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嵐略有擔憂道:“這杜山梓行不行?別拿了我們的寶物,我們還要和人打幾場。”


    時宇笑道:“畢竟是個城主,幾分薄麵還是要給。今晚好好歇息,明日離城肯定不會輕鬆。”


    時宇內視一圈,清池清溪睡得安穩,心中輕鬆不少。


    不去管外麵會如何,時宇在房間外布下個隔絕陣,就開始用神魂之力細細滋養二人。


    沒有奇效靈物,隻能用自己的神魂一點點細磨,心中又對虞麓堯深恨怨懟。


    這老家夥隻說可以剝離可以蘇醒,卻不說還有如此大的隱患,不然早就備下養魂靈寶,不至於弄得現今手忙腳亂。


    一夜梳理滋養,清池清溪的魂體又有了些許好轉,時宇揉揉隱痛暗生的太陽穴,雙目都有些赤紅,這比他劇戰一場還要來得費神。


    “好了?快來看!”祝炎嵐一夜沒敢打擾時宇,她可是把杜山梓的一切舉動看在眼裏,樂得合不攏嘴。


    “叫你好好休息,你倒好,看一夜熱鬧。”時宇舒展略有僵硬的肢體,走到了窗前。


    祝炎嵐紅唇嘟起,一掌推開窗戶,反駁道:“馭命之地哪裏來得日夜?要不是怕驚擾你,我真想去看他們打架。”


    時宇目光掃過,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掛在數十丈外的街心,“還算有信,走吧!去下一個大城看看。”


    兩人一邁出客棧,就有暗潮湧動在森光城。


    在杜山梓的強力壓製下,無人敢再來客棧尋事挑釁,但並不代表那些心癢的家夥就願意放過時宇。


    “這位兄台!”


    時宇剛拉著祝炎嵐走出百丈,街角便轉出一人,向著時宇迎來。


    時宇不耐煩地一揮手,“我隻要神魂滋養寶物,其他一切免談,就此別過!”


    說得利索,那人隻來得及冒出半句開場白,時宇和祝炎嵐就已經走到了數丈外。


    那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重重悶哼一聲站直身子,拱起的雙手忿忿放下。


    見第一個人如此吃癟,其他人也就沒必要湊上來找別扭,要麽放棄,要麽動粗,每個人都開始琢磨新的打算。


    祝炎嵐覺得詫異,側首問道:“怎麽又不要安靜了?你這般不客氣,那人肯定會在城外打來。”


    “要打你去打,我就看熱鬧。”


    “真的?”祝炎嵐大喜,一襲紅甲立刻罩在了身上。


    暗中窺視時宇的幾名界主,看到祝炎嵐寶甲覆身,又有數件寶物突現身側,心中更加火熱。


    祝炎嵐這一身,比時宇昨日拿出的那些寶物更佳!


    一身殺氣坐在城主府的杜山梓,也從城中耳目口中得知祝炎嵐又有重寶在身。


    昨日換來的長盾與祝炎嵐身上之物相比,差了不止一籌。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為何他的寶物我都看不出來曆?他的實力也很難琢磨。”


    杜山梓手指輕敲桌麵,眉頭擰成一團。


    站在一邊的一位幕僚勸誡道:“城主,不可妄動!連一個女眷都敢攜寶招搖過市,那界主顯然有恃無恐。”


    “我明白!


    不然昨晚我就直接動手了。他看我一眼,我就有些心驚,哪裏還敢妄動!你說他會不會是那個大戰上神的時宇?”


    幕僚沉吟道:“那等大能來我們這小城作甚,那時宇必是在內圍甚至中心修行,我們見到的隻是同名罷了。”


    杜山梓輕輕點頭,不再妄想。


    森光城外


    一群界主遠遠綴在時宇夫妻身後。


    界主們都是一界頂梁,不是見寶就上的莽夫,能挑動森光城主以命相保,時宇不是簡單之人。


    所以他們都盼著其他人能挺身而出去試試時宇深淺。


    時宇不言隻是微笑,祝炎嵐東看西看期待許久,也不見一人敢近身千丈,不禁有些氣悶。


    行了有數萬裏,時宇和祝炎嵐倆人尚未動手,卻碰到了另一夥人在虛空打得熱鬧。


    其中一人居然是有一麵之緣的費巍。


    他正在兩名界主的圍攻下左支右絀,手臂都被打斷一隻。


    三個打成一團的人隱約瞥見有著數十人遙遙奔來,都嚇了一跳,趕忙掠到一邊互相對峙,凝目看向來人方向。


    “時兄?”費巍看清時宇樣貌,不由大為驚訝,再看時宇身後不少界主都是在森光城裏見過的,頓時了然。


    “費兄好像情形不妙啊?”時宇調侃道。


    與費巍對峙的兩人神色一變,雙雙向後躍去,離著時宇和費巍百裏才停下腳步。


    費巍趁機吞下幾枚丹藥,蒼白的臉色才好看些。


    他又抓住自己的斷臂,用力一推接回原位,輕輕甩動幾下覺得無大礙,才衝著時宇道謝。


    “又得時兄臨場救急,不然我費巍今日就真交代了。”


    “這是怎麽回事?他二人也是搶寶?”


    費巍看看一身重寶絢爛的祝炎嵐,歎道:“我在城裏買了幾樣東西,被這二人追到此處行劫。我勸賢伉儷還是低調些,不然麻煩太多。”


    費巍說得含蓄,時宇怎聽不出他在提醒自己提防身後跟行的界主。但凡時宇敢有片刻疏忽,便會被他們一擁而上撕成碎片。


    “如今秘地能探的秘境都探得差不多了,馭命之地又成了那副人人互搶的亂局,我這等平凡界主,哪裏還有立足之地?”


    似在自言自語,費巍看一眼還守在不遠處的兩名界主,一咬牙抱拳道:


    “今日對不住時兄了,我實在是自身難保,就此別過,若有來日再謝時兄大恩。”


    說著,費巍轉身就逃,那兩個界主其中一人正要去追,卻被另一人拉住,衝著祝炎嵐抬了抬下巴。


    欲追那人目光瞥來,掃過時宇卻搖搖頭,兩人又低語幾句還是衝著費巍追去。


    時宇身後的人群中幾個自認機會不大的界主,竟又追在那兩人身後離去,顯然是想做那黃雀。


    祝炎嵐不由泄氣,抱怨道:“等了半天,還是跑了!好不容易你讓我打一架,卻連一個爺們都沒有!費巍更是廢,一點義氣膽色都無。”


    時宇哈哈大笑,看著三四個追在費巍後麵的界主,不無愧疚地說道:“這反倒把費兄害了,他能對付得了


    這麽多人麽?”


    祝炎嵐嘴一撇,惱道:“你我已經替他擋下一次殺身之禍,他不但不謝反而臨陣逃脫,你還管他幹嘛?”


    時宇想想也對,心道既然已經落在此處,就在此處解決麻煩,轉身對著尾隨的界主們大喊道:“無膽匪類要上趕緊,不打就滾!”


    “滾”字出口,滔滔聲浪席卷而去,轟過那些界主又衝出千裏,才算漸漸消失。


    無論是時宇,還是祝炎嵐,此時都沒有轟出無邊氣勢。


    時宇是怕氣勢太盛,對神魂中的清溪清池不利。


    而祝炎嵐是抱著小心思有意如此,時宇難得讓她痛快一次,她怎能把人嚇跑?


    被罵了的眾界主紛紛色變,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時宇不光當眾打了他們的臉,還揭了他們的短。


    “哼!”


    終是體格魁梧之人心思直接,早就追時宇追得心煩,如今被他一罵更掛不住顏麵,一壯漢拖著條狼牙巨棒大步走了出來。


    想想那些寶貝,壯漢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提起手中狼牙棒大吼道:“把昨日你拿出的寶貝都給我,我留你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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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宇嗬嗬輕笑,仔細將大漢打量過後,才鬆開祝炎嵐的手,道:“去玩個痛快,讓他們知道不要再癡心妄想。”


    祝炎嵐激動得小臉通紅,這是第一次真正和界主放手廝殺,守在淩霄身邊打得很不痛快,死守一地又怎能和自由拚殺相比。


    壯漢勃然大怒,他第一個站出來雖說不一定最厲害,但至少是最膽豪,竟然被時宇說成隨便玩玩的小雜魚!


    而且他還不自己動手,竟是讓個女人出來找樂子。


    “吼!”


    暴喝聲起,壯漢揮著狼牙巨棒便撲了過來,棒風呼嘯而起,把時宇和祝炎嵐都裹了進去。


    在他眼裏,一身是寶的祝炎嵐並不可怕,頂多是個耐打的鐵殼子,不顯山不露水的時宇才真正需要提防。


    祝炎嵐俏眉豎起,尖嘯一聲同樣迎頭撲上,剛起身便轟出了無邊威壓,瞬間蕩起漫天浮塵覆蓋方圓百裏。


    還在虛空飛躍高舉狼牙棒的壯漢,突然覺得眼前靚麗女子變成了奪命母夜叉,一身璨紅哪裏還有半點賞心悅目。


    那是無盡鮮血在肆意潑灑,無數死在她手裏的人都在那血海裏哭號哀鳴,向他伸出求救的殘肢斷臂。


    登時膽寒,壯漢粗壯有力的雙臂開始顫抖虛浮,沉重的狼牙棒都握不在手中,駭然淩空脫手砰的一聲砸在自己腦門上。


    眼前金星四濺,壯漢哀嚎一聲當空墜地,重重摔在地上肢體抽搐。


    祝炎嵐大感喪氣,她隻叫了一聲便把壯漢嚇得狀若涸斃死魚,躺在地上亂打挺。


    手裏的紅綾和身周的紅珠都還未展神力,更別提早就備在暗處的天刀和亂空鏡!


    “廢物!”


    祝炎嵐無奈收回紅綾,又向其他鬼祟界主看去,他們不殺過來,那我就殺過去!


    但這一看,祝炎嵐更加氣惱,剛才還有幾十個人的虛空,此時空蕩蕩一片,連逃遠點駐足回望的人都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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