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千年後歸返天青的消息,迅速震動了界內所有頭臉宗門。


    曾和時宇有過交集的人自不必說,那些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也未敢怠慢,一得訊便趕到了道山宗,一夜歡宴那是少不了的。


    時宇之所以未拒絕古雲的安排,主因是愧疚。


    他以為古雲需要借他的勢,壓製界內有非分之想的宗門。


    卻不想古雲竟是因為苦尋救界之策未果,拉著天青所有宗門之主,一齊向他行禮,求他出手拯救天青。


    即便沒有其他人,隻要古雲提出,他也會想想辦法,如今這麽多人一起央求,時宇也不管有沒有這個本事,先答應了下來。


    於是酒宴氣氛更加熱烈,眾人對時宇的吹捧也更加誇張,好似時宇一揮手就能將天青界從崩潰邊緣拉回來似的。


    酒宴既罷,時宇又和古雲暢聊幾日,才把如何修複天青界的事提上明麵。


    這幾日他心裏也有了打算,決定先去請教赤殤。


    如果不行,他就用自己的混元太初,先把大界殘破.處的混沌吸收一番,減緩大界衰敗的速度,等來日自己突破了界主境,再來徹底解決問題。


    所幸赤殤也正在為自己是否造界而苦惱,一方麵她有迫切的希望造界,另一方麵她又覺得自己力量和境界還有虧欠,直接造界怕有弊病。


    彷徨之間,時宇找上了門。


    於是一拍即合,她和時宇一同趕到了天青界,隨意一瞥便將大界虛實瞅了個八九不離十。


    “此界是跨界大戰所傷吧?兩界人馬都未留手,才打破了多處界壁,一部分甚至超出了界壁自我修複的能力,造成當下難以挽回的局麵。”


    聽聞赤殤是界主大能,相陪的古雲大氣都不敢出,隻是連連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被時宇順帶從玄盤帶回的牧琉牧璃兄妹倆,站在時宇身邊,既激動又興奮。


    他倆本就沒有大誌願,一聽時宇要請赤殤修複天青界,當然興衝衝地回了故鄉。


    “赤殤前輩,這傷痕好修複麽?”時宇替古雲問道。


    赤殤又看了片刻,沉吟道:“我覺得應該可以,但畢竟我從未造界,隻能說是試試,反正不會更壞。”


    時宇點點頭,他隻知道界主是利用混沌規則造界,至於是什麽規則,如何運用,界主自己都說不出來,隻說可意會不可言傳。


    赤殤緩緩舒了一口氣,身子在虛空中輕輕飄蕩,隻一眨眼,就從時宇眼前消失了。


    詫異的時宇連忙用心感悟,卻驚駭地發現,整個天青界竟然全是赤殤的氣息,就連天青界內的一草一木,也仿佛都成了赤殤的化身。


    古雲,包括天青界所有進入修煉大道的修士,都被一種莫名的感覺統治了心神。


    他們似乎覺得這片天地的主人突然出現了,自己隻是這個主人家的仆從。


    一個接一個,隻要是天青修士,都無法抗拒地跪在了地上,除了時宇和猊大三人,天青再沒有一個站著的生靈,就連草木都垂下了枝葉,禽獸都伏下了頭顱。


    一縷縷混沌被倒卷回界壁裂隙,一條條裂隙被看不見的手撫平,天青界的蒼穹又變得平整無暇,時時刻刻彌漫在大界內的


    死氣一掃而空。


    七八日,赤殤才在時宇麵前緩緩歸複真身,滿麵倦容卻掩不住她難耐的激動和興奮。


    “不和你多說了,我要立刻回去閉關。”


    風風火火的赤殤,丟下驚訝的時宇和來不及感謝的古雲,直接消失在了天青界內。


    連界門都沒開就從天青回了玄盤,神乎其技的表現,讓時宇早日進入界主境的心,更加熱烈。


    赤殤走後,壓在天青所有生靈心頭的臣服感才漸漸消去,他們猛然發現,整個大界似乎與以前不同,更有生機,更讓人心懷希望了。


    修士們立刻明白怎麽回事,再一次跪在了大地上。


    尤其是那些參加過道山宗歡宴的人,都沒想到時宇居然這麽快就修好了界麵,感激之情難以言表。


    但當他們匆匆趕到道山宗,要再次當麵致謝時,隻有誌得意滿的古雲在等他們,時宇他們早就離界而去。


    而牧琉牧璃兄妹倆,此時已是天青無敵的存在,加之所有神屍都已消失,可以說此刻的天青界已是他倆夢想中的天堂,


    於是他倆答應古雲做個掛名長老後,極其歡欣地消失在了大界內。


    知道古雲無恙,又借赤殤之手把天青修複一新,時宇算是了了一個大心願。


    等時宇回到紫讖界時,興高采烈的武神和依舊冷酷的淩霄也回來了,方南三人的麵色也好了許多。


    時宇不需問也知道結果如何。


    冀北望見機將西門烈風送了回來,一同來拜訪時宇的,還有一個麵容威猛的老者,鋼髭斷續根根如針。


    時宇二話不說叫來方南兄妹,當著幾人的麵廢了西門烈風的修為。


    當噬元經以極快的速度把一個大修士變成垂垂老者時,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而足。


    方南憤恨的目光,已經在西門烈風的脖頸心口處遊走百遍,而冀北望和那老者都繃緊了麵皮,看著時宇的目光有些閃爍。


    “西門烈風交給你了,此間事罷,我送你回玄盤住下,今後如何全由你們自定!”


    時宇鬆開手裏連個病夫都不如的西門烈風,拋給了方南。


    方南抓著西門烈風的頭皮轉身便走,冀北望輕歎一聲,心有戚戚。


    “怎麽?冀城主對這惡賊還心存憐憫?”時宇歪著頭問道。


    冀北望急忙擺手,連連說道:“哪裏!隻是沒想到世事無常,這麽一個厲害角色,今日也成了虎口羔羊。絕非對時公子有何異想!”


    “這位是血魔界的血獅前輩,正是那兩名受害修士的長輩,特來致謝時公子。”冀北望急忙岔開話題,怕時宇再與他糾纏引發誤會。


    “血魔界?”


    時宇有些驚訝,又是一個萬域界門令不曾收入的大界,而且界名如此邪性。


    一看時宇表情,血獅就知道時宇在想什麽,淡淡一笑,道:“我界雖然名稱特異了一些,可修行手段倒還溫和,不是想象中那麽無情絕厲。”


    時宇知道血獅是有意在說自己對西門烈風下手狠辣,但心裏也不在意。


    “這是那些紈絝子弟的家財,我也給時公子一並帶來了。”見時宇和血獅話中有機鋒,冀北望又是一腦門虛汗,再


    次岔開話題。


    “哈哈!”時宇放聲而笑,搖搖頭道:“冀城主真是客氣,這些浮財我沒什麽興趣,就當是冀城主辛苦一趟的酬勞吧。”


    “哦?”血獅輕輕驚訝了一聲,時宇口中的浮財足有小半個冀杉城的家底,這次掃蕩宗室他也是被請來坐鎮的高手之一。


    “時公子,這些財物可不是小數目,其中不乏珍寶,你不看看就這麽送出了?”血獅再次試探了一句。


    時宇輕輕一笑,道:“血獅前輩覺得其中有什麽值得我留下呢?不妨推薦幾樣。”


    “呃~”血獅頓時卡殼,以時宇的境界修為,普通天材地寶早已不放在眼裏,如果他沒有自己的宗門需要打點,確實都是些占地的廢物。


    “哈哈!好了!不說這些,我和舍弟先前也有得罪冀城主,這些財物就當個賠罪,修繕一下城內房舍好了。”時宇不等血獅答話,笑著說道。


    冀北望大喜,有了這些財務,正好補他建城虧空,一時對時宇的感觀大為扭轉。


    “財物我沒什麽興趣,可冀城主,我托您打聽的摩羅界怎麽說了?”時宇緊接著問道。


    “時公子,這正是我請血獅前輩來的目的之一。我打聽了一圈,隻有血獅前輩知道如何前往摩羅界。”冀北望忙說道。


    “還請血獅前輩指教!”時宇大喜,急忙朝著血獅行了個禮。


    血獅忙回禮笑道:“時公子幫我宗門揭出殺害弟子的凶手,老朽還得先行謝過。


    摩羅界小事一樁,不足掛齒。隻是摩羅界太過混亂,時公子去了可要當心。”


    “有多混亂?”時宇奇道。血獅已知自己修為不俗,還出言警示,看來這亂子確實值得警惕。


    “我不知時公子去摩羅界要做什麽,但我知道,如時公子這般無敵於紫讖的修士,在那裏已經折損不下十個了。”血獅緩緩說道。


    “什麽?這麽多?”時宇大吃一驚。


    血獅輕輕點頭,又道:“我界也曾有一名遠超於我的大能,折在了那裏,可以說摩羅界就是吞噬大能的血窟。”


    “是界主?還是有嗜殺大能?”時宇急問道。


    “都不是,是界外修士互相殘殺。摩羅界現在哪裏還見得到界主!”血獅搖頭輕笑。


    “哦!”時宇鬆了一口氣,當下隻要不是界主出手,他應該是不懼任何人。


    “時公子似乎並不擔心?”


    “嗬嗬,生死由命,想那麽多幹嘛。請問血獅前輩何時能開界門?”時宇向著血獅一拱手,問道。


    血獅搖搖頭,“界門不是我能開的,我隻是知道如何去。至於時公子能否成行,還要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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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怎講?”時宇頓時一愣。


    “方才我也說了,我界一名大能命隕摩羅界,隻有他的宗門才知道真正的入界方法。


    我可帶時公子前去拜訪,至於那宗門有何要求或是難題,就要看時公子你自己的了。”血獅解釋道。


    時宇點點頭,覺得此話不差,又一拱手道:“那就請血獅前輩引路,在下必有重謝。”


    血獅擺手道:“時公子捉住西門烈風已是大禮,我們從他身上得了不少好處,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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