的那種風格,遠遠比不上出來表演歌舞的美女們。


    雖然大多數的普通人不識得董小宛的好,但真正有學識,有才華的人是懂的,而有錢人往往也正是這些有貨的人。再加上鄭曉路暗裏使勁,拚命糖,每一盒糖都包裝精美,就像後世的試用品一樣先聲奪人,董小宛最終取得的成績也頗為不俗。


    一會兒,報數的衙役跑上文德橋,高呼道:“董小宛姑娘,暫得金花三千八百五十朵……”


    到這個時候,今天產生出來的金花數量已經過萬朵了,這就是萬兩黃金啊,全都成了南京城的財政收入,這南京城真不愧是大明留都,若要說繁華富裕,北京城拍馬也趕不上南京城。


    董小宛剛下去,慵懶嬌憨的顧橫波也上了台,這位有著南曲第一之稱的音樂大家,因為誇張的脾氣,不得世人追捧,她自己倒是一點也不在乎。


    她上了台,將瑤琴錦瑟放在左右,又有玉笛洞簫,都放在伸手可及的位置,然後用懶洋洋的聲音道:“小女子今天要獻上一新曲子,名叫《迷》。”


    言罷她輕抬玉臂,演奏了起來,各種樂器的聲音立即揚起。


    此曲名叫《迷》,果然有夠“迷”的,那音樂突而高、突而低、突而歡快、突而低沉……突然琴、突然瑟、突然又是簫……然而在這些紛繁複雜的聲音中,有一絲驕傲的玉笛音始終貫穿不息,不論別的樂器如何打壓,那玉笛仍然左衝右突,苦苦掙紮,在重重迷音中似要找出一條路來。


    一個人要怎麽才能把這麽多樂器同時演奏起來啊?鄭曉路實在是沒搞明白。


    這曲難度極大,但聽的人卻沒幾個聽懂了顧橫波想要表達什麽意思,直到曲子奏完,迷仍是迷,沒有人能解開。


    隻見舞台上的顧橫波站了起來,對著遠遠的川月舫船頭的鄭曉路揚了揚玉笛,突然笑道:“他人笑我太瘋顛,我笑他人看不穿……”說完她收了樂器,輕輕巧巧地下了舞台。


    鄭曉路頓時恍然大悟,不被世俗待見的顧橫波,其實也看到了自己過文德橋時的那一幕,因此她這一《迷》其實是彈給自己聽的。管他君子不君子,管他小人不小人,鄭曉路有膽過那文德橋,顧橫波又何嚐不是我行我素,自由自在?


    就算是花魁大賽這種重要的比賽,她顧橫波也敢胡鬧,渾然沒有將這麽重要的比賽放在心上。那些紛繁雜亂的迷音裏,始終不屈不擾的玉笛,就是顧橫波的本心,穿過重重迷霧,你可看見?


    鄭曉路長歎一聲,對著顧橫波離去的方向一揖道:“今天若不是我有謀而來,我的金花就該全部投給你才對,你和我仿佛是這世界上平行著的兩個影子。”


    顧橫波的《迷》果然沒幾個人聽懂,但她南曲第一的名頭畢竟不是空來的,聽不懂的人也要裝懂,於是官府統計了一會兒才驚訝地現,她的金花居然有三千兩百朵……上來亂彈一氣也能有三千兩百朵,若是她肯好好彈奏,那還得了?


    見顧橫波下了台,鄭曉路一拍手,道:“劉夢菲,該咱們上了”


    鄭曉路知道劉夢菲的實力肯定比不過李香君、柳如是、陳圓圓三人,若是上得太晚,在這三個家夥上台之後再上,可能得到的金花將會大大減少,隻能在這三個妖怪還沒出場之前先聲奪人。


    川月舫立即駛向舞台,閻王軍的探子們從船上抬起一朵巨大的蓮花,走向舞台中央。這朵蓮花有一人多高,花瓣用竹篾上麵覆蓋著最頂級的蜀錦製成,一片一片花瓣向中間包裹,將劉夢菲裹在其中。


    這是鄭曉路看綜藝節目時學來的招式,也記不清是哪一屆春晚還是什麽舞蹈大會了,反正有一個舞蹈演員就是這樣出場的,在後世這樣的出場方式算是爛大街,但在古代,應該還沒有人想到。


    閻王軍的探子將大蓮花放在舞台上,然後退了下去,整個舞台上隻餘下一朵蓮花,周圍的觀眾們議論紛紛,不少人叫道:“怎麽回事?抱個蓮花上來幹什麽?學哪吒三太子麽?”


    鄭曉路汗了一把,這才想起來,這風格已經有個哪吒三太子用過了,古人也不傻,哼哼,不過老子這個機關比哪吒那種一瓣一瓣的要好看得多。


    隻聽蓮花中的劉夢菲笑道:“小女子為大家表演一舞蹈——《悲喜皆起舞》。”言畢她在蓮花裏摸到機關,手上一拉,那朵巨大的蓮花瞬間翻飛開來。巨大的花瓣突然炸開,滿場灑下一片白色如雪花般的飛絮。


    後世表演跳舞都喜歡撒紙片,嗯嗯,老子撒白綢,檔次比白紙高了不是一點啊,鄭曉路在台外騷包地想道。


    此時畫舫上的夏藕拿起瑤琴,輕輕彈奏,為台上的劉夢菲伴奏,而劉夢菲則在滿天的白綢飛舞之中,從蓮花中現出身形,輕輕舞了起來。


    她的衣服雪白,動作淒婉,原來是一曲悲舞,就和剛才的寇白門一般。


    秦淮兩岸的觀眾大吃一驚,心想,寇白門剛才不是跳過了悲舞嗎?咋又來一個這種調調,看她滿天白屑亂飛,結果跳的舞怎麽還是死氣沉沉,沒點創意?要是和寇白門一樣悲下去,得不到多少金花的。


    突然見劉夢菲在極悲之中手一揮,她身上的白衣服居然一下子變成了紅衣服,同時間她的舞步也一變,從極悲轉為了極喜,動作不再輕柔,步法也不再小巧,而是大起大落,滿台飛舞。


    嘿嘿,老子在後世的春節聯歡晚會上見過這種衣服,上麵有很多皺褶,皺褶的兩邊顏色不同,一邊白,一邊紅。先讓皺褶都倒向一邊,弄一個機關,讓皺褶可以瞬間偏向另一邊方向,就可以將整個衣服的顏色改變……鄭曉路得意地想,嘿嘿,老子這招你們肯定沒見過。


    這一招改變衣服顏色的招式,秦淮河畔的觀眾們顯然沒見過,頓時大感意外,一起歡呼鼓掌。


    劉夢菲一會兒跳喜舞,一會兒跳悲舞,身上的衣服顏色隨著她的舞蹈變幻無窮。原來李香君看過她的舞蹈之後,覺得她單論舞蹈技術,實難與秦淮八豔比美,必須別出新意,否則連寇白門也敵不過,因此李香君將她的《喜起舞》和《悲起舞》進行了融合,創出了這一曲《悲喜皆起舞》,靠的就是這種突然之間連續變幻風格的方法,吸引觀眾們的眼球,起到讓人眼前一亮的目的。


    這一手果然有了奇效,人群裏暴出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有人叫道:“川月舫果然厲害無比,前些天我還見過劉姑娘的《喜起舞》和《悲起舞》,想不到這兩個舞還可以融合到一起來跳,真是讓人目不暇接啊。”


    “人生有喜就有悲,單有喜和單有悲都不行啊,酸甜苦辣,才是美滿”


    “好啊,我的金花就給你了”


    劉夢菲一曲舞畢,兩岸無數人衝到文德橋頭去投金花,閻王軍的人趕緊上台子去打掃舞台,把炸開的蓮花和滿地的白綢碎片給打掃幹淨,以免妨礙了下一個登台的姑娘。


    官府開始了緊張的金花統計工作,鄭曉路心中忐忑,他自己的三千五百朵金花現在一朵也沒出手,也不能急著出手,一定要等到最後。


    如果劉夢菲的金花數與第一名之間的相差在三千五百之內,自己一砸上去就可以決定勝負,但若劉夢菲得到的金花太少,那自己隻好全部砸到李香君身上,然後緊急將自己的計劃說給李香君,讓她幫忙。


    但鄭曉路不想這樣,這種造反殺頭的惡事,能不說給外人聽最好是不說。始終是用自己的人最好。他本來以為三千五百朵金花就是三千五百兩金子,應該能一砸定音,但是看到寇白門的統計結果出來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這玩意兒終究得靠實力說話。


    這時,報數的衙役終於出現在文德橋上,他用不可置信的聲音道:“川月舫的劉夢菲姑娘,暫時獲得金花四千三百七十七朵……”


    呼,鄭曉路鬆了一口氣,從數字上來說還不錯,比董小宛、顧橫波和寇白門三個多。但他這口氣剛鬆下來,就聽到岸邊有人嚷嚷道:“哇,川中來的姑娘得的金花比我們的秦淮八豔還多?我不服,**。我這就去把金花全砸到董小宛身上。”


    “我要給寇白門補金花”


    “我要補給顧橫波”


    手上還有金花沒出手的觀眾們紛紛湧動,顯然對本地姑娘的成績不好而感到憤怒。


    這些人手上的金花早點扔出來也好,鄭曉路倒是不在意他們,因為自己隻要一出手,劉夢菲的金花數就可以直接上漲三千五百朵,根本不怕顧橫波、董小宛和寇白門三人趕上來。


    秦淮河邊人頭亂擠,不一會兒,顧橫波、董小宛、寇白門三人的金花也上漲過了四千朵,但投了劉夢菲的人不想讓她被人趕上,立即追加金花。粉絲們為之瘋狂,金花亂舞,搞得金子不值錢似的。


    就在這時,李香君終於出場


    香扇墜——李香君


    綽約小天仙,生來十六年;


    玉山半峰雪,瑤池一枝蓮。


    她上了舞台,立即有丫鬟跟上台去,在台上鋪開一張極大的白布,覆蓋了半個舞台,李香君左手拿著桃花扇,右手拿起一隻兒臂粗的大筆。


    她淡淡地笑道:“香君今天為大家帶來一歌、一曲舞、同時還要畫一幅畫”


    她左手的桃花扇兒輕輕一揚,身隨扇轉,跳起了舞來。她的舞姿並不像她的人兒那麽婉轉,而是充滿了剛毅果決的味道,仿佛身上充滿了力量,一舉手,一投足,都鐵骨錚錚。


    觀眾們一起大奇,這是什麽舞?為何像是一個男人跳?


    隻聽李香君唱道:


    秦淮無語話斜陽,家家臨水應紅妝。


    春風不知玉顏改,依舊歡歌繞畫舫。


    誰來歎興亡


    青樓名花恨偏長,感時憂國欲斷腸。


    點點碧血灑白扇,芳心一片徒悲壯。


    空留桃花香


    鄭曉路聽了這歌詞,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在憂國憂民了……汗一把,你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就開始憂國憂民了?你這年齡,應該趴在窗台上曬太陽才對啊


    他突然想起媚香樓的李貞麗,人人都說李貞麗仗義豪情,樓裏的客人都是正真忠耿之臣,想來李香君就是被她義母影響的吧。


    李香君一邊唱歌,一邊跳舞,一隻右手拿著兒臂粗的大筆在舞台上銀勾鐵劃,她的身形雖然嬌小,看上去沒什麽力氣,但一隻手舉著巨筆卻舉重若輕,顯然是從李貞麗那裏學習過武藝。


    眾人見她舞得有力,唱得悲壯,不禁心中有感,心中都升起一片豪情,等到她一曲唱畢,才現李香君的畫也畫好了,半個舞台上現出一幅巨大的山水畫。畫中的筆調淩亂模糊,但依稀可見萬裏河山,盡在戰火中呢喃。


    畫右下角居然還題著一行大字:“國破山河碎”


    一見此圖,不少正直之士頓時雙目含淚,有人哭道:“東北建虜、東南海盜、西南閻王、西北闖賊、中原還有個八大王……這天下何其混亂我輩當振作以複山河。”


    秦淮兩岸,人人義憤填膺。


    切,你們就裝吧,鄭曉路沒好氣地吐了一口口水,心道,你們也就裝成愛國的樣子糊弄一下人,真要你們救天下,全抓瞎,沒一個靠譜的。


    統計結果很快出來了,李香君暫得金花五千一百朵……


    好吧,你們就一個比一個誇張下去,我倒要看看最後是個什麽數,鄭曉路心裏生起一陣陣的不安全感,金花的數字越來越大,鄭曉路也感覺到自己那三千五百朵金花不太夠用了。


    下一個出來的,就是秦淮八豔中號稱才藝第一的柳如是了。


    她的畫舫還沒靠上舞台,兩岸的歡呼聲就一浪高過一浪,其明星效應,簡直如日中天,近十萬觀眾一起熱切地高呼著:“柳如是柳如是柳如是”


    也有人喊著:“河東君”“靡蕪君”,場麵頓時險些失控。


    隻見一個明**人的女人從畫舫上下來,安安靜靜地走上舞台,懷裏抱著一具瑤琴,兩岸觀眾頓時屏息靜氣,等著柳如是的表演。


    去年的花魁大賽,十五歲的李香君與十六歲的柳如是拚得極為慘烈,兩人各施所長,金花殺得紛絲們血流成河,最終柳如是以十朵金花的成績險勝李香君。


    今年,才藝無雙的柳如是又會拿出什麽節目來狙擊李香君呢?


    隻見柳如是靜靜地立於舞台當中,呆然了半響。突然,她將手上的瑤琴一腳踢到了秦淮河裏,那絕美的容顏上浮現出一絲釋然,然後她仰起頭,對著秦淮兩岸的觀眾道:“對不起大家了,今天我本來準備了琴、歌、舞、詩、畫……想要和香君妹妹再次一拚高下。”


    她頓了頓,突然曬笑道:“但是看了香君妹妹的《圖破山河碎》,我什麽也不想表演了,這一場,我輸了……我那些鶯鶯燕燕的東西,與香君妹妹的氣節比起來,什麽也不是”


    言罷她不再多說,蓬地一聲跳回了自己的畫舫,那畫舫立即劃得飛快,順著秦淮河道飛也似地走了。


    哎呀,鄭曉路心中一柔,後世人稱風骨嶒峻柳如是,俠骨也要讓紅唇,她果然不是那種庸俗的凡人。據說她死後懸棺而葬,死也不踩在清朝的土地之上,看來不像胡說。


    觀眾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柳如是撂擔子跑了人,一點才藝都沒表演,這金花還要不要投了?卻見人群裏鑽出一個中年人,此人乃是文壇祭酒,東林領袖錢謙益,他大聲道:“就為了柳姑娘這磊落認輸的氣節,我也要給她投金花……”言畢他摸出幾十朵金花,走向文德橋頭。


    他這麽一說,頓時人頭湧動,許多愛國之士和柳如是的忠實擁護者紛紛拿著金花衝了過去。


    不一會兒,文德橋上報數:“柳如是姑娘,暫時獲得金花五千零九十朵……”


    **,鄭曉路一腳踩在甲板上,滿臉駭然之色,這女人,就這麽出來踢了一個瑤琴下水,居然就得了五千零九十朵金花?隻比李香君少十朵……這世道,還有天理嗎?還有法律嗎?還要不要別人活了?


    此時秦淮八豔前麵幾個的金花也在瘋狂上漲,金花數最少的顧橫波都漲到了四千五百朵了,劉夢菲則漲到了四千八百朵。


    鄭曉路心中大定,看來自己的金花一出手,勝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就等最終boss的陳圓圓出場了,我倒要看看陳圓圓究竟有什麽本事


    秦淮河上,一艘煙波般的畫舫悠然而來,那船從頭到尾披著輕紗,使得整個船就如在霧中,霧裏看花花最美,這個道理看來畫舫的主人是懂的。


    隻見那煙波般的秦淮河上,煙波般的畫舫,畫舫的船頭站了一個人兒,這人兒如影如綽,亭亭玉立,雖然還很遠,看不情麵目,但那絕世的風華已經噴薄而出。


    那人影穿著一襲紅衣,但紅衣卻無喜色,反而在輕紗的掩映之下顯示出一股淒清,鄭曉路對著這種淒然的風格絕不陌生,上一次在陳圓圓的臉上,他就見過這種淒絕的氣質,觀者為之魂斷,絕非妄語。


    那船行到近前,陳圓圓已到了舞台邊上,她輕舉蓮步,要上那浮在水中間的舞台,但她整個人柔不經風,似是無力。一抬腳,顫顫巍巍,有如弱柳扶風,讓人心痛心疼。


    兩岸邊的觀眾都捏了一把汗,似乎想要上去扶她一把,但所有人都仿佛中了定身法,癡癡地看著陳圓圓那絕代的芳華,動彈不得。


    陳圓圓終究沒有摔倒,而是走上了舞台,她站到台子中間,身子一轉,好讓兩岸邊的人都能看清她的樣子,一邊轉圈,一邊淒然一笑,柔弱無力地道:“小女子陳圓圓,沒什麽東西可表演,讓大家見笑了。”


    我暈,鄭曉路大汗了一把,陳圓圓,你是上台來當花瓶的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末1625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十二般變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十二般變化並收藏明末1625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