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江家宅院,江冉不便多說,隻是對著冉言說道,“有勞三哥哥好好的招待這位穆公子。”


    她轉身而去。


    隻留下兩個男子。


    冉言先開口道,“此次多謝穆公子,隻是舍表妹到底隻是一個女兒家,今日之恩,自然由我來還,稍後,便奉上重金。”


    穆羽輕輕一笑,隻將手裏的折扇輕輕的搖了搖,“怎麽,我穆羽看起來是一個缺錢的人?”


    這話極有深意,饒是冉言見多識廣,也還是無法分辨出穆羽的真正意圖。


    冉言說的誠懇,“正如方才那位表姑娘所言,舍表妹已有婚約,公子不管因何緣由,都不該接觸過多。”


    穆羽笑的放肆,毫不在意,“說起來我還真有了幾分興趣。”


    冉言臉色驟然一變,一副要深究的模樣。


    穆羽已經說道,“不過不是兒女之情,你也不瞧瞧,你那表妹才多大,我穆羽便是不將徐家大少爺瞧在眼裏,這樣一個小姑娘,我還沒法子下手。”


    他的折扇輕輕的敲在冉言的肩頭,“不過這診金隻能她來付,今日我就是衝她而來。”


    這話一落。冉言臉色一變,臉上呈現出一股羞惱的怒意,“你胡說什麽?”


    他若知曉穆羽是為江冉而來,絕不會領了此人進門。


    “我說什麽,你不必在意,這一次的恩情,你還不了,隻能令表妹親自來還,我自有我的道理,並不是為了兒女私情,你隻管放一百顆心。”


    冉言性子沉默,比不得穆羽能說會道,隻是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多說什麽。


    兩人往外院走去。


    冉玨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那程姑娘是你故意讓她跌倒的。”


    穆羽眉頭一挑,“怎麽,就是我做的,你覺得我做的不對?那程姑娘一看就不是善與之輩,那般羞羞答答的瞧了我好幾眼,叫我心生不悅,我不過給她一點子教訓而已,更何況我這小廝力道用的並不大。她摔倒之時,也是想拖令姑母一起摔倒,至於摔暈,不過是裝的罷了,這樣心機深沉的女子,你莫不是憐香惜玉?”


    冉玨看著眼前的男子,這樣的恣意,叫他心生佩服,“怎麽會,我隻是有些擔憂,她到底是在我姑母房裏出事的,隻怕等一會,又要鬧的雞飛狗跳了。”


    穆羽聽了,卻笑的開懷,“你莫要小瞧你那表妹,她能耐著呢,這點子小小的爭端還不在她的話下。”


    這樣肯定的語氣,卻叫穆羽一愣。什麽時候,這個穆羽對於冉冉了解如此。是一眼看穿,還是早就暗中上心。


    他眉頭緊鎖,不知為何,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一上午,長青堂鬧的雞飛狗跳。


    而書房裏,冉玨和江正堂也是暗中較勁。


    江正堂麵上很是鎮定,不過內心卻免不了有些慌亂。


    冉玨這些年走南闖北,不僅接手了冉家的產業,更是讓冉家更加壯大。


    他雖比江正堂小了幾歲,但是論起心機手段也是不再話下,隻是冉家作風正派,冉玨很少用卑劣的手段。


    早些年,或許就在昨夜之前,對於這個妹夫,他都是極其稱讚欣賞的。


    可是現在,冉玨開門見山的說道,“冉冉都和我說了。”


    江正堂不太肯定江冉說了一些什麽,其實他並不太相信這個女兒,不過此時卻也沒有其他的法子,為了試探江冉說了些什麽,江正堂作出一副慚愧萬分的模樣說道,“此乃我年少之時犯下的錯處,不過還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


    冉玨看著眼前的妹婿,腦海裏想起江冉提及的四個字,“道貌岸然”


    大抵就是形容妹婿這樣的人。


    不過冉玨知道此時並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雖然想起江正堂對於妹妹和外甥女做的那些事,心裏恨不得立刻將他暴打一頓,到底還是忍住了,“冉冉那丫頭昨日在我那裏哭了半宿。她說雖然你已經和她明說,到底她隻是一個女孩子,擔心你接了人進門,家裏再也沒有她和她娘親的位置。”


    江正堂隻是賠笑。


    他自然猜的到江冉不會真的那麽大度。


    冉玨繼續說道,“我昨日和冉冉談了很久,她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女孩子,隻是到底覺得委屈。妹婿,這些年,舍妹嫁進江家十餘年,可曾對不起你,我冉家可曾對不起你?”


    江正堂擦了擦汗。


    冉玨繼續說到,“既是你的骨肉,總不能一直流落在外,uu看書 .uukansh.cm 總是要進江家門的,隻是關於舍妹以後的地位,關於冉冉的終身,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安排。”


    果然,和江正堂想的一樣。這樣的事情發生,冉玨作為男人,最先想到絕對是利益。


    “我和冉冉已經商議過了,等她娘身子好一些,我會讓她們一起來管理江家內宅,至於冉冉的終身,玉娘說過,徐家這門婚事終究是虧待了冉冉,妹婿的意思是?”江正堂詢問道。


    冉玨心裏冷笑,這樣的說辭果然是老奸巨猾,看似言談懇切,實則什麽也沒說。


    他大手一揮,直截了當的說道,“我的意思,冉冉的婚事既然是你們早就說定了的,那就不必再改了,等徐家正式下文定,這事就定下了了,冉冉是要嫁進官家的,這嫁妝自然是不能太寒酸,妹妹膝下就這一個女兒,她名下的鋪子和首飾珠寶自然都是冉冉的,妹婿你預備添多少?”


    江正堂心裏疼的滴血,這也是他一開始不願意和冉家商談的原因。


    冉家都是商人出身,若是真的沒了那一層情誼,那就是唯利是圖。


    “男得家業,女得吃穿,我到時候會好好的替冉冉準備嫁妝,反正冉冉還小,也不急,等嫁妝單子製好,一定拿了先給舅兄過目?”江正堂哆哆嗦嗦的開口,帶著商量的語氣。


    冉玨顯然極不滿意,笑容有些冷淡,“當年妹妹嫁進你江家,可是十裏紅妝,田莊,鋪子,金銀首飾自不必說,就是現成的銀票,我記得也有整整兩萬兩。冉冉這是要嫁進官家做少奶奶,妹婿也是這般舍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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