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我打扮了一番,給蘇文起打了電話,告訴他,梅家約了我,若是3點鍾之前沒有打電話給他,就麻煩他通知張太太去找我。放下電話,我又在口袋裏踹上手槍,以防不測。對於梅家,不得不防,梅如海當年也曾是叱詫官場的人,必定有自己的殺手鐧,不然,蘇文起當年就不會經常找他商量事情。再說了,我今兒哪兒是去吃飯,分明是去攪局的,在人家的地盤上,我得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我坐了洋車去了梅家,一路上,思考著到了梅家我應該說些什麽,應該做些什麽,經過梅記茶號時,我看到了貼上封條的門,一絲快意頓時由心底向外湧來,活該,我想,你們造下的孽,終於要還回來了。


    一進門,滿囤正笑容可掬的迎接我,他說:“小姐,您來了,老爺太太正等著您呢。”我對他點了點頭,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壓住了臨近的激動,對他笑了笑,跟著他進了正房。果然,梅如海正和梅翰鬆端坐在椅子上,那姿勢,放佛要給我過堂一樣。我揚起了頭,我知道,那是一種張揚的驕傲的表現,我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坐下了。“感謝梅公愛惜贈飯。”我說,梅如海點了點頭,這時,一個小丫頭端來了茶,那是一個眉清目秀卻又身材敦實的丫頭,我對她點了點頭,我問:“你叫什麽名字?”那丫頭低下了頭,說道:“小梅。”我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塊錢賞錢,她慌張的推了推手,大有拒絕的意思,我笑了笑,塞到了她手裏,然後,轉過頭,看著梅如海和梅翰鬆。過了一會,梅翰鬆開口了,說道:“桑梅。”“你在叫誰?現在,請叫我晚秋小姐,或者,叫的親切一點,晚秋也可以。”我笑著卻嚴厲的說。梅翰鬆垂著的頭點了點,接著,依舊頭也不抬的對我說:“好,晚秋,你還記得你走時發的誓吧?”我笑了笑,捋了捋頭發,說道:“哦,是什麽樣的誓言,讓梅家大少爺大動幹戈?是**弟媳婦未遂跪在老婆身邊發下的嗎?嗬嗬。”我說道,心髒,由於激動而不斷的顫抖。“你!”梅翰鬆嚷道,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我嬌滴滴的掩著嘴笑了幾聲,說道:“別發脾氣嘛,怎麽說到你的軟肋了?這樣可不好,嘻嘻。”說完,我對著他搖了搖手指,還是梅如海老奸巨猾,看了梅翰鬆一眼,說道:“坐下!”梅翰鬆看了看他爹,咬了咬牙齒,捏了捏拳頭,坐下了,一刹那,我看到他的額頭上出現由於氣憤而爆出來的青筋。梅翰鬆不懂,這種時候,越是坐的住,才越占了優勢。過了一會,梅翰鬆歎了一口氣,無奈般的對我說道:“你應該遵守諾言,一輩子都不許回來!”我笑了笑,這時,我看到梅如海瞪了他一眼,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不是等著被人罵?梅翰鬆是氣壞了,氣不擇言。我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若是我會抽煙,那麽我現在點燃一隻煙,慢慢的抽上,樣子一定更加的好看,我抿了抿嘴,微微的笑著說道:“不知道,晚秋和梅家是什麽關係呢?我現在好像是蘇文起的媳婦,而不是梅家的媳婦吧?我憑什麽要聽梅家的話?”梅如海一擺手,製止了梅翰鬆幾乎脫口而出的話。梅如海說道:“你若的覺得我們哪方麵做的不夠,你可以說嘛。”我笑著,露出的牙齒,我看著老狐狸那張粗糙的臉,我說:“沒什麽夠不夠的,梅家和我又沒什麽關係,憑什麽巴結我呢?”梅如海一看,我這是不講理了,但是,話還是需要說,於是,他對梅翰鬆點了點頭,梅翰鬆慢吞吞的說道:“桑梅,你要知道,既然當初同意不再回來,就要守信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我笑了笑,說道:“你若是教訓你弟妹桑梅,我無話可說,因為,我不認識那個人。但是,我現在的身份,是蘇文起的妾,晚秋,你可北平打聽去,社交圈裏誰不認識我?”說完,我頓了頓,拿過了茶,喝了一口,又笑著說道:“若說到信譽問題嘛,這你們可就怪不得我了,當年,是誰要把我趕出家門?又是誰說,讓我給我丈夫圓墳後在走?你們需要那麽急嗎?出殯當天就送走我?若是在等三天,我也會遵守諾言。還有,梅如海說要照顧我娘,那我娘現在人呢?話若在說下去,可就不好聽了。”說完,我冷冷的看著他們,將手臂抱在了一起。這時,梅如海看了看我,說道:“我承認,有些事情是做的是有些急躁,但是,你要知道,我們需要顧及我們的臉麵!”我哈哈的大笑了幾聲,笑的我幾乎都喘不上氣來,好容易停下了,我看到梅如海的臉上寫滿了壓抑的怒火,我笑著說道:“不知道梅家的臉值幾個錢?”梅如海的臉更臭了,梅翰鬆說道:“桑梅,你可不要太過分。”我笑的更嬌媚了,放佛是對著心愛的人撒嬌似的笑,我笑著說:“那你教教我,怎樣才算不過分?是**弟妹嗎?”說完,我笑的更歡了,梅翰鬆的臉都快綠了,梅如海皺緊了眉頭,過了一會,說道:“你想怎麽樣?”我看了看他,還是這個老狐狸知道識時務,我微微的笑了笑,說道:“第一,這次來,我是取回蘇文起留下的東西;第二,我要知道我娘的下落。”梅如海猛的抬頭看了我,說道:“你不要無理取鬧。”我笑了笑,說道:“這樣算無理取鬧嗎?滿天下打聽打聽,我一不要錢,二不鬧事,怎麽,這還不夠便宜你們?不然,咱們找個講理的地方去說說,看看梅家丟不丟臉?反正,我不在這裏住,不管什麽人言可畏。”“你!”梅翰鬆又惱了,他身上流淌的大少爺的血始終都是別人需要謙讓著他,我可不管,我也不是你家人,他有個不成氣候的性格,注定讓他一敗塗地。梅如海這是站了起來,眉頭皺的更緊了,我忍不住的伸手到口袋裏,若是他敢對我怎麽樣,我就掏槍出來。梅如海踱了幾步,看著我說道:“第一,蘇文起沒在這放東西;第二,你娘他們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


    我又重新揚起了頭,冷冰冰的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過了很長的一會,梅翰鬆出來圓場,說道:“不如,咱們先吃飯。”我看著他,冷冷的笑了幾聲,說道:“我還真沒看錯你,你果然是吃貨,今天,你們要不給我個答案,我看你們誰敢吃飯。”梅翰鬆說道:“別給臉不要臉。”這時,我掏出了槍,指了指他,冷冷的看了看他,又用烏黑的槍口指了指他,梅翰鬆看到,更加惱怒了,說道:“你他媽有本事就開!老子不怕死!”我笑了笑,說道:“是嗎?你不怕死?那咱們就試試,我看梅如海沒了兒子會怎麽樣?反正,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句話你沒聽過?”說完,我又用槍口比量了一下,然後,伸出左手,按在了槍的保險上。梅如海一看,連忙護住他的兒子,大聲嗬斥到:“你別亂來,再說了,你這樣做,對誰都沒好處。”我笑了笑,說道:“我娘的下落。”梅如海咬了咬牙,說道:“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剛才就告訴你了。”我笑了笑,拉開了保險,接著,將槍口對準了梅翰鬆的頭,梅翰鬆嚷道:“爹,你讓開。”梅如海嚷道:“閉嘴。”梅如海一麵護著他兒子,一麵對我說:“桑梅,你先聽我說,到了這個時候,你說,我還能騙你嗎?我若是真知道,肯定就會告訴你的。”我冷冷的看著他,看樣,他是真不知道。我沒有放下槍,冷冷的聽梅如海接著說道:“桑梅,你娘他們是在夜裏搬走的,至於去了哪兒,我真不知道,他們也給告訴我們。你若是覺得,過去我們對你不公平,我們現在可以賠償你。”我冷冷的笑了幾聲,說道:“怎麽賠償我?還我一個名分?還是用你大兒子的身子給你二兒子留個種?笑話。”說完,我看似不經意的搖了搖手槍,其實,我心裏也沒底的,沒想到梅如海這麽快就繳械投降,剛才掏出槍的那一刻我還在想,若是真和梅家人杠上了,我就對著天花板開一槍,或者,對著梅翰鬆腳下的地板也好,總之,我的目的隻是用這把槍嚇人而已。


    梅如海一看,我沒有放下槍的意思,連連說到:“我們賠錢。”我哈哈的大笑了幾聲,笑聲中,槍抖得的更厲害了,笑了一會,我說道:“錢?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少錢嗎?連我自己都數不清,梅翰鬆,你還真是***窩囊,一心就惦記你老子少得可憐的那幾個破錢。你老子那點錢,還不夠老娘一個月的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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