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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子說哪裏話,我東家的意思是,哪怕二少爺作下了罪孽,該打三十板時,隻打二十五板,便是幫忙了,那都是天大的人情是不?鬆一點緊一點還不是三公子的意思,誰能說個不是呢。或者二少爺沒作那個孽,還他個清白之身,那也是三公子的聰明謹慎不是?無論如何,這點小意思,三公子得收下老朽的,也好讓老朽東家放心。”高全德送禮送得情真意切,如何還好拒絕,徐馳朝高管家深深一躬,道:


    “高管家真的太客氣了,晚輩再不收下就顯得生分了。唉,恭敬不如從命――大郎,你幫我保管一下。”


    高全德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朽也算是不辱使命,回去也好交差不是。”


    由於老高家的銀子,徐馳對高澗的那點怨氣拋到了九霄雲外,挨著高全德坐了,笑意吟吟,道:“高老今年高壽?”


    高管家抱抱拳:“不敢承三公子動問,老朽今年五十有八,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嗬嗬,哪裏哪裏,您老看起來臉色紅潤,印堂發亮,估計您老再活個五十八都沒問題。”


    高全德本是虛與委蛇,聽到此處自然是極為高興,嗬嗬直笑:“承三公子吉言,老朽再活個五十八,都成棺材瓢子了。”


    “看著您老身康體健,再看看我娘――唉,真讓人傷心啊!”徐馳長歎一口氣。


    高全德看了看芸娘,費解地道:“令慈怎麽了?在老朽看來,令慈儀態端莊,富貴雍容,哪裏不妥?”


    一直肅然端坐的芸娘也不由拿眼睛往自己身上瞄:哪裏不妥了?


    單綾抿嘴直樂,一雙鳳眼緊盯著徐馳,看他又玩什麽花樣。


    徐馳一本正經地說:“唉,別說了,我娘一天到晚喊腰痛,我這當兒子的有心盡孝――唉,忙啊,整天忙的腳不沾地,無暇侍奉娘親。所以呢,就想買兩個小丫頭,替她老人家捶捶背啊,捏捏腿啊什麽的。您老大家大戶的,必定會挑小丫頭,什麽丫頭嘴甜,什麽丫頭手勤,您老必有經驗,晚輩想麻煩您老幫幫忙,代為挑選,不知可以不?”


    高全德撚須稱讚道:“三公子孝心可彰日月,足可為典範,老朽自然樂意成全――此事包在老朽身上,三公子不必掛懷,明日老朽便挑兩個最俊的丫頭來侍奉令慈。”


    “嗬嗬,多謝多謝,有勞您老了。”嘿嘿,你玩了我老婆,我能不加倍找回來嗎?


    徐馳恭恭敬敬地送走高全德之後,回到會客的廂房,陳尚陳楚芸娘還呆呆地傻坐在那裏。


    一個上午都是徐馳的會客時間,陳家其餘成員完全淪為陪太子讀書。難得徐馳規規矩矩留在府中,中午,一家老小聚在一起,為單綾設宴接風。陳尚妻妾,子女,孫輩,竟有數十人之多。徐馳由狗不理包子變成了香餑餑,待遇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了。


    對徐馳觀感改變得最厲害的莫過於老二陳越,形勢比人強,自己還在向秀才苦苦奮鬥時,老三都不把五六品官員放在眼裏了。更要命的是,家裏無緣無故多了個單綾姨娘,看到她,讓人茶飯不思,恨不得緊緊抱在懷裏。美人當前,陳越風度翩翩,猶如孔雀開屏,長尾猴曬屁股,把自認為最美的,最瀟灑的,最拿得出手的,最能讓人迷醉的一麵盡情施展出來。嘴巴甜而不膩,麵相色而不淫,一口一個綾姨,一聲一片情意。讓陳越有點無奈的是,這位綾姨僅僅是禮節性地和自己有過隻言片語的交流,對陳越表現出來的燦爛輝煌竟視而不見,置若罔聞。


    陳家的午宴,之所以全數到齊,無外乎男人垂涎美色,女人都是為了監督自家男人。


    徐馳看著陳家那些大小色鬼千姿百態的樣子,真是哭笑不得,老子都沒沾到腥味呢,你們算老幾呀!


    午宴畢,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陳越極力邀請陳大郎與陳三郎去翠煙樓聽歌,當然,綾姨是非邀不可的,她才是此行的最大動力。大郎陳楚雖然蠢蠢欲動,但明白有一個悶騷的二郎和一個明騷的三郎,基本沒他什麽事,幾番權衡,最終明智地選擇了不湊那個熱鬧。


    二郎想,你不去最好,最好三郎也別去。問題是三郎不去,人家綾姨也可能不會去,所以三郎這個香餑餑是非去不可的。


    徐馳正閑的蛋疼,有人付賬,傻瓜才不去。


    徐馳打頭,身後跟著單綾、陳越。剛出門來,兩輛馬車迎麵而來,從第一輛馬車上下來三個人,前麵一個便是盧振盧長史,後麵兩個年輕男子,一個二十多,另一個頂多十五六歲。那二人徐馳有點眼熟,在刺史府看見過,應該是刺史府的賀客,隻不過後來出了張麗小姐那檔子事,賀客變成了暫時受控製的嫌疑人。


    果不其然,盧振先指著那十五六歲的介紹道:“這位是高陽郡王。”又指著那二十來歲的介紹道:“這位是狄員外。”


    我靠!這來頭也太大了吧,都稱王稱霸了。徐馳很是懷疑,這個高陽郡王也許和自己一樣,是個混吃混喝的冒牌貨,隻是人家膽子更大,稱王了。徐馳雖然曆史知識不多,但也知道,刺史雖說官不小,但畢竟是地方官,區區一個地方官的老母慶生,驚動了皇親國戚,這個可能性不大。至於那個什麽狄員外,應該是真的,徐馳不知道員外是個什麽官,但猜想官職應不大。


    懷疑歸懷疑,但徐馳依然滿麵春風,先大後小,走上前去,兩手緊握狄員外的手:“你好你好,久仰久仰。”


    那狄員外笑道:“光嗣托大,賢弟不必拘禮,呼我狄兄或光嗣可也。”


    徐馳又和冒牌王爺握手道:“久仰久仰,你好你好。”


    那小子直視徐馳,道:“不必拘禮,呼崇訓即可。”


    客套完了,盧長史道:“台州偏僻,比不得神都,刺史大人怕怠慢了兩位貴客,囑咐盧某引二位去些好玩的地方。盧某尋思,三公子與二位貴客年齡相若,應談得來,不如一起去樂嗬樂嗬,如何?”


    陳越與單綾上來見過禮,又引得三人喉嚨一陣亂響。


    六人分乘兩輛馬車,又到了徐馳的老地方,算是單綾的回門禮。


    翠煙樓裏高朋滿座,人聲鼎沸。單綾輕車熟路,自不需要由人引路,到飛燕亭中,有小廝收拾了案幾,將六人安排在回廊之上。飛燕亭中,輕歌曼舞,琴瑟和鳴。周遭圍廊,數十桌排開,竟坐滿了豪紳富賈,風流雅士。


    鍾娘子迎上前來,單綾、徐馳、盧振三人,卻是極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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