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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暮伺候沉魚躺下,便也就自行出去了,屋子裏靜悄悄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屋外翠竹簌簌的發出輕響,她翻了個身,卻還是睡不著,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一個月來的種種,墜兒的出賣,張良的計策,司馬原潛在的懷疑,表麵上似乎是這一切造成了今日自己這般的處境,實則不是,怪隻怪自己的婦人之仁,當初如果自己不輕信,不手軟,斷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她在王府步步為營,卻仍然避免不了落人陷阱,而在這個將軍府,即便是小心謹慎,又是否能夠真正的逃出生天了,想到這,她不由的又要想,衛遼對自己又是否是真情?他對自己的好,自己似乎從很久之前就明白,隻是……她不由的又要想,以他得身份地位,要找到比自己強上百倍千倍的女子也不是難事,為何又要獨獨對自己這般的上心?而且他當初既從沒有過為自己贖身的打算,現如今卻又設計將自己抓來,未免有些讓人生疑了,若說這些計策都是張良想出來的那未免又有些說不過去,想想張良即便是跟衛遼情同兄弟,料也不會為他去搶一個女人,申豹那般的急脾氣卻還可能,張良那般的精於算計之人,又怎會豬油蒙了心,費如此心機就隻為自己這個微如草芥的女子,這當中卻還要冒諸多的風險,若是被司馬原抓住把柄,不僅會因此失去很多安插在王府多年的奸細更有可能被司馬原反將一軍,從此再無翻身之地,畢竟劫持王府女眷的罪名不小。


    她如此這般的細想一遍,卻更是糊塗,總覺得衛遼此人絕對不比司馬原簡單,他畢竟能得太厚恩寵多年,且在朝堂之上跟司馬原鬥得旗鼓相當,從某一方麵來說的確與太後的大力培植有一定關係,從另一方麵來說,衛遼此人必定有其過人之處,且不說別的,旦說司馬原府中大量的奸細親信也足可以證明衛遼的精於算計,深謀遠慮,這麽多的人,要怎麽逃過司馬原的眼睛混入王府,且曆時多年任然不被發現,這都要靠布局者的精心策劃,否者隻能是一子錯,滿盤輸的結果。


    再說如果衛遼對自己動情是假,那麽他到底是圖自己什麽,是司馬原的關係,乃或時別的什麽?若是司馬原……卻也牽強,司馬原此人平日裏雖是個喜怒不顯於形的,但是其人的手段心思沉魚卻也明白,衛遼跟他博弈多年,恐怕是比自己還要清楚,若想利用自己從他身上得到什麽,料是難上加難的。


    她這樣左思右想,幾乎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衛遼到底是如表現的一般對自己真情,又或是另有圖謀,最後也隻得放棄,又細細的回想了一遍如今這個地方的人際關係,除卻照顧自己的遲暮之外,她見得最多的便也隻有衛遼了,衛遼也並不是日日都來,不過是三兩日的抽個時間來一趟,偶爾來也不過小坐一兩個小時便要走的,先前見過的張良跟申豹自那日之後也就再沒有見過,自己也從未出過這個園子,雖然衛遼沒有限製自己的自由,遲暮卻提醒過她,這個園子裏並不是隻有衛遼能做主,這個園子裏頭住著的都是跟衛遼同生共死的兄弟們,他們對沉魚未必如衛遼那般的客氣,就像張良,他便是第一個不喜歡沉魚的,若是沉魚出去了,且被他們遇到了,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光景,說道遲暮,就這幾日對她的了解,沉魚是打心眼裏頭喜歡的,說話得體,辦事細心,且識文斷字還薄通醫理,沉魚瞧著怎麽的也不像個丫鬟出身的,加上衛遼對其也格外的客氣,沉魚越發的不信她是個丫鬟,隻是這樣的人,衛遼將她安排在自己身邊是不是又是別具深意了?她想到這裏不由的一笑,她是怕了,她真是怕了,從冰清到墜兒,到身邊那一個個不起眼的丫頭,似乎每一個都是別具深意,隻是自己卻總是輕信,如今自己是真正的怕了,再不敢輕信任何一個了!


    外頭敲起了三更的鑼鼓,她的頭微微有些疼,她抬手使勁的按了幾下,依舊是疼,這幾日總是睡的不好,日日這般撐到三四更的頭便開始疼,知道是要睡覺,卻總睡不著,她又翻了一個身,實在是睡不著,隻得起身下床。


    屋子裏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她憑借記憶摸索到桌子邊,中間似乎是撞到了一個椅子,膝蓋一痛,她抽了口冷氣,忙揉了一下,又摸到桌子,慢慢的摸到茶壺,又摸了一個茶杯,正要給自己倒杯茶,卻見燭火一閃,便有人掀簾而入。


    “娘子睡不著麽?”遲暮左手端著燭台,右手半掀著珠簾,見著沉魚正在倒茶,忙上前道“這茶水涼了吧,奴婢去換壺熱的來!”


    “不必了!”沉魚端起茶杯細抿一口道“涼的才好,熱的反倒喝不下去了!”


    遲暮放下燭台,在一邊站定答道“娘子莫要貪涼,你本就體虛,容易虛火上升,你以為自己熱了,那卻不是真熱,這時候卻又拚命的去吃些涼的更不好了”她頓了一頓,見沉魚還要再喝,忙上前搶過杯子道“晚上且少喝些茶水,若真要喝,外頭也熱著了,我且去給你倒些來”她一說完,也不待沉魚說話,順手將杯子剩餘的茶水往托盤中一倒,提著茶壺便出去了。


    沉魚麵上一愣,眼看著那茶盤中德水,一時間卻是哭笑不得,如此也隻得喝那熱茶了!


    少時,遲暮便端著茶壺進來了,沉魚卻又不想喝了,隻是難得她這樣跑進跑出的,這會子要是說不想喝了未免怕她難受,隻得倒了一杯要喝,卻是太燙,果然是一夜都溫在爐子上的。


    遲暮見她不喝,也知是怕燙,又忙出去找了一把羅扇進來,對著茶杯細細的扇著。


    沉魚一笑道“卻不要這般麻煩的,讓它自個涼的就好!”


    遲暮隻一笑,手上卻是不停。


    沉魚麵上不由一動,忙扯著遲暮手道“你且歇歇吧!”


    遲暮手上一頓,轉頭看向沉魚,又是一笑道“奴婢不累,扇兩下涼的才快了!”她說著又要再扇,卻被沉魚一把按住。


    “我說不用了,你且歇歇吧!”


    “奴婢真不累……”她忽的一愣,看向沉魚,不由的停下動作,頓了一頓道“好的,不扇了!”


    “如此才好了!”沉魚一笑拉著遲暮手道“我卻是睡不著,你且陪我說會話吧!”


    “嗯!”遲暮低應一聲,順手掀了茶壺的蓋子,回頭對沉魚一笑道“這樣涼的快些!”


    沉魚麵上一動,良久抬眸看一眼遲暮道“遲暮娘家姓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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