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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哈出能想出什麽確切可行的辦法呢?無奈是現在是形勢逼人,他不得不慎重考慮下一步的對策,因為納哈出心裏知道,就算是質問明軍的徐達,得到的依然會是一種推諉之言。


    而且,榷場都讓人家建了,難道還不讓人家派出一些軍隊用於防衛嗎?


    建立榷場卻不讓派兵保護,那是給誰建造的?就算是納哈出也想不出怎麽質疑大明的決定,因為他覺得如果要是自己,也會去這麽幹。


    隻不過大明之心,昭然若現,想通過構建城堡,來步步壓縮蒙古人的生存空間,這一點隻要不傻的人,應該都能看出來。


    但是自己能有什麽辦法呢,長期的草原生活,再加上北方的嚴寒,使他們迫切的需要茶葉、糧食、烈酒,甚至還要一些奢侈品來滿足部落裏那些婆娘的虛榮心,若是連婆娘們的那一點點要求都滿足不了,那麽還算是一個正宗的蒙古男兒嗎?


    納哈出不是沒有想過出路,往西去的路,被阿速特部和斡亦剌惕部所阻隔,根本是拿金山部當做擋箭牌,是絕對不允許自己退卻的。


    而再往北,那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伴隨著海浪的,隻有好像冰雪永遠也不會消融的荒原。


    往東,是女真部落的地盤,這些女真人,名譽上是服從金山部的調遣,但是自己卻基本上使喚不動,而且女真人民風剽悍,惹上了就像是一隻瘋狗般的亂咬一通。


    要是在平時納哈出還不會放在心上,但是這幾年。金山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了,大明的皇帝。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但是偏偏不發一言。任由自己蹦躂,卻不做理會。


    讓納哈出自己唱獨角戲,你稍微給點台階,那怕那台階又窄又陡,自己一咬牙也就下來了,可是大明皇帝連這個台階也不給,分明是想著逼降自己,根本不會有第二種出路。


    在高麗逍遙了數年的圖木也派來信使,估計是看上了金山部的尷尬處境。而圖木在高麗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帶了近四千餘騎兵到了高麗,但是卻在李成桂的監視之下動彈不得。


    高麗王室雖然糜爛,但是李成桂的麾下,卻是常年在南方和倭寇打仗的精銳之師,而且高麗境內平原少,丘陵山地較多,不利於騎兵的縱橫,所以圖木本來是想來高麗做太上皇呢。但是沒有想到,卻成了看門狗。


    圖木的情況和納哈出差不多,都是屬於爹不親娘不愛的那種,所以自然想通過強強聯合。控製整個高麗的動向。


    所以派信使前來,一個勁的蠱惑著納哈出出兵過鴨綠江,和他共享高麗半島這肥沃之地。


    納哈出也想啊!但是一旦過了鴨綠江。他就沒有回頭路了,高麗那彈丸之地。能存在多久,如果高麗王室在。大明可能會礙於宗主國的麵子,不會出手,但是一旦自己占領了高麗,估計也就是給大明找一個出兵的借口而已。


    而且這次居然是派徐達來北方鎮守的,說的理由雖然很簡單,是監造燕王府,但是納哈出在大明也有細作,知道徐達前幾年的不順利,和被明朝的皇帝猜忌。


    但就是這麽一個被皇帝猜忌的人,也能被皇帝派到北方來,由此就可以顯示出大明皇帝對於收複北方諸地的決心了。


    雖然有可能是做給自己看,但是納哈出敢賭一把嗎?不敢,真的不敢,要是自己一個人賭也就算了,但這是拿著全族上前幾十萬人的性命去賭博,納哈出就不敢了。


    而他唯一敢賭一把的,就是時間,納哈出在大明也有自己的情報來源,而且他浸淫於蒙元官場多年,當然知道在帝王和臣子之間的爭鬥,納哈出冷靜的分析出,大明皇帝在短期內,會對朝堂上下進行一番清洗。


    納哈出寄望的,就是這十分渺茫的一個推斷結果,由於他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所以對誰也沒有說過,對自己的兒子查哈也沒有說過,自然查哈不會知道,也不會做出相應的推斷的。


    但是這種情況之下,也不能一點反應也沒有,納哈出考慮良久,還是吩咐了一些事情。


    讓查哈繼續糊塗下去吧!納哈出想到,發信給查罕,不必去管榷場的事情,現在也管不了,要管就要打仗,而金山部偏偏就是打不起這個仗。


    現在主要的行動,就是針對女真人進行招撫,在不損害戰鬥力的前提下,盡量的收攏女真部落為自己所用,納哈出也要做出相應的戰鬥準備了。


    而對於圖木的聯絡,那隻是萬不得已的退路,暫時是絕對不會考慮的。


    以納哈出老道的官場經驗果然看的不錯,南京城內密布著一層詭異的陰雲,汪廣洋還沒有踏上去海南的行程,胡惟庸看著有驚無險的已經躲過了一劫。


    但是胡惟庸坐的中書省首相高位,表麵光鮮無限,朝中有無數大臣眼紅,早就想取而代之,雖然胡惟庸當權的時候,沒有人敢出頭嚐試,但是明顯的這次皇帝對胡惟庸有些不滿了,有些大臣怎麽能不心裏蠢蠢欲動呢。


    落井下石,從中漁利?能扳倒一個是一個,說不定哪天那個耀眼的職位就能落到自己頭上呢。


    在朱元璋眼裏,隻能看到胡惟庸在朝中的勢力太過龐大,已經完全架空他這個皇帝的權威,到了不除不行的地步了。但要除掉胡惟庸,必須有過得去的理由,而且總不能讓皇帝自己去說,得由臣下發難才好,挑來選去,一個叫塗節的大臣被他挑中了。塗節是禦史中丞,負有監察百官的責任,由他出麵告發胡惟庸,很是合適。


    當然這隻是暗地裏的動作。甚至塗節此時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皇帝看中作為揮舞屠刀的那隻手。隻是心裏稍微有這種想法而已。


    塗節的角色,估計隻有朱元璋本人和龐煌這個有著穿越光環的人才知道。


    朱元璋也知道茲事體大。自然不會輕易的發動,塗節首告胡惟庸,隻是一個想法,朱元璋此時甚至連罪名還沒有想到用哪一個呢。


    因為這件事,朱元璋根本就不能和人商量,心裏最明白皇帝心意的毛驤還在北方牽製著徐達,而蔣瓛這個後起之秀,還是少知道點為妙吧。


    朝堂之上的那些所謂正人君子們,此時要是知道皇帝的想法。估計又不知道有幾個會用頭撞柱子的,難啊,皇帝怪不得自稱為孤家寡人,連陰人,都找不到一個幫手。


    胡惟庸不是沒有一點點防備,但是再防備,那也是君君臣臣,上下尊卑的問題,在事情沒有發作之前。他是萬萬不敢做出任何反應的,甚至就是有人提醒,也要裝作糊塗,否則就不是心中無愧。而是心中有鬼了。


    眼見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皇帝的心裏也有些急了,曾經安排了多少個棋子發動這個事情。但是到現在,仿佛老天都給自己作對似的。大部分借口都不見了。


    先說劉璉,劉伯溫的病故的原因。朱元璋心知肚明,所以以劉璉作為發動的棋子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所以當初朱元璋將劉璉調到江西去激起劉璉的怒火,但是卻沒有想到,劉伯溫老妻的亡故,讓劉璉和劉暻都直接回家丁憂去了,現在丁憂期未滿,就是有心舉報胡惟庸,估計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再說汪廣洋,這個老匹夫,無論自己是派人前去試探,或者是暗中做了指示,但是汪廣洋寧願不做丞相,也不願意舉報胡惟庸,想當初去給劉伯溫送藥,為什麽自己要派兩人一起去呢?


    不就是為了留下這個後手,用於牽製胡惟庸嗎?誰知道竟然也沒有用上,那老匹夫竟然寧願自己受悶氣,也不願意去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辦事。


    不過總算有一點朱元璋是比較看著順眼,那就是汪廣洋所謂的孝道,不過寧願為了孝道而忘了忠君,在忠孝不能兩全的情況下,拋棄了忠於自己這個皇帝的念頭,憑借這一點,就該死。


    當然,作為皇帝不會用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來威脅汪廣洋,雖然可能會起到一定的效果,但是朱元璋依然無意而為之,也是不屑於為之。


    另外還有一些枝節小事,就像是占城使節滯留京師的事情,不過那些事情,隻能作為警示的作用,用這些罪名去問一個當朝的宰相,估計是遠遠不夠的。


    但是皇帝終於在瞌睡的時候,等來了一個枕頭。


    翌日,朱元璋下朝,四皇子朱棣求見,卻帶了一個陌生人,一個根本沒有資格進宮的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徐福壽,是魏國公府的一個家丁。


    原來胡惟庸許諾給徐福壽以重金,希望徐福壽能替監視徐達,並伺機找到魏國公的一些罪證,最好是在徐達鎮守北方時,一些讓皇帝猜忌的事情,比如說是聯係藩王,比如說是溝通舊部等等,那樣胡惟庸就可以將徐達壓製下去了。


    這個暗子是一年多前就部下的,但徐福壽雖然是個家丁的,可他是徐達的舊部,戰爭年代親眼見過徐達浴血沙場,很是敬畏徐達。於是徐福壽決定先答應胡惟庸,同時把此事報告給徐達。


    徐達一直隱忍不發,到了如今,卻是看清楚了形式,讓魏國公府的人聯係燕王朱棣,由朱棣帶徐福壽進攻見駕,趁機幫了皇帝這一把。


    朱元璋在弄清事情原委後,一方麵很是佩服胡惟庸,沒想到連徐達也敢算計,另一方麵也有些心驚徐達的眼光老辣,竟然可以看出了自己作為皇帝的一些尷尬之事。


    但是這些事情,如果胡惟庸不認,那可就打草驚蛇了!


    朱元璋繼續保持沉默,同時宣召大宗正府宗正,駙馬都尉龐煌入宮覲見。


    時值洪武十二年八月,遼東諸地陷入了詭異,京師中也陷入了詭異之中,而龐煌入宮見駕。心裏正是忐忑不安,進了禦書房。卻見朱元璋拋出一個奏折給他看。


    仔細看時,卻是實名具奏。奏疏人禦史中丞塗節,而彈劾的卻是已經下野的前大明中書省右丞相汪廣洋。


    罪名有四:其一,以前當地方官的時候包庇犯法的宗親朱文正;其二,在中書省的時候明明知道楊憲的奸邪卻不阻止和稟報;其三,汪廣洋有個陳氏小妾,其父曾是個縣令,因犯了法,妻女都被賣為官奴,不知怎麽竟成了汪廣洋的妾室。


    大明初期。從來官奴隻能賞賜給功臣之家,汪廣洋這樣的文官是不可能納之為妾的,這勉強也算是一個罪名,但是其四,卻不由自主的讓龐煌的眉毛一跳。


    放眼看去,其四,劉伯溫之死甚為可疑,經過多人證實,誠意伯是被人毒死。而汪廣洋似乎曾經參與,就算沒有參與,也至少是一個知情者或者是默許者。


    奏折寫的極為考究,把最後一項罪名寫的及其含糊。蓋因為本來皇帝就沒有表態定性的事情,所以用的頗有些莫須有的風采。


    龐煌看了之後,表麵上一片詫異加上驚訝。內心卻是被搞得哭笑不得。


    這些算是什麽罪名,第一個罪名。朱文正是誰,你皇帝的侄子。還用當初隻是地方官的汪廣洋去包庇嗎?第二個罪名,明知道楊憲奸邪不稟報,那時候你真沉浸在李善長下台的暢快之中,稟報了又如何,更何況,楊憲上台就把汪廣洋搞到廣東去了,有那個時間稟報嗎?


    第三個罪名,雖然可能,那也最多說汪廣洋用了一部分私權,或者是生活作風不檢點的問題,算是什麽罪名。


    至於第四個罪名,龐煌卻是知道劉伯溫正活蹦亂跳的在北平通州呢,至於其中的詳情,劉伯溫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沒有你這個皇帝點頭,他胡惟庸敢嗎?


    可能是汪廣洋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抵死也不願意出來指證胡惟庸,因為指證胡惟庸,就等於指證汪廣洋自己。


    汪廣洋最後幾年的性格是弱了一點,但不代表沒有一點讀書人的骨氣,昧著良心做事,還是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啊。


    “這道奏疏,朕留中三日了,駙馬看過之後,覺得朕是否該明發天下呢?”


    朱元璋不動聲色的問道,龐煌猶豫了一下,道:“父皇,兒臣覺得,汪大人已經是將死之人,這麽大的罪名壓下來,恐怕汪大人很難苟活於世上,非要自盡謝罪不可,還望父皇能夠憐憫老臣的苦衷!”


    “你這番論調,倒是和太子差不多,原先朕還覺得將你和太子分開有些不妥,但是現在看來,朕的決定還是正確的。”朱元璋冷笑道。


    “汪大人之母仍舊在江寧度日如年,希望兒子的原諒而不肯離世而去,而且兒臣覺得,白發人送黑發人,放在朝中來說,仍是不祥之事。”


    “果然,皇後的論調也是你慫恿的,你可知道,讓後宮幹涉朝政,那是大忌,莫非你以為是駙馬,朕就不敢動你了嗎?”


    朱元璋的生氣卻不是偽裝的,這幾日他被馬皇後煩了好幾次,都是因為汪廣洋的事情,因為龐煌將汪廣洋的故事講給了皇後聽,所以馬皇後動了惻隱之心,一心想要為汪廣洋求情,卻是給龐煌招來了無妄之災。


    “兒臣知罪了!”龐煌一躬到底,卻是心裏不怕,既然朱元璋能當著自己的麵說出來,那麽就不是要追究的意思。


    “一句知罪就行了嗎?你沒有想想,堂堂大明右丞相,卻徘徊在忠孝兩條路上不能抉擇,這本來就是一種瀆職,對朕不公,對整個大明也是不公的。他這種舉止,分明就是在找死,朕隻不過是成全他而已。”


    “父皇,但兒臣還是有句話要說,兒臣在無人時,也常常思考汪大人之事,首先來說,汪大人心中的苦楚,卻是很少人去想,但是兒臣卻想到一個故事,請父皇允許兒臣說出。”


    “你說說看吧!朕聽著呢?”


    於是龐煌將穿越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個笑話說了出來,這個笑話叫做:“修橋順母意,殺僧報父仇”,本來以為朱元璋知道的。


    大概意思就是一個孩子,爹爹去世的早,從小靠母親拉扯長大。孤兒寡母的生活很不容易,生活艱難。還好,附近有一個和尚知道了,經常幫助他們家做一些事情,一來二去幫忙幫熟了,孩子的母親心裏就喜歡上了這個和尚,來往甚是親密。當地人們有的說和尚本來就沒安好心,早看上了那家孩子的母親;還有人說兩個人是日久生情,才是如此。可不管怎麽樣,孩子的母親越來越感覺離不開和尚了,但是孩子一天天長大又不好怎麽樣,隻是天天盼著和尚能來。可是,和尚從寺廟過來要趟過一條河,這條河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天氣冷起來,趟過去很是不容易。孩子看著母親天天盼著和尚,便自己修了一座橋,使得和尚來往方便。如此,了卻了母親的一個小心願。日子一天天過去,母親終於去世了,兒子安葬好了母親,回到家拿了菜刀,到寺廟裏砍死了和尚。用當地的打油詩來說,這叫:“修橋順母意,殺僧報父仇。”


    但是朱元璋哪裏聽過這種網上杜撰的民間典故,聽了之後,不由“噗嗤”笑出聲來。忍住笑意道:“你說汪廣洋就是那個小孩嗎?”


    “啟稟父皇,兒臣覺得汪大人比那小孩還要可憐!”龐煌認真的說道。


    “這話從何說起呢?”(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ps:那個老故事可能占了一部分字數,所以這一章害蟲多寫了二百多字,算是補一下,不讓大家花冤枉錢,謝謝大大們的支持了,再次謝謝,希望繼續支持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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