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日本政治,不同於德國和意大利,德意兩國是元首獨裁,而日本是完完全全的軍國主義。.


    所謂軍國主義,就是一切都是軍方說的算。


    隻要軍方覺得有利益,可以繞過內閣,隨意發動一場戰爭,比如“九一八。”


    內閣會議,隻不過是一種麵子上的形式。


    拓務大臣大穀問道:“陸軍將打到何處為止?”


    陸軍大臣杉山傲然拒絕答複。


    海軍大臣米內便代為答道:“預定打到保定為止!”


    不料,陸軍大臣當場大發雷霆,憤然斥責米內道:“像這樣大的事,你也能在這種地方說嗎?”


    會後某位閣員曾經忿忿不平地道:“指內閣會議為‘這種地方’,叫我們這些閣員如何能盡職責?”


    結果,陸軍大臣杉山的派兵方案,在五相會議上諾諾連聲中通過了。隻是根據內閣官房長官風見章的提議,將陸相提出的派兵方案做了小小的字上的修改。如,將“盧溝橋事變”改為“華北事變”,向華北“出兵”,改為向華北“派兵”。好在這些昭和軍閥們並不在乎咬嚼幾個字,也未計較,就算同意了。


    下午3時20分,隻用了40分鍾的內閣會議,決定了接受五相會議的決定,並議定“要舉國一致來處理事件”。實際上內閣通過決定隻是一種形式,真正的意義是利用內閣進行舉國戰爭動員。


    下午4時,首相近衛到葉山皇室別邸見駕。看來近衛的舉止似乎對天皇不甚禮貌,近衛每次見到天皇都顯得較為隨便,這隻不過他們如兄弟般親密的一種表示。他們信口談了些事情。20分鍾後參謀總長載仁和陸軍大臣杉山元也趕到了。


    近衛和杉山談了內閣出兵決定以後,天皇問了類似拓務大臣那樣的疑問。天皇似乎對預定打到保定一說並不深信,但也沒另提出疑議。天皇把華夏有兩個月時間就會屈服的話,問了一遍,杉山做了極為肯定的回複。天皇就一一批準了他們的奏請。包括稍後海軍軍令部總長伏見官奏請的海軍用兵事宜。


    軍人能夠決定國家對外用兵,能夠決定對另外一個國家宣戰,能夠簡單而順利地在內閣和禦前通過,日本二戰期間最後一任外交部長重光葵曾這樣評價:日本政治的死亡。


    當日(11日)晚7時,日本zf發表了聲明,其要點如下:


    “……第二十九軍於7月7日半夜在盧溝橋附近進行了非法射擊。由此發端,不得已與該軍發生衝突。為此,平津方麵形勢緊迫,我國僑民瀕於危殆……


    惟華北治安的維持為帝國及滿州國緊急之事……決定采取必要的措施,立即向華北派兵……”


    日本zf發表21時40分,參謀總部又發出“臨參命57號”令,命令駐朝鮮第二十師團迅速開赴天津、唐山、山海關附近集結。這天夜裏,參謀本部和軍令部門各有關方麵都發出了必要的準備命令。日本的海、陸、空各軍種都做了緊急動員。


    翌日晚間,首相近衛邀請政界、言論界和工商界領袖們到首相官邸,首相親自出麵要求他們對zf的決心予以了解和支持。


    過去,如“九·一八事變”,日本zf都是走在後麵,而被軍部牽著鼻子。這次相反,首相先發采取主動,進行戰爭動員,zf首先出手,與軍部作戰爭競賽。據說近衛是采納了親信的意見,這樣可以利於事件解決。


    聲明宣布不久,軍部的獨斷專行,很快使天皇和首相,大多數的日本zf官員,各地民眾憂慮起來。甚至使近衛想搞掉陸相杉山。


    作戰部長石原六郎少將積極從事謀和活動,公開主張在華日軍撤到長城以外。又想盡方法鑽門路找關係,運動近衛麿首相,請他下定決心,親自到南京乞和。他通過內閣書記官風見章,對近衛首相提出了直接與南京談判案,近衛首相對此也表示同意。


    近衛首相本人,在盧溝橋事變發生不到10天觀點又轉了方向,認為盧溝橋事件隻能和平解決。又暗中準備與蔣光頭和談。


    19日,風見章書記官為轉達石原氏的方案,拜訪了近衛首相。首相正患痔瘡,躺在床上。聽完了石原氏的方案,首相表示決心道:“我本來身體很弱,不知道能活著為國家效勞到何時。我如果能飛往南京,與蔣光頭直接交談,那就要豁出命來立即施行。現病臥在床,但可以由一個護士陪著去。”


    在這之前,首相找來日本老政治家西園寺公爵的私人秘書原田熊雄,與其商談與華夏zf和談之事。


    西園寺公爵是當年日本僅存的一位無誌政治家,他的實際權力,甚至在天皇之上。因為所有的日本新內閣首相都得由他推薦。而且,任何一位日本首相,倘若不能獲得西園寺公爵的支持,他就很難幹下去。原田熊雄是西園寺公爵唯一的耳目,通過他聯絡各方代表。他這位私人秘書,具有充分代表西園寺公爵說話的資格。


    7月19日,石原氏又力圖說服軍部首腦,向陸相杉山元、次長梅津美冶郎和軍事課長田中新一表示反對出兵華北。他認為“這樣做將梅津反問道:“石原部長向首相談及此事時,首相有信心嗎?在華北僑民多年的權益與財產能放棄嗎?能保障滿洲國的安定嗎?”


    這次的談話,應該說是很失敗的,重要的是軍部開始注意首相的動向。


    近衛首相又以身體很弱為由,改變信誓之言又想派遣外相廣田弘毅訪華,謁請蔣光頭和平解決華日糾紛。近衛甚至道:


    “廣田外相倘能抱定非常之決心,親赴南京直接談判,即使交涉辦不成功,最低限度,也可以讓世界各國了解日本的意圖。”


    原田熊雄當下就答應了近衛,將他的決定轉陳西園寺公爵。5天以後,經過多少觀察與審慎的思考,西園寺公爵通過原田熊雄答複了近衛麿的請示:


    “華夏可能不再相信廣田弘毅,最好是近衛麿親自到南京走一趟。”


    然而,近衛麿卻還在忌憚日本皇道派軍官的跋扈囂張,橫蠻無理,他遲遲遷延,躊躇不決。先是央請孫中山先生的一位日籍友人秋定輔,請他秘密往見華夏駐日大使館武官肖叔宜,希望肖代為聯絡,並予協助,讓近衛能夠派遣一名特使,到南京求和。


    之後,這已經是7月23日,近衛首相又獲得西園寺公爵的指示和肖叔宜的聯絡與協助。首相又邀請孫中山先生另一位日本友人宮崎龍介充任他私人代表,秘密潛赴華夏南京,晉謁蔣光頭。


    7月23日深夜,宮崎龍介喬裝易服,穿上便衣,悄悄離開東京到神戶,預定搭乘24日由神戶駛往上海的“長崎丸”,直駛上海,轉赴南京。可惜的是,有關宮崎龍介赴華乞和的往返電報,早已被日本軍方截獲。宮崎龍介正雜在人叢中依序登輪,跟蹤已久的便衣憲兵,不由分說上前逮捕。近衛首相的乞和密謀,居然被日本軍部無情地揭露。


    日本軍部逮住了近衛首相的私人代表,堂堂日本首相居然拿他們無可奈何,更加助長了少壯軍人的氣焰。近衛首相憂思焦慮悲憤交集,決定采取進一步行動。


    近衛下令準備好專機,準備親自飛往南京,親自向蔣光頭乞和,遏止華日間行將全麵展開的大戰。


    專機已經發動,螺旋槳已經嘭嘭嘭地轉了起來,近衛首相的專車秘密地開到了飛機場,當下就被衝上來的少壯軍人們截住,因為少壯軍人們已經偵得首相行動的消息。少壯軍人攔住了首相的專車,令其轉回官邸,不準首相登機。近衛首相知道事情已經敗近衛飛華乞和再度受阻,和議馬上趨向低潮。少壯軍人悍然不計一切,準備蠻幹到底,華日大戰已屬無法避免。


    再說,7月8日zyzf就得到盧溝橋事變的報告。蔣光頭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固守宛平,就地抵抗”。同時申令二十六路軍軍長孫連仲,率領所部兩個師,四十軍軍長龐炳勳的三十九師兼程北上增援,並令外交部長王寵惠、速返南京。


    下午,外交部向日本駐華大使館口頭提出嚴重抗議。可是,日本駐華大使川越茂,卻在7月6日由南京去上海轉青島到天津去了。日本外相電告川越茂,已發生盧溝橋事變,命川越速回南京,川越茂在天津逗留不回,外相無法,隻得任命在返國述職途中的漢口總領事三浦義秋為返任督促使,去督促川越茂返任。


    7月9日,秦德純、張自忠、馮治安三將領聯名向南京參謀本部、外交部、軍政部電呈前線情況。


    同日,華夏外交部次長陳介再度赴日本駐華大使館,向一名參事重申口頭抗議,陳介正告日:


    “根據我方所接獲的報告,盧溝橋事件其責並不在我,顯係日軍挑釁,特嚴重抗議,並且聲明保留一切合法要求。華日關係已臻重要關頭,不容再趨惡化,貴方應立電華北駐屯軍,速即製止一切軍事行動,並與冀察當局速據正確事實,立謀和平解決,藉免事態擴大!”


    日方參事虛與委蛇,強調日方並無意使事件擴大,並答允立即通知華北駐屯軍,製止軍事行動。


    盧溝橋戰爭打響之後,副軍長佟麟閣即派一三二師師長趙登禹,副參謀長張克俠,軍法處長鄧哲熙3人前往山東樂陵向宋哲元匯報情況並力陳主戰觀點。


    宋很讚揚,決定克日起程回平。此時忽先後得到蔣光頭、何應欽來電,要宋到保定坐陣指揮。


    何應欽還特別強調勿到天津,免為天津群.奸所賣。宋與何一向不睦,此次一再強調其去保定,不能不令生疑。而對蔣的抗戰決心也有疑慮,是否抱著坐收漁人之利的態度?zy把其推到前麵,然後掣肘?


    二十九軍如若和日本人硬拚,其結果必是二十九軍被打殘,撤出平津,zy出麵言和,自1935年二十九軍進駐平津直至今天的二十九軍黃金時代即告結束。


    另外一點,如若維持現狀,以大刀精神武裝起來的二十九軍與華北駐屯軍共存於平津,二十九軍仍占優勢和主動。得到何7月11日晚6時30分,宋哲元從山東樂陵抵達天津。剛下火車,就得到日本zf當日的zf聲明,即向華北派兵的聲明。同時也得到華日代表談判情況的報告。


    7月10日,華日交涉又開始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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