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落日！日不落之夕！（四）
印度洋戰區時間20時前後，東亞軍甲部隊和乙部隊在分開整整4小時後終於在黑夜中小心翼翼地重新匯合，到20時30分，“平海”號艦橋的海圖桌上已經標出了各部隊確切的兵力的位置。
“……本隊戰巡震雷號為先導，繼以戰艦第1戰隊、第2戰隊和日朝戰隊的12艘快速戰艦，本隊前方展開r國輕巡第1戰隊的4艦為前衛，右舷展開原偵察部隊的驅逐7戰隊、雷擊1戰隊以及由機動部隊調用的驅逐6戰隊共二艘輕巡和二十艘驅逐艦，後方由機動裝巡支隊的六艦擔任後衛。”
“本隊左舷拖後並行乙部隊的戰艦第3和第4戰隊五艦，以朝鮮輕巡1戰隊的四艦為前衛，我輕巡2戰隊的三艦為後衛。”
“乙部隊左舷拖後並行暫編丙部隊的各受傷脫隊主力艦，包括響雷、迅雷、閃雷和榛名四艦，以我輕巡1戰隊的玄豹號為前衛，以驅逐1戰隊四艦掩護航空3戰隊的水機母艦海鷹和獵鷹殿後，左舷展開驅逐3、4、8戰隊全部可用的九艘驅逐艦。
“丙部隊左舷拖後並行暫編丁部隊的三艘輕巡和七艘驅逐艦――包括重傷艦和拖帶艦，已將部分傷員和戰俘向該部隊各艦分散安置。”
“機動部隊的天豹、龍豹、夢陽三艦早在19時30分已由畢代司令率領，向東南方追趕大鵬號和獵隼號編隊……”
說到這裏，葉飛下意識地頓了頓，強調性地提高聲調道：“畢代司令在來電中提出，鑒於返航孟買港之航路如此漫長，受傷較重之敵艦恐怕難以第一時間跟隨艦隊抵達，或許將中途進入亭可馬裏基地或科倫坡港暫行搶修，可否待獵隼號完成後備機隊裝載後，以該艦為核心編成特遣支隊空襲上述二處，進一步擴大戰果？”
薩鎮冰不由得皺緊了眉心，鬱鬱道：“這不就是擺明了說，獵隼號那邊沒戲了？”
葉飛跟著點頭道：“表麵上，擺出隻有一艘航母可用也要冒險出擊的架勢，其實隻是重複了之前說過的，‘兩三天內沒辦法匯合’這樣的意思而已。當然不能冒險讓單獨一艘航母去麵對敵人的岸基航空部隊，畢竟新完成的兩艘大鵬級要到年底才能形成戰鬥力，在此之前i作戰還有不少地方需要有力的艦載航空兵支援。”
薩鎮冰低頭攪著杯中的咖啡，強忍著熬人的倦意，不快地搖頭道：“這次梁書銘擅自行動，實在可惡，不過對方的實力和戰鬥意誌也確實超出了原先的預想，本隊展開之前，我看到袁鋒的六條戰巡從對方全軍之前全身而退，那時候還真想著一口氣吃光傑利科的大餐，現在想來恐怕就是輕敵的先兆了。”
“長官，已經足夠了，今天之後，統治海洋的日不落帝國就該夕陽西下了，我中華帝國海軍的軍旗必將席卷五洲四洋，這一統宇內的征途，是在今天邁出了決定性的一步啊。”
聽著葉飛的勸慰，薩鎮冰抿了口熱乎乎的咖啡，咂嘴道：“無論如何還是有很多遺憾，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任由他人評說了，我個人的進退算不得什麽，也沒有那種有生之年親眼目睹宇內一統的奢望，隻要這支艦隊、這個國家繼續強大下去，我們中國人不再被任何人看不起，我這老骨頭就心滿意足，可以安享天年了。”
葉飛故意板臉道：“長官正當壯年，怎可言老。”
薩鎮冰微笑擺手道：“老了，確實老了，你別看我對梁書銘又恨又罵的，其實我挺羨慕他的。”
“羨慕？怎麽會……”
“你想想，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不敢追擊到天亮的？是飛機，讓一整支艦隊擔驚受怕的，正是我們看不上眼的這種‘小玩具’。主力交戰之前，要不是我軍航空兵及時摧毀了敵軍全部航母，同時重創了敵前衛部隊，今天下午的情勢必定大為不同，恐怕我連發起決戰的信心都沒有吧。假以時日，航空技術進步到足以主宰戰場的地步，帝國會更需要梁書銘那樣的航空專家，我這樣的老古董就過時了啊。”
薩鎮冰說完，放下咖啡杯，兩肘輕搭在扶手上，麵露疲憊地眯起眼來。
葉飛眨眨眼，小心試探道：“這麽說，長官其實還是傾向於……”
薩鎮冰眯眼不動，口中念念道：“身為司令長官，一心為戰勝而籌謀運用，怎能拘泥於派別之分？我對航空兵並無成見，倒是某些人才氣有餘，卻私心過重，急於求成，自作自受，實在可惜――可惜了。”
話音未落，艙門驟響，通訊參謀送來了大本營的複電，薩鎮冰接過來略一瀏覽，便傳給了葉飛，口中喃喃道：“……自行決斷麽，原來如此……”
葉飛迅速看完電文，見薩鎮冰還是有些戀戀不舍，也不好馬上正麵催促，便旁敲側打道：“夜還很長，到明天淩晨1點再折轉，也還來得及在天亮前脫出敵岸基航空兵打擊範圍，在這之前，先以兵力較完整的機動裝巡支隊掩護驅逐6戰隊向西南方展開搜索，試探一下對方虛實，如何？”
薩鎮冰眉間一跳：“遭遇敵人主力怎麽辦？被纏住的話，我們這邊不可能不去增援，揪著葉子拔出蘿卜，結果還是會變成拚運氣的主力夜戰。”
葉飛一攤手：“那就沒什麽可留戀的，立即下決心撤退吧，盡早完成整補，接下來還有一大堆任務等著我們。”
薩鎮冰卻冷不防問道：“我們的約定是0點之前吧？”
葉飛不情不願地應道：“之前是這麽說的沒錯……”
“那就再容我想想……對了，警戒部隊那邊有消息了嗎？”
“已經確認了新的警戒線，明天傑利科艦隊將通過第一道警戒線，後天將通過第二道，第三道部署在亭可馬裏以東，第四道在科倫坡西南，隻有特別警戒線還在孟買港外的原位置上。”
薩鎮冰恩了兩聲，算是表示“知道了”，跟著就閉緊了眼開始沉思。
窗外，沉沉夜幕中，隻有正前方“震雷”號的艦尾引航燈清晰可見。
浪濤聲聲，主機嗡嗡，那個為照耀日不落帝國的米字旗而升起的太陽已經遠離孟加拉灣，不，已經遠離艦隊西麵那片數%網%。
明天，到了明天，這片一度被鋼鐵點燃，被鮮血染紅的海，將沐浴在怎樣的光芒中？這之後不久，那片創造了數千年文明的土地與其上的億萬“亞細亞奴隸”，又將迎來怎樣的命運？
長夜漫漫，曆史，一秒一分地，繼續被創造。
印度洋戰區時間20時前後，東亞軍甲部隊和乙部隊在分開整整4小時後終於在黑夜中小心翼翼地重新匯合，到20時30分，“平海”號艦橋的海圖桌上已經標出了各部隊確切的兵力的位置。
“……本隊戰巡震雷號為先導，繼以戰艦第1戰隊、第2戰隊和日朝戰隊的12艘快速戰艦，本隊前方展開r國輕巡第1戰隊的4艦為前衛，右舷展開原偵察部隊的驅逐7戰隊、雷擊1戰隊以及由機動部隊調用的驅逐6戰隊共二艘輕巡和二十艘驅逐艦，後方由機動裝巡支隊的六艦擔任後衛。”
“本隊左舷拖後並行乙部隊的戰艦第3和第4戰隊五艦，以朝鮮輕巡1戰隊的四艦為前衛，我輕巡2戰隊的三艦為後衛。”
“乙部隊左舷拖後並行暫編丙部隊的各受傷脫隊主力艦，包括響雷、迅雷、閃雷和榛名四艦，以我輕巡1戰隊的玄豹號為前衛，以驅逐1戰隊四艦掩護航空3戰隊的水機母艦海鷹和獵鷹殿後，左舷展開驅逐3、4、8戰隊全部可用的九艘驅逐艦。
“丙部隊左舷拖後並行暫編丁部隊的三艘輕巡和七艘驅逐艦――包括重傷艦和拖帶艦，已將部分傷員和戰俘向該部隊各艦分散安置。”
“機動部隊的天豹、龍豹、夢陽三艦早在19時30分已由畢代司令率領，向東南方追趕大鵬號和獵隼號編隊……”
說到這裏，葉飛下意識地頓了頓，強調性地提高聲調道：“畢代司令在來電中提出，鑒於返航孟買港之航路如此漫長，受傷較重之敵艦恐怕難以第一時間跟隨艦隊抵達，或許將中途進入亭可馬裏基地或科倫坡港暫行搶修，可否待獵隼號完成後備機隊裝載後，以該艦為核心編成特遣支隊空襲上述二處，進一步擴大戰果？”
薩鎮冰不由得皺緊了眉心，鬱鬱道：“這不就是擺明了說，獵隼號那邊沒戲了？”
葉飛跟著點頭道：“表麵上，擺出隻有一艘航母可用也要冒險出擊的架勢，其實隻是重複了之前說過的，‘兩三天內沒辦法匯合’這樣的意思而已。當然不能冒險讓單獨一艘航母去麵對敵人的岸基航空部隊，畢竟新完成的兩艘大鵬級要到年底才能形成戰鬥力，在此之前i作戰還有不少地方需要有力的艦載航空兵支援。”
薩鎮冰低頭攪著杯中的咖啡，強忍著熬人的倦意，不快地搖頭道：“這次梁書銘擅自行動，實在可惡，不過對方的實力和戰鬥意誌也確實超出了原先的預想，本隊展開之前，我看到袁鋒的六條戰巡從對方全軍之前全身而退，那時候還真想著一口氣吃光傑利科的大餐，現在想來恐怕就是輕敵的先兆了。”
“長官，已經足夠了，今天之後，統治海洋的日不落帝國就該夕陽西下了，我中華帝國海軍的軍旗必將席卷五洲四洋，這一統宇內的征途，是在今天邁出了決定性的一步啊。”
聽著葉飛的勸慰，薩鎮冰抿了口熱乎乎的咖啡，咂嘴道：“無論如何還是有很多遺憾，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任由他人評說了，我個人的進退算不得什麽，也沒有那種有生之年親眼目睹宇內一統的奢望，隻要這支艦隊、這個國家繼續強大下去，我們中國人不再被任何人看不起，我這老骨頭就心滿意足，可以安享天年了。”
葉飛故意板臉道：“長官正當壯年，怎可言老。”
薩鎮冰微笑擺手道：“老了，確實老了，你別看我對梁書銘又恨又罵的，其實我挺羨慕他的。”
“羨慕？怎麽會……”
“你想想，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不敢追擊到天亮的？是飛機，讓一整支艦隊擔驚受怕的，正是我們看不上眼的這種‘小玩具’。主力交戰之前，要不是我軍航空兵及時摧毀了敵軍全部航母，同時重創了敵前衛部隊，今天下午的情勢必定大為不同，恐怕我連發起決戰的信心都沒有吧。假以時日，航空技術進步到足以主宰戰場的地步，帝國會更需要梁書銘那樣的航空專家，我這樣的老古董就過時了啊。”
薩鎮冰說完，放下咖啡杯，兩肘輕搭在扶手上，麵露疲憊地眯起眼來。
葉飛眨眨眼，小心試探道：“這麽說，長官其實還是傾向於……”
薩鎮冰眯眼不動，口中念念道：“身為司令長官，一心為戰勝而籌謀運用，怎能拘泥於派別之分？我對航空兵並無成見，倒是某些人才氣有餘，卻私心過重，急於求成，自作自受，實在可惜――可惜了。”
話音未落，艙門驟響，通訊參謀送來了大本營的複電，薩鎮冰接過來略一瀏覽，便傳給了葉飛，口中喃喃道：“……自行決斷麽，原來如此……”
葉飛迅速看完電文，見薩鎮冰還是有些戀戀不舍，也不好馬上正麵催促，便旁敲側打道：“夜還很長，到明天淩晨1點再折轉，也還來得及在天亮前脫出敵岸基航空兵打擊範圍，在這之前，先以兵力較完整的機動裝巡支隊掩護驅逐6戰隊向西南方展開搜索，試探一下對方虛實，如何？”
薩鎮冰眉間一跳：“遭遇敵人主力怎麽辦？被纏住的話，我們這邊不可能不去增援，揪著葉子拔出蘿卜，結果還是會變成拚運氣的主力夜戰。”
葉飛一攤手：“那就沒什麽可留戀的，立即下決心撤退吧，盡早完成整補，接下來還有一大堆任務等著我們。”
薩鎮冰卻冷不防問道：“我們的約定是0點之前吧？”
葉飛不情不願地應道：“之前是這麽說的沒錯……”
“那就再容我想想……對了，警戒部隊那邊有消息了嗎？”
“已經確認了新的警戒線，明天傑利科艦隊將通過第一道警戒線，後天將通過第二道，第三道部署在亭可馬裏以東，第四道在科倫坡西南，隻有特別警戒線還在孟買港外的原位置上。”
薩鎮冰恩了兩聲，算是表示“知道了”，跟著就閉緊了眼開始沉思。
窗外，沉沉夜幕中，隻有正前方“震雷”號的艦尾引航燈清晰可見。
浪濤聲聲，主機嗡嗡，那個為照耀日不落帝國的米字旗而升起的太陽已經遠離孟加拉灣，不，已經遠離艦隊西麵那片數%網%。
明天，到了明天，這片一度被鋼鐵點燃，被鮮血染紅的海，將沐浴在怎樣的光芒中？這之後不久，那片創造了數千年文明的土地與其上的億萬“亞細亞奴隸”，又將迎來怎樣的命運？
長夜漫漫，曆史，一秒一分地，繼續被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