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你隻是揣測,並不能肯定自己是槿兒?”他斟酌語句輕言慢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他的話像無數軟綿綿的劍刃,密密麻麻插在我心口,我沒啥表情麻木回答:“是,我隻是揣測,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大而已。”說到這兒,覺得自己現在赤條條偎在他懷中的姿勢格外不自在,於是僵著身軀打算坐開,孰料剛移出一寸,就被巨大的力量扯了回去。


    他自後緊緊抱著我,頭擱在我肩膀上,懊惱道:“衛弋,我……”


    胸口好難受,真難受,咋這麽難受!真想找把大錘子來敲兩下,消停消停,再抽我割了你!


    “衛弋。”他有些急切,有些慌亂,用幾乎要把我嵌進他身體裏的力氣緊扼鐵臂,可半天說不出東西來,我實在忍無可忍,正想使勁兒掙脫,他卻呢喃出一句:“……抱歉。”


    不給我反應機會,他繼續促聲道:“我沒什麽好解釋的……如果你真的是槿兒,我隻有向你道歉。”


    道歉?我要真是槿兒,你對我那惡劣態度!哼!


    不過,沒記憶就是沒法感同身受,瞅覽冥的樣子似乎絲毫不介意我是槿兒,我不禁心口發軟,酸酸甜甜,又似乎裹著層霧蒙蒙的惆悵……很複雜,我無法一一體味出來,總之,高興居多就是。


    可是,我還是很糾結很鬱悶一個問題:為什麽兀屠能一眼就認出我來,覽冥卻一直認不出來呢?


    是認不出來,還是不肯認?


    “放開我。”思及此,怨氣又生。我蹬鼻子上臉,蹙眉嗔道。


    他聞言抱得更加用力,貼著我的呼吸細微地紊亂。


    “討厭,你放開。”我快窒息了,這家夥,外表斯斯文文的,怎麽力氣跟頭蠻牛一樣!


    “是我的錯……對不起。”他一昧在我耳邊切語,就是死活不鬆手。


    我拍打著他的手臂,怒斥連連:“覽冥,你真的弄疼我了!”


    他聞言放開我,卻隻是換了個姿勢,輕輕一拉害我平倒在床上,他則以兩臂橫攬在我兩側,憑雙肘和膝蓋支撐體重,魁梧完美的身軀居高臨下,把我徹底囚禁在他的氣息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沒好氣瞪他:“哼,我可以穿越的,真要跑你抓得住我?”


    他啞口無言,黯沉著一張冰山臉,末了頗有些沉冷地低喃:“你若真要離開我……我……”


    “你怎樣?”我橫眉圓目,“打滅我元神,把我變回鏡子天天帶身上?這話你說過很多次,可惜我福大命大,沒遂上覽冥神尊的心意。”


    他氣勢頓時消了下去,挫敗地垂頭。


    我看他又開始變石雕木頭,自發自覺爬起來要走,孰料牽一發而動全身,我不過小小撐了個身,卻引來他鋪天蓋地的攫吻。


    他牢牢固定著我的頭,吞吐輾轉。我本來隻是有點兒惱他,故意給他氣受,並不想真和他鬧得不可開交,象征性掙紮了兩下,便乖乖就範,不多時就被他親得頭暈目眩,嬌喘連連。


    雖然到晚上他眼睛一直閉著,可我知道他心思雪亮,沒想到這回真成了個瞎子,完全感覺不到我在他身下軟成一癱爛泥,更是對我的秋波媚吟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嘴手並用,一邊蹂躪我唇舌軟圓,一邊冷聲咕噥:


    “無心之錯……卻傷害了最心愛的女子,無論如何都無法挽回彌補……明明知道不對……可是控製不了,即使會傷害你……也不能放手。”


    他說得模模糊糊,我卻聽得一清二楚。他是在說幽帝青鴛,還是在說我跟他?


    好了好了,何必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我已經感受到你的誠意和愛戀,為了未來繼續活潑健康地成長,這回的無理取鬧差不多到此結束。


    趁他放我喘氣的當兒,我嘟囔道:“還以為你性子冷,現在看來,你跟帝炤真不愧是兩兄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捏起拳頭衝他胸口狠狠錘了兩下,沒好氣:“我跟你說,我怕痛又怕死,你要我就範,威脅威脅就好了,不要學帝炤那樣哦。”


    “你……”他頗為吃驚。


    我衝他陰笑兩下,扁著嘴覷他:“不管我是不是槿兒……你會不會還這樣喜歡我,對我好?”


    “嗯。”他毫不猶豫。


    保險起見,我好心提示他:“如果我是槿兒,我手上,可就有很多血債孽障……我還被魔族引誘墮落過,還……”


    他握著我數到三的手指,探首交耳,情真意切:


    “我隻知道你是衛弋,我的衛弋。”


    那瞬間,覽冥教會我一個高深莫測的詞語。


    因為感動,因為覺得大概是“幸福”的意思,我熱淚盈眶,淚流滿麵,最後一塌糊塗。


    說不擔心,說不害怕,說什麽拿得起放得下,說什麽早死早超生,統統都是自欺欺人的話!


    到這一刹那,我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在乎他的想法。


    我想我會把這短短一盞茶時間當成我灑脫不羈一生的汙點,永遠淡化,徹底遺忘。


    休要再提!


    我哭得實在太厲害——別問我為什麽要哭,鬼知道!?我明明應該很高興才對!


    開始時我還想掩飾下激動的情緒,後來也就破罐子破摔,涕淚縱腮,鬼哭狼嚎,直惹得覽冥肝腸寸斷,他眉毛都打成一團死結,抱也不是,哄也不是,道歉也不是。看著他那副蠢相,我就莫名地想笑,卻忍不住眼淚越流越多,抽噎不止,怎麽都停不住。


    他輕哄慢拍,一遍一遍吻下我全部淚水,手足無措的樣子,哪裏還有半分燭龍大神冷薄穩重的威風。


    好不容易,我抽著紅鼻頭歇下氣來,想給他展示一個梨花帶淚楚楚動人的微笑,不料他忽而毫無預警地扣住我右腿腿根,輕易舉壓至肩,在我詫異的悶哼聲中,再次占據我的身體。


    我還沒從之前的痛愛中完全抽離,底/下滑膩如脂膏,伴隨他的刺殺,水聲嘖嘖直響。


    我哼哼唧唧地嬌啼顫吟,軟如水蛇,由他曲折疊翻,稀裏糊塗地,天色已明。


    半昏半醒間,不意睨到不知何時悄然啟張的金眸,璀璨難匹的瑰麗星辰中,我頭次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的欲/望。


    萬古不變的清澄淨湖被濁氣染成黑壓壓一片,風雨霏霏。


    我發癡著抬手去撫他眼尾,惹得他眯眼一黯,動作越發凶猛,曲下/身來,對著我的唇和臉頰沒頭沒腦地親。


    我瘋狂地回應著,四肢並用如藤蔓把他纏緊,在他的帶領下,一次次於極樂極痛中生死往複。


    不知第幾次綻放到極致,我渾身汗如雨下,縮在他懷裏有進氣沒出氣,他暫時停止動作讓我緩勁兒,不料門外傳來輕微響動。我一緊張,周身猛縮,卻惹得他重喘一口,咬著我的唇緩緩啟動。


    “……師叔……”


    門外傳來小維五分猶豫五分八卦的聲音。


    “啊。”我低低驚呼一聲,別頭躲避他的追吻,手忙腳亂掙紮著要爬起。


    他稍作阻攔,卻沒動真格,還是讓我溜了出去。


    我四肢並用爬到床沿,一步跨下,撲通,竟癱坐在地上。兩隻腳微微打著擺子,完全失去知覺。


    身後傳來兩聲低笑,很快被一隻鐵臂撈回熟悉的滾燙懷抱,我通體紅透,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好丟臉啊!!!


    他倒心情大暢,自背後輕車熟路重占城池,扣著我胯骨徐徐進出,動作並不快,但每一下都幾乎把我頂飛出去。


    “何事。”


    他的頭擱在我肩膀上,瞅我竭盡全力壓製呻吟的模樣,愈發愉悅,竟然直接代我向小維問話!我這當師叔的威嚴,一敗塗地!!!


    小維詭笑兩下,歡快應道:“回稟神尊,下神的師祖療息結束,找師叔去問話呢。”


    師尊找我?


    我手舞足蹈要往前爬,無奈被他扣得死死地,他繼續循序漸進,絲毫不受影響地搖動摩擦,沉聲開口:


    “你師祖可有大礙?”


    我急得開始掐他手臂,沒想到這廝肌肉太硬,倒掐得我手酸。


    “已無大礙。”


    “本尊尚有幾語交待你師叔,請九鳳上神稍候。”


    “是,小維先行退下。”那個下字的尾音豈止是歡快,簡直是就要蕩漾起來!


    “覽冥!”小維一走,我立刻扭頭對他撒潑。


    “快了。”他倒一派舒暢,吮著我耳朵敷衍道。


    這個“快了”,大約又是一個時辰後,已經日上三竿,我才在他半抱半拽下一瘸一拐跑去見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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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尊畢竟是過來人,豈會看不懂我這副縱/欲過度春意盎然的模樣。無奈覽冥威重,他沉顏肅色抱我往那兒一杵,連師尊都沒法多說什麽,隻得清咳兩聲,向我詢問這次穿越回七千八百年前所遇諸事來龍去脈。


    我撿重點一一提及,關於兀屠的目的,關於自己的身世,關於瀚野古卷和七世之劫,末了懇切問道:


    “師尊,以前我問您自己哪裏來的,您總是含糊其辭,您說在幽都山衛弋峰撿到的我,你撿到我時我什麽樣子,您還記得什麽線索麽?”


    師尊清眸泠泠,歎了口氣:“為師不曾有字眼片語欺瞞於你。你來得蹊蹺,自天而降,若非小維阿延給你墊著,怕早摔壞骨子,為師原以為你是個凡人,不料你千餘年來不死不朽,給你說話,你也有反應,就像尊有意識的石塑。”


    “那我當時穿戴的衣物手飾什麽的,還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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