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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那婆子恭敬的行了一禮。


    “起來回話吧”司馬原淡掃了那婆子一眼,轉首看向窗外的綠梅,那花開的正好,疏影橫斜的,清麗婉約恰如其人,他忍不住看向那簾後,那身影婀娜,正在梳洗。


    那婆子起身上前半步,小心的站在王爺身旁,彎腰低語了一句“確是完璧之身!”


    司馬原忽的抬眸,複又垂下眸子,手轉著那白玉的扳指,良久方道“你先下去吧!”


    “是!”那婆子忙應了一聲,緩緩的倒退出去。


    “嘩啦”一聲,沉魚轉頭,正是靖王,她慌忙的起身行禮。


    他卻半響未言,眸子落在她身上,沉沉的帶著灼熱的光。他不叫起,沉魚自是不敢起身,半福著身子,耳聽著那一聲聲銅漏的聲響,房間裏幹淨的透明,有風從半開的窗中吹了進來,吹起那阮煙羅淡黃的輕紗,屋子裏騰騰嫋嫋的瑞腦香的馨甜,這樣的場景似乎似曾相識。


    “起來吧!”良久他方低語了一句,聲音飄飄渺渺的卻聽不真切。


    沉魚這才直起身子,膝蓋處已一片酸麻。他自她身旁走過,朱紅色的衣擺自她眼前一閃而過,上麵團龍的紋繡刺痛了她的眼。


    “你坐!”司馬原坐了下來,手指著對麵的位置看著她道。


    她略微愣的一下,抬眼看向他,眸子中似有飛花飄過,如夢似幻的樣子,他看著不由的心中一緊,好似被貓爪撈過一般。


    “你坐!”他知她沒聽分明,再說了一遍,聲音中已含有笑意。


    “謝王爺”她一福身子,扯著裙擺小心翼翼的靠到椅子上,正襟危坐。


    他略一沉吟,方才開口“我已吩咐了秀荷從帳房多支了壹仟兩銀子,別的你還要些什麽也盡管開口,回頭我讓她給你備著便是……”他頓了一頓,似乎不忍,看向沉魚,眸子中暗星閃動。


    沉魚不等他說完,心中已知大概,手上不由的攥緊羅裙,到底含笑抬頭“奴婢明白的!”


    司馬原卻是麵色一沉,他現在固然不願承認她的存在,更不能給她名份,隻是她這般的淡定從容卻是讓人心下惱火,不由的冷冷一笑道“你倒也識趣啊!”


    沉魚抬眸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拾裙一拜,頭抵到地上“奴婢叩謝王爺恩典!”


    他雙手攥緊,手上青筋暴動,到底忍住,眼掃過她席地的長裙,裙腳一朵如意百合開的正豔“你這裙子倒是不錯,蘇繡……對嗎?”他看著她,嘴角一抹冷笑似有似無。


    沉魚手上一緊,攥緊那裙擺,幾乎微不可聞一顫,到底還是逃不過司馬原的眼睛。


    “我昨夜喝醉,卻還記事,外院離我住的沉香園卻是相差太遠,卻不知道你是如何跑到我這邊來的?”司馬原並不笨,一大早的初見沉魚躺在自己身邊,難免的一時糊塗,現在冷靜下來,方覺其中不對起來。


    “奴婢……”沉魚一驚,偷眼看向司馬原,但見他麵色清冷顯得是怒不可遏的摸樣,不由的麵色惶惶然起來,伏在地上再不敢抬頭,身子顫抖猶如風中嬌花。


    他卻隻當未見,他平身最討厭的就是欺騙,誰也別想在他眼前玩弄心機,“你最好一一招認了,否者本王卻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來!”


    “王爺……”沉魚顫巍巍的開口,聲音驚慌無助“求王爺放沉魚一條生路,沉魚從未想過勾引王爺,更加沒有想過設計王爺……沉魚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沉魚到底是受夠了……”她伏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卻又顧及到司馬原在場到底不敢哭出聲來,咬著唇,雙肩抖動,好不可憐。


    司馬原到底不忍,伸手強拉著她起身,眼看著她頰邊的淚,聲音清冷,一字一頓的道“你需得說實話,你知你騙不過我,你若撒謊,我必定不輕饒了你”


    “王爺……”她手心一顫,卻被他緊緊的握住“我害怕……”她眼看著他,眼神中的驚惶惹人憐惜。


    “你但說無妨!”


    “奴婢本來不想,隻是娘娘待我的恩典便都是為此,奴婢卻不能不從……”她的聲音如雲似霧,聽在他耳中卻字字分明,手撫過她身上的緞子,分明是去年賞了她的,整個王府卻隻有良辰苑有這樣的緞子,董妃!司馬原手上用勁,她手上立時吃痛,幾乎要痛叫失聲才好,到底忍住,眼看著他,顫巍巍的喚了聲“王爺!”


    他手一鬆,好似從夢中醒來一般,“你先走吧,秀荷就在門外,你去她那邊換身衣裳再走,該有的賞賜一樣也不會少了你的”


    “是!”沉魚忙退後一步,行了一禮,慢慢的退了出去。


    那叫秀荷的丫鬟果然守在門外,見了沉魚出來,微微點了下頭,態度既不熱絡也不生疏,沉魚暗暗記住此人,這丫頭必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秀荷給她挑了一件簡單棉袍,加了一件藍花小夾襖,笑道“姑娘切勿嫌棄,先將就著穿穿吧,總比不上您身上這件的”


    若是一般人說這話,沉魚必定以為其中有暗諷之意,隻是她說出此話,卻是分外的真誠懇切。沉魚淺笑的謝過她,便到裏屋換了衣服。


    她換好衣服出來,便要自己回去,秀荷卻堅持要送她回去,不為別的,隻是她徹夜不歸這一項跟園子的嬤嬤就難以交代,沉魚聽了,也隻得應下。秀荷先送了沉魚回了房,再去了管事嬤嬤房中,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一會就有人來傳話,說是讓她今天不用出去幹活了,那傳話的丫頭臉色極是不好,想來也是,自沉魚回到外院,幹的活是最多的,今日她休息,原本她的活計便要分派給眾人了,她平白的要多幹活,自然不會給沉魚好臉色。


    沉魚卻也不想跟她計較,這樣目光短淺的丫頭,這輩子也是難以出頭的。她隻是覺得累,躺到床上,不到半刻鍾便睡著了,迷迷糊糊的隻是覺得渾身的燥熱,脖子臉上更是奇癢難耐,她伸手,使勁的抓兩下,卻是越抓越癢,不由的再去抓,再去抓,使勁的抓,卻總是癢,有粘稠的液體順著脖子滑落下來,是什麽?她皺著眉頭苦思著,卻隻是覺得癢,兩手齊用的去抓。


    “沉魚,你在做什麽啊?”似乎是誰驚叫了一聲,便扯住了她的雙手,她掙紮了兩下卻沒有掙紮開來,過了一會,隻覺得脖子臉上有絲絲冰涼劃過,她才覺得好受了一些,慢慢的便什麽都不知道了,夢特別特別的黑沉。


    “沉魚,醒醒,起來把藥喝了”似乎是誰在喚她,是花語麽?她忍了忍,強撐著著睜開眼。


    她一笑,笑容甜津津的,伸出勺子便往她嘴裏送了一口。


    苦!她眉頭一皺,幾乎要吐出來才好,到底忍住強咽了下去,花語再接再厲,又一勺子送過來,她又喝了一口,卻是不想喝了,推推她的手搖搖頭。


    花語會意,果不再喂,將藥碗擱到一旁,轉身笑了一下道“你胡亂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看來是過敏了,我幼時曾今在藥鋪待過一些時辰,便給你配了些藥回來,你睡著的時候已經強灌了你一碗了,現在覺得好些了沒有?”


    沉魚一驚,看向花語,兩人目光相遇,卻見她目光坦蕩,該是不知情的樣子“你還在藥鋪子待過呀,看來花語你也知曉些醫術呀!”


    “哪裏,不過會抓些尋常的方子罷了”她似乎不願多提,起身,收拾了那碗,回首道“我先去把這碗洗了,我看你晚上還要再喝上一副藥的才好”她說完,便挑簾而去。


    沉魚抬手一摸脖子,上麵卻裹好了紗布,還是絲絲的癢,卻沒有先前那般的奇癢難耐了,她躺在床上,卻聽外麵風聲漸起,西北風,她慢慢的合上眼,看來要下雪了。


    晚上花語果然又端了碗藥回來,沉魚端著藥碗,正思量著要怎麽把藥灌下去,是慢慢的喝了,還是捏住鼻子一口氣喝下去的好了?雲想卻挑簾而入,她捂著右腿,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怎麽了?這屋子裏還躺著一個病號了,你可別又倒下了”花語忙迎上去扶她。


    沉魚也關心的問道“這是怎麽了?摔著了麽?”


    雲想苦笑一聲“可不是摔著了麽?外麵那雪下的太大,我原本想貼著牆根子走,誰知道那牆根子下麵都是青苔,我一個沒有站穩,可不就摔著了麽”她抬手,讓花語扶著坐了下來。


    “你也真是笨,下雨下雪的那牆根子不能走的道理還不知道啊?真真的平白的長了一張聰明的臉蛋子!”花語嗔怪道,眸子裏卻溢滿了關心。


    “我哪裏知道這些嘛……”她嘟嚷道,抬眼看向床上的沉魚,卻嚇了一跳“你這臉是怎麽回事呀?這脖子?”


    “沒事,吃壞了東西了!”沉魚一笑,手掩住那抓傷的臉。


    “嗯!她是吃壞了東西,過敏,不礙事的”花語接口道。


    “那可吃過藥了?”雲想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已經吃過了”沉魚一笑,手端著那碗,那色澤如墨,上麵細細的打著漾,她秀美一皺,隨手將碗擱到桌上。


    “哦,那就好!”雲想手揉著那膝蓋,忽的對花語道“花語,去那櫃子上看看,我有一瓶紅花油放在那邊了!”


    沉魚眉心一跳,眼看著花語在櫃子上一陣翻找,卻聽她道“雲想,你確定你是放在櫃子上了麽?怎麽沒有了?”


    “怎麽會,我前幾日還看到的了,滿滿的一大瓶,怎麽會沒有?”雲想卻是不信的叫了起來。


    沉魚手上一緊,抬頭正對上花語看來的眼,那眼神沉寂的黑,裏麵不起一絲波瀾。


    紅花味辛,性溫,歸心,肝經,氣香行散,入血具有活血化瘀,通經止痛的功效,主治痛經,經閉,產後血暈,瘀滯腹痛,血積,跌打損傷關節疼痛,中風癱瘓,斑疹暗紫色,她攥緊手下的被子,略知醫理的人都該知道,紅花在月信前期使用,能夠使月信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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