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腳步聲踏入前廳,盔甲的聲音搭在身上,男子手握佩劍,高大的身軀擋住的光芒,影子將元斌的身軀覆蓋。


    陽光正好,天氣晴朗,周海的出現,如同閻王讓人恐懼。


    他的薄唇,冷厲而滄,就這麽居高臨下審視著元府人。


    驚得元府眾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你,你怎麽……”元斌錯亂地看著他,心有恐懼,卻不願退縮,杵在原地,仰望著他。


    “元公子,我要如何才會如你的意?”他淡淡勾唇,笑容冰冷,蝕人心骨。他偏偏盯著元斌,饒有興致,早就把元斌的心思琢磨透。


    讓元斌不知該怎麽說,被周海戳穿心思,難堪得忍不住破口大罵:“周成,你好大的膽子,敢帶人闖入元府,驚擾忠義候,你不要命了嗎?”


    整齊的腳步聲布在院裏停下,這樣的聲音讓人並不陌生,透過周成,元府四人可以清楚的看清外麵的景象,官兵前來,包圍元府,周成帶兵,不知緣由。


    連元烈都眉染異色,按照時辰,周成應該被皇上下令捉拿,怎反而帶兵前來包圍元府,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元烈手緊握榻邊的扶手,青筋布滿額頭,周成來,究竟是何意?


    一股不好的預感由心而生,讓元烈有些恐懼。


    元烈沒有阻攔元斌的無禮,反而是等著周海回答。


    周海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是陸明在旁義憤填膺。


    “忠義候,兵走險路,也有失足的一刻,你精心布局,走得既是險路,為了對付大人,不惜不擇手段,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無人得知嗎?”


    “你在胡說什麽?”元斌皺眉,齜牙咧嘴的,從陸明話裏察覺到端倪,還是不肯認罪。


    倒是元烈,顯得鎮定:“本侯不知陸統領所為何意,更不知周大人帶這麽多人來元府是為了什麽。”


    見元烈裝傻,陸明才錯過周海的身影,近了幾分,元斌立刻阻攔,逼迫陸明停下:“你給我停下!我元府府邸,豈容你小小統領放肆,就連周成,也得敬讓我父親三分,沒有父親的命令,你再進來一步,我就讓人殺了你。”


    陸明微微曲身,當著凶神惡煞的臉,將手落在車軲轆上,用力一推,元斌就像失了方向的野獸,四處亂撞。


    直到屏風轟然倒塌,元斌的身軀也隨之倒下,震耳欲聾。


    “斌兒!”元氏的身影,從裏屋出來,立刻走到元斌身邊,元斌因為撞倒,渾身都疼,鬼哭狼嚎起來。


    “陸明,我要殺了你!”


    這次陸明的舉動,惹怒了塌上之人,元烈就像餓狼,通紅的雙目帶著狠厲,再無掩蓋:“陸統領,你未免太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應該是你們吧!”陸明沒有退縮,就這麽看著元烈,“忠義候,附近村莊的村民被屠殺數百,又強搶壯男,這些不都是你做的嗎?”


    元烈心裏一驚,就連元斌,也止住鬼哭狼嚎,靜心聽著。


    “陸大人!禍從口出,你不知嗎?”元烈赫然起身,坐在塌前,一隻手撐著,雙腿懸空,身著尊貴衣袍,他的雙眸,肆無忌憚地看著闖入府中的人,“本侯根本不知陸統領所說之事,周大人,倘若你闖上門為的此事,還請拿出證據,不要什麽罪名都往本侯頭上扣,本候擔待不起!”


    元烈想起身,可是根本無法起身,隻能望著遠處,用他征戰沙場多年的氣勢,來壓住所來之人。


    “死到臨頭還嘴硬,你殘害百姓的事,早就傳到皇上耳裏了,我們奉皇上的旨意,將忠義候押入皇宮,由皇上親自問審降罪!”


    陸明得意,根本不懼,當著眾人,就道出來意。元府人錯亂,唯有元烈,穩如泰山:“本侯領兵打仗多年,建功立業,竟然遭受周大人陷害,將這大罪扣在本候頭上,好,真是極好,本侯培養你這麽久,你倒反過來咬本候一口,周成啊周成,你真是讓本侯刮目相看啊!”


    陸明還想開口,周海已經邁步,沉穩的步伐跨過,路過元斌,路過元苑湘,在他們的注視下,走到榻前,麵無懼色:“忠義候,我奉旨征兵,怎會自尋死路,做出這種事?”


    “周大人是否做過,本侯不知,但周大人不能把罪名扣在本侯頭上,周大人有證據嗎?”


    元烈仰頭,毫無懼怕,光明磊落的模樣就像是看穿周海的陰謀。


    周海傾身而去,臉與元烈相隔幾寸,二人的氣息湧動,他感受到元烈的呼吸急促,強壓著怒氣。


    彼此靠近,無人退縮,四目相對,有人得意有人憂慮。


    “忠義候為了除掉我,真的不擇手段,差一點我就被你絆倒了,不過你忠義候聰明了一世,這次怎麽糊塗了?”


    周海的聲音,如同鬼魅話語渡入元烈耳中,元烈有些心慌,依舊不退:“周大人這是何意?”


    “運籌帷幄多年,元府走到了盡頭,寧侯的事,忠義候沒忘吧。”


    元烈眉心一橫,狠厲襲來,手掌已經鑽入了枕頭,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堅硬之物。


    “忠義候安排的人手,已經被我扣下了,此刻身在皇宮地牢。”周海又近了幾分,用了唯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


    “他們忠於本侯,絕不會出賣我。”元烈咬牙,也顧不得什麽,現在二人的談話,無人聽見,他也不會再隱瞞。


    “是,你說的不錯,他們沒有招供你。”周海抑揚頓挫,故意拉長了聲音,“可是忠義候別忘了,皇上生性多疑,忠義候手握兵權多年,依舊不肯放手,你以為皇上真的會無動於衷嗎?”


    元烈驚了,唇上不停顫抖:“你什麽意思?”


    周海再湊攏幾分,氣勢將元烈逼退,逐漸笑得深邃:“侯爺明白的,信不信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間,百姓的性命,在皇上眼裏,是個螻蟻,皇上要的,是忠義候放權,做一個與世無爭的侯爺,可是忠義候野心太大,讓皇上不得不忌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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