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吧...”


    一陣碎裂的聲音,從宋仁的臂膀內傳出。


    暗勁!


    陳淵僅僅隻是輕輕在宋仁的右臂上輕撫了一下,他的手臂立刻就像是被廢了般,無力的垂了下來。


    宋仁咬牙吃痛,不顧右臂的傷勢,左臂抓向陳淵的脖頸。


    “哢吧...”


    陳淵一步近前,又抓住了宋仁了左臂,緊接著左臂被廢,之後,是雙腿。


    與宋仁交鋒的頃刻間,其便喪失了所有的戰力,像是一堆爛泥,癱軟的倒在地上,全身上下大半筋骨碎裂。


    這樣的傷勢,此生都無法複原!


    他大口喘著粗氣,臉上的冷汗不斷淌下,牙關緊咬著,承受著體內傳來的刺骨疼痛,臉上有些挫敗和後悔。


    挫敗於他的自視甚高,自以為南陵府煉骨武者中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但這個陳淵輕輕揮了揮手掌,便打斷了全身筋骨,成了廢人一個。


    這輩子再也無法碰槍了。


    兩杆都是...


    至於後悔,則是沒有仔細的了解這個陳淵的情況,便來截殺, 這哪兒是截殺,明明就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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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手臂噴血的兩個家夥扶著牆站起, 想要逃離。


    陳淵的實力太恐怖了, 完全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凝罡高手不出, 恐怕築基境內無人能夠奈何的了他。


    腳尖一挑,宋仁的長槍落入手中, 陳淵猛然一擲,像是一支利箭,從二人的腿部, 直接貫穿,吃痛一聲,再次跌倒在地。


    陳淵的目光淩厲,轉過頭直視著宋仁,嘴角一咧:


    “下輩子記得改名字, 別叫宋仁了, 改成送人頭好一些。”


    反正都是一個意思, 剛開始陳淵看他的一副作態, 還以為是什麽高手強者, 誰知道就是個銀槍蠟燭頭,中看不中用。


    宋仁臉色難看,但卻也無法反駁什麽。


    他這一次的確是送人頭了。


    “陳淵, 你夠狠!”


    “行了, 我現在也沒功夫跟你囉嗦什麽, 是楊萬樓找的你們對吧?”陳淵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宋仁瞳孔深縮, 意識到似乎陳淵早已經知道了一切, 連他們是誰指使的的都一清二楚, 就像是在等著他們前來。


    看著低下頭的宋仁,陳淵麵色平靜:


    “要是聰敏點,就一切全招了, 要是不聰明,在巡天司內會受到什麽懲處,想必你也清楚...”


    “是。”


    沉默許久, 宋仁低下了頭顱。


    反抗是沒有意義的,隻會白白的遭罪, 這個陳淵既然早就洞察了一切,顯然他們的這一次截殺, 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想想也對,以他如此強大的實力, 凝罡高手不出, 整個南陵府恐怕誰都奈何不得他。


    “這樣才對,來,說說你所知道的一切...”


    在宋仁的陳述中,他也是受到了血殺堂堂主林北寒的委派,先通過遍布全城的眼線找到陳淵的位置所在,然後中途截殺他。


    且是將他所有的痕跡都抹去。


    而他深受血殺堂堂主器重,知道是楊萬樓想殺陳淵,所以才會請動青蛟會的高層動手,他掌管糧運,與青蛟會的牽扯很深。


    請他們動手殺個人,殺的還是沒什麽背景的區區巡天衛,根本不算是個事兒。


    至於失敗...


    說實在的,他們根本沒有想過會失敗。


    在他們的預想中,截殺陳淵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或許都用不到他出手就能解決。


    聽完了宋仁的坦白,陳淵一手抓著他,一手用長槍挑起另外兩人,徑直前往了巡天司。


    ......


    ......


    “楊萬樓派人截殺你!”


    章玄目光一凝,周身殺機湧動,下麵癱倒的三人有些顫抖的看著章玄,顯然是聽過這位的名頭,在南陵府的時間雖短,


    但名聲可不小。


    許多勢力都認為,或許接任青使之位的人,就是他。


    “不錯,他們已經招供了。”


    陳淵頷首。


    章玄目光明滅不定, 讓人將麵前的三個家夥壓入巡天司獄牢內, 等候處置,片刻間,房間內便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大人,要動手嗎?”


    陳淵躍躍欲試,太玄經有沒有在楊家,一搜便知!


    “他們的招供隻能算證據之一,就算能夠抄家,你有把握找到楊萬樓的罪證嗎?”章玄目光轉向陳淵。


    “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可以找到。”


    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可就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他很急切的要踏入凝罡境界之中。


    以此,才能在南陵府城更好的生存。


    “既如此,那你就帶人去抄家吧...”章玄拿出巡天使腰牌扔給陳淵。


    憑此令牌,巡天衛可以調動十數位煉骨之下的後備巡天衛。


    “多謝大人。”


    沒有其他人插手,對陳淵來說更好。


    “大人,青蛟會的這三個人該如何處置?”


    章玄眉頭輕蹙:


    “他們繼續關押,僅憑幾個人現在還動不了青蛟會,他們完全可以推脫早已經將他們逐出了幫會,


    以前就有過這種例子。”


    “而知府大人和青使大人沒有魄力對青蛟會動手,所以才有了眼下的形勢,朝廷威嚴抵不過江湖勢力。”


    章玄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滿。


    但也無可奈何,這不是他現在所能管得了的,而且知府和青使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整個南陵府武備力量,隻有巡天司和軍方的一支駐軍。


    如果單獨對付一個勢力,自是輕輕鬆鬆。


    可一旦南陵府五大勢力,加上下麵十數個勢力一同官府施壓,根本擋不住,貿然動手隻會將他們逼反。


    而朝廷現在的局勢不好,外有強敵環伺,內部動蕩不休,最終也隻是妥協而已...


    大晉立國二百餘年,起義造反不知凡幾,但最終也隻是剿了反,反了又剿,相比於另一些州府,青州的局勢已經算得上平穩了。


    就算是州牧大人也不會強行對江湖動手。


    不過,越是如此,江湖勢力便越是囂張,成了惡性循環。


    “卑職明白了!”


    陳淵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巡天司有很多理由鏟除這些江湖勢力,但知府和青使,沒有那個魄力直接撕破臉皮,或許就是在忌憚著什麽。


    “陳淵你要記好,這一次你對楊萬樓緝捕,事後如果沒有確鑿的鐵證,上麵一旦施壓,巡天司必定會放人。”


    “屆時,你和楊萬樓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不過,你也放心,有本使在,在南陵府沒人動的了你...”


    “多謝大人。”


    陳淵的麵色十分鄭重。


    章玄的意思非常明確,明麵上沒人能動的了他,但如果有層出不窮的截殺,章玄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保護他。


    但這一點,陳淵早有覺悟。


    他的性格,也從來不是仰仗於別人。


    “既如此,那就動手吧,做的漂亮些,本使很期待你日後帶給南陵府的驚喜...”章玄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


    陳淵的性格如何,他早就通過各種卷宗知曉了。


    簡單來說,就是睚眥必報。


    性格凶狠,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之前通過嶽山引得巡天司的人前去慈恩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章玄不在乎,這個世間,誰沒有秘密呢?


    隻要有用,能夠創造價值,那就足夠了!


    ......


    楊府。


    楊萬樓的房間燈火通明,他端坐著,不斷的往口中送著茶水,顯示出了其現在焦躁不安的心情。


    截殺巡天衛,看似簡單,可一旦失手被人抓到證據,那就將是滅族的下場,這就是多年來巡天司的風格。


    如果不是陳淵的話太過咄咄逼人,而他確實心虛,是萬萬不可能讓人動手如此做的。


    “吱呀...”


    楊萬樓目光一凝,猛然轉過頭看向來人,當看清來人之時,忽然眉頭一皺:


    “你怎麽來了?”


    “父親,您是不是派人去殺那位陳巡衛了?”


    楊清安目光直視著的楊萬樓,臉色蒼白,麵無血色,邁步走入房間,伸手又重新關上了房門。


    “你胡說什麽,為父怎麽可能如此不智?”


    楊萬樓斥責道。


    “嗬...你連嚴氏都能殺,那發現她死的有蹊蹺的陳巡衛,你會不殺?”楊清安冷笑了一聲。


    楊萬樓皺著眉頭:


    “你想說什麽?”


    “父親,快走吧,我有預感,那位陳巡衛敢當麵激將管家,絕對不是個普通人,或許,他就在等著您動手呢!”


    楊清安深吸了一口氣。


    “為父說了,沒有動手。”


    楊萬樓的眼神開始變得淡漠。


    “父親,別為了我...毀了咱們一家。”


    “你現在可以教訓為父了是嘛?”


    “自從我患上了惡疾,父親您已經變了,妥協了青蛟會,用他們所煉製的丹藥為我續命,乃至性情大變,竟然連兒媳都...”


    “夠了,為父說了,嚴氏是落井而死,你現在居然懷疑為父壞了倫理綱常!”


    楊萬樓猛然拍了一下桌子。


    “嚴氏早就與我坦白了,而我...其實也接受了,但你為何要殺她,還汙蔑她私通外人。”楊清安麵色轉為平靜。


    “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一旦泄露出去,咱們楊家危矣!”


    沉默許久,楊萬樓低聲道。


    “是祠堂內的銀子嘛?我也早就知道了...”


    “你...”


    楊萬樓瞳孔深縮,凝視著楊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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