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比傳聞還要更加令人驚心動魄——這很罕見,但並不是從未發生過。


    例如鄧布利多曾多次被推舉為新一任的魔法部部長,但他每一次都推脫掉了。而福吉在上任後幾乎每天都要給鄧布利多寫信詢問意見,以此來適應新上任後的艱難統治時期。


    很多人都知道這兩件事,但托比還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鄧布利多的權力智慧,他把一切都算進去了,包括托比自己,福吉,魔法部的反應,《唱唱反調》和《預言家日報》,甚至是伏地魔深藏起來的目的。


    這讓托比在回到城堡的路上一言不發,默默思索著艾爾的身份還能隱藏多久的時間。


    總而言之,在沉默中,三者一塊回到城堡,齊齊趕到古代魔法辦公室。


    當托比將大門推開時,恰好瞧見洛哈特小心翼翼盯著左右骷髏的一幕。


    “別過來!”


    在發現托比第一時間,洛哈特就擔驚受怕的喊道:“你要幹什麽?為什麽把我關在這裏?想要把我也變成骷髏嗎?我警告你,我,我——你又是誰?”


    在他的眼神中突然充滿了困惑。


    與一身漆黑的托比相比,鄧布利多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一個壞人。


    “你都看到了,校長。”托比回頭說道:“他被魔法陣反噬了,和遺忘咒的效果很相似,不過說真的,他的腦子沒被挖空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我指的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洛哈特明顯被托比平淡的語氣嚇到了:“挖空腦子?你要挖空我的腦子?還說你不想把我做成骷髏——啊!離我遠點!”他尖叫著喊道,在沙發上縮成一團,兩具骷髏一左一右守著他,空洞的眼眶齊齊轉向托比。


    鄧布利多盯著洛哈特,眼睛裏閃爍著光芒:“你被自己的劍捅了一下,吉德羅。”


    “什麽?”咯哈特愣住了:“劍?你和他是一夥的?要用劍來捅爛我的腦子?”


    他這是和腦子過不去了。


    骷髏們默默轉移目光看向對方,看到的都是空洞洞的腦殼。


    “看來隻能由我把他帶去醫院了。”鄧布利多說:“順便也能把受傷的多比送過去,至於海格就交給你了。”


    托比點點頭,他與艾爾離開城堡,在小木屋裏找到了傷痕累累的海格,他正怔神發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一看到托比就激動的問道:“校長......校長會怎麽處置阿拉戈克?”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海格。”托比舉著鏟子說,艾爾也跟著上下打量著他,目光從他身上一遍遍掃過。


    “表現?”海格驚恐的問道:“你們要幹什麽?”


    “別動!我可不想把你的胳膊鋸掉。”


    “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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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不同的謠言就在學生們中傳開了,有的說是馬人要來攻打霍格沃茨,有的說的禁林中的動物們要攻占整座校園,甚至還有的人誤把權杖的爆炸當成了激烈的決鬥場,懷疑黑魔鬼要篡位奪權,與鄧布利多拚個你死我活。


    好吧,臨近最後的期限,法老麵具對托比的影響越來越深,他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經常會在課堂上與考試過程中胡言亂語,搞得副校長麥格都專門找過他一回,好不容易才推脫過去。


    不過托比沒有在乎這點小事,他早早來到海格的木屋,對麵就坐著神情木訥的海格,一動也不動。獵犬牙牙在海格的腳邊嗅了嗅,狐疑的打量了他幾圈。


    氣味沒錯,可是......


    “要來些岩皮餅嗎?”托比將牙牙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他試著將岩皮餅掰成碎屑,可卻怎麽也掰不碎,看得他嘖嘖稱奇。


    這時傳來了一陣很響的敲門聲。


    海格立馬站起來,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生動,他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晚上好,海格。”


    是鄧布利多。他走了進來,神情非常嚴肅,後麵還跟著一個模樣十分古怪的男人。


    這個陌生人長得矮矮胖胖、敦敦實實,一頭亂糟糟的灰發,臉上帶著焦慮的神情。他身上的衣服是個奇怪的大雜燴:細條紋的西服、鮮紅色的領帶、黑色的長鬥篷、紫色的尖頭靴。他胳膊底下夾著一頂暗綠色的禮帽。


    海格一下子臉色煞白,腦門上開始出汗。他跌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看鄧布利多,又看看康奈利·福吉。


    “真糟糕,海格。”福吉用一種清脆快速的語調說,他忽然注意到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如果不仔細盯著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忽略過去:“你有客人?”


    托比主動站起來,他強行抓過福吉的手掌用力握了握:“我是托比·海默,聽說你派傲羅調查過我的雇員。”


    “托比·海默?”福吉的臉色變了變:“你就是托比·海默?《唱唱反調》的老板?”


    “是我。”托比還沒有鬆開手掌的意圖,他反而捏的更緊了,兜帽下的黑霧目不轉睛的盯著福吉,似乎要將他的麵孔深深印刻在心底:“而且我還是霍格沃茨的古代魔法教授,也是一名考古學家。另外,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福吉使勁抽出手掌,他都快要被捏紫了,同時注意到托比的態度和海格明顯有所不同,似乎早就在這裏等著自己了。


    “你有什麽問題?”


    他忍不住看了鄧布利多一眼,懷疑這都是他故意安排的。


    “當然是和《唱唱反調》有關了。”托比輕聲說:“部裏是把這份報紙看成了威脅麽?還有部長你,是要與我為——”


    “咳咳!”鄧布利多忽然很大聲的咳嗽了兩下,他強行打斷了隱患微微複蘇的托比,轉移話題說道:“密室,康奈利,讓我們繼續密室的話題吧。”


    “是的,密室。”福吉不由自主轉起了手中的禮帽,他嚴重懷疑這個有錢人托比精神失常了,鄧布利多怎麽會招募這麽一個瘋子?


    話題終於回到了正軌上。


    “我需要把海格帶走。”福吉說:“我聽說在昨晚的禁林裏出現了襲擊事件,之前又有斯基特和古費失蹤的案子。不得不說,我的壓力很大啊,必須做點什麽才行。如果最後查出來不是海格,他還會回來的,別人就再沒什麽說的了。可是我不得不把他帶走——唔,海格,你有什麽意見嗎?”


    在福吉困惑的注視下,海格終於露出瑟瑟發抖的神情。


    盡管反應慢上了一拍,但福吉更重視的還是鄧布利多的態度:“那你呢?你覺得這個方法怎麽樣。”


    鄧布利多瞥了托比一眼,然後他的語氣逐漸變得沉重起來:“看來也隻有這麽辦了。”


    “我知道這有些不合情理——嗯?”福吉一下子看向鄧布利多,他眼中的困惑更深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同意了?”


    鄧布利多表情痛苦的點點頭:“既然是為了霍格沃茨著想,那也隻能如此了。對了,你是打算要把海格送進阿茲卡班嗎?”


    “當然是了。”福吉愣愣的說:“不然還能是哪?”


    “那就好。”鄧布利多轉過身子,似乎不忍心再看海格的窘樣。


    “哪兒好了?”


    在福吉頭頂冒出了一連串問號,他還想借這個機會問責鄧布利多呢,怎麽突然變得如此順利?


    這時,在海格的嗚咽聲中,托比又走上前來,用力捏住了福吉來不及躲避的手掌:“你讚同純血統優越主義嗎?”


    “當然不了!”福吉下意識反駁道,他怎麽可能承認這一點。


    “哦?那你想過純血——”


    “咳咳!”鄧布利多又用力咳了兩聲,他手一伸,將托比用力拽過來,和自己一起麵壁,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就在福吉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場麵的時候,謝天謝地,又有人重重的敲門。


    海格一邊哭著一邊將大門打開:“馬爾福......不對,馬爾福!你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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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門外準備嘲笑的盧修斯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海格的反應竟然會這麽激烈。


    “相信我,我也並不高興進入你的這間——哦——你管這也叫房子?”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進來,一打眼就看到了側頭盯著自己的托比,這讓他的腳步立即頓住了,差一點就直接跑了出去。


    在表情略微僵硬了一秒後,馬爾福一個跨步,將自己和托比用福吉隱隱隔開,然後才繼續說道:“事情糟糕透了,各位。《唱唱反調》的報道對魔法部的影響很不利,處處指責福吉部長的不堪之處——當然,所有人都清楚那隻是謊言,可必須加以管控。”


    “有這回兒事?”福吉冷哼了一聲說道,顯然和盧修斯早就通氣過了。


    盧修斯慢悠悠的說:“對此,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托比·海默?我們都知道你才是這家新報社的老板,看起來你對福吉部長很不滿啊。”


    盡管言辭激烈,但盧修斯始終緊緊貼在福吉身後,徹底將他當成了肉墊,生怕托比突然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行為。


    然後,托比的反應比他想象的嚴重多了。木屋的大門自動砰的一聲閉合,差點沒把福吉的鼻子撞斷。


    “你找——”


    “是這麽一回事!”鄧布利多突然高聲說道:“那不再是托比的報社了,而是我的報社。”


    福吉與滿頭冷汗的盧修斯立馬朝他看過去。


    鄧布利多繼續說道:“我用格蘭芬多的寶劍為代價買下來了整家報社,托比現在是在為我服務。”


    福吉的嘴唇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你是想要——”


    這時,盧修斯等不及大笑了一聲,他拿出一卷長長的羊皮紙:“這可真不妙,因為董事會的暫時停職令——你會看到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麵簽了名——”


    可沒等他說完,托比就忽然打斷了他:“董事會有這個權力?他們能幹脆罷免校長嗎?有沒有提議權?任命權呢?等一下——馬爾福家族是不是董事會之一?”


    哪怕有黑霧遮擋,盧修斯都不禁升起滿身寒意,隻覺得仿佛被野獸盯上了。


    福吉驚疑的來回看了看——這個托比·海默到底是什麽人?他想要把鄧布利多擠走?


    那是不是能試著爭取過來......


    “繼續說。”鄧布利多平靜的打破沉默說道。


    盧修斯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別再裝模作樣了,隻要你肯把《唱唱反調》交出來,我就會嚐試著去勸說其他董事會成員,不讓你被停職,很公平的交易,不是麽?”


    鄧布利多緩緩閉上眼睛,似乎是在猶豫該做出何種決定。


    福吉也適時出聲勸誡道:“我認為這個交易不錯,你認為呢,鄧布利多?馬爾福願意為此付出足夠的金子,甚至是讓出一部分利益,想想看吧,隻要有了這筆錢,或許霍格沃茨就再也用不著什麽校董會了。”


    “嗯?”發出聲音的又是托比:“魔法部部長能壓過校董會嗎?”


    這一次,換成是福吉遍體生寒了,他慌張的望來望去,不知道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我拒絕。”鄧布利多最後說。


    氣急敗壞的盧修斯被怒吼的海格狠狠揍了一拳,可最終還是被趕來的傲羅們押送走了。


    托比目送著他們離開,鄧布利多放慢了腳步,他悄聲說:“你是想要借這個機會留住他們?別拿隱患的事情糊弄我,托比。”


    托比的語氣也恢複正常了:“您失去了一個大好機會,校長,我可以輕易就控製住福吉,真是太可惜了。”


    鄧布利多隻是留下一句:“等我的消息。”


    在這之後,托比獨自一人回到古代魔法辦公室。出奇的地方在於,屋子裏已經有另外一個托比了。


    坐在飛毯上的艾爾詢問道:“呀?”


    “一切順利。”托比飛快的說,看了一眼第二具骷髏化成的自己,然後又對艾爾吩咐到:“這一次我隻能自己去,你沒法躲過攝魂怪的排查,但法老麵具能夠做到很好的遮掩我自己。讓假托比留在霍格沃茨,也好留下一個不在場證據。”


    “剩下的就是一個合適的交通工具了,讓我想想看......”


    陋居,下班回來的亞瑟唉聲歎氣,自從盧修斯擺脫案子後他就過的很不順,雙腳不由自主的就拐彎走向另一棟屋子,想要用美妙的魔法汽車安慰自己。


    結果車庫裏空蕩蕩一片,亞瑟愣神張望了好久,兩條手臂無助的來回擺動,在空氣中摸索。


    我車呢?


    我那麽大的一輛魔法車呢?


    夜空中的托比乘著魔法汽車衝破雲層,在副駕駛位上火光一閃,留下一張便條。托比瞥了便條上記錄的方位一眼,立馬轉動方向盤,向夜空的另一側飛去。


    在幽暗的山洞中,守衛層層把關,秩序井然。


    海格渾身纏滿了鎖鏈,一副陷入昏迷的樣子,被木板車推著自動往更深處行走。


    板車旁的一人對最後守在此處的傲羅說:“我是金斯萊·沙克爾,要將這名犯人押送到阿茲卡班。”


    他們順利通過了排查。


    板車被固定在一道鐵軌上,金斯萊跨到板車裏麵,就坐在昏迷的海格對麵。


    隨著一聲令下,板車啟動了,速度越來越開,隱隱約約可以見到隧道深處的亮光——那就是出口。


    板車“唰”的一聲飛出洞口,出現在陡峭的懸崖外,往下墜落,安然落到洶湧的海麵上。


    這時,板車另一端的滾輪自己搖動起來,仿佛在收回一道看不見的細線,拖拽著化為小船的板車向大海的更深處劃去。


    天空中隱形的魔法汽車小心翼翼的降落,托比手持著一把望遠鏡,遙望著海麵上似乎隨時都會傾覆的小船。


    除了骷髏假扮的海格外,就隻有一名傲羅守衛。鄧布利多甚至幫他搞到了對方的名字——金斯萊·沙克爾,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傲羅。


    托比將望遠鏡放下,他喃喃道:“隻要跟著這條船走應該就能找到阿茲卡班了。”


    “可是,神秘人又藏在哪裏......會是已經提前假扮成守衛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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