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洛哈特的辦公室,當他們走進去時,牆上突然起了一陣騷動。幾張照片上的洛哈特慌慌張張地躲了起來,他們的頭發上還帶著卷發筒。


    真正的洛哈特點燃桌上的蠟燭,退到後麵。


    鄧布利多把洛麗絲夫人放在光潔的桌麵上,斯內普操控著一動不動的托比站在桌子對麵,與校長一齊開始檢查。


    在哈利的心裏麵湧起一股寒意,他被嚇到無法動彈,隻顧看著海默教授那**靜的麵孔,那上麵還保持著一副警惕的表情,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艾爾的眼睛都紅透了,看起來無比**——它也確實是這樣做的,將斯內普粗暴的推開,爬到托比身上,顫顫巍巍的伸出小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可托比一點反應也沒有,艾爾淒厲的叫出聲來。


    斯內普沒再上前,眼神陰晴不定。


    麥格教授想要來幫忙,可同樣被艾爾推開了,不讓任何人接近托比,這讓本來打算走過來的洛哈特也停下了腳步,他站的遠遠的,出謀劃策道:"肯定是一個魔咒害死了他們——很可能是變形拷打咒,我見過——哦!我的天!"


    艾爾舉起小鏟子就朝他衝了過來,被鄧布利多及時阻止。


    一旁的斯內普出聲諷刺道:"害死托比?我寧願相信他是**,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被處理掉。"


    他轉頭看向哈利幾人,哈利從他眼中看到了惡意,但哈利已經沒心思再去想這件事情了。


    到底是什麽東西襲擊的海默教授?


    會......會是和他聽到的聲音有關嗎?


    "他們沒有死。"


    在鄧布利多得出這個結論時,好多人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是被石化了,但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不清楚......"


    "問他!"費爾奇尖叫道,把斑斑駁駁、沾滿淚痕的臉轉向了哈利。


    "二年級學生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鄧布利多堅決地說,"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更別提托比,他——"


    可費爾奇已經徹底抓狂了,他唾沫四濺地說:"是他幹的,是他幹的!你們看見了他在牆上寫的字!他知道我是個——我是個——"費爾奇的臉可怕地抽搐著,"他知道我是個啞炮!"


    然而他的怒吼根本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反應。


    怎麽可能有學生對付得了托比?


    隻有斯內普陰惻惻的說道:"請允許我說一句,校長,我相信情況已經很明了了,學生們沒有能力加害於教授,除非——"


    在斯內普的視線下,哈利內心不祥的感覺更強烈了。他相信,斯內普說的話絕不會對自己有任何好處。


    "哈利·波特,大名鼎鼎的男孩。"斯內普扭曲著嘴唇說:"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剛好,在這之前,托比曾讓他關過禁閉,完全有加害托比的理由——"


    "我沒有!"哈利大聲說,他不安地意識到大家都在看著他:"我根本沒想過要害海默教授——還有洛麗絲夫人!"他連忙補充道。


    "可為什麽你們會在不合適的時間出現在那個地點。"斯內普說,嘴唇扭動著露出一絲譏笑,仿佛他對此深表懷疑:"而不是去參加萬聖節晚宴。"


    哈利、羅恩和赫敏爭先恐後地解釋他們去參加了忌辰晚會:"......來了幾百個幽靈,他們可以證明我們在那兒——"


    "可是在這之後呢,為什麽不來參加宴會?"斯內普說,漆黑的眼睛在燭光裏閃閃發光,"為什麽到上麵的走廊去?"


    羅恩和赫敏都看著哈利。


    "因為—因為——"哈利說,他的心怦怦地狂跳著。


    下意識的,他聯想到一個恐怖的猜測,覺得自己應該撒謊。


    "因為我們累了,想早一點兒睡覺。"他說。


    "不吃晚飯?"斯內普說,枯瘦的臉上閃過一個得意的笑容,"我認為,幽靈在晚會上提供的食物大概不太適合活人吧。"


    "我們不餓。"羅恩大聲說,同時他的肚子嘰裏咕嚕地響了起來。


    斯內普難看的笑容更明顯了。


    "我的意見是,校長,波特沒有完全說實話。"他說,"我們或許應該取消他的一些特權,直到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我個人認為,最好讓他離開格蘭芬多魁地奇隊,等態度老實了再說。"


    "說實在的,西弗勒斯,"麥格教授厲聲說,"我看沒有理由不讓這孩子打球。這場襲擊和魁地奇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鄧布利多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哈利一眼。麵對他炯炯發亮的藍眼睛的凝視,哈利覺得自己被看透了。


    這時,已經漸漸安靜下來的艾爾突然打破了沉默,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盯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立馬會意,他變出一張羊皮紙和羽毛筆,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下交給艾爾,看著它刷刷書寫了起來。


    等寫好後,羊皮紙被艾爾用隱蔽的方式交還給鄧布利多,沒人知道那上麵寫了些什麽,但他們都看到了鄧布利多的神色立馬變得肅穆起來。


    鄧布利多眼神複雜的看著艾爾,輕輕點了點頭。


    斯內普皺眉看過來,可羊皮紙卻被點燃,當眾銷毀。


    "我們應該可以治好他們。"鄧布利多說:"斯普勞特教授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們長大成熟,我們就可以讓他們起死回生。"


    洛哈特又要開始顯擺自己的魔藥技術了,但被鄧布利多接下來的話語打斷。


    "你們可以走了。"他看著哈利幾人說,又轉頭看向麥格教授:"米勒娃,把洛麗絲夫人送到校醫院。"


    "至於托比......請允許我失陪一會兒。"


    他一揮魔杖,讓托比的身子飄在空中,跟在他身邊,艾爾也爬到他的肩膀上,然後一起大步離開了。


    他們一路回到古代魔法辦公室,在關好門後,艾爾急忙跑到辦公桌上,指揮著那兩隻骷髏架子將法老棺槨打開。


    鄧布利多操控托比的身子緩緩飄進棺槨裏,眼睜睜看著骷髏們將棺槨合上,把托比關在裏麵。


    這與艾爾寫給鄧布利多的紙條有關,要求立即將失去意識的托比關進棺槨裏麵。


    而在之前的曆史中,這副棺槨是一種用來安放戴有法老麵具的木乃伊的,也曾讓探索金字塔的托比與艾爾得以安然存活過被殺不死的木乃伊追殺的歲月。


    但艾爾並沒有告訴鄧布利多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能知道原因麽?"鄧布利多看著艾爾的背影問。


    艾爾低沉沮喪的搖搖頭,沒有回答。


    鄧布利多並沒有因為艾爾是一隻嗅嗅就有所輕視,也沒有逼迫它回答自己的問題。


    在以往交流的信件中,鄧布利多知道托比也對自己有所保留,其中就包括艾爾的來曆,它完全像是憑空變出來的。


    "有什麽需要可以來找我。"


    在歎了口氣後,鄧布利多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艾爾獨自靜靜呆了一會兒,像是在發呆。


    兩隻骷髏架子分別站在棺槨兩旁,看起來像是守衛。


    屋子裏陷入沉默與寂靜當中,直到——


    "砰。砰。"


    棺槨動了。


    先是輕輕的敲擊,隨後變得越來越猛烈,聲音大到簡直要掀翻天花板。


    艾爾迅速用魔法球布置出一道道魔法陣,好讓聲音沒法外傳出去。


    緊接著,它從肚皮口袋中拿出法老麵具,眼神糾結的盯著它。


    盯著那上麵仿佛正在得意的麵孔。


    "呀!"艾爾下達指令。


    兩隻骷髏用空蕩蕩的眼眶對視了一眼,它們重新走到棺槨麵前,將蓋板緩緩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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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羅恩與赫敏在得到允許後快步離開洛哈特的辦公室,他們走到樓上,默契的沒有回到宿舍,而是鑽進了一間空教室。輕輕地關上門。


    哈利眯起眼睛看著黑暗中兩個朋友的臉。


    "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對他們說說我聽見的那個聲音?"


    "別說,"羅恩不假思索地說,"聽見別人聽不見的聲音,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即使在魔法世界裏也是這樣。"


    哈利從羅恩的聲音裏聽出了一點兒什麽,他問道:"你是相信我的,是嗎?"


    "我當然相信,"羅恩很快地說,"可是——你必須承認這很離奇......"


    "我知道這很離奇,"哈利說,"整個事件都很離奇。牆上的那些文字是怎麽回事?密室已經被打開了......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噢,這倒使我想起了什麽,"羅恩慢慢地說,"好像有一次什麽人跟我說過霍格沃茨的密室......大概是比爾吧......"


    "密室......"哈利皺著眉思索道,他再次想到分院帽說過的話,一點點變得沉默下去。


    赫敏看出哈利有些不對勁,她關切的問:"你還好嗎?"


    哈利還在低著頭,他喃喃道:"可是,可是你們不覺得這些事是有聯係的嗎?"


    "什麽?"羅恩驚訝道:"你發現什麽了?"


    哈利像是著了魔一樣說:"在最開始的時候,我是在海默教授的辦公室裏麵聽到了那道特殊的聲音,結果他在今天就遭到了襲擊......至於洛麗絲夫人,它沒準是被海默教授牽連的,也是被我牽連的。"


    赫敏擔憂的看著他:"你想要說什麽?"


    哈利緩緩抬起頭,他鼓起勇氣說:"隻有我能聽見那道聲音,你們不覺得這很蹊蹺嗎?那有些像是......像是殺人預告,凶手早就盯上海默教授了,可我卻忽視了那次提醒的機會,結果害得海默教授他......"


    羅恩還是聽不明白,可赫敏已經變得一臉驚訝,她聽見哈利斷斷續續的說——


    "我忍不住猜測,或許......我真的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什麽地方傳來了鍾聲。


    "十二點了。"赫敏提醒道,她抓住震驚的羅恩和愈發沉默的哈利,像是逃離什麽一樣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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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被受到襲擊的海默教授嚇壞了,她變得心神不寧,低頭走在格蘭芬多的學生隊伍裏,連走錯方向都沒有注意到,不小心撞到了一名拉文克勞的學生,把懷裏的黑色筆記本給撞掉了。


    "啊!"


    金妮害怕的尖叫起來,她慌亂的蹲下身子,想要把筆記本撿起來,結果又不小心和對麵的女孩子撞在一起,對方長著一頭髒金色長發,與金妮的紅色頭發纏繞在一塊,怎麽也解不開。


    "請讓開!請讓開!我是級長!麻煩讓一讓!你怎麽了,金妮?"


    珀西注意到了隊伍後方的騷動,他立馬趕過來幫忙,在幫二人解開死結後,他下意識就要拿出兄長的架勢好好教育金妮一番,可她卻撿起了什麽東西,飛一般的逃走了。


    "看來她被嚇得不輕,不過這情有可原,誰能想得到——"珀西尷尬的沒話找話,但他很快就發現身旁的人差不多都走開了,一個也沒剩下。


    趕回到宿舍的金妮避開其他人,她躲在被窩裏,糾結萬分的翻開黑色筆記本,在上麵的空白頁寫道:"湯姆,你在嗎?我突然變得好慌啊,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情,等我醒來後衣服上沾滿了顏料,還有海默教授......他,他到底是怎麽了?你能告訴我嗎?湯姆?湯姆?"


    金妮的字跡一點點消失了,緊接著,另一行意想不到的文字漸漸浮現出來——


    "湯姆?親愛的,這是你給我新取的名字嗎?我倒是想過改名字,可你不覺得這有點普通嗎?"


    另一邊,在拉文克勞的宿舍。


    盧娜看了一眼聚在一塊的舍友們,她們正在討論今晚發生的襲擊事件,唯獨沒有帶上盧娜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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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盧娜早就習慣了,她像往常一樣拿出筆記本,翻開到空白頁,在上麵寫道:"媽媽,今天學校裏發生了一些怪異的事,一隻貓,還有一名教授受到了襲擊,還有,我和一名學生撞到一塊了,頭發還纏在了一起。"


    沒過一會兒,盧娜的字跡消失了,轉而浮現出另一行文字。


    "抱歉,親愛的。在我回答之前,請容我多問一句——你喜歡把親近的人叫做媽媽嗎?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呢。當然,我不會因此而責怪你,隻是希望你能夠......提前通知我一聲。嗯,提前通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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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魔法辦公室完全變了一個樣,到處都是毀壞的痕跡,變得比上次洛哈特到來後還要更加嚴重。


    在碎成好幾片的沙發上,坐著憂心忡忡的艾爾,以及一名藏在陰影中的高大身影。此時此刻,身影正拿著第四本母版查看些什麽。


    "開心點,艾爾。"


    熟悉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像是托比的聲音,卻又有些不同,比以往要更加低沉:"我們發財了,《唱唱反調》的推廣計劃很不錯,幾乎所有的顧客都願意為這本獨特的雜誌買單——不過他們更感興趣的似乎是魁地奇球隊的榜單,好吧,這不重要,至少我們邁出了極為重要的一步。"


    艾爾沒有回應,它正盯著被砸的粉碎的茶幾愣神。


    托比還在繼續說道:"至於我......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態可能讓人難以接受,但隻要曼德拉草能夠及時成熟就沒問題了......如果我能夠挺到那個時候的話......."


    "可惜這種特殊的治療方案沒法應用到其他人身上,他們可沒有刻印魔法陣,法老麵具也隻有一副。"


    "好了,艾爾。"


    托比緩緩站起身,望向窗外,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身上,與他皮膚上的魔法陣交相輝映,照亮了他擋在額前的長發,也清晰顯現出戴在他臉上的麵具——黑色的紋路出現在法老麵具上,仿佛與他的麵孔徹底融為一體,每過幾秒就會突然變得猙獰。


    "別把我蘇醒的事情說出去。接下來,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活呢。"


    艾爾猶豫著問了一聲:"呀?"


    它是在問連鄧布利多也要隱瞞住嗎。


    屋子裏陷入了沉默。


    月光下,托比的麵孔重新變得猙獰,容貌變成栩栩如生的麵具模樣。


    他想到了上學期的魔法石。


    直到現在,鄧布利多也沒有告訴他要毀掉魔法石的真正原因。


    托比能夠感受得到,鄧布利多對他有所隱瞞。


    "是的,艾爾。"


    托比目光幽深的說。


    "這也包括鄧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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