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城門的鬼子和警察全都去追趕帶抗日宣傳品進城的農民,隻有伍強滿臉是血地昏倒在大街上。


    被追趕的農民一路上倉惶逃跑,到處亂鑽,不斷在車輛當中出沒。


    後麵追趕的鬼子和警察都是老手,經驗豐富,他們一邊喊叫著,一邊開槍,他們從幾個方向堵截,擠壓,盡量不讓那個農民跑到路邊的人群和胡同中去,極力把他包圍起來,準備抓活的,至少也要不讓他跑掉。


    那個農民非常驚慌地在車堆裏邊亂竄,終於跑到了車輛長龍的盡頭。


    這時他們出了城門,到了城門外的一裏地的地方了。


    到了這兒,那個農民有點害怕了。


    那個農民顯然也不是什麽普通的隻會種地,沒見過大場麵的鄉下人。


    這個農民能夠參加抗日,要進北平撒傳單,也是有點門道的。


    他就在車輛盡頭來回亂轉,不再向遠處跑,不到那邊沒有掩護的開闊地去了。


    後麵的鬼子和警察連開幾槍,都沒有打中他。


    不過鬼子和警察心裏也非常高興,這個家夥雖然有點農民式的狡猾,但是終於被他們趕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這一下終於要活捉他了。


    鬼子和警察一邊放槍,一邊向那個農民靠近,沒一會,他們已經到了農民麵前,雙方相距隻有1、20米遠了。


    就在鬼子臉上露出了獰笑,步步緊逼,眼看就要到那個農民身邊的時候,突然從遠處飛來一槍。


    那個鬼子憲兵猝不及防,他隻盯著眼前這個農民,連一點準備都沒有,根本不知道躲閃。


    這一槍正打在他的胳膊上,鬼子手裏的王八盒子一下子掉在地上。


    槍聲一響,其他的鬼子和警察都不由得一愣,他們還沒來得及找隱蔽的地方的時候,那個農民搶先一槍,另外的那個鬼子肩膀上挨了一下,胳膊也抬不起來了。


    兩個鬼子急忙朝旁邊躲閃,那個肩膀挨了一下的鬼子心裏暗叫自己真是幸運。


    鬼子心想,如果那個人的槍法再好一點,這一槍再打在自己的肩膀再下邊一點,在心髒上邊往下一點,自己的心髒就保不住了,現在就等著躺在大街上喂烏鴉了。


    兩個鬼子都挨了槍子,那些警察當然就沒什麽勇氣奮勇向前了。


    幾個警察以攙扶兩個鬼子的名義急忙向兩個鬼子靠攏,不敢往前跑了。


    他們這一靠攏,遠處又飛來一槍,又是一個警察當場倒下了。


    這時正是那種朝人堆裏邊隨便放一槍,肯定能打中一個的時候。


    遠處的人和這個農民相互配合,沒一會,幾個警察也全都掛彩了。


    有的警察給打中胸口,有的警察給打中大腿,雖然傷勢輕重不一,但是,所有人都趴在地上了。


    這時遠處的城門那邊也響起了槍聲,在城門附近駐守的鬼子聽到了槍聲,跑出來支援來了。


    本來以城門這邊的警察和兩個日本憲兵的火力情況,通常的人根本不能奈何他們。


    雖然現在抗日的力量不斷增長,但是到北平城邊來搗亂的人還是非常罕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經過了鬼子的一番殘酷鎮壓,平時在北平和天津鬧事的國民黨的抗日殺奸團和正宗的軍統早已風流雲散。


    這時北平是天下太平的景象。


    這樣鬼子也就沒有在城門布置大量的兵力。


    等到在附近準備增援的鬼子聽到槍聲再跑過來,這邊的逃跑和追趕的人早就到了城外了。


    那邊的鬼子一時沒有了消息,隻好把現場唯一的一個活人,正在大街上躺著的伍強叫醒。


    這邊鬼子正在和伍強鴨子聽雷似的對話,互相聽不懂,遠處的槍聲已經傳過來了。


    鬼子急忙跑過來,他們沒有看到有人開槍,自己先打了一陣槍,給自己的同夥壯膽,表示聲援他們的愛國運動。


    這邊這個農民看到鬼子從城裏跑出來了,也害怕了,急忙跑上去,對著幾個倒在地上的鬼子和警察一通亂打。


    他的槍法實在是不怎麽樣,連打幾槍,一槍致命的都沒有。


    不過地上躺著的鬼子憲兵和警察可是全都又挨了槍子,全身的血跟小河似的往外流。


    在那個年代,胸口不能見紅,要是一見紅,差不多也算是宣布完蛋了。


    當年林彪讓山西友軍誤傷,一槍打中胸口,延安已經給他準備後事了,沒想到他命大,終於活下來了。


    當時鬼子的醫療條件算是好的,但是也需要趕緊搶救才行。


    這邊槍聲越響越激烈,那邊的鬼子就更著急了,他們一邊不斷開槍,一邊向這邊跑來。


    才一裏地的距離,對於正規的軍人來說,不算什麽遠距離,鬼子飛快地向這邊跑來,準備阻擊對方,搶救同夥。


    可惜這時這個農民已經從幾個警察身上搶來了更多的匣子槍,加上遠處有一個槍法很好的人,在用三八大蓋掩護他。


    這個農民和遠處那個人就借著大路上的車輛的掩護,向跑過來的鬼子不斷開槍。


    鬼子雖然人多,但是也不敢頂著這麽密集的匣子槍的子彈往上衝,有人才一露頭,就在胳膊腿上收到了口信,知道中國人民對日軍抱有敵意。


    這是當年鬼子挑起侵華戰爭和現在鬼子為侵略辯解的理由。


    不過這時在中國人的槍口下麵,他們都不敢放肆了。


    這通不入流的槍戰亂七八糟地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這樣連續的槍聲把城裏的鬼子也驚動了,很快又有鬼子的汽車從城裏開出來,有鬼子來給他們增援了。


    新來的鬼子架起了機槍,機槍一掃射,那個農民和他的同夥吃不住勁了,兩個人趕緊竄到路邊的莊稼地裏,連滾帶爬地向遠處跑去了。


    鬼子追趕一陣,眼看對方象兔子似的竄進了沒過人的小腿的瓜秧之類的東西,向遠處跑去。


    鬼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為了防備八路軍遊擊隊埋伏在北平城外的青紗帳裏,已經不許種高杆植物了,怎麽這麽矮的東西裏邊還能藏人啊?


    鬼子真佩服中國農民了,這些鄉下人怎麽跑得那麽快,怎麽能在這樣的條件下把身體隱藏得那麽低,鬼子的眼睛都跟不上人家的動作。(.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當然鬼子要是跑起來,就更追不上人家了。


    鬼子亂開了一陣槍,什麽都沒有打中。


    加上自己的同夥全都在路邊躺著,正等著急救,鬼子也不敢多停留,趕緊把兩個憲兵和這些警察全都抬上汽車,急急忙忙向醫院趕去。


    那個在城門口搶救過來的警察頭目也給抬上了汽車,也送到醫院搶救。


    鬼子非常生氣,怎麽現在共產黨這麽猖獗,公然跑到城門口來發傳單,讓人家發覺了,他們就搶槍殺人啊!


    難道說,前些時候把八路軍消滅了那麽多,八路軍沒有了軍隊,要跑到城裏來宣傳抗日,要象1938年5月那樣派飛機跑到日本的本土上扔郭沫若寫的傳單進行紙片轟炸嗎?


    不管怎麽說,這些在城門口跟抗日分子英勇作戰的同僚是必須搶救過來的。


    折騰了一段時間,結果隻有那個警察頭目搶救過來了。


    其實他也不過是看著很嚇人,滿腦袋都血,實際上也不過就是頭皮讓人家打破了,縫了7、8針,也就完了。


    他運氣挺好,那個農民雖然下手挺狠,但是打的地方是在他的頭頂正中,臉上連個傷疤都沒有留下。


    其他的人就慘了,連兩個日本憲兵帶那些中國警察,他們雖然沒有一個人受到致命傷,但是全都是讓人家打了好幾槍,全身是窟窿。


    這些人雖然才挨了兩三槍,可是因為距離太近,一槍下去,前後兩個眼,全身就是5、6個窟窿,跟洗澡用的蓮蓬頭似的,血噴得比洗澡水還痛快。


    最後所有的警察和日本憲兵都因為失血過多,終於有見閻王爺的,有回日本見大神的,應該上那兒去的都上那兒去了。


    沈擒龍和李驥躲過了鬼子的追趕,在遠處的樹林裏邊裏邊找出自行車,飛快地向遠離北平的村子裏邊跑去。


    剛才偽裝成農民,在城門口和鬼子憲兵槍戰的就是他們兩個。


    這次沈擒龍裝成那個農民,把鬼子憲兵和中國警察引誘出來,在外麵都打死,是他們有意做的。


    既然那些鬼子憲兵和那些中國警察已經對他們兩個的身份發生了懷疑,那麽,這些人就不能留著了。


    沈擒龍和李驥可不是有錢沒地方花,一定要白白送給這些鬼子和漢奸。


    沈擒龍和李驥用命換來的黃金和大洋,老是送給這些鬼子和漢奸,是為了買通他們,把這個城門當成他們兩個秘密的進入北平的通道。


    這些鬼子和漢奸不能為他們提供方便,反而是一個隨時可能送他們進鬼子憲兵巨大的威脅,那麽這些人對他們來說也就毫無用處了。


    但是,就那麽衝過去,一槍一個,把他們全都幹掉,顯然是要向鬼子證明,這些人的死是有特殊含意的。


    鬼子正在找叫老沈和和老李的經常出入北平的神槍手,如果沈擒龍和李驥這樣兩個經常從這個城門進出的人,一槍一個,把這些鬼子和漢奸都打了大揭蓋,那麽那些非常狡猾的日本特務機關會想不到這裏邊的聯係,那也太低估這些占領了半個中國的鬼子的智力了。


    所以,又要幹掉這些掌握了相當多他們的底細的鬼子憲兵和警察,又要讓他們自己不發覺,還不會給日本特務機關留下線索,這個問題就相當棘手。


    最後,沈擒龍想出了這個引蛇出洞的辦法。


    於是沈擒龍化了妝,打扮成普通的要到北平城裏宣傳抗日的低級的抗日分子,引誘那些鬼子憲兵和警察追趕。


    等到那些鬼子和漢奸都跟著沈擒龍到了城外,事先埋伏在那兒的李驥就協助沈擒龍把這些鬼子和漢奸全部幹掉。


    但是,為了不給日本特務機關留下線索,這兩個神槍手的槍法就不能顯露出來。


    如果他們兩個一槍一個,那怕不是打大揭蓋,隻是打中鬼子的胸口,也會和沈擒龍裝扮的沒本事的鄉下抗日分子的身份不相符,他們的圈套就沒有可能引起人家的懷疑。


    所以,整個圈套要做得不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懷疑,他們兩個就付出了極大的努力,冒更大的危險。


    兩個人頂著鬼子的子彈,硬是不打那些鬼子和警察的要害,隻等著這些鬼子和漢奸流光了血,這才撤退。


    這一切都做完了,給自己身後的障礙清理幹淨了,沈擒龍才重新進城,去找曾科長的手下了解情報。


    這次進城,沈擒龍利用的是興亞院的特務的身份。


    既然不是黃城事務所或者日出公館的特務的身份,那麽就不能象那些到下麵去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行動特務的樣子。


    而且,前邊沈擒龍和李驥是以那個身份進城的,他們剛剛襲擊了城門口的鬼子,為了和之前的可能受到懷疑的別人印象中的那個形象有所區別,也不能再穿著普通特務的那種短打扮。


    於是沈擒龍穿上長衫,身上隻帶著一支防身的20響,當然暗中也帶著大量的子彈,從另外一個城門進了城。


    興亞院的特務雖然不象日出公館的特務那樣臭名昭著,凶神惡煞,所有人都一見就嚇得躲著走,但是興亞院是日本政府的代名詞,是管衣食住行和物資的,那是大肥缺,所有人見到都要巴結。


    沈擒龍從另外那個城門進城的時候,也是前呼後擁,身邊到處都是諂媚的笑臉。


    曾科長的手下已經打入了偽軍內部,現在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偽軍官。


    這樣的情報人員的身份本來是相當機密的,但是為了保證這次特別重大的行動的成功,這樣秘密的情報人員的身份也透露給沈擒龍了,為了這次意義重大的行動,單線聯係的規矩必須得打破了。


    沈擒龍坐了電車,來到了北海公園。


    他買了門票,象其他來遊玩的人一樣悠閑地向裏邊走去。


    不管是什麽時候,公園都是鬼子的天下。


    日本的男的,穿著緊巴巴的日本式西服,或者是黑乎乎的日本和服,背著手,不醉裝醉地在前麵搖搖晃晃地走著。


    日本的女的,穿著很鮮豔的和服,背著小孩兒,從小就開始製造他們的羅圈腿。


    日本女人手裏還要拎著給男人的酒瓶和食盒,象奴隸似的,彎著腰,拖著小趿拉板兒,發出“踢裏他拉”的響聲,小跑著在後麵跟著。


    (趿拉板兒,趿,發音為“tā”,一聲,北方話,沒幫的拖鞋,和日本木屐有點象。)


    這些鬼子專門到風景最好的地方占據中心位置,直著脖子又喊又叫,越是有人,叫嚷得就越厲害。


    他們家的小崽子,更是到處亂竄,故意往人堆或者人身上撞,極其缺少家教。


    小鬼子喝了酒後就更加發瘋,才不過是灌了一耳朵眼大的小酒瓶的貓尿似的清酒,就東倒西歪的,還故意把酒瓶摔在馬路當中。


    然後,這些家夥就故意衝到行人麵前,衝那些看起來象是中國人的人又喊又叫,做出種種醜態。


    如果看到了年輕女子,他們更是要鬼叫著在後麵追逐,要看著人家尖叫著逃走,以此取樂。


    沈擒龍這時來的時候,公園的人已經少多了,不是因為來得時候不對,而是因為鬼子已經窮了,已經沒有那麽多的小鬼子有多餘的錢來向中國人示威了。


    而那些能夠揀到鬼子扔下的殘羹剩飯,能夠到公園來醉生夢死的漢奸和他們的子弟也已經餓死了很多了,再也不能到這兒來給鬼子捧場了。


    所以,昔日遊人如織的公園現在已經變得相當冷清。


    沈擒龍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朝北海的蓮花湖邊走去。


    到了那兒,他仔細觀察著四周的遊人,讓他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看著象是來和他接頭的曾科長的部下。


    沒找到接頭的人,沈擒龍已經有點焦急,而優美的蓮花湖邊上,坐著一群借酒裝瘋,還自以為有大和民族的高雅傳統的鬼子,就更讓沈擒龍心裏象是吃了蒼蠅一樣。


    沈擒龍退後幾步,朝四周一看,他看到,在稍微遠一點的古柏下麵的長椅上,坐著一個也穿著長衫的人,也正在看他。


    沈擒龍若無其事地順著小路向前麵走,慢慢地來到了那個人麵前。


    沈擒龍忽然發現似的說:“先生,請問你,你拿的是什麽報,報上說沒說今天晚上長安大戲院演什麽戲?我想看《王佐斷臂》都想了好多日子了。”


    那個人看了一眼手裏的報紙說:“唉,現在沒什麽好看的戲,要是能聽叫天的戲才真叫過癮。”


    沈擒龍象遇到了知音似的大聲感歎了一聲,馬上來到那個人的身邊坐下,然後小聲問:“你怎麽到這邊來了?你沒在指定地點,我嚇了一跳。”


    那個人笑著說:“真是對不起,我是實在受不了那些鬼子,平時看見的鬼子的嘴臉還不夠嗎?今天好容易不在機關了,又要看這些鬼子的醜態嗎?”


    沈擒龍看了看那些鬼子,用力握了一下拳頭。


    情報人員問:“為什麽使用緊急聯絡方法見麵?”


    “當然是有緊急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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