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被阿不福思從豬頭酒吧趕出來了。


    阿不福思明顯認出這是托比的寵物,當初在托比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年,他還和艾爾在豬頭酒吧和一名神秘的客人交易過,那都被阿不福思瞧在眼裏。


    艾爾被氣的哇哇亂叫,周末來到村子裏的學生好奇的看著這一幕——這可真是稀奇,艾爾先生在,可海默教授卻不知道跑哪去了。


    自打一離開豬頭酒吧,盧娜就又重新被金妮拖著拉回到隱形衣底下,她遺憾的說:“真是可惜,沒法看到艾爾先生喝醉時的樣子了,那肯定很有趣。”


    “是啊,一定會很有趣的。”金妮嘟囔道:“再不把艾爾先生拉住就更有趣了,萬一它偷偷離開學校的消息傳到海默教授耳中該怎麽辦啊——”


    這時,一道好奇的嗓音打斷了金妮的碎碎念。


    “咦?”捧著一大袋糖果的羅恩剛好從蜂蜜公爵裏走出來,他驚得瞪大眼睛:“艾爾先生?你怎麽也在?”


    艾爾頓時變得更加生氣了——怎麽了?嗅嗅就不能吃糖了嗎?是哪條法律規定的?


    羅恩看不明白艾爾先生為什麽突然衝自己嚷嚷,他又沒有防妖眼鏡,隻好把哈利拽過來分散火力——對了,赫敏也在,自從時間轉換器被收走以後,她反而有更多的時間來享受校園生活了——這讓不知隱情的哈利和羅恩感到慶幸,他們隻覺得這種狀態下的赫敏容易接觸多了。


    眼看著艾爾先生也要衝自己嚷嚷,哈利連忙問道:“隱形衣呢,先生?您為什麽沒穿隱形衣?”


    “哦?”赫敏頓時來了興趣:“還有隱形衣?艾爾先生也需要.......隱形衣嗎?”


    她的眼神一點點變得狐疑——赫敏和一開始的哈利想的一樣——艾爾先生哪裏需要用隱形衣才能去到的地方呢?它可是學校裏的教授助手啊,幾乎擁有和教授一樣的權力,根本用不著偷偷摸摸的做事情。


    隱形衣底下的金妮都快要嚇壞了——怎麽辦?她現在才二年級,沒到允許在周末來霍格莫德村的年紀,萬一被爸爸媽媽知道該怎麽辦?


    艾爾愣了一下,它忽然抖了抖身子,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隻不過在盯著哈利時顯得有些不滿。


    然後它一轉身,坐著小飛毯就滴溜溜的飛走了,頭也不回。


    它是一隻嗅嗅,本來也不該和巫師說話,這麽做很正常。


    可隻有艾爾才會這麽想,就連羅恩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艾爾先生這是心虛了?我沒看錯吧?”


    “當然不會。”赫敏咬著手指甲說:“可為什麽會這樣呢?”


    不止是赫敏想不明白這一點,就連托比也不清楚怎麽會碰到它。


    就在艾爾準備動身去帕笛芙夫人茶館碰碰運氣的時候,忽然撞見了剛從佐科笑話店走出來的托比——天知道他為什麽會從三把掃帚來到這裏?難不成黑魔鬼已經厭煩了關禁閉,要采取更加嚴厲的懲罰了?


    這全都是看到這一幕的學生們的心聲。


    但事實和他們想的根本不一樣——在和福吉那些人道別後,盧平與斯內普也都離開了,很難說他們二人的到來是否給托比幫了多少忙,但至少不必讓他孤軍奮戰,而且有些時候他們說出的話也要比托比更加可信——至少在福吉那裏是這樣的,因為他沒法找出比托比受到的指控還要更加離奇的預備役犯人了。


    然後托比就一路來到佐科笑話店,倒不是來尋找懲罰學生的靈感,僅僅隻是為了看看多味果汁的銷售情況,是否吸引到除了學生以外的巫師,而且沒準還會和店主佐科先生達成些合作什麽的。


    這原本是很順利的,直到托比在門口遇到偷偷溜出來的艾爾。


    “你怎麽會在這兒?”托比走過去說:“為什麽沒提前告訴我?我還以為你在學校裏幫忙排練節目呢。”


    艾爾一屁股跌坐在飛毯上,它張了張嘴巴,幹脆一通亂叫:“呀呀呀!”【我還要問你呢!你不是來找福吉的嗎?怎麽偷偷背著我來買——唔,買這些小玩意兒——誒,那是什麽?】它突然轉頭盯著櫥窗裏擺著的一副假牙問。


    “咬人牙套。”托比恰巧也好奇過那副假牙的功能,所以在問過老板後知道那是幹什麽用的:“隻要在戴上後就能長出像鯊魚一樣的尖牙,可以來回咬個不停,據說連石頭都能咬碎。”


    “呀!”艾爾興奮的張牙舞爪起來,大喊著我要試試看。


    “沒問題,沒問題。”托比順手從艾爾的肚皮口袋裏掏出幾枚銀西可說:“反正價錢也不貴,大概是在四個西可左右,我有些記不太清了。”


    艾爾坐在小飛毯滴溜溜往店鋪的門口方向飛,卻發現距離一點也沒發生變化。


    “呀?”


    等它回頭一看,發現托比正拽著飛毯的邊緣不放,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不然怎麽會連從你口袋裏拿錢這種事都不管了?至少也得抗議兩聲啊!”


    艾爾連忙想要彌補——當然不是向托比道歉什麽的,而是把抗議的過程補上——但是已經晚了,托比把它從飛毯上揪起來使勁甩了甩,發現從肚皮口袋裏沒有甩出什麽出乎意料的東西,反倒是一本黑色的筆記本被什麽東西一下子擋住了——可那裏明明什麽都沒有,像是一道透明的牆壁。


    筆記本突然自動翻開了,上麵連忙浮現出字跡:“金妮,親愛的,是你嗎?救我,快來救我,金妮!托比·海默瘋了,他——”


    沒等日記本中的小湯姆訴說完全部的苦頭,托比就一把將日記本緊緊合上,還拿拳頭狠狠錘了兩下——這明顯不是一般的拳頭,金妮眼睜睜看到日記本變成一副立馬就要碎爛的樣子,都快要變得散架了。


    可金妮的大腦隻是一片空白。


    什麽鬼?為什麽那本日記本會知道我的名字?它認識我?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海默教授發現我們了!


    托比盯著空無一物的地麵,他揉著下巴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哈利的隱形衣吧。我早就猜到這件隱形衣與眾不同,和其他的隱形衣都有些不一樣,很難發現得了——出來吧,韋斯萊小姐,還是說你打算找個沒有學生盯著的地方,不想讓他們發現這件隱形衣?”


    金妮還能怎麽辦呢?


    她心裏的希望全都落空,很快就把心思變成少關幾次禁閉上麵了,希望艾爾先生能幫她們求求情。


    她剛準備把隱形衣掀開,忽然發現一旁的盧娜拿出另外一個筆記本——這是潘多拉筆記本,裏麵的人格非常真實,如果不是盧娜告訴她這全都是因為海默教授的幫助,金妮還以為盧娜的媽媽真的變成了一本書。


    在盧娜拿出筆記本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其中一張空白的紙頁上畫出一副簡約的麵孔,有些像是初學者畫的畫,唯獨嘴巴畫的最好——然後嘴巴張開了,竟然直接發出了聲音。


    “我想,應該是你錯怪我了,托比。”


    金妮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就連托比的手掌也僵硬了那麽一小會兒——他原本是準備主動把隱形衣掀開的。


    “潘多拉?”托比試探著小聲詢問,回過頭懷疑的看了一眼艾爾:“是你讓艾爾偷偷把自己帶出來的?”


    “就是這麽一回兒事!”潘多拉的語氣變得歡快起來:“整天呆在城堡裏實在是太悶了,所以我才會想著出來走動走動——可是我沒有腿啊,艾爾很愉快的就答應幫我這個忙——”


    可惜潘多拉沒法看到艾爾臉上的表情——它的嘴巴張大到能塞下整整一塊餡餅,震驚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托比一把將隱形衣掀開。


    “然後嘛,我就遇見你了——等一下,那是你嗎,托比?這麽說,你看見我了,也看見盧娜了?好吧,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要求嗎?可不可以少關他們幾天禁閉,我實在是不喜歡和你的那些骷髏呆在同一個屋子裏麵,它們總能讓我想到我死後的樣子......托比?托比?”


    托比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很嚴肅。


    五分鍾後,低著腦袋的金妮跟著托比又一次來到豬頭酒吧,裏麵沒什麽客人,吧台後的阿不福思在發現這一次托比也來了之後就沒多說些什麽,惹得艾爾很不高興。


    “四瓶黃油啤酒。”


    “八個西可。”


    髒兮兮的瓶子被端上來,托比順手用魔杖把灰塵抹掉,然後分別將其中兩個瓶子放在盧娜和金妮麵前,自己也拿了一瓶。


    艾爾十分自然的伸出爪子想要拿最後一瓶,但立馬就被托比用手指頭拍掉。


    “呀!”它十分氣憤的抱怨自己遭遇的不公。


    “隻有牛奶。”托比氣哼哼的說:“頂多給你加熱一遍。”


    等艾爾撇著嘴喝熱牛奶後,氣氛頓時安靜下來了。


    “咳咳。”


    托比輕咳了兩聲,他盡量用不那麽古怪的語氣問道:“所以,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什麽什麽時候?”盧娜抬起頭說,嘴唇上麵還沾著泡沫。


    “我是指潘多拉。”托比終於問出來道:“潘多拉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能夠張口說話的?”


    “有一陣子了。”潘多拉的嘴巴又出現在筆記本的紙頁上,她自己回答道:“仔細說起來還真是神奇——你是怎麽做到的,托比?那些神奇的羽毛還有剩嗎?如果再多來幾根的話,說不定我就能真的長出手和腳了呢。”


    默不作聲的金妮想象了一下那副畫麵——在日記本旁邊長出纖細瘦小的四肢,個子還沒艾爾先生高,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會跌倒,啪嘰一聲摔在桌子上。


    她差點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嘴角劇烈抽動著,在抽筋與麵無表情之間反複搖擺。


    “唔......”托比突然無話可說了。


    但他是真沒想到那些黑色的羽毛還會有這種神奇的作用。


    原本他以為能夠讓潘多拉以日記本的形式出現就已經很神奇了——可現在呢?她已經長出嘴巴了!


    等再過一段時間,托比是不是就能親眼見到潘多拉的幽靈了?


    那托比又該怎麽辦?


    在上學期遭遇到蛇怪的襲擊後,托比自己也用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他會不會也見到自己的幽靈?某天早上突然從腦子裏麵飄出來,順便再笑嘻嘻的和自己打個招呼?


    “是啊。”托比用輕快的語氣說:“我之所以沒有提前說,就是為了給你們一個驚喜——等著瞧吧,真正的驚喜還在後頭呢。”


    “真的嗎,教授?”盧娜張大眼睛問:“還需要等多久?”


    “很難說清楚。”托比一副為難的臉色:“也很難判斷——不過如果潘多拉再有什麽變化的跡象的話,你可以早點來找我,等到那時候就應該很明了了。”


    金妮不敢相信自己和盧娜居然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她們在喝了一瓶黃油啤酒後就順利離開豬頭酒吧,還在海默教授的掩護下進入蜂蜜公爵的密道,一路回到霍格沃茨。


    順便一提,現在托比也知道這條密道的秘密了,而且他也發現了艾爾從雙胞胎那裏借來的活點地圖——看起來可真不錯。


    但現在不是研究地圖的時候。


    等回到霍格沃茨後,托比就帶著艾爾急忙忙的離開,和金妮,盧娜,還有潘多拉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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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們在城堡裏到處亂逛,專挑那些人少的地方。


    終於——


    “好吧,好吧,沒想到第一個發現的幽靈是他,我們現在沒得選了,不是麽?”


    在艾爾努力憋著笑的同時,托比揮舞起雙手喊道:“巴羅!嘿!別走,我有事情要問你!”


    血人巴羅的身子從牆壁裏緩緩退出來,他慢悠悠的飄到托比麵前,衣服上的血跡十分清晰,用那雙無神的眼睛盯著托比,發出沉悶的嗓音問道: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想明白的,托比·海默,成為斯萊特林的幽靈吧,幫我了結這段永遠也不會結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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